第39章 嗯了一声(1 / 1)

喜闻乐见 愁云伤疤 1967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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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我一定带你走。”

“去哪儿都要和你在一起,要你在身边。”

“你会愿意陪着我吗?”

陈祈温柔地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睫,低语喃喃:“愿不愿意?”

苏呈音使劲儿点头,哭得更凶了。

陈祈笑起来,又吓唬他:“不许哭了,把眼睛都哭坏了。”

哪有那么容易打住嘛。

胳膊被牢牢的压在怀抱里,动弹不了,苏呈音只好埋首到陈祈的颈窝去蹭脸蛋,可惜怎么都止不住哭意,把自己憋得打起小嗝。

陈祈被他可爱坏了。

又怜惜。

“我就是受不了你这样子,把你交给谁哄我都不放心。”陈祈摸他头发,认真道,“我妈说怕我是同情心作祟,但我分得清,我心疼你和我喜欢你不冲突,只会让我更喜欢、更爱惜你,知道么?”

打小嗝也憋不住了,眼泪根本不听使唤,苏呈音心里那最后一点怀疑和担忧也消散开去,他胡乱点头,实在忍得难受,一张口咬住了陈祈的毛线衣。

“玩游戏真厉害。”陈祈容他咬,也拱到他耳边去亲吻软和和的耳垂,“是不是骗我的?”

苏呈音被这一句咬耳朵咬得全身触电,投降一般点点头。

“那是什么意思?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苏呈音实在受不了,挣扎着更往陈祈怀里钻去,想要把备受宠爱的耳朵救出来,他崩溃地摇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脚尖都绷直了。

陈祈终于放过他,把他脸蛋从肩窝里挖出来,红扑的眼睛,红扑的鼻尖,还有红扑的唇,他心满意足地笑道:“亲肿了。”

说罢又吻下来,口中热烫的温度交融在一起,烫得心尖颤。

窗外不知何时絮絮扬扬地飘起雪花,夜好深了。

苏呈音坐在柔软的大床里,他刚洗完热水澡,激动亢奋的心绪随着水流滑走了些许,终于平静下来。

是真的,不是幻境也不是假象,苏呈音摸到自己的唇,肿的,热涨涨的,是被他喜欢的人疼爱成这样的。

“呜。”苏呈音反身扑进枕头里,原来这就是幸福和痛苦的区别,心都满胀,一个像是千斤坠要堕入渊底,一个却像是氢气球要飘飞起来。

屋外传来吹风机的声响,不大一会儿陈祈开门进来,没看见苏呈音,看见被子拱起一个小丘包。

他笑着掀开一边,踢掉鞋子自己也钻进去,在黑暗中摸到了苏呈音的腰肢,二话不说就把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手机随后也塞进他手里:“当鸵鸟也得把实话告诉我。”

才心意相通了几小时不到,苏呈音就把恃宠而骄演绎得淋漓尽致,点亮屏幕、关机、再伸长了手把这要害人的东西藏到了枕头底下,没有了交流工具,苏呈音暂且松下一口气,手脚都缠到了陈祈身上去,一副胆怂也不从的耍赖样。

陈祈被惹得低笑,拥着他在被窝里来回打滚儿,把两人都卷成了被子卷:“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你越瞒着我我越想知道。”

苏呈音果断摇头,这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陈祈也耍赖,柔声唤到:“音音,告诉我吧。”

苏呈音软成一团棉絮趴他在身上装聋,舒服到一动不想动,陈祈还在央求他:“不是说要还礼么?本来的礼物我不要了,换成你告诉我实话。”

说罢晃晃他,又滚了一圈把人压进床铺里,鼻尖相蹭:“告诉我,嗯?”

苏呈音抬起手圈住陈祈的脖子,微微仰起脸,唇瓣再次触碰的时候他恍惚自己其实是坠入又一个春梦里,可这一回他没有任何情/欲,被窝里暖烘烘的,唇舌温柔地缠绵,尽是安心,只想要享受这份温存就足够了。

比春梦还要他满足。

半夜,苏呈音悠悠转醒,慵懒中发觉自己仍然陷在怀抱中,他慢慢地眨眼,回忆起今晚的一切,终于确定这不是他痴心妄想发的梦。

他重新闭上眼,贪婪地埋首在陈祈颈间轻嗅,好喜欢,苏呈音彻底放松下来,想,平安夜前一晚陈祈以“抱你睡”为诱惑想要带他走,他没走,拒绝掉了,可短短一周后的现在,还有未来,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死乞白赖也不会走的。

说好了不会给他添麻烦,其实是谎话,苏呈音偷摸地幸灾乐祸了一瞬,他想要麻烦他,想要一直烦他,一直烦。

苏呈音在心里喃喃:“倒霉孩子摊上我了,真可怜。可我会对你好的。”

再醒来时,是被吻醒,不是吻的唇,是吻的水肿的眼泡。

苏呈音推他不让他亲,一个劲儿往被窝里钻,他一定特别丑。

陈祈哄他,刚睡醒的声线有些低哑,格外好听:“我带你去见我姥爷,好吗?”

苏呈音一顿,猛地着急忙慌爬起来想去洗脸敷敷热毛巾,还没爬到床边就被陈祈给捞住了,两人又滚到被窝里,枕头都被闹腾歪了,陈祈把人摁在大床里亲了个够,这才抬起头愉悦道:“昨晚看完烟火就该说的---音音,新年快乐。”

苏呈音抱住他,眼里水汪汪地盈满了幸福,张口唇语到:新年快乐。

芳满庭里一派朝气蓬勃。

还没进院儿就听小曲儿声传来,伴着唠嗑说笑似乎还能听见“啪啪”的抽鞭子声,苏呈音到处望,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很有些年头了,再往里走,看见在院儿中间有一老头拿握着长鞭抽陀螺,鞭鞭风生水起,陀螺半晌不见停。

陈祈扬声打招呼道:“杨爷爷,又厉害了!”

杨老头没能听见,倒是一旁屋檐下的苏泠闻声看过来,她怀里抱着琵琶,正和另一个老奶奶一起和声,姥爷也看见陈祈了,抬起胳膊挥挥手:“这儿。”

比苏泠更快的是不拉多,边叫边冲他们跑来,苏呈音好想蹲迎接它,可惜两只手里都拎着礼盒,只能由着它围在小腿上撒欢儿,力道大得几乎可以将他蹭倒。

“姥爷,我带苏呈音来看你了。”陈祈手里也都是礼物,“我跟他说不用买,他不肯听。”

姥爷摆摆手,招呼两人坐下,寒冬天,老人都怕冷,姥爷又把手揣回衣袖里:“我知道,苏呈音嘛,老听你说,你还把人给撞了。”

“不是撞,是砸伤了。”陈祈歪过头看向紧张兮兮的苏呈音,“早就和好了。”

苏泠会心一笑,问:“你们早上吃过了没?”

“嗯,昨晚去咖啡厅打包的甜甜圈。”陈祈弯着身抓住不拉多的耳朵揉它狗头,“中午你回来吗?”

“不回,和朋友约了去逛街。”苏泠又拨动琴弦,“晚上你们也得自己吃了,我还是陪你姥爷。”

不拉多又拱到苏呈音双/腿/间讨摸,舔了他一手的口水,舔完就跑,跑去杨老头那边和一只三花猫玩儿。

“这就是那只猫?”陈祈问。

姥爷大笑道:“任老太太家的孙子抱来的,之前你来都没看着?”

“没,头一回。”陈祈有点担心,“不拉多这个头别把那小猫一爪子踩了。”

“它们好着呢,不信你去看看。”姥爷指指地上的礼物盒,“顺带带它去溜溜,把这些都拿着,送到对面去。”

果真如陈祈所言,苏呈音听罢也不算太慌张,对面是暖书堂,是收留着很多小孩子的孤儿院,礼物不管是被收下还是被送去,他都觉得很好。

又陪姥爷讲了会儿话之后,陈祈带着苏呈音去牵不拉多,那三花猫就被不拉多圈在前爪之间,拳头大的小脑袋上潮乎乎的全是不拉多的口水,看那被烦死了的样子,哪儿好着呢,是狗仗狗势欺负猫呢。

杨老头的鞭子抽得太狠,劲道的声音让苏呈音发憷,偏偏老人家一眼就瞧上了他,十分热情地招呼道:“哎小天才,你过来玩玩,我一看你就能抽得好!”

苏呈音连连摇头,抬手拎起礼物盒表示自己没空,杨老头不在意,过来扒掉礼物就把鞭子塞他手里,动作流畅地似乎总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苏呈音急切地找陈祈救命,却看见了他说是鼓励实则是看好戏的表情。

十岁的芯宇他都抱不到三秒钟,一鞭子下去,毫无力道,压根就没抽到陀螺上,杨老头“嘿呀”一声:“再来!胳膊要挥起来,手腕要用力!”

我已经挥起来了,特别用力了!

结果比第一鞭子还没眼看。

一鼓作气,直接衰,杨老头啧啧叹息地拿回鞭子:“走眼了。就跟着闫诺来着的那个...那个...方...方乐,方乐那小伙子着实不错,一教就会。”

苏呈音垂着泛酸的胳膊回到陈祈身边,一听老头这么说登时愣住了,本来就够受打击,这是雪上加霜吗?

是那个方乐吗?一统比自己高六分,五校又和自己持平那个方乐吗?

陈祈看他委屈又憋屈,揉了他一把:“别灰心,你比他厉害多了,你有男朋友,他有吗?”

苏呈音一秒变愉悦。

芳满庭就和暖书堂隔着一条街,芳满庭陈祈总来,暖书堂他还没进过。

在门卫处把礼物放下,苏呈音隔着铁围栏往里面看,心绪不明,或许只有好奇罢了,这是他轮番两次差些被抛弃来地方。

外观和芳满庭一样古典大气,里面装修的却是色彩斑斓,能看见过道里有很多小孩子,他们拿着扫帚嘻嘻哈哈地边玩边扫雪,不一会儿有穿着制服的妈妈抱着个篮子走来,小孩子们就围上去,一人得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这些小孩...看上去挺开心的。

苏呈音怔怔出神,又想,自己看上去也挺开心的,但也只是看上去,过往许多年他都非常难过。

“走吧。”陈祈把他的手从围栏上牵下来,捂在手心里哈气,“我们以后想要小孩的话,就可以领养。不过那是很久以后了,现在想这个太早。”

陡然成熟的话题把苏呈音吓了一跳,他瞪着陈祈,又笑起来。

两个人手牵手踩着雪往回走,不拉多自己刨雪玩得不亦乐乎。

陈祈把苏呈音的手揣进兜里握着,十指相扣:“其实,我知道你的秘密。”

苏呈音微仰起头看他。

“十月份我们一起去省会参加竞赛,晚上你做噩梦了,记得吗?”

苏呈音疑惑地点点头。

“你说梦话了。”

苏呈音傻了,要不是被牵着,肯定就要冻在原地成一个冰坨子。

陈祈轻轻揉捏他的指尖:“别怕。我不是在质问你。”

银装素裹把苏呈音的脸色映得更加苍白,陈祈心疼道:“我那么早就知道了,不也没问过你么,别怕。现在说,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不用再瞒着我。”

苏呈音垂下脑袋。

“没责怪你,真的。”陈祈保证到,又转过身在簌簌落雪的树下抱他满怀,“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了就说,心里藏着那么多事儿,总要分担一些给我吧?”

苏呈音抓住他衣服,雪花飘进脖子里晕开冰凉,让他打了个颤儿,又被拥得更紧。

他踮起脚,下巴搁到了陈祈的肩膀上,唇凑去耳边。

苏呈音挣扎片刻,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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