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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从这牌子上的内容看,这里头躺着的人,好像是我师爷赫连神机的师傅啊,也就是,我的师祖。而这个人的名字……叫……祁阔海。真巧,竟然跟我跟我同姓。
心里头想着,我走到那棺材的边儿上,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地将棺盖推了一下,棺盖是活的,并没有用钉子封死,一推开的时候,就看见,里面有一层丝绸的被褥,被褥里头,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带着个瓜皮帽躺在里头,看起来,像是个旧社会的大地主。
他的尸体没有腐烂,但是,脱水的情况比较严重,要说的话,这应该算是一具干尸,只是干尸我见得多了,看了一眼并不觉得害怕。
仔细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尸体有尸变的痕迹,从他的神情和姿势上看,老人家应该是寿终正寝,死的时候,没有什么怨念,也不痛苦,说出来有点玄乎,但是,跟这类东西打交道,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将棺材重新盖好,我转身从屋子里头退出来,心里头想,四叔也怪有意思的,既然还有一位师祖睡在这里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要是早知道,就多带点东西过来了,也算是尽了做晚辈的本分。
可从屋子里头出来,往前走了两步,我又突然站住了,原地往后退了几下,我转头看向另一侧,又看看两侧,同样的房间,在这走廊两边可有不少啊,难道说,这些房间里头,都藏着同样的东西吗?
心里头想着,倒转身形走距离扶梯比较近的一个,如果最里面那个是我们的祖师爷,那,这个位置的,应该是跟我们比较接近的一个才对。
心里头想着,找到钥匙将铜锁打开,将墙壁上的开关摁下去,同样的屋子,一字排开地放着三口棺材,这三口棺材,比刚才见到的要小,棺才的一头对着门口的方向,棺头儿的石台上同样放着灵位和海碗。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三个灵位上的名字,正中间一个我认得,我的师爷赫连神机,写灵位的人,是四叔。
我一直很好奇我这位师爷去了哪里,却没想,他老人家长眠与洗,心里头想着,推开棺材往里头看了一下,里面的人,已经化为白骨。
老头儿的手里穿着锦袍,传说中从不离手的十三节的黑色铁杆和一个金灿灿的钵盂就放在他的身侧,根据大家的描述,老爷子一声简朴,行踪飘忽,那一身道袍是几十年都不肯换一次的,现如今,一身锦绣,应是弟子殓尸时的一点心意,再看身边的陪葬品,应该是老人家自己没错。
可让我比较奇怪的是,另外两口棺材,在赫连老爷子的左侧的灵位上,是有名字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人,叫孟神通,而另一侧的灵位上,却是空白的,白花花的一块地方,一点字迹都没有。
难道说,应该放在这里的人目前还健在?
这不太可能。
四叔说过,鬼符门的规矩,收徒弟是有限制的,通常来说,一个师傅这一辈子,只能收三个徒弟,为了不浪费名额,一个师傅在收徒弟之前,会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考察过程,而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个过程可能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样做的一个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师傅跟徒弟之间的年龄差距。
按照四叔的说法,鬼符门的师傅,通常会在六十岁左右开始收徒弟,像我这样的,是个例外。因为四叔在年轻的时候被僵尸喷过,毒气入了肺,无法根治,他料定自己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继承他的本事,这才破例,收了我这个本家侄子做徒弟。
但像我这样的的例子,毕竟是少的。如果我没记错,师爷赫连神机要是可以活到现在,早就超过一百岁了,他旁边这个,应该是他的师兄弟,排位上都写者,赫连神机是首徒,孟神通是次徒,那旁边这个,应该是我师叔。
这么看的话,就算这个人还活着,也得九十多了吧。
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从没提起过?
心里头想着,走到那棺材的旁边推了推,棺板一动,里头是空的。
没人。
真的没人。
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人还活着,第二种,这个人死了,但是,他的尸骨没找到。
等等。
心里头想着,我突然停了一下,走到门口,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我师爷辈分的人,尸骨没找到……这个人……不会是那个背着葫芦的前辈吧……
鬼符门脱胎于道家神霄派,素来以雷法见长,这世上精通雷法的人不少,但是,能修炼到极高层次的人可不多,而且,那个人的葫芦里,装着很多小蛤蟆,我家的老宅底下,也发现了很多类似的东西,由此观之,这个人好像跟我们家祖上有些联系。
那,那个背葫芦的会不会是这个空棺的主人啊……
还别说,越寻思越觉得有可能,我一转身从屋子里头出来,刚想从竖井里头爬上去,又悄悄地顺了下来。
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那口空棺的主人应该是谁,这个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后面那个房间里,是不是预备着同样的东西。
心里头想着,走到后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方面没有上锁,但是贴着封条,我将封条揭开,推门进去,里面躺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前面,有个灵位,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而最底下的名字,是四叔。四叔没有用族谱上的名字,依然在用他出走之后的的新名字——祁善。
按照前面的灵位的制式,右边应该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谁谁谁安葬的这个人,但是,这个灵位,在那个位置是空的,一个海碗装着米,装着香,香没有点着,筷子似的杵在上头,而,推开棺材往里头一看,里头,寿衣、寿鞋、寿带、寿帽,所有该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但是,里头没有人。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是异常平静的,我扶着棺材板站着,眨了眨眼睛,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四叔死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他甚至,没有告诉我,地下室里竟然是这样一处所在,而他,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他走了,走的时候异常平静,我甚至,看不出他对人世的一点留恋。
这不合常理。
我原以为,四叔看透了世间冷暖,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可现在觉得,这一切,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四叔他没死。
那一天,黑衣人使出金光雷法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蒋晓艳拿出来的照片,更是让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而现如今,这一口空棺,似乎说明了更多的问题呢……
他好像,真的没有死。
可,这不合情理啊。
微微皱眉,我挠挠脸,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在嘀咕。
四叔啊四叔,你竟然没死,又为什么要跟我演上这出戏呢?难道说,在你的眼里,你的亲侄子都是不可信任的?
越想越难受,这心情,也一点点地变得复杂了,一点点地爬上竖井,推开盖子,抬起头来的一刹那,正看见给我吓了一跳的蒋晓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见出来的是我,这妞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是要你不要跟来吗?”用脚心想都知道,这妞儿肯定在后面跟着我,话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这一路上,还算警觉的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就是好奇,好奇你在做什么。“见我有点不高兴,蒋晓艳一脸歉意地跑过来,将我拉住,旋即看看四周,带着十二分的疑惑轻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这是我四叔的家,他平时不住这儿。”我说着,挠挠脸走进屋里,屋子里头还算干净,雯雯买的凉席还铺在炕头儿上,以前,我在院子里头练功,雯雯就坐在炕头儿上,一边看电影一边绣她那永远绣不完的十字绣,回想起那时候的日子,不管怎么调整,都觉得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呢。
“那下面有个地下室。”指着外屋那个通道口,蒋晓艳好奇道。
“是。”点了点头,我一侧身躺下了凉席上,“下面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装着很多金银珠宝,还有十几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在里头出不来,我这段时间不去,她们都要想死我了……这不,趁着还没走,赶紧……”
说道这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了,我转头看看抿着小嘴上下打量的蒋晓艳,有点无奈地一掐腰:“你那么看我干什么,吹个牛逼都不行?都说了不要你跟来,你偏偏不听话。”
“是是是,臣妾知错了。”蒋晓艳说着,吐着舌头露出一个略显狡猾的小模样,“可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跟别人跑了啊?”我说着,苦笑一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就算我有那个心,也得有人看上才行,真当你老公是块香饽饽,人见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