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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相。”将已经伸到腰间的小爪子收回来,蒋晓艳得意洋洋地在我的胳膊上搓了几下,“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姐姐告诉不妨你一个秘密,等你知道了,你就不会埋怨我非要拉你上船了。”
“什么秘密?”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笑道。
“求我。”刚要说出来,又像是想起什么,蒋晓艳龇牙一笑。
“不带这样的……”好的学不会,这无耻的样子跟我倒是颇有几分相似,我翻了翻眼睛,表抗议。
”装可爱是没用的,求我。“蒋晓艳说着,羞答答地捂着半边脸,看那意思,我若不松口,这事儿没完。
“不说是吧,好,等回家的。”我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蒋晓艳准知道会有什么什么结果,想想几日来的情形,不由得俏脸绯红地打了我一下,埋怨道:“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求我一次会死啊!”
“会。”我说着,将骨子里带着一点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拉过来,一边溜溜达达地走着,一边带着些许疑惑轻声道:“好了,不闹了,到底什么秘密,说说看。”
“我们家,在这边是有眼线的。”寻思寻思,蒋晓艳一本正经地看看我。
“这个我知道。”我说着,点了点头,“要是没有那么多的眼线,你们怎么会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但你可能不会想到,我们的眼线不仅集中在这边,大东北,大西北,一样是有的,根据那边发来的情报,我们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蒋晓艳说着,将手机掏出来摆弄几下,递给我:“你看。”
“这什么啊?”那是一张照片,分辨率倒是很高,但是,采光不好,所以黑压压的也看不太清楚,我捏着手指放大缩小地调整了好半天,只能看出那照片上面黑压压地跟着一队人,而为首的一个,穿着白色的背心,带着个灰色的鸭舌帽,看身形比较单薄,拍照片的时候,他正牵着骆驼跟另一个男人在说话,跟他说话的那个人,大约五十多岁,花白的头发,一脸皱纹,他低着头,正在点烟,一个老式的大烟袋看起来很奇怪,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看这个。”蒋晓艳说着,滑了一下屏幕,一张照片缓缓地出来了,是那个拿烟袋的人,他一脸沧桑地转过头来,正对着夕阳看过去,半黑半百的一张脸在阴影的作用下,显得更沧桑,更厚重。心里头咯噔一下,我看向蒋晓艳,蒋晓艳勾勾嘴角,轻声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一意孤行吗?”
“这照片什么时候弄到的?”沉吟半晌,我问。
“大约半个月以前,我们还在船上的时候。”蒋晓艳说着,将手机抢回去扒拉两下,看我,“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越来越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了,你看这个人,还有这个人,这两个人应该死了才对吧,难道是借尸还魂吗?”
“你问我我问谁。”我说着,也有点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我现在比你还迷茫呢,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了,有的时候,感觉跟做梦一样。”
“人死可以复生吗?”一阵沉默,蒋晓艳抬起头来。
“我不知道。”我说着,摇了摇头。
“人可以装死么?我是说,装的谁都看不出来。”蒋晓艳说着,眨眨眼睛看我,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说话。
“那就是可以咯。”她说着,颇为惆怅地叹息一声,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溜溜达达地往前走:“可以给我讲讲你四叔的事情么?这个人好神秘啊,我们研究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吃透这个人。”
“你在刺探情报么?”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我转过头来。
“是啊,这不明摆着的嘛。”蒋晓艳说着,一脸暧昧地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脖子笑着说,“美人计都用了,总该有句实话嘛。”
“小样儿吧。”我说着,伸出爪子在蒋晓艳的腰间抓了抓,直逗得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嬉闹了一阵,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放水泡了个热水澡,一身疲乏顿时散了大半,穿着浴袍坐在客厅里的我拿着剪刀剪了几个小纸人放在桌子上,沏了点浓茶刚出来的蒋晓艳立即露出十分好奇的神情来,“这是什么?”
“替身。”我说着,将其中一个叠成八卦形,封在路边买的一个香囊里,对着囊口轻轻地吹了一口,扎紧,随后解开红绳套在这妞儿的脖子上,轻声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记得带着它,不管是谁跟你要,你都不能随便给人拿到,知道么?”
“这是护身符吗?”拧着眉毛显得很好奇,蒋晓艳笑着说。
“算是吧。”我说着,有点担心地将另外一个封好,一个一个地将它们装进不同的信封里。
“你干嘛?”好像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蒋晓艳微微皱眉,我寻思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她,轻声道:“这两天,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累了吧。“蒋晓艳说着,一欠身坐在我身边,“谁让你没点节制来着,天天瞎折腾,身体肯定吃不消。”
“不是说这个……”我说着,有点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小心,总是好的。哦,对了,我明天要回去,取点东西,你不用跟着我了。”
“什么东西,还不让我跟着。”蒋晓艳说着,小眼睛一眯缝:“吼,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别闹,我是那种人么,就算是,也改邪归正了。”我说着,回头瞄了她一眼,心有所感,又举着爪子朝那丰挺饱满的胸口抓了过去。蒋晓艳没料到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手,一声惊呼,慌忙遮掩间,可就算她反应神速,还是稍稍地晚了一步……
本来想找时间回家看看,这事儿一出来,又没有机会了。
带着点纸马供果去了四叔家的老院,从竖井下去,打开那满是灰尘的门,里面的东西依然没有半点变化,蒲团还是那个蒲团,神龛还是那个神龛,香炉里头,烧断了的檀香到堆得满满的,香蕉供果也变成了深褐色。
我将背包放在一边,把满是灰尘的屋子收拾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换好香烛贡品,一并跪在地上给祖师爷磕了三个头,。
神侃里的老人,依然干巴巴地坐着,虽然看起来像个干尸一样,可看到他的时候,我却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祥和,想当年,第一次见他,我确实有点怕,可现如今,看到老人家的尸骸时,不仅没有当时的恐惧而且还不自主地生出几分亲近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师道传承的力量吧。
心里头想着,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我将祖师爷留下的《鬼符经》用牛皮信封包好,缓缓地塞在了神龛底下,随后,又将四叔留给我的那本记录着真身法相的详细修炼过程的秘本一并塞进去。
关上门,挂上锁头,在狭窄的长廊里头往外走,路过那些木门的时候,我突然站住身形,一侧头,左面的一个木门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封条十字交叉地封在门口,看起来,少说也有十几年没有打开过了。
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呢?
以前跟四叔学法,他不让我碰,也不让我打听,可现如今,四叔走了,我这个小徒弟已经翻身解放做主人了,如果现在打开看看,应该没有什么忌讳吧。
心里头想着,将封条揭开一角,封条的右下角,有一把铜锁,铜锁样式古朴,锈蚀得并不严重,我拿着四叔留下来的钥匙串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几个大小形制差不多的,将钥匙对着锁孔插进去,轻轻一拧,嘎达一声,锁头立即摊开了。
我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动木门,一阵烟尘簌簌簌地落下来,呛得我一阵咳嗽,等烟尘散去,我摸着门口的开光将灯点亮,一个老式的旧灯泡,颤巍巍地晃了几下发出颤巍巍的光……
一个小房间,长放形的,宽不到九尺,长能有一丈多,正中间几块砖头踮起来一口硕大朱漆大棺,那棺材,镂浸刻字,好不威风,在棺材的一头儿,有一个海碗,海碗里头,装着很多已经变了颜色的米,米上有三炷香,已经烧断了,一些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哪年留下的贡品放在案头,像是放在这里,就再也没有动过。
而,在这不大点的桌案与棺材之间,有一块乌木的牌子,上面用一种相当规整的隶书写着几行字,看起来像是墓主人的排位,我很好奇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下骇然,这上面写的是,“鬼符先师,宗门弟子,二十二代首徒门人,祁公,阔海之灵位……”,旁边一行小字:“宗门弟子,二十三代,赫连神机。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