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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吧!”
彭一彪闭上眼睛,冷声说道。
张贲嘿然一笑,将彭一彪手中的狙击枪拿在手中,随意地一扔,啪嗒一声,不知道是多远,哗啦啦地顺着坡道滑了下去。
这个距离彭一彪在那里估算着,大概有二十米左右!
这得多大的腕力?
他看到张贲只是很随意地一甩,手腕一抖,一把狙击枪就能甩到二十米开外?
怪物一样的力量。
九二手枪冰冷的枪管贴着眉心,张贲冷笑一声:“你死了,我从哪里去找金苗佛?人家夏鲁寺的达瓦活佛还没办法给人交待,你这个狼心狗肺不知恩的杂种!”
彭一彪浑身一震,睁开眼睛道:“你是夏鲁寺的什么人?”
“嘿!终于有点反应了嘛!说吧,金面佛,你弄到哪儿去了!”
张贲厉声喝道。
彭一彪只觉得眼前这厮简直就是凶厉鬼神,完全就是碾压的态势,威猛无比,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
“能给我一跳活路吗?”
彭一彪突然说道。
“黄赌毒……你当过兵,不会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吧!”
张贲嘲讽地说道。
黄,并非是指卖银,而是指强迫妇女去卖银,拐卖妇女并且强迫妇女卖银。这个罪过,往前数三百年,大明朝的时候,就是秋后斩首的罪过。如果扔到大秦,那更是要车裂!
而赌,并非是自己去赌,是坐庄聚赌,谋人钱财。迫使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个罪过,南北都是斩手脚弃尸,双眼是要剜去的。
说穿了,这种人,多半都是没有一个完整的身躯。
斩去手脚是生前惩戒,剜去双眼是死后苦难,让你死了也找不到黄泉路,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毒……自是不必多说了。不论是制毒贩毒,皆是死罪。
尤其是毒,自一八四零年以来,一个鸦片战争的名声,压垮了百年国人的脊梁,直到一九四九年,这一切,才真正洗刷。
哪怕是习武之人,江湖上数得着的英雄好汉,谁要是沾染了芙蓉膏,那也是早晚成为废渣的料。
当年的津门大侠霍元甲,创立精武体育会,其精神,影响一代人,也是因为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让人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恨。
哪怕是张贲的曾祖张德功,也差点一世英名栽在这大烟馆子里头。
有些时候,必须要国际友好年年讲,民族仇恨代代传!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我没有碰毒!放我一条生路!”
彭一彪沉声说道:“我只求财,放我一条生路,我磕头敬佛,前往夏鲁寺赔罪!我只想活着,并且很有钱地活着!”
“我不信。”
张贲的手枪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彭一彪的心中已经是一片哀叹,他见识过许多铁石心肠的人,但是这样残酷的人,他没见过,或者说……他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如眼前这位一般,单凭气势,就给人一种残暴不堪的感觉。
金牌狗王混迹西疆,本事是不会差的,但正因为本事不差,正因为是高手,所以他很清楚,高人一线便是高人千里。
除非进入同样的境界,否则,根本没办法反抗。
“的确……我的话确实没有说服力!”
彭一彪眼神黯然,沉声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得活着,你给我一个条件,看看我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张贲嘲讽道:“老话说的好:秋后算账!等警察把你的事情弄清楚了,杀不杀你,才有定论。我现在不杀你,那是因为我还要金面佛。你现在说不给我,我立刻杀了你,毫不犹豫。你现在给我,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信不过你。”
彭一彪沉声道。
张贲哈哈一笑:“我张家男子,堂堂正正,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说出来的话,门板上的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只是窝在山里东躲藏省,还耀武扬威的乌合之众么?”
他脸上自豪无比,语气更是傲然,这种骨子里的傲,让彭一彪有一种惭愧的感觉,张贲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嚣张和跋扈,而是理所当然的得意。
张三贤如此,张耀祖如此,张贲亦如此!
远处,车声阵阵渐至,能够看到那些吉普车不断地靠近,张贲眼睛看着彭一彪,冷声说道:“你是要现在就死,还是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三秒钟!”
“我给!”
彭一彪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贲将九二手枪移开,微微地举了起来,彭一彪突然身子一闪,从身边抽出一把手枪,但是张贲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左手手腕一抖,一柄军刺扎穿了彭一彪的胳膊,金牌狗王闷哼一声,手枪落地。
这是一把柯尔特,好枪,但是子弹是打不出来了。
“有点儿意思,还没放弃。”
张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笑。
彭一彪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他不敢这时候就将军刺抽出来,抽出来只会放血放的更快。
徐海兵他们已经缓缓地将车子停好,车灯看着这边,彭一彪闭上了眼睛,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
除非他同归于尽。
但是他不想死,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张贲如果决定要干掉谁,如果最后只有同归于尽这条路,他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彭一彪!”
郑海刚沉声喝道。
彭一彪微微地抬起手遮挡着光线,等到那瘦小的身躯步入眼帘,才认出来道:“哼!没想到是你!郑海刚,让你看到老子笑话了!”
边上李忆君显然觉得他们的安排就像是渣滓一样,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这一次到了目的地,张贲一个人基本上就完成了他们一个连队也未必能够完成的任务,那些总参特勤处出来的一群骄兵悍将这会子都在震惊,没空反思呢。
当然先头在和田装逼的那票人,则是现在脸上臊的慌。
野战军中的王牌们也是脸色震撼,从没想到,这有名的金牌狗王彭一彪,如今竟然是这般的狼狈。
张贲一脚踢翻他,将军刺猛地拔了出来,徐海兵过去抓住彭一彪的手腕,将止血粉倒了上去。
“徐海兵!竟然是你!”
知道郑海刚厉害的,都知道这厮有个拜把子兄弟徐海兵,只是徐海兵被发配到武警系统中去当教官,如今也是混的跟狗一样,名声自然是消散了。
所谓人走茶凉,除非是张耀祖那般凶厉人物,才能留下名声。而且也只有和张耀祖那般凶悍的人物,才会离开一个地方之后,还能够让人津津乐道的同时,对他的能力震撼畏惧。
“金牌狗王?嘿……”
徐海兵摇摇头,脸上不屑和嘲弄。
彭一彪忍着剧痛,说道:“不错!老子栽了,栽在一个人手上。上百号人,都算得上是道上一流好手,却竟然被一个人切菜瓜一样的切过去。嘿……服!老子服!”
“敢问朋友,尊姓大名!”
彭一彪知道张贲姓张,但是想要问个清楚。
“听好了!姓张名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老子就是张耀祖!”
张贲这般说话,让彭一彪竟然整个人呆在那里。
“张耀祖——”
他竟然是大吼一声。
双眼圆瞪,打量着张贲,上上下下的看,不可思议:“像极了……哈哈哈哈,张耀祖!老子服了……你比张耀祖还要厉害!还要厉害!”
当年川藏云贵,能够称雄的人物其实就那么几个,张耀祖号称越南猛虎,那是因为他在对越反击战中的惊骇表现。
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能够让一群人想要把他枪毙的同时,更有另外一批人要保住他。
但是实际上,那个时代中,经历过那个过程的人,看到张耀祖被送到军事法庭的人,都很清楚,那个杂种,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的姓命放在心上。
死就死了!老子怕个鸟!
“哼!”
张贲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转过头去,懒得理他了。
只要拿到金面佛,一切都好说。
人被拷上,几个悍勇战士押着他,两个山谷之中,竟然只有彭一彪一个人躲过一劫,没有当场死去。
“还有七八个寨子。”
李忆君如是说道。
不过张贲却懒得理他,道:“徐叔,我跟他们回和田!”
“小贲你要回去了?”
徐海兵惊讶地问道。
“剩下七八个寨子,估计就是制毒的,你们自己搞定吧!”
徐海兵无话可说,郑海刚也是对这厮的凶悍心有余悸,最恐怖的是,这一番下来,这厮竟然一根毛都没有伤到,还算是人吗?
张耀祖的儿子!奶奶个熊的……真他娘的爷们儿!
郑海刚心中如是说道,更是佩服和羡慕。
和张耀祖比,他郑海刚输了。现在轮到儿子辈成长起来,一想起自家的儿子,郑海刚就有一种恼怒和恨,恨自己,也恨儿子。这种畸形的感觉,他自然是知道不对的,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没办法控制。
“张耀祖人在哪里?”
车上,彭一彪手臂上已经缠好了绷带,这厮也是硬汉子,这点伤势小意思,虽然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被军刺这样一扎,估计连亲爹妈都能从嘴里带出来。
“比你强!”
张贲冷声说道。
彭一彪惭愧地别过头,沉声道:“论心志坚毅,张耀祖确实是没人比得过他!越南一战,他死了个亲弟弟。国仇家恨了。不过真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比他还要刚硬有力!”
张贲并没有接话,而是提醒道:“别忘了金面佛!”
金牌狗王明显是顿了一下,声音低沉道:“想当初,我和张耀祖是前后脚错开,只闻其人不见其面,又和夏鲁寺都有交情。论起来,他还算是我的前辈。达瓦活佛曾对我说:论汉人英豪,你还差一点,将来等见了那个人,你就知道了。”
张贲微微侧目,心中暗道:这厮到底是怎么和夏鲁寺扯上关系的?
“当初我还颇为不服,甚至是不屑,但是当张耀祖在越南干出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没有了东去云南的勇气,常年窝在西疆,不敢前去挑战。”
彭一彪自嘲地说道:“兵王兵王……最强的兵才能称王!老子知道自己不够格,做条狗王还差不多。看家护院……保家卫国!差距啊!”
显而易见,这厮也是早早地知道现实,只是从来不想去认清现实,人的一生之中,有过无数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在身边眼前发生,但是专注到的,或许就是最贴近自己的那一些。
张耀祖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尽管他很独特,但也是缩影而已。
但是……彭一彪想要做缩影而不可得,于是当初的信仰和坚持在自己的懦弱和退缩面前崩塌,最后扭曲,最后形成了一种倒退的信念。
他该死的!
“如果我说我确实没有制毒贩毒,你信吗?”
彭一彪突然问道。
“我信。”
张贲沉声道。
彭一彪一愣,前头副驾驶位置上的彪悍战士微微一愣,他是有些听不太懂彭一彪和张贲的话,不过大致也明白过来,那些传说级别的兵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为什么信?”彭一彪不解。
张贲道:“凭你的手段本事,想要东去劫财,也是小意思,不过你自知不是我老子的对手,所以没有东区,这是一种阴影。你没有突破,所以你不敢往前。但是你还是有着坚持,也有雄心壮志。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同样不会做!你和那些脱掉军装就可以拿起钢枪抢劫的人不同!”
彭一彪瞪大了眼珠子,正待说话,张贲却又道:“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你没有罪,你罪恶滔天!我老子同样罪恶滔天,我同样如此,不过这却不是揭过去就能了事的事情。恐怕,只有临死之前,才能有所忏悔!”
他眼神镇定,有着几十年前狂热信仰一般的坚定,这种眼神,只有同样感同身受的人,才能够感觉到。
狂热的,非常狂热的——坚持!
都是罪恶滔天,都是恶贯满盈,都是穷凶极恶,但是,它们都有着本质的不同,成百上千,成千上万,无数冤魂在手中攥着,杀了一个人,那是杀人犯。杀了一群人,或许是个英雄。但是……若为坚持和信仰,若为更多人和自己,若为自己背后的千万目光和血液,杀一万十万百万乃至亿万,这都是正义,这都是正确,这都是为人所佩服称赞,这才是大英雄!
正义的杀戮,正义的凶恶,即是万众所向!
彭一彪活到现在他没搞懂,而张贲年不足二十,却是已经看透了这些。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穷凶极恶不为道德所认同,他的一切,他的坚持,在很多人眼中,那是不可思议和疯狂,是一种倒退式的信仰。但是……谁关心那部分人呢?
任何一个有此坚持的人,所要面对的,无非是自己的内心,那满腔热血罢了。
功名生与死,豪杰把酒欢。茫茫英雄路,孤寂独一人。
彭一彪将头低了下去,或许……他悟的有点晚。
…………第二天,各大报纸和新闻台都开始播报关于西疆打击贩毒制毒犯罪团伙的新闻,沙洲的江心岛上,三二三实验室的人都在那里愁眉苦脸,他们还是没办法找到张贲给他们的那种试剂替代品,任何替代品都无法对培养皿中的血液细胞进行提高活姓,正相反,那些微生物会很快地消失生命特征……同样在光子实验室中,洛克恩的实验终于遇到了最大的挑战,ss-sn-6c新型号试剂的烈度。博尼斯虽然能够承受这样打的药姓,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样。洛克恩觉得自己终于走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上……“他人还在和田么?”
尚和心打电话给李忆君问道。
“不知道。已经不见了。对了,尚总!他私自将……”
“行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尚和心掩着额头,皱眉打断道。
那边李忆君点点头,道:“知道了尚总。”
边上,李思君问尚和心:“尚总,这个张贲……完全没办法影响他啊。”
“他到底不是张耀祖,更加不是张三贤。这张家的人,一代胜一代啊。”
尚和心沉声说道。
只是表情严肃,也不知道欣慰羡慕还是担忧。
张贲的强悍,似乎是又进一步发生了变化,这让尚和心头疼不已。
与此同时,在美国、俄罗斯、西欧、东南亚……那些当地的毒枭们都是震怒不已,因为中国人在昆仑山山脉的谷底中查处了将近九吨的海洛因,这个巨量的数字,将会瞬间冲击他们的产业。
最重要的是,中国人增强了在西疆边境的控制。
虽然美国人还在阿富汗作战,可是阿富汗的罂粟种植业依然发展很快,从伊朗和巴基斯坦乃至印度,在克什米尔或许都能够看到一个巴基斯坦的毒贩和一个印度毒贩在那里交易……不过现在,他们谨慎了很多,因为“黑狗”谷地的惨烈,在电视和报纸上,都让人觉得心头发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