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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王晓娟本来都去迎接杨薇王长江和那老头子的,朱笑东这一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杨薇顾不得王长江和那老头子,赶紧过来问道:“笑东,你,没事吧?”
朱笑东点点头,但没和杨薇说话,而是催促胖子:“胖子,你快把的话再说一遍,很重要的。”
杨薇很是了解朱笑东,当下退到一边,低声跟那个老头子解释了几句,那老头子点点头,表示一点儿也不介意,然后就和王长江一起去看那张还摆在店里的梳妆台。
胖子也知道朱笑东的性格,他说很重要,就真的是很重要了,当下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我说小娟儿今天不方便,我去找个妞/陪/陪……”
胖子话还没完,屁股上被王晓娟狠狠地踢了一脚,当然,也被王长江狠狠地剜了一眼。
朱笑东却不在意他们的所作所为,直接说道:“不是这一句,前面的。”
“前面的……”胖子抓了抓脑袋,红着脸,过了片刻才说道:“小娟儿,你一定要给我养上一群小猪猪……这,这是我说的悄悄话……”
朱笑东摇了摇脑袋:“不是这些,这样吧,你把从进店门的第一句开始,挨个儿说上一边。”
胖子见朱笑东说得郑重,稍微想了想,便说道:“我进门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咦,奇怪,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大白天的,怎么卖桶水回来就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朱笑东细细的品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下一句!”
“第二句是‘也不对啊,还是黑的,墨镜虽然是黑的,但是又不是不透光,再说,取了墨镜,我还是看不见啊!’”胖子直接说道。
朱笑东略一思索,慢慢的,脸上便有了笑容,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向王长江问了个好。
杨薇见朱笑东满面笑容,低声问道:“解决了?”
“嗯!”朱笑东胸有成竹,笑道。
“这位先生,是陆叔托我爸,一定要介绍给你的。”杨薇指着那个老头子,对朱笑东说道。杨薇说的‘陆叔’,当然就是陆林琛了。
“你好,我是威斯·康科马克,特地从德国过来拜见朱先生的,你好。”威斯·康科马克很是礼貌地笑着说道。
胖子在一边吐了吐舌头,笑道:“原来是国际友人,呵呵……没想到这中国话说得,嘿嘿,挺麻溜儿的。”
朱笑东这才发现,这位威斯·康科马克看起来比他都还要高出半个头,白色人种,有一头银色的头发,背上背了个小小的旅行袋子,右手拄着一根夹拐,原来是个残废。
朱笑东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把王长江和这位国际友人一齐请到客房。
刚一坐定,王长江急不可待的问道:“小朱老弟,外面那梳妆台,是你买的吧?”
朱笑东一怔,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花了多少钱?”王长江顾不得这位威斯·康科马克,直接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是不算花钱吧,帮朋友买了套二手房子,房主连家具都不要了,送的。”朱笑东淡淡的答道。
“真有你的!这样的你都捡着了。”王长江叹道。“有个朋友想要一件这样的家具,作为收藏,开价不低,可惜,我手上没有,不过我答应了,一定帮他找到,没想到,嘿嘿,你这里还真有这玩意儿。”
“什么价位?”朱笑东随口问道。
“八到十万吧,要好的话,也不限价!”王长江解释道。“其实几万十几万块钱,是个小事,关键是我欠了他一个情,不得不还啊!”
朱笑东微微一笑:“说得也是,不过,我店里这张梳妆台,可能有些烫手,不知道他敢不敢接?”
王长江瞪大了眼睛,失声道:“烫手?”
威斯·康科马克见两个人相谈甚欢,便独自一个人品起茶来,一点儿也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我先讲一个典故吧……”朱笑东拿起茶杯,向威斯·康科马克和王长江举了举,以示敬意,两人也略举了举,算是回敬,随后放下茶杯,一副洗耳恭听样子,听朱笑东讲“故事”。
“在战国时期,出现了一种铜镜,它的外形与普通铜镜一样,但是当光线照在镜面上,镜面相对的墙上会反映出镜背花纹和铭文的影像,好像光透过镜子,将花纹印在了墙上一样,这种奇特的‘透光’现象早在隋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是铜镜为什么会透光一直是个不解之谜,因此透光镜也被称为‘幻镜’。
“你是说……”王长江目瞪口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你是说,那张梳妆台上的铜镜,是……是……透光铜镜!”
朱笑东微微一笑:“确实是透光铜镜!”
王长江抹了了一把汗水,其实这客房里的空调很劲,而且温度也调得很低,才二十度,应该说是不冷不热,刚刚好,王长江出了一头大汗,是因为激动!
据他所知,这世上一共就三面透光镜,有两面已经流落到了海外,英国一面,德国有一面,这两面镜子知道的人不多,见到的,更是屈指可数,而还留在国内的这一面,根本就没人知道被收藏在哪里,更别说有缘能的一见,当真是绝世奇珍!
想了半晌,王长江才叹道:“果然有些烫手,看来我那位朋友,嘿嘿……”言下之意,自是他那位朋友已经不可能得到这张透光镜梳妆台了。
唏嘘了一阵,王长江才道:“原本我也没打算到这里来的,路上巧遇了方老,方老这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人我是带到了,具体是什么事,我没问。”王长江跟朱晓东也不客套,把来这里的原因说了一下。
威斯·康科马克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他随身携带的那个旅行包,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红绸包好的包裹,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然后慢慢的打开红绸布。
红绸布摊开,里面居然是一把斧头,一轴画卷。
朱笑东见到那把斧头,没由来的背上冒出一股寒意,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偷眼看看王长江,朱晓东发现他也是一样,刚刚冒出来的汗水没了,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朱笑东细看这柄斧头,只见这柄斧头的斧柄,是一条黄潺潺的金龙,尾巴和龙身绕缠在银色的斧柄上,五根可以裂石破帛的龙爪,紧紧地抱着斧柄,龙的头部,极其巧妙地和斧头头部融合在一起。龙头上,龙角怒立,虬须如针,龙眼怒睁,逆鳞怒立,龙嘴半张,让人一见就有一种要被这条怒龙撕成碎片,连三魂七魄都要被吞噬个一干二净的恐惧感。
可看的出来的是,这条金龙,绝对是成色极高的纯金锻造出来的,斧柄则是纯银,但整个斧头却是看不出种类的金属打就,斧头的头部,黑色,黑得阴森恐怖,唯有刃口之处,露出不足一公分闪着幽幽寒意的冷光。
整个斧头的长度,不足五十公分,但是让人一见,都仅不住想要离它远点,似乎离它两米远,都还不足以脱开它的威力范围。
朱笑东忍住心跳,拿起斧头,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又把斧头放了回去,然后问道:“威斯·康科马克先生,我可以看看这画卷吗?”
在朱晓东看这把斧头时,威斯·康科马克只是一直注视着朱笑东的神色变化,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朱笑东发问,威斯·康科马克微微一笑,依旧很是礼貌地说道:“我知道,我们的名字很长,你们中国人不大习惯这样的称呼,这样吧,请你直接叫我‘威斯’就可以了,我听得明白的,这两件东西,我本来就是拿给你看的,你尽管随意。”
其实,外国人的姓名,和中国人不大一样,比如有个国家,光从一个人的姓名上,就能够知道他的父姓母姓,若是女人,还会知道她的夫姓,因为每个人的“字”后面,还得冠上他母亲的姓氏,甚至是夫家的姓氏,这样,一个人的全名,有的就长得一口气都念不出来,这是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
朱笑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展开那卷画。
这卷画一经打开,原本呼吸有些急迫的王长江,顿时大失所望,在看到那把斧头时,王长江的感觉,除了恐惧之外,就只有震撼,犹如面对生死的恐惧,令人窒息的震撼。
——太过精美了!
但是看到朱笑东展开的这幅画时,王长江的心情,只能用失望来形容,原本以为,那把斧头如此精美,如此的贵重,几乎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价值,和它一起出现的这幅画,必定也是价值连城的。
但是,这幅画,只能用“拙劣”来形容,纸是现代的宣纸,画画用的,是现代人用过的铅笔,画画的技巧,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画的内容,也很是简单,两座犹如驼峰一般的高山,左边的山峰右下角,有个洞口,不过,两山之间,似乎隐隐还有一些东西,像一个佛头,亦或是人头,但是限于画这幅画的人的画技水平,描绘的,只是远处的一座山也说不一定。
倒是朱笑东,先前看到斧头时只略略表现出一些惊讶,但是看到这幅涂鸦之作时,神情无端的变得凝重起来。
看那柄斧头时,朱笑东只用了两分钟不到,但是看这幅画,朱笑东几乎花了十多分钟,而且,脸上的神情,也不仅仅只是惊讶,还有一丝迷茫,一丝凝重,总之,一脸复杂至极的摸样,看得王长江也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