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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刘娣就乘坐高铁赶往了北京,本来是打算乘坐飞机了,但带着黄金面具,怕被安检检查出来,还是高铁比较安全一些。
从杭市到北京,高铁需要5个小时,上车之后,见刘娣兀自在那也不想搭理我,我知道刘娣还在生气小威将黄金面具带地宫。于是我就拿出《秘葬》古书,一边翻阅一边打发时间。
《秘葬》一书应该是晚清的时候所著,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本书就是摸金校尉写的,因为一般的风水道士,是不可能懂得这么多寻龙分金之术,而且在书中也详细的记载了历朝历代古墓的格局。
这本书跟在我身边好几年,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一直没有舍得扔掉,如果不是老祖奶奶过世我无疑中发现了村口双龙捧月格局,也许我一辈子压根都不会想到这本书里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
列车速度很快,但也很稳,几乎没有什么震动,我们乘坐的又是软卧,环境非常好。
在一边玩手机的刘娣,见我在看书,于是就放下手机,道:“刘阳,这本书的来历,你能告诉我吗?”
我以前和刘娣说过,但只是大致说了一下,并不详细,见刘娣询问,我便将前些年村里老宅拆迁,我回家整理东西,在爷爷生前躺着的床底下的墙壁夹层里发现这本书的经过一一都说了出来,足足花费了我十几分钟才说完。
刘娣听完后对我说:“听说你的太爷爷曾经跟随一个游方道士离开村里十多年,你说,当年那个道士是不是摸金校尉?”
我点头,道:“很有可能,我还能记得爷爷曾经和我说过很多关于古墓的事情,只是那时候太小,都记不清了。刘娣,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你祖上是摸金校尉,我祖上也是摸金校尉,而且机缘巧合之下我们两竟然从小一起长大,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就是缘,你不得不承认。”
刘娣白了我一眼,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道:“以后不要再提我的身世,我叫刘娣,小舟村人,你和小威嘴最好给我紧一些,我爸妈的年纪这么大了,我可不想让他们两个老人家知道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我明白刘娣的担忧,大爷爷这些年来一直视刘娣为亲生女儿,如果知道刘娣的身世,他们这么大的年纪肯定心理承受不了。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刘娣,在楼外楼杨老七的那番话,肯定对刘娣的冲击很大。我了解刘娣,她嘴上不说,但内心中过不了这个坎。如果有一点刘娣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世,那才是真正将此事放下。
我道:“刘娣,不愿意提我也得说,现在你的身世有了眉目,虽然你生母岳西与生父潘云川都过世了,但你还有亲人在世,南京岳家,听杨老七说,不是一般的家族,要不这一趟北京之行后,我陪你去一趟南京。”
刘娣见我表情凝重,不似在说玩笑,她的情绪也开始渐渐起了变化。
道:“岳家再有钱,和我也没一点儿关系。”
我道:“咱们不是要图岳家的钱,现在我们身上的钱,足够安稳度日,只是我举得,在凤阳的那件事,和岳家脱不了关系,没准阿阮背后的老板,就是岳家的人。”
刘娣一愣,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软卧车厢里没多少旅客,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道:“阿阮背后的老板,花了这么大人力财力,结果到了地宫里,眼瞅着就能打开朱元璋的黄肠题凑,却被你个终止了,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吗?阿阮背后的老板,为什么要留下一封信,信上还说在地宫里若遇到重大的分歧,让所有人都听你的,显然,阿阮背后的老板对你很了解,甚至说很器重。如果不是听说岳西早在30年前就过世了,我还以为阿阮背后的老板就是岳西。”
刘娣沉默了一下,道:“何以见得?”
我道:“从我们和阿阮接触,阿阮就说,只要我们帮她取地宫里的某一样东西,直到我们从地宫里出来,他们到底要在地宫里找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很显然,阿阮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知道朱元璋的地宫里会有黄肠题凑,也料到了身为考古人员的你,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开黄肠题凑的,这是属于整个华夏民族的瑰宝,我总感觉,那个神秘人花这多钱,冒这么大的风险,是在帮你开拓眼界,并不是想要染指朱元璋地宫里的冥器。”
刘娣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很长,良久之后才抬头看着我,道:“如果阿阮背后的人,真的是南京岳家,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还是会主动找上我的。”
我点头同意,那个神秘人在凤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死了几个人,绝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日后肯定还会找上门来的。
我道:“我虽然阿阮背后是岳家的势力,但我有一点想不通,丁老头为什么会自杀?还是在门口的歪脖子的树上吊死的,我总感觉这里面有文章。”
刘娣从口袋了掏出了一个信封,抽出两页信纸,我一看就知道是老丁留给刘娣的那封信。
刘娣道:“我也觉得丁老头的死有蹊跷,这封信一直带着。”
我接过信,打开。
信的开头写道:“娣妹亲启,见信如唔。”
“你吾甚少交集,然吾知你身世来历之谜,本想不愿道出,你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怎料那群人前几日寻来,只怕你要卷入其中。
刘家先祖刘文远本是明太祖朱元璋手下专司倒斗的发丘天官,倒出冥器【雪蟾】,为寻此物,三十年前,京津摸金一门潘氏四人盗掘了很多明初时的古墓,找到了古井下的刘文远将军之地宫,发现了地宫下方的楚王陵墓。
吾与刘阳爷长云兄早知地宫之所在,见四人迟迟不出,心有不忍,与潘校尉四人进入古墓后第七日与老坟山切出一条盗洞进入楚王地宫,亦迟,潘校尉四人折其三,唯救出即将临盆的潘妻岳西。当夜,潘夫人临盆,诞下女婴,取名潘娣。
然则丧夫丧友之痛令潘夫人心力交瘁,翌日离开,留下女婴。吾与长云兄秘密喂养数日,见潘夫人迟迟不归,便往祠堂告知老夫人,老夫人长子膝下无子,吾三人商议之下,便以古井捡拾为由,将女婴过继与老夫人长子膝下,改潘取刘,名唤刘娣。
长云兄与老夫人相继离世,吾是知此秘密最后一人,本想带入棺材永世不提,事态变化不是吾能所料,前日村里外人来访,探当年潘校尉遗女之下落,欲寻三十年前之故往,有朝一日必能查出你的身份。
吾思索斟酌,既然你的亲母尚在人世,此事理当与你提醒,去留取舍由你决定。
吾亦最后提醒,那伙人绝非善类,小心,小心。
丁寺沔。
2016年11月12日。”
这封信当日在刘娣的闺房,我曾看过一次,当时就感觉有点怪异。
丁寺沔是老丁头的本名,这一点我以前并不知道,只怕村里年纪较小一些也没人知道这个名字,大家都习惯性的叫他老丁头。
我再一次读老丁头的这封给刘娣的信,这才明白怪异的感觉是出自何处。
老丁头的年纪并不算大,今年最多65岁,也就是说,他是解放后出生的,但文中的语法句子,倒有点前清文人墨客的感觉,而据我所知,老丁头虽说不是文盲,但也不是那种可以写出这种文绉绉书信的臭老九,而且书信上字体圆润,刚劲用力,一看就是在书法上造诣颇高,虽然比不上书法大家,但比起刘娣这个女博士的字,要好看的太多了,而且用的全部的都是繁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