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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斯娅望着她明亮的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肮脏的维特人怎么会有如此夺目的发色？

“给我擦地！”蒂斯娅心情不大好的说道。

艾丽卡听着却一动未动。

“你聋了吗！！”蒂斯娅吼道，她正好从镜子里瞥到了自己银白色的发色，这世界上，不可以有比她头发还要璀璨的发色！这让他更加生气。

“我说过，我不再被奴役！”艾丽卡握紧拳头说道。

“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你若是想撒野，还是想清楚的好。”蒂斯娅冷笑着说道，“在这不用我动手，我一个眼神，就有无数奴隶上来争先恐后的杀了你。”

“哦对了！忘记了，他们也是维特人，不过他们也是我最忠心的狗。”蒂斯娅补了一句，似乎就为了激怒艾丽卡。

艾丽卡喘着粗气敌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狼不会变成狗。”

“但我可以让狼永远跪下。蒂斯娅勾了勾嘴角。

艾丽卡怒视着她，究竟是为什么，同样都是神的后代，她要这么压榨我？！

艾丽卡轻蔑地笑了几声，配上她清纯的脸庞，竟然有些恐怖的味道，“好啊！那你就试试。”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能让你为之疯狂甚至不惜丢掉生命的那个叫做自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蒂斯娅紧锁着眉头问道。

艾丽卡笑着走向她，丝毫不畏惧，“是信仰，是至高无上，是尊严。但你，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都不懂！”

她说着又想起了那日苏的脸，心猝不及防地抽了几下。自由，比生命都重要...！

蒂斯娅反常的没有回呛，而是闭上了眼，不知为何孩提时的记忆又钻进了她的脑袋。

“父皇...我..我不敢！！求您...放了她吧！”还是幼儿的蒂斯娅握着手里的刀无助地哭到。

“这是你必须经历的！如果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天神族就必须亲手杀死陪伴你长大的奴隶！神之所以是神，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情感，而我们，有着与神最为接近的神圣的血缘，我们同样不能拥有可笑的情感！”从来没有笑过的国王胡合鲁说道。

“可她...卡拉是无辜的！！”蒂斯娅望着从小服侍她长大的奴隶，声音有些沙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她抱着自己哄着自己的场景。

“没用的废物！”胡合鲁冷哼一声，拿起一把弓箭射中了她的大腿，原本昏迷着的卡拉，皱了皱眉，她似乎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干枯的嘴微微喘气，证明她还活着。

“啊！！！”蒂斯娅捂着眼睛尖叫道，“父皇！！别伤害她！求您！别伤害她！！”

“竟然为奴隶求情！你根本不配做我女儿！”胡合鲁将手里的弓箭扔在地上，俯视着她，“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不乖，我可以杀了你再生一个更优秀更听话的孩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她。二，成为和她一样卑贱的奴隶。”

年幼的蒂斯娅无力的跪在地上，两个她都不想选择，她茫然的望着自己的影子，巨大的太阳烧灼着她有些恍惚。

“做好决定了没有！阿拉夫迪亚王国不需要懦弱的废物！”胡合鲁大声吼道，他此时内心是非常嫌弃她的，他自问一生冷血无情，杀过的人比旁人一生见过的人都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建立了一个这么无坚不摧的国家，但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懦弱胆小的女儿？！

“再不下决定，就把丢进奴隶箱了！”

奴隶箱是城西的一座建筑，里面全都是被人扔下或是等待售卖的奴隶，在那里，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我...我选一！”蒂斯娅说着留下了几行眼泪，卡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真的不想做奴隶，她真的不想死！

胡合鲁总算勾了下嘴角，将她拎起来，往她手里推了把刀，“去吧！我在这看着。”

蒂斯娅抱着怀里的刀，颤抖着迈出了第一步，她知道迈出了第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仰起头痛哭了出来，却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日夜陪伴她的甚至比父母都要贴心的卡拉。

卡拉看着蒂斯娅的眼泪，笑了起来，她很知足，有多少人都没能得到自己主人怜惜的泪水？她劝说着蒂斯娅，“没关系的公主，您放心大胆的来吧，我何德何能能够服侍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您长大了。”

蒂斯娅握着手里的刀闭着眼使劲摇头，“不...对不起...我...我保护不了你...”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来吧公主，我会一直在天上保佑您的！”卡拉说着欣慰的闭上了眼，嘴角还带着笑。似乎死亡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一样。

蒂斯娅看着她，将刀抵在了卡拉胸前，“对不起...如果你有来生，请记得来找我，下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说完蒂斯娅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这把刀上。

随着一股热流喷在了她的脸上，眼前的人颤抖了几下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蒂斯娅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被染成了红色。想哭却笑了出来，所谓合格的天神族，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