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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勋脸都黑了，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

这孙子到底会不会聊天啊？我特么要有那个能耐，还用在这跟你们磨嘴皮子吗？

十三的话直刺李勋软肋，他在美国是一流导演不假，按照他说的，在一流导演中能排进前五也不是信口开河。但是，以他的能力和威望，确实还没到那种一言独断的地步。

“行，看来咱们这次是没办法合作了。”李勋气的浑身哆嗦，冷哼一声，起身道：“那就这样吧，牧公子，你好自为之。”

“李导，等等。”牧阳叫道。

李勋道：“牧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事是肯定有。”牧阳笑了笑，说道：“李导是不忘了什么？”

李勋一瞪眼，道：“我忘了什么？”

“钱啊，李导。”牧阳道：“既然咱们合作不成，那之前支付给李导你和罗世杰的百分之五十的片酬是不是应该给我退回来？”

李勋闻言眼珠子瞪的鼓鼓的：“你说什么？”

“我说把之前支付给李导你和罗世杰的片酬退回来，有问题吗？”牧阳好整以暇道：“至于在其他方面，像什么保姆车，酒店之类的花费，几万块而已，我就不跟你们要了，你们违约的违约金我也不要了。”

“好好好，姓牧的，咱们走着瞧。”李勋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

牧阳起身关上包厢的门，看着十三一脸歉意道：“秦少，对不起。”

十三不置可否的一笑：“是因为你利用我吗？”

“秦少，我——”牧阳苦笑道：“对不起秦少，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我理解。”十三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直接跟我说多好？——这个李导来头很大？连你也惹不起？”

“怎么说呢？”牧阳想了想，道：“首先他这个美国人的身份就有点麻烦，我动不了他。其次，他在美国确实有点能量，跟美国几家影业巨头公司的关系都非常不错。最近这几年国产电影行业不景气，我有打算在做电影的同时也做院线，国内目前的院线除了沪海田家就是蜀川唐家，这么大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让出来，所以我打算从国外入手。不过现在看来，今天这事一出来，这老小子不会说我什么好话。”

十三琢磨了一下牧阳的话，笑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利用锦绣集团的资源帮你了？”

“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牧阳讪笑两声，道：“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十三哑然失笑：“我是个医生，你让我跟你合作拍电影？这个跨界是不是有点大了？”

“秦少这话就错了。”见十三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牧阳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语气也放松了不少：“这跟跨界没多大关系的。毕竟没人嫌钱多不是吗？——秦少，我的意思是，锦绣集团有能力，我有技术和经验。毕竟院线这一块的利益非常大，我们合作，稳赚不亏。”

“你让我想想。”十三摆摆手，没有立刻答应。这里面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他如果答应，那这就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合作了。牧家在燕京的地位不如四大家族，但也算是对顶尖的那队里头的，以前牧家跟秦家的关系仅限于“不错”，通俗的来说，只能算是普通的那种朋友。偶尔在没有利益交集的时候帮点小忙倒是可以，可如果一牵扯到利益，牧家是绝对不会帮忙的，相对而言，秦家也是如此。两者的关系大抵就是你没事来我家吃个饭可以，但是想把我家的面口袋也搬走，那没得商量。

这样一来，如果按照牧阳的说法，那秦家和牧家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从此一荣俱荣，一陨俱陨。说的再直白点，就是牧家有靠拢秦家的意思。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哪怕牧家有任何危险，秦家都要帮着抗雷了。

而且十三深信，别看牧阳又是道歉又是要合作的，如果背后没有家里的默许——确切的说是支持，牧阳也绝对不会做。

人都是在学习中成长的，而十三学到最多的就是何为家族利益！

家族，准确的来说，它就是一个以诸多利益个体组成的利益团体，当某个个体发生不可逆转的意外时，这个团体也会随之崩塌。所以说，牧阳的做法一定是经过家里的支持！

“应该的。”牧阳理解的点点头：“毕竟涉及到事情太多——咱们先吃饭。”

牧阳叫来服务员点菜，由于穆槿职业的问题，吃不了太多辣，牧阳还很细心的点了一些清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牧阳又叫了一壶茶，给两人斟满后，笑着说道：“秦少，之前我说的事怎么样？”

十三喝了口茶，道：“你说拍电影？玩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牧阳正色道：“这部电影是动作片，背景是放在辽金灭宋时期，男主角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游方小和尚，女主角是青楼名伶。”

“青楼名伶？”十三愕然：“李师师啊？”

“不是。”牧阳解释道：“背景是那个背景，但人物都是虚构出来的。”

“你让我猜猜。”十三一脸古怪道：“故事是不是小和尚不忍百姓疾苦，一边游历各地一边行医问诊，偶然间遇到了这位名伶，然后又遇到点什么不讲理的世家公子调戏她，和尚为救人大打出手？最后两人在一起？”

“呃，秦少你怎么知道？”牧阳愣了一下，旋即讪讪道：“对，故事挺老套的，前面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后面的剧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天下战乱，民不聊生，这位青楼名伶不忍天下百姓疾苦，又奈何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出所有积蓄来救助百姓，没想路遇辽兵，身陷重围——”

“行了，差不多了。”十三笑着挥挥手，转头看着穆槿道：“你说呢？”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穆槿巧笑嫣然，眨了眨眼睛，似真非真道：“那我说希望你演男主角呢？”

“那我就演。”十三没有犹豫，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即看着牧阳道：“赔了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