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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斌哭累了喊累了,嗓子里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自己...竟然就这样败了...
他都不知自己究竟是败给了谁...
“来人...来人...为朕更衣,为朕更衣...朕要上朝,朕...要上朝!”丁旭斌茫然的趴在地上,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来人...来人啊!!!”丁旭斌气得直撞墙,也没有人敢上前来一步。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撞开,来人是陈秋白,“圣上!您怎么了?!”他将丁旭斌抱起狠狠的盯着门外的太监们。
“混账...老子杀了你们!!”陈秋白刚要冲出去,就被丁旭斌拉住。
“秋白,别去了...朕...”唯一的幸事应该就是自己还能用“朕”这个字来自称来吧?
“朕没事...”
“可是圣上!您可是天子啊!他们怎能这般对待您?!”陈秋白不可置信的吼着。
丁旭斌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天子...若我没篡位,天下人不一直都叫我贼子?”
陈秋白皱了皱眉没有吭声,丁旭斌说的确实是实话。
“秋白...你说朕是不是一个笑话?龙椅...屁股还没坐热呢,现在连太监都看不上朕...”丁旭斌自嘲的笑了笑,“能与朕说说话的,只有你了...”
“圣上!圣上你别这么说!臣永远是您的左右手!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是神,臣也能去杀!”陈秋白焦急的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他只想痛哭一场。
“杀得过来吗?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策反之心...罢了罢了!朕...已经累了...反正朕已经是废人一个了,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上天对朕最大的恩赐了吧?”丁旭斌叹息了一声,他怎会不知之所以留他一命是为了慢慢的折磨他?
“圣上!!!”陈秋白跪在地上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圣上...您不该承受这些啊!”
“有什么该不该的,朕杀害了他们的家人,霸占了他们的土地,对于他们来说朕是罪人。”丁旭斌闭上眼轻声呜咽了起来,“这个下场...朕想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圣上!圣上您成皇是众望所归!是奉承天运!您没错!”陈秋白焦急地喊着。
丁旭斌摇摇头,“有你,足矣...”
“圣上!圣上您告诉臣您要做什么,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旭斌的眸子闪了闪,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他不甘心就这么与自己失之交臂,“帮朕去查一个人...”
“什么人?!”陈秋白问道。
“帮朕查查春晓与莫志云的关系...”丁旭斌压低声音说道,他很是不解,当年莫志云血洗东宫,与春晓可以说是拥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为莫志云做事?
“臣这就去办!只是圣上...这里的奴才们...”陈秋白小心翼翼的问道,随后划了下自己的脖子,“臣定能为您献出一批衷心的奴才们。”
“那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丁旭斌点了点头,确实该给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他都不敢睡觉了。
“御书房不易动刀,臣会处理妥当的。”陈秋白说完就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不是不想在御书房当差了嘛?!跟我来,我给你们选个好差事。”
为首的太监笑眯眯的靠上前,“什么差事能比首在圣上跟前还要好啊?陈将军,您莫不是在骗我们呢吧?”
陈秋白冷哼了一声,“不想?这可是圣上的命令,若不服从,可就别怪我身上的刀不长眼了!近日来国泰民安,我这刀可有日子没饮血了!”
这太监转了转眼珠,“好说!既然是圣上的命令奴才们哪能说不呢?只是...奴才几个虽然身份下贱,但还是有些随身携带的东西,可否让奴才们收拾妥当之后再随您前去?”
陈秋白冷笑了一声,怎会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不用啦!那地方什么都有,不差你们藏的些许银两,走!”
这下这太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个太监低声问道。
“先跟上去!他胆子再大也不能杀了咱们,有主子在呢...”
他们说话声音固然很小,但在战场上陈秋白早就练就了一对顺风耳,万里之外的马蹄声他都能听到,更何况这对阉人的窃窃私语了?
“放心!带你们去的地方好得很!”
一众宫人跟着陈秋白走到了宫内的柴房之中。
“这里...能有什么差事啊?陈大将军,奴才们虽然下贱,但生来是为了伺候人的,这种粗活我们可做不了。”这太监轻声问道。
陈秋白冷笑了一声,“谁说要让你们干粗活了?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杀你们!”
“啊?!陈将军...您...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杀奴才们?奴才们犯了什么错您要杀了我们?!”
“呵...你们净身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奴才,只能认一个主子?这么多墙头草,不拔干净怎么整顿宫中纪律?”陈秋白笑着眼神逐渐变得寒冷。
“陈将军!奴才不知陈将军您听说了什么,但一定都是传言!奴才们对圣上的衷心天地可鉴!陈将军!您万不可置我们与死地啊!您这样未免太伤人心了!”这奴才说哭,一皱眉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窸窸窣窣地往下落。
陈秋白最见不得女人哭,可这不男不女的阉人哭,他只觉得烦,他闷哼了一声挥刀手起刀落,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太监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脸上还未来得及做出惊恐的表情就命丧黄泉。
其余太监们见了纷纷跪在地上,“陈大人!陈将军!一切都是误会!奴才绝对没有二心!”
“陈将军!您饶了我们吧!奴才们对圣上鞠躬尽瘁!奴才们冤枉啊!冤枉啊陈将军!”
陈秋白想起丁旭斌的现状就气得浑身发抖,又怎会听信他们的只言片语?
眼看有几个太监想溜走,陈秋白起身一跃挡在了门口,“你们不是冤枉的嘛?怎么这么着急逃走?”
“不...”
他们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已经失去了声音。
陈秋白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几乎瞬间这个柴房里已经血流成河。
他踩着粘稠的血液走向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人,“你是想下去陪你的弟兄们还是想换一种活法?”
这人胯间一片稀松,他早已不知自己是吓尿了还是如何,一听还有退路,他连滚带爬的爬到了陈秋白脚边,舔着他的鞋子肩膀止不住地颤抖,“陈将军!陈爷爷!只要您说!奴才什么都愿意干!”
陈秋白嫌弃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太监,“想要活命,就把始作俑者是谁说出来。”
这太监动作顿了顿,“陈...陈将军...不是奴才不愿说,而是奴才真的不知...”
陈秋白没有犹豫,拿起刀挑开他的衣服,“再不说...待会被劈成两半的,可就不是衣服了。”
这奴才满脸是汗,他喘着粗气哭得声音都变了调,“陈将军!陈将军您稍安勿躁!您千万别杀我啊!我说!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您手上的刀可长点眼啊!”
陈秋白冷眼俯视着他,“说。”
这太监连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这才勉强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嘴唇,“我说...我说...是...是春晓娘娘...是她收买了奴才们...让奴才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圣上...”
陈秋白眯了眯眼,“你当真以为我分不清你是在说实话还是在说谎吗?”
这奴才吓得赶紧磕头,头撞击在粘稠的地面发出粘连的声音,“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看来也不必给你机会了,下去陪你的兄弟们吧!”陈秋白挥起刀就要砍向这太监。
“是太子!奴才...奴才是太子的人!”这太监在刀离他仅有咫尺距离前他张口说了出来。
陈秋白疑惑地皱了皱眉,“...太子?”
这太监嘴唇打颤,“是...太子...太子还活着...奴才...奴才们都是为太子送命的...”
“莫志修...”陈秋白轻声呢喃着,原来他没死!
“陈将军!奴才...奴才是不是不用死了?”
陈秋白扫了眼他,挥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我都说了我不留墙头草。”
陈秋白赶忙将此事报给丁旭斌,丁旭斌听后同样也不敢相信,“他当真这么说的?”
陈秋白点点头,“此话当真。”
“莫志修没死...怎么会这样?”
“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敌人是谁就好办了,圣上您先休息吧!”陈秋白很是心疼的望着他。
丁旭斌点点头,“兴许今晚朕能睡个好觉了。”
而另一边,东陵翕然的禁足还没解,只是沈妙已经和看门的侍卫混熟了。
“诶!”沈妙神秘的对他招了招手。
这侍卫挠挠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望着她,“我?”
沈妙跺脚白了眼他,“不然呢?这哪还有别人?”
这侍卫缓缓靠近沈妙,“有事吗?”
“来这这么多天,你叫啥我还不知道呢!以后说不定还要和你相处一段时间,总不能总教你喂吧?我叫沈妙,你呢?”沈妙笑着望着他。
这侍卫看着沈妙的笑容感觉自己浑身像触了电一样,“我...我叫云帆。”
“云帆...好文雅的名字啊!你父母应该希望你能考个功名吧?怎么当了侍卫?”沈妙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
“我从小就没有学习看书的天赋,就是会打仗,所以我父母就把我卖到宫里来了。”云帆耸了耸肩。
“然后谁知道安排你来看着太后?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沈妙白了眼他。
“别这么说!在这...就当一个清闲。”云帆似乎很怕别人听到他们的话。
“诺,这个给你。”沈妙递给他一块丝帕,里面似乎抱着什么。
“这是...”云帆一些犹豫。
“哎呀让你拿你就拿着嘛!”不知为何沈妙红了脸。
“可是我们有规定,不能拿后宫里的东西...”
“这是我的私人用品!你不拿我就生气了!我一生气太后娘娘就会怪罪你哦!”沈妙嘟着腮帮子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
云帆笑了笑,“好吧...别告诉别人啊!”
沈妙点点头,“那我走了!”说完她就一蹦一跳的回了屋。
云帆打开手帕,里面竟然是一块蛋黄酥,他拿起来放到嘴里,蛋黄酥的香甜甜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样?”东陵翕然问道。
沈妙点点头,“嗯,他接过了,应该吃了。”
“哎...委屈你了...”东陵翕然心疼的拉过沈妙的手。
沈妙笑着摇摇头,“不委屈!太后娘娘,奴婢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奴婢去外面看看,他若是吃了此时应该已经倒下了。”
东陵翕然点点头,“小心。”
沈妙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跑了出去。
果真,云帆嘴里还含着半块蛋黄酥没有咽肚,但已经依靠着门倒在了地上,那呼噜声一声比一声高。
“太后娘娘!好了!”沈妙明知云帆听不到但还是压低声音唤道。
东陵翕然点点头,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外面。
“太后娘娘,药效顶多能维持一个时辰,咱们能回来吧?”沈妙担忧的问道。
东陵翕然的眸子紧了紧,“可以的...你留下看家吧,还能有个照应,哀家去去就回。”
“太后娘娘!”沈妙很不放心,这宫中现在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若是被恶人发现,她只怕自己后悔莫及。
“没事,一个时辰内哀家肯定回来。”东陵翕然拍了拍她的手。
沈妙咬着嘴唇叹了口气,“那奴婢在这等您。”
“嗯。”东陵翕然说完就走了出去,这阵子御书房人手不够,她预测埋藏在这附近的暗卫一定撤离了,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她握紧手中的长命锁,纸鸢...还有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她这么想着心中有了力量,迈开步子大步朝春晓的方向走去。
“告诉你们主子,太后娘娘来了。”东陵翕然挺直腰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