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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司令,从总参调到禁卫军也快半个月了,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刘千桦话中有话,已经为刘家两代人誓死效命了二十多年的苏蒙新从容应道:“在哪里都是为皇上分忧,无所谓习惯不习惯。().shushuwu.♠书书屋”
“那就好,如今禁卫军主力都在前线,除了常年守备皇城的羽林团,就只剩下新设的教导、突击两师,外加常备的膘骑一旅了,一旦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苏蒙新挺胸道:“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刘千桦抬眼盯住他,话柔意坚:“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你心里有底,必要的时候,就算朕下不了令,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苏蒙新也不含糊:“臣自有分寸。”
刘千桦这才放心点头:“你先下去吧——武海松、梁根生,你们俩靠近点说话。”
两人同时向前迈步,靠近站定之后,身形上的差别更加明显:武海松高大魁梧且肌肉暴突,梁根生个子不高却jing瘦有力。
但要论面貌,武海松棱角太过分明,犹如刀削斧劈,又时常透着一股怪大叔式的yin邪,相比之下,梁根生那坏小子式的潇洒俊朗,显然更受女xing青睐。
“怎么样?武海松,这半个月过去了,有点感觉了没有?”
听得女皇如此关切地发问,武海松略显为难:“皇上你知道的。我之前在参情处搞了十年的情报,突然让我去新建一个师。还是个教导师,这一时半会的,转不过弯来啊。”
“是在禁卫教导旅基础上扩编,不是新建。()”
刘千桦不留情面地纠正道。
武海松苦笑道:“这跟新建没多大区别啊,禁卫教导旅原本就四个营,步、工、骑、炮各一。现在搞的这个禁卫教导师,计划下设步兵、工兵、炮兵教导团各一,外加装甲、防空、骑兵、辎重、宪兵教导营各一。整整十七个营,还不算团部、师部直属队一大箩筐。又是兵营、场地、器材,又是人员、骡马、车辆,文件堆起来比山高,时不时国防总部那边又来卡一下,这可比搞情报麻烦多了。”
“后悔了?”
“麻烦是麻烦,但总比留在参情处看人脸se要来得好。就是烦请皇上有空打打招呼,遇事多开点绿灯,好让臣早ri完成任务啊。”
刘千桦抬起宫扇点了点额头,语气中半是埋怨半是督促:“如果朕打打招呼就能解决,那还派你去干什么?再说了,你的任务可不止如此。别找借口偷懒啊,这禁卫教导师的驻地就在园子周围,朕哪天一时兴起来个突击检查,你可别怨朕事没打招呼。”
武海松赶忙收起了他的一地苦水,恭敬低头道:“是。臣一定不负皇上厚望。”
刘千桦视线稍稍一转:“梁根生,你跟他同时上任的。你那边又有什么困难?”
“我想把特务九联队的弟兄们全都调过来,可是6军那边不放手,至于其他的困难,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梁根生倒也坦诚,6军航空兵第九特务联队是他一手创建的帝国惟一一支空降特种部队,在夏威夷、马来亚、伊尔库茨克以及最近的奥伦堡战役中屡立奇功,每次他都亲自率队出击,与麾下官兵结成了鲜血凝就的生死情谊,这次他受命组建专事特种作战的禁卫突击师,自然想要把老部下全都调过来以作骨干。
刘千桦对他那点心思自是洞若观火,但也无法给他任何承诺,只得貌似一视同仁地应道:“朕最近不方便抛头露面,你们有什么困难,尽量自己想办法。至于特务九联队这件事,你倒是可以找个机会跟摄政王提提,但不许用朕的名义,多动动脑筋,投其所好,尽量往duli空军的概念联系,说不定就成了。”
“谢皇上指点,臣没有问题了。”
梁根生似乎也知足了,刘千桦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朝着通往湖滨海晏阁的一条廊道怒了努嘴:“你没问题了,朕却还有任务给你——那边那条长廊走到底,阁楼上有位侍从武官在等你,详情就由她来转告你吧。”
“臣遵旨。”
堂堂帝国女皇陛下,居然在已婚男士与未婚女士之间牵线搭桥,这是出于同情呢,还是恶意呢?或者,仅仅是……怀念……
宫扇不自然地、神经质地挥动,仿佛这样就可以就挥去心中不断延伸的思绪,但仪式必须继续,千桦眨眨眼,目光穿过武海松与梁根生之间的缝隙,投向了他们身后那位眼睛有神、身形修长的壮年军人。
“你们俩先下去吧——后面那位张旅长,上前两步说话。”
旨意一下,面目彪悍的张辛雨蹬着双崭新发亮的及膝马靴,神态恭敬地走上前来。
在杨正金主导的御前政变之后,把身为杨正金小舅子的张辛雨拉进禁卫军,对刘千桦而言,这不仅仅是个姿态,也绝非某种妥协。
“闻名不如见面,你的事情,朕都记在心上。”
刘千桦的热情反倒让年长一岁的张辛雨不好意思起来。
“承蒙皇上挂记,臣不胜荣幸……”
“据朕所知,去年河间会战的时候,身为骑兵29旅旅长的你,在阿列伊斯克包围圈中,被时任前进部队司令官的萧斌中将下令剥夺军衔,当做列兵发配到了前线战壕中。这等毫无根据的乱权之事,后来却得到了你姐夫杨总理的追认,朕实在难以理解。”
刘千桦说的都是大实话,而明知自己是被杨正金杀鸡儆猴、无情牺牲的张辛雨,却还得违心维护那位总理姐夫的面子:“总理大人当时也是为了稳定军心,不得已而为之……与帝国王道大业相比,臣个人的荣辱实在不值一提。”
看到了张辛雨眼中的纠结,刘千桦也就点到为止,顺势话锋一转:“你有这份心就好,其实朕记得最深的,倒是之后你从乱兵手中,救了那些俄国姑娘的事儿。”
张辛雨正se道:“皇上,那些所谓的乱兵,乃是一小撮打着绥靖地方旗号祸害平民的军中败类,而军中长期以来遮丑掩烂的潜规则,却是这等败类践踏军纪、肆意妄为的坚强后盾。”
“你的证词,朕都看过了,捅破了不少人的脸面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军中的路不好走了吧?”
在刘千桦看来,仗义执言的张辛雨已然是军部的弃子。
“臣无愧于良心,也就不在乎沉浮。臣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苍天自有裁断。”
张辛雨目光如铁,表情坚毅。
刘千桦知道,这个至今单身的中年男人,近来遭受的挫折与压力不亚于她自己。
“希望你的苍天,跟朕的苍天是一回事……对了,朕这里有位张侍女,跟张旅长有一面之缘,最近时常念着想再见你一面,你就当给朕一个面子,成全她一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