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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年十一月,西元1895年1月,大清帝国光绪皇帝正式颁布了由内阁提交的《帝国田亩法令》和《土地改革六年计划》,帝国资政院因此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内阁未经资政院商议,即决定实施如此重大之改革,根本无视民意,乃欺君瞒下,混淆视听之卑鄙举动。尤其主导内阁左右之中民党诸大员,以手中实权挟持皇上,排除异己,清理外党,与其声言之‘扶天子、兴民权’背道而驰,篡逆之心可见!”
长袍马褂裹身、瓜皮小帽盖头的保皇党副总裁梁启超如是说。
辫子上绑着金色丝线的贵族会副总裁、德郡王奕喜也抓住机会大批特批:“本党总裁,顺郡王志锐王爷本乃内阁一员,却对此事一无所知!本党高层一致以为,以刘云为首之新军及以文易为首之内阁,篡夺大权日久,不思辅佐皇上,教化万民,却行不义之事,专断独裁,置万千良绅雅士于不顾,只知讨好愚妄刁民,如此而往,孔孟之道将何在?孔孟之道无在,国体可保乎?如若我大清国国体不保,即使前线捷报频频,亦无非禽兽行禽兽之事耳,汉城之丑行足以鉴本王之言!”
三周前刚刚成为中民党中执委常委的原无党派人士谭嗣同立时起身反驳:“德郡王之言差矣,顺郡王现在内阁中任文教大臣,然顺郡王不谙新教育制度之奥妙,只习孔孟不问新学,与内阁多数同僚格格不入,因而常常不参加内阁会议,亦不理事,文教部诸多大事均由次官罗素兰行之,不知此次改革也在情理之中。王爷又言我党文总裁及武威侯刘将军行不义,夺豪绅之地结下民之欢心,在下且先明告王爷,武威侯从来只行军事不问政事,王爷刚才所言无凭无据,似有诽谤嫌疑……”
“放屁!本王什么身分,你敢说我诽谤……”
奕喜话一出口,便知已犯了资政院戒律,赶忙打住,但是早被议长听得清楚,一锤子下去即时宣判:“贵族议员德郡王奕喜殿下,您犯了资政院戒律第八条——不得秽言污人,按照光绪十九年御赐《资政院管理法令》,现在请您离开资政院议事大厅,明日天明之前不得返回。”
“什么,你赶我走?我是王爷……”奕喜还要耍赖,两名宪兵已经跑到他身边站住,如果他在宪兵立定后一分钟之内还不从座位上起来的话,宪兵有权使用强力将他拖走。
即使是为了保住人格的尊严,一般人还是会自动离开议事大厅的,奕喜虽贵为王爷,也只好乖乖起身,在两名宪兵押送下疾步走掉了。
“那么,议长大人,在下可以继续刚才的发言了吗?”谭嗣同问。
“请继续。”议长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
“谢议长大人,那么,在下把刚才对德郡王殿下的回答进行下去。德郡王殿下一定是没有好好看过《帝国田亩法令》和《土地改革六年计划》这两份文件,才会有如此大的误解。此次土地改革计划,乃是出于皇上富国强兵之一贯愿望,以及内阁实现帝国工业化之大政方针而定,并未有劫夺富豪以资下民之意。在下且把上述两份文件之要点简述一二,以正视听。”
谭嗣同随手整了整西装领子,把齐肩长发向后扶拢,然后从座位下的小皮包内抽出一叠小纸片,放在掌心内边看边讲:“帝国田亩法令的序言部分指出,当今我天朝国境内,土地聚集日甚,数万大小地主掌控天下田亩大半,而数千万至数万万平民则无一寸立足之地,不得不租佃地主田地以为生。地主常以地产收获之五至七成盘剥佃农,又兼趁佃农无力纳租时放高利贷以牟巨利,致使广大农人困苦不得翻身,乃致逼良为寇,匪盗成群,咸丰、同治间太平邪教席卷江南,即为醒世之训!然地主祖传之地,乃历代辛劳而成,不可无偿滥夺,又恐开政府擅吞私产之恶例。为此,帝国首届内阁经与圣上商讨,决定以赎买制和国家贷款制解决问题……”
“……按照土地改革六年计划,在由皇上任命之帝国土地改革委员会领导下,帝国对光绪二十年清理田亩后仍占地一百亩以上的地主土地实施国家赎买,赎买限定于超出一百亩的那部分,一百亩以内的土地仍可保留。另外,在人均占地少于三亩的地区,赎买线降低到三十亩……赎买的价格依据光绪十九年颁布的《农业用地评定条例》进行评估……完成交割手续后,地主可获得一张可在帝国商业银行任何分行兑换和转帐的存折,里面存有国家支付给本人的全部土地款……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减少纸币的发行,以防市价飞涨……”
“……转为国家所有的土地,将有一部分纳入国家农场体系,其中的大部分,则有偿分配给无地、少地之农民……有偿分配的具体形式乃是国家将土地所有权转让给无地、少地之农民,而受地的农民相应地承担一笔与地价相当的债务,这笔债务不算利息,由受地农民分期偿还,如拖延不付,则须服一定期限之劳役,在此期间,其土地由国家转租他人耕种。而贷款还清之前,农民不得擅自转让、租种土地,贷款还清后,国家发给土地所有证,农民可转租、转包土地,但买卖则必须经过县级以上土地管理局批准……为防止地主趁农民还贷困难以高利贷或代还贷款方式再兼并土地,还作出了土地一旦分配,十年内不得买卖的规定……”
“……国家农场属帝国农垦公司所有,以自愿原则雇佣一批农业工人进行现代化农业生产,在规模一定后即开放为完全股份制,实现市场化和私有化,收回赎买资金,让国家摆脱直接经营的包袱……”
谭嗣同在那里侃侃而谈,大半的贵族议员在对面摇着头——他们要么是反对,更多的是听不懂,他身边的平民议员则褒贬各半。保皇党的新喉舌——两个月前刚从中民党反水过来的梁启超则不能容忍那个原本无党无根的家伙利用资政院规则不停发言(资政院管理法令规定,一名议员在他坐下之前可以一直发言,除非他违反了资政院戒律,否则任何人无权阻止其继续发言),他缓缓起身,语气平和地对谭嗣同道:“壮飞先生,可否容鄙人问一个问题?”
谭嗣同早闻梁之大名,本有通过梁之引荐加入中民党之意,不料梁竟中途退*党,愿望中的同僚成为对手,谭嗣同并不介意,抬手示意:“任公先生请便。”
梁启超先道一声:“谢谢”,便清一下喉咙,声音抑扬顿挫道:“先生可知,士绅所赖,世传之田地耳,今大购起地,使有银行存款,然银行所生之息,不足以养生也,惟有坐吃山空,朝廷此举,岂不绝士绅之生路乎?”
谭嗣同心里觉得好笑——这个梁先生,怎会吐出如此无道理之言——嘴上说:“今天下致富之道,乃工商航运也,拥田收租,止可小康,难成大气。国家购士绅之地,正好予士绅资本兼机会,使其投入工商产业,致大富,国家岁入亦可大增,国库既足,便可养精兵,抗外虏,保万民平安,此正合皇上所提‘富国强兵’之夙愿也。”
梁启超反驳道:“士绅久赖田地维生,今收起地,迫其另操它业,士绅不擅经营,恐亏空殆尽,若何?”
“任公所言,内阁已经考虑到了,故制订土地改革六年计划,分期分批收购土地,并据今年年中颁布之《光绪二十年奖励工商条令》,对投资新建轻工工厂者,免首年之半税,重工工厂则全免首年之税,且出口工业货物可获国家退税之补助。又,今帝国上下,商学院、工学院、外贸大学、交通大学林立,擅经营、懂技术、会变通之人才源源不断,只要士绅肯将卖地之资做股份投入产业,具体经营可劳专业人士代理,士绅坐收红利,岂不自在?即使偶有亏空,商场风云亦如洪灾虫害,产业兴衰,天理之道,何足奇怪!”
谭嗣同顿了顿,看到梁启超还在皱着眉头思考,便不待他回应,开始发起攻击:“任公如此担心富足士绅之生计,为何独不考虑饥寒佃农之生计?士绅不过数万,佃农却待上万万计,古既有言,君轻而民重,今国家大势,孰轻孰重,明眼可见,先生这般厚此薄彼,是否因先生家中乃豪绅地主耳?”
梁启超受此刻薄,仍面不改色,慢条斯里道:“此言差矣,士绅饱读诗书,深谙治国道理,乃国之栋梁,民之楷模,国家怎可不为士绅仔细思量?国无良民则不为上国,民无儒教则不为良民,儒教无士绅则不可长存,士绅无土地则不易生活。且小农无人教化,必难按时还贷,届时劳役成灾,天下百姓皆食国库,国家又负士绅之债千千万,岂不上下失信,纷乱四起?”
话音未落,部分士绅、贵族议员赶紧趁机起哄。
“说得好!”
“任公所讲真乃我等肺腑之言!”
“内阁篡权,要挟皇上,不问民意,独断专行,军政一体,实属叛逆!”
“内阁下台!”
“刘云去职!”
“皇上亲政!”
“军政勾结,囚禁皇上,实乃大逆不道,我等愿挺刀而前,清君侧以告先帝之灵,受大辟而解国难!”
大部分中民党议员们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开始了反击,会场上顿时叫嚣连天,又蒹手指相向,唾沫横飞,舌战至激烈处,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文戏便演成了武戏,拳脚便替代了口舌,议员便成为了流氓。
“安静!安静!”议长托着下巴猛敲锤子,敲到第一百下以后,他决定任由宪兵来解决问题。
五十名值班宪兵挥动着黑白相间的木棒冲了进来,一阵劈头盖脸的棒打脚踢后拖走了十几名议员,剩下的议员慌忙跑回座位坐好,会场恢复了秩序。
会场侧上方的旁听席中,一位西装笔挺,短发无须的中年男子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这场活剧后,转头对身后的两名年轻人道:“民主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我说得没错吧。”
那名梳着中分头、着西服领带、风度潇洒的年轻人笑道:“博士先生,这比看电影还过瘾哪。”
另一名短发齐耳,外披黑色大衣、内着马裤背心、清秀俊美的年轻人则苦笑着摇头:“我们文教部还要努力多久,才能让今天的事情不再重演啊……”
中年男子道:“前线有人为国家而流血,资政院有人为私利而流血,这还算是好的,因为受到损害的不过是寥寥几人,最可怕的就是拥有巨大能量的枭雄们为争夺更多的权力和利益而把整个国家推入互相残杀的修罗地狱,此时一但强敌入侵,人民就将遭受更多的苦难,国家更可能从此走上分崩离析或沦为附庸的道路。我们来到这里,正是为了阻止类似的灾难发生,把我们的祖国从前人造就的困境中解救出来,建设一个自由、民主、强大的崭新国家,这,正是我和刘云的共同梦想啊!”
“文教授……这也是我们俩的梦想啊。”留齐耳短发的年轻人——26岁的帝国文教大臣次官罗素兰轻声道。
中年人——帝国总理大臣次官文易忽然露出了诡诈的微笑:“变成你们俩了,第一次呢……最近进展得很快嘛。”
“说什么呢……”两个年轻人脸上同时泛起了红晕。
文易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说事实呢……志高,小罗啊,这四年来我把你们当奴隶一样的用,几乎剥夺了你们所有的私人空间,你们心里一定对我有很多怨气吧,说出来,没关系的,其实我心里也有负罪感,你们说了,我反倒轻松些。”
中分头的年轻人——27岁的帝国外交大臣次官张志高轻轻摇了摇头:“文教授,当我们宣誓效忠刘队长开始,我们就做好了放弃一切、为理想而死的准备,让我们有工作可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关照,您不必担心我们,我们还年轻,还有时间……”
“还没决定什么时候结婚吗?”
文易忽然冒出这句话,让张志高措不及防,脱口答道:“战争结束以后就……”
罗素兰在边上狠狠扯了他一把。
“趁着还年轻,享受一点生活吧,年纪不饶人,错过的时光永远不会回来的。”
文易脸上又泛出了让张志高觉得似曾相识的甜蜜微笑。
“小罗恢复身份都一年多了,还在玩男扮女装啊,什么时候换套女孩子的衣服看看,调节一下内阁的气氛嘛。”
罗素兰吐一下舌头:“习惯了,不想改了,而且现在也没时间逛街,不知道哪儿有适合我的衣服穿——您总不能让我穿旗袍或者西洋长裙到内阁开会吧,翁总理看到了说不定会心脏病发作呢……”
这次论到张志高扯她了:“你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咒人家心脏病……”
“我不就打个比喻嘛,那么激动……好象他是你什么人一样……”
“我是提醒你说话注意一点……”
“我才不要你管呢,记住了,我们身份平等,都是内阁大臣次官,?”
“说什么鸟语,听不懂!”
文易探头过来:“志高说的是法语,让你iim。”
“讨厌,死蟑螂,打死你……”
“喂,这里有很多人啊……”
“请安静,会议重新开始了。”一名宪兵走到了三人面前。
“不好意思……”文易朝宪兵点点头,回身道:“还要听吗?我们新招的议会斗士谭先生又开始舌战群儒了。”
罗素兰低声回答:“不用了吧,刚才您也看到了,就算打起来,也是我们中民党人占上风啊,孙中山的自由党都躲到一边去了,那帮贵族根本不够打……”
张志高把头扭过一边去:“白痴逻辑。”
一秒钟后,帝国外交大臣次官被帝国文教大臣次官用按不死蚂蚁的力气暴打了三秒钟。
当帝国资政院的议员们在温暖的议事厅中大逞口舌之快、尽展中华武术之奥妙的同时,隔着数千里的大海山川,数万名帝国禁卫军官兵正冒着凛冽的寒风,为了日本本州岛的一座城市而与死神舞蹈。
“将军,前面那条小河便是神崎川,再往南比较宽的那个就是淀川,渡过淀川后,大阪基本上就无险可守了,但还是要做好激烈巷战的准备……”
讨逆军司令部联络官清田从江中佐正为联军总司令、清帝国日本派遣军司令丁介云少将指点大阪北部的地势,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淀川东北十里外的千里山山顶,在这里,大阪城内的高楼木屋、工厂码头皆可收入目中,禁卫第十团在两天前以六十三人阵亡、九十八人受伤的代价夺取了这个意义重大的制高点。
联军自西元1894年年底攻取扼大阪湾门户的神户港后,马不停蹄地向大阪进击,叛军之大阪府镇守使山口国正中将向东京求援未成,乃率其主力部队第二师团撤往大阪西北三百多里外的岐阜,一方面避战自保,另一方面则以此逼迫军政府派兵支援。
由此,大阪守军只剩下了民团组织神风队的两万多民团和由大阪当地预备兵组成的暂编七十联队——总共不到三万人的杂牌部队,拥有包括战国时代土炮在内的大小火炮六十多门,洋枪和土火枪各数千条。与此相对的,截至1895年1月10日,联军仅用于围攻大阪城的部队就达到两个禁卫师、四个讨逆支队共七万三千人,拥有75毫米以上大炮二百八十门,步骑兵均使用现代火器。另有一个禁卫旅和三个讨逆支队共三万四千人部署在大阪以西、以北的奈良、京都一线,用于监视岐阜方向的敌军。
“现在的大阪,其实有市无城。”清田对丁介云说。
“哦?”
“将军可知大阪冬战?”
“请讲。”
“……三百八十年前,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为彻底铲除太阁丰臣秀吉遗子丰臣秀赖,起兵二十万,进攻秀赖居城大坂。当时,太阁已死去十六年,各强藩大名见家康势大,无一人出兵来大坂助战。一帮以忠义为本的江湖浪人从各地赶来,以真田幸村、后藤又兵卫等壮士豪侠为首,数月间聚集十万之众,为秀赖把守城池……”
“……当年十二月,家康率军逼近大阪城,却并不急于攻坚,乃命部下在大阪城周围筑起十余座土城,以显示长期作战的决心;又命擅长土木工事的伊奈忠政率兵用土包、茅草等堵塞淀川、天满川之水,令其改道而流,以断大阪城外壕水源;又命士兵挖掘地道,故意将挖出的新土堆成小山,让城上人看见。这些围而不攻的做法让守军胆战心惊,只好接受议和条件:拆毁外城墙,填平护城壕,宣誓效忠家康和秀忠。做为交换,家康撤去围城部队。之后,家康军拆墙填壕,两夜间将大阪城变成了无掩护的裸城,家康遂领军回返。此次围攻大阪城,与现今一样时值冬季,史称‘大阪冬之阵’。”
丁介云认真地听清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整理思绪的同时,又问清田:“后来呢?家康不会就此放过将灭之敌吧。”
清田点点头:“正是,家康达到了削弱大阪城防的目标后,休养军队,等待时机。次年,细作报告,大阪城内浪人不服议和条件,自行恢复护城壕,家康以此为借口,复命各路大军再攻大阪。大阪城失去屏障,家康军进展顺利,真田等人奋力死战亦无济于事。三天激战后,秀赖损兵折将,逃入内城城楼天守阁上,放一把火与母亲幼子共亡。守城浪人四散逃跑,大多被抓获,全部遭斩首示众。家康命人从京都至伏见搭成凉棚十八座,每座棚内放置首级千余颗……这便是‘大阪夏之阵。从此德川家再无敌手,统领天下三百多年。”
清田的大阪故事讲完了,丁介云的想法也已成型,他决定去找参谋长吴贝年商量,便向清田道:“大阪原来还有这样的历史,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清天鞠了一躬,戴上白边黑军帽:“那么,将军阁下,在下告退。”
丁介云支走清田,急急地在山顶的另一端找到了正趴在地图前发呆的吴贝年。
“忙什么呢?”丁介云问。
“没什么。”吴贝年说。
“我有个想法。”
“哦?”吴贝年反应比较冷淡——这并不出丁介云意料之外。
“大阪现在有市无城,外层防御不强,但守军完全可以靠打巷战来消耗我军兵力,明石川战役的结果说明,我军对巷战的准备不足,容易导致重大伤亡……”
吴贝年插了一句:“打仗总要死人。”
“如果可以少死一个中国人,那就值得为此努力。”丁介云说。
“我知道,继续。”吴贝年说。
丁介云点一下地图:“叛军第二师团去了歧阜,与东京的距离缩短到二百五十公里,只要大山岩愿意,完全可以在三天内把一个正规师团和至少三万民团通过铁路送到歧阜,一场大兵团决战将不可避免。我担心在攻击大阪过程中,我禁卫军所部会遭受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取得的战果最多不过是三万民团而已。不如由讨逆军承担这项任务,而将精锐的禁卫军解放出来作为野战兵团主力……”
吴贝年立即提出了:疑问:“如果让讨逆军单独进攻自己国家的城市,我但心他们会拖延时日。我们急需取得大阪这个交通要冲作为前进基地,任何耽搁都会给后勤带来压力,影响以后的作战。”
“不用担心,内战总是最惨烈的,日本人杀日本人不会比其他国家内的互相残杀更加理智。”丁介云微微一笑,拾起桌上的铅笔在地图上比划起来:“你看,我打算把大阪周围的禁卫军两个师和讨逆中央军团北调京都,沿琵琶湖北上,进入美浓平原寻歼敌第二师团,或与敌主力兵团决战,一战解决问题!”
“那么大阪呢?”
“调讨逆军机动军团和九州、四**团共约六万人,负责围攻大阪,另调一个禁卫师进至京都作为全军总预备队,其他部队分驻四国、九州,防备列强趁火打劫。”
吴贝年仔细思考了几秒,提出了新问题:“九州|、四**团的司令官刚投诚不足,把我军主力部队的后方交给他们,我觉得不妥。”
丁介云的回答很简单:“他们肯在战争之初投诚,就决不会在大势将定时背叛。”
“还是要冒风险的吧。”
“吃饭还有噎死的危险。”
吴贝年又沉吟了几秒:“你打算几天内完成新部署。”
“三天,”丁介云竖起手中的铅笔,“三天内,组建由我直接控制的司令部直属集群,下辖禁卫第一师、二师和讨逆中央军团,约八万六千人;组建以讨逆军九州军团司令福口仙多中将为首的大阪集群,下辖讨逆军机动军团、九州军团和四**团,六万人;禁卫第三师加强第三预备旅共三万五千人运动到京都一带,维持大阪集群与司令部直属集群之间的联系,并作为全军总预备队待命;步兵第一师直属队和一、二旅进驻四国,随时支援大阪集群;步兵第一师之第三旅和讨逆军其他部队驻守九州各要地,就这么多。”
“三天?要全部完成的话比较困难。”
“所以我找你做我的参谋长,去把参谋们找来,我们一起干。”
“好!”吴贝年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