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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悬臂，众人蛇形攀登。沿着前人的步伐，加之互帮、互助，虽有几次意外，但都有惊无险挺了回来。

“一二，一二......”

“大家切莫回头观望。”

在林南引领之下，七里崖响起了整齐的口令。

崖似永无休止，远远望去一条黑线缓缓蠕动，直至，它穿过云霄变得飘渺。

锲而不舍，纵使山岚凌绝，也终有到顶之曰。

许久。

忽然，后方传来一道惊喜的呼喝：“你们快看。”

“三段崖。”

一块巨石光滑如镜，“三段崖”三字，赫然刻勒其中。

“我们到三段崖了…”

当跨上最后一块突兀的石头，所有人都是击掌欢庆，那黎正更是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众星捧月被人绕于中心。

一道身影却显得有些孤单，继续沿着悬崖峭壁而上。他的身后隐隐传来钟容旭的声音：“诸位表现都颇为不错，黎正更是佼佼而为，他已经通过入谷考核，将成为一名正式弟子。”

“呼……”

苦笑一声，林南咬着牙关，继续前行，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

苏逸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轻笑点了点头。

渐行渐远，林南耳边唯剩呼啸的风声，他的衣袍皆让石头磨破，膝间更是血肉模糊。

“要撑住，要撑住……”他心中不断自勉。

这七里崖形如宝塔，愈是往上，愈是难攀。

林南的速度并不快，但却非常平稳。而他也一直没有停下休息，他知道若这一停，久动而休的双腿必然抖颤，且身处半空似在云雾之中，更会胆寒。

时间推移，落曰余晖，透过薄雾轻轻洒在他的身上，似镀上了一层金黄之色，折射出油腻腻的肌肤。

疼痛、麻痹充斥着他的全身，只是如此，他依旧如机械一般，缓缓的前进。

每当难熬，他的脑海总幻想着，前面有一个少女向他招手，那少女桃腮带笑，秀雅清灵，视野拉近，少女模样似几分年少的林薰儿，只是如今已是出落水灵。

三段崖，钟容旭已经完成了最后一轮测试，攀崖考核淘汰八人，此轮又淘汰三人。二十几人，能拜入清莲谷的便剩下那脸庞洋溢笑容的十三人。

其中，有五人被执事长老收为正式弟子，余下之人皆是记名弟子。

“你们看那人还在那里攀崖呢？”一人指向林南方位，道。

“黎师兄你说此人能否登上五段崖？”另一人，问道。

黎正此时心情正是大好，面露几分不屑，道：“纵使他能够攀上那又如何，修仙讲求资质，四属姓伪灵根能有多大成就。”

“黎师兄说的在理。”

如今那十二个人已是以黎正马首是瞻。

五段崖处，众长老皆是动容，“这小子毅力倒是不容小觑，看似龟速，却恒稳不坠。”

“啧啧，确实不错，若不是资质太差未尝不可培养。”

“苏师弟此人是你引荐，你倒是颇为淡然。”一名执事长老，道。

苏逸看了一眼层层雾下的林南，笑道：“顺其自然，合乎大道，此人能否拜入清莲谷，全凭他的造化。”

钟容旭不屑，道：“纵使他过了这一轮，还有下一轮考核。”

时间如沙漏，在不觉中流逝，夕阳沉寂了下去，天色渐晚，有徐徐夜风吹送。一支青筋暴涨的手终于搭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借力跃身而起，双目朦胧见眼前石壁似乎刻着“五段崖”三个大字。

“哈哈……”忽然，一声大笑出自苏逸口中。

林南屈曲弯腰，喘着“哈哈”粗气，他知道自己当真到了五段崖。

钟容旭哼一声，道：“勉强及格，不过还得接受最后一轮考核才能成为清莲谷记名弟子。”

“修仙乃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若心术不正者修道必将误入歧途，坠入魔道。所以这最后一轮便是考核‘德’。”

钟容旭对着林南道：“你可识字？”

林南此时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点了点头。

“可会书写？”……钟容旭问了一大推令林南诧异的问题。

“万物皆道，道主阳通法术，德主阴通轮回，二者择一，该如何抉择？”钟容旭又问道。

林南一头雾水，对方满口道义，他完全无法领会，沉思稍许，他忽然想到在庙头村有一间破庙，那里的和尚张口闭口就是阿尼陀佛，行善积德，于是他灵机一动道。

“道法高深莫测，我悟道亦兼修德，道讲阳生，德积阴生。”

“呃。”

听闻，周围众长老皆是点了点头，苏逸也轻笑视之。

钟容旭接着再问。

林南硬着头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认为佛、道虽派系不同，但蕴含的诸多无上真法却可以融会贯通。

钟容旭一口气问下来，林南皆以理回敬，虽然有些言语套用牵强，但也未尝不无道理。

至后，钟容旭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清莲谷便收下你为记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