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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话一问一答

海底深沉，漆黑如墨，虎鲨鱼人浮在那里，就像是由黑墨凝成的庞然大物，唯独双目十分明亮，冷如寒星。它冷笑一声，用近乎嘲讽的声调反问道：“跟我聊天下大势？你只是一方小小的海盗，竟然也有与天下豪杰争锋的野心么？”

唐克甩手指向左，那里深藏的心脏正在一腔热血的推动下跳跃着：“这里面除了野心之外，已经别无他物。”

他承载着死去的以及尚存的手下们的野心，尽管跟帝国比起来渺小不堪，他也要带着这份野心走下去。更何况，他并非一无所有，他还有一样超越神器的神器——海盗系统

阿古拉凝视了唐克几秒，神一松，哼了一声：“虽然只是小贼在吹牛，不过听起来倒是有趣的，与你聊聊也无妨。”

唐克的手一松，任由尸体沉沦海底，他环顾四周，仰仗敏锐的视力，找到一个聊天的好地方，用手一指：“那里有一处出水面的礁石，我们就去那上面畅聊一番吧。”

阿古拉望向那里，只看到黑压压一片海水，哪里有什么礁石。但它并没有察觉到唐克的眼力超绝的事情，还以为唐克事先就知道那有礁石，大咧咧地游了过去。

“滋”唐克一张双臂，双肩处立即张开一对剑气凝成的翅膀，一跃飞出海底，在半空一拧，飞向那处影影绰绰的礁石。在气流下，碧如洗的海面被压出一条细线，随着急速掠过的影向前延伸。等他飞到时，阿古拉已经等候多时了，正盘坐在那里晒太阳。他在对面坐下，不规则的黑礁石稍稍有些硌人。

唐克的目光鬼灵似的转了转，有意卖一下，他通过系统兑换出两瓶美酒，凭空抓出，将其中一瓶递了过去。阿古拉见状眼皮一挑，问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如果没有非常手段，岂敢觊觎四海英豪的项上人头。”唐克笑了笑，“碰”地一声揪下了木塞子，酒香冲进鼻腔。

何等狂妄的言论

在阿古拉看来，这句话更适合由自己说出，由唐克说出来，实在是滑稽。它忍不住笑了出来，毫不掩饰，等到笑声渐歇，含笑又问道：“这海上还有对面的岸上，是不是有很多你这样有趣的人？”

对于阿古拉的嘲笑声，唐克选择的无视了，泰然答道：“恩，有趣的家伙到处都是。”

“与你们手一定很好玩，我越来越期待了。”

“阿古拉勇士，你是因为一时兴起才决定挑起海陆大战的么？”唐克通过之前的观察，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很希望能一探究竟。

“正是如此。”阿古拉耸了耸宽厚的肩膀。

“好吧。我姑且认同你的，那么你的终点又在哪里呢？等到海陆大战爆发之后，你想让你的军队攻打到哪里？”

“我以乐趣为，也以乐趣为终点，等到我觉得兴致缺缺之后，自然会收手。”

“原来你要用这样游戏人间的心态发起一场战争，将来死在你手上的人可真是可怜。”唐克哂笑了一声，摇摇头，仿佛在为那些将死之人而惋惜不已。

“哦？”虎鲨鱼人拉高声调，静待唐克的下文。

“死在我的手上，他们会成为王座的地基，而死在你的手上，他们只是供人娱乐的骰子而已。所以我说，死在你的手上会很可怜。”

“反正都是死，死在你的手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死在我的手上，他们则会成为历史车轮下的痕迹，那一具具骸骨都是历史的功臣，我会踩着他们的尸体一步步前进，直到一统四海为止。他们的死会因此而变得有意义。”唐克认真答道。

阿古拉不再笑了，出了疑不解的神情：“你充其量只是水晶宫的一个使臣罢了，到底是什么使你有如此的自信？在陆地上，五大帝国互相牵制，两大教廷势成水火。在海里，有掌权数千年的水晶宫屹立不倒，还有我阿古拉蠢蠢动。这当中任何一个王者都有资本说出一统四海的话，可是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本。”

“我身上有你想象不到的资本，那就是——神的眷顾”唐克押了一口酒，意指海盗系统。

面对这没头没脑的话，阿古拉没有反驳，甚至认同道：“你的身上确实有些奇怪的东西，让人不能轻视，我对你有了点期待，在我掀起海陆大战之前，你千万别死掉了，我想要亲自拧断你的脖子。”

“不胜荣幸。”唐克本想趁机拉拢一下阿古拉，但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决定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他改变了话题，聊起了岸上跟海底的诸多势力，从这些势力的现状推测历史的未来走向。

令他惊讶的是，阿古拉表面上看就是一个莽夫，实际上观点非常有条理，对天下大势也很了解。看来阿古拉一定收集了很多资料，是铁了心想要发动战争。

等到两瓶酒被喝光之后，这场谈话也到了尽头，阿古拉站起身，走到海面上，在妙的斗气托举下，它就像是在下楼梯，一步步深入海底。它走到半路，忽然停住，头也不回地说：“唐克，如果换做旁人以游戏人间的心态去争霸的话，那绝对是痴人说梦，但对于我来说，只要觉得一件事情有趣，就能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好，这就是凡人与天才的差别。”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成为了二阶斗士，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击败了部落里最强的勇士，在我二十岁的时候，离开了家乡四处游历，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的名字在海底已经人尽皆知。能驱使我走到这一步的，仅仅是兴趣而已。只要我觉得海陆战争很有趣，就会亲自将这个世界搅合得天翻地覆。”

“我会拭目以待的。”唐克的眼睛一眯，目送着阿古拉彻底消失在海面上，心里暗想着，“它早晚都会成为拦在我面前的巨大障碍，真想现在就除掉它，只可惜，五个我绑在一起也不是它的对手。等到我有实力跟它一战的时候，它恐怕已经集结了一致海底大军，更加不好对付了。”

唐克的心绪安定之后，重新展开剑气羽翼，飞向黑珍珠号，半路瞥见派出去好几天的普通船回来了。他身子一侧，飞向那艘普通船，落到甲板上，船上的水手们簇拥过来，争先报告这趟行程的经过。一切都非常顺利，他们在金钱攻势下，采购到了数以吨计的材，足以用来治好八爪部落的病人。

船长室的一开，塞巴斯蒂芬跟达达里安从中走了出来，一起向唐克施礼问候。灵少年拦在唐克面前说：“临行前你答应过我，一旦我回来之后，就让我跟保罗切磋。”

“没问题，今天有空我就让你跟它打一场。”唐克出无奈的微笑，对这个好战分子毫无办法。

普通船开到了黑珍珠号那里，两艘船搭好了接舷板，塞巴斯蒂芬指挥起搬运材的工作，并叫来了诺曼，嘱咐诺曼一会儿帮忙调配剂。

附近的章鱼人见状后下海报告，很快保罗也带人赶了过来，询问剂的事情。

就在唐克随口应付着保罗的时候，一个动听得好似音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唐克团长，我的身子有些不舒服了，想要到海里游几圈，可以么？”

唐克闻声知其人，回头一看，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正是奥黛丽。她今天穿着唐克相赠的水手服，翻开的衣领是蓝的，衬着洁白如的脖子，领下的面料是白的，前向前隆起，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会裂帛而出。美人鱼的身材向来跟美貌一样无可挑剔。

“明太鱼，你带着纳迦小队跟半鱼魔兽保护奥黛丽下海游泳，十五分钟之后再带她回来。”唐克一声令下，明太鱼领命走到了奥黛丽身边，当起了护使者。保罗闻言，也对身边的章鱼人嘱咐了几句，让一批章鱼人保护奥黛丽的安全。

唐克回过头，又开始跟保罗聊天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奥黛丽深深地看了唐克的背影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将千言万语的心事都融进了这声叹息中，把旁边几个水手看得心都碎了。她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前襟的扣子，出遮掩着双的贝壳，以及平坦雪白的小腹。刚才心碎的那些水手立即变了一副脸，在那里大吞口水，剧烈的心跳声就跟擂鼓似的。

那水手服滑了下去，出圆润的双肩，以及细如丝线的肩带。无数道喷火的目光盯了上去，连眼睛也不眨了。那些水手都期盼着美人鱼能连裙子也一并脱下，可是美人鱼让大家失望了，停下了妖媚入骨的动作。

“能帮我保管一下衣服么？”奥黛丽将水手服几下叠好，冲着一名稍显白净的水手问道。

那水手受宠若惊，点头如捣蒜，得到了水手服之后，如获至宝，躲开那些凑过来争抢的敌人，大义凛然地靠在了桅杆上，那表情俨然是在说：“谁敢过来抢，爷就跟谁玩命”

奥黛丽踢掉鞋子，跃入海中，裙下的双自然化为鱼尾，漾出彩虹般的光点。明太鱼带着鱼人跟了下去，进入海中之后，招呼起周围待命的半鱼魔兽，一齐游上去，将奥黛丽团团围住。

黑珍珠号的甲板上，达达里安在一旁闷声等了半天，见到唐克跟保罗没话说了之后，凑上前问道：“保罗，你跟我打一场怎么样？”

保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但一直没答应，它望向唐克，投以询问的眼神。

唐克点头道：“你们两个就打一场吧。不过下手都有点分寸，我不想见到海水被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