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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话五阶
唐克悠悠转醒，双眼仿佛罩了一层薄雾，模模糊糊。他看到两个人影，一个人影是绿色的，还有两条不逊于猪耳朵的大耳朵，这肯定是诺曼了。他眨了几下眼睛，景物愈加清晰起来。
“太好了，团长醒过来了谢天谢地。”
“团长，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后一句话是塞巴斯蒂芬问的，唐克回答没事了，从地上撑了起来，沾了一身的水渍。刚才的剧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调度浑身的劲气，冲击身体各处。在腹部分，劲气遇到了不寻常的阻碍，只有指甲大，应该是缩了数倍之后的复活泉。
“团长，的头发竟然又长了出来。”船医瞪着唐克的头顶讶然道。
唐克刚才因为剧痛，都快把头发扯光了。他一摸头皮，摸到了胡茬般的新发丝。他心头一动，这是再生他身体各处的伤疤在发痒，那些伤疤在坏死，新的肌肤在生长。这样看来，吸收复活泉的过程算是成功了，古籍上的记载也是真的他开始更认真地加以感受，感受吸收复活泉之后的诸多变化。
他的听力大幅提高，耳边回响着屋里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无论是微风吹起地上的水波，还是另外两人的呼吸声。嗅觉也有所提高，能闻到很远很远之外的味道，凭借味道，能够分辨出附近有多少人，这些人是男是女，晚餐都吃了些什么，都有谁的刀上带着血腥气。眼睛可以随意调整，想要看到远处的时候，视线能跟望远镜一样，想要看近处的时候，能把苍蝇翅膀上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变化还远不止这些。
腹内的复活泉像是一台轰鸣的魔炉，为身体供给着源源不断的力量。除了更加雄厚之外，这股力量的大也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己出拳的力道大了二三分，这变化非常明显。
他检视了一下系统资料，果然，自身特性中多了一条。
复活泉（存于腹内，时时刻刻接受神力的滋养，驱散百病，感知力+4，伤口恢复速度+4，体力+6，战斗力+2，修炼速度+4，寿命+15年）
果不其然，复活泉被判定为一种新的特性，竟有着如此多的增益好处就跟直接晋级差不多了。
唐克呵呵笑了出来，眼中神采飞扬，虽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但是很值得
“团长，该不是痛坏了脑子吧？”诺曼看唐克状态如痴，忍不住问了出来。
唐克现在心情极佳，看着地精，觉得地精也不是那么难看。他像是抚摸男孩一样，抚摸了几下地精的脑袋。
“复活泉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这场战争尽管危险重重，我也要往里面插上一脚”
另外两人听着这话，都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之后的几天，唐克开始进行疯狂的修炼，复活泉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修炼速度果然大幅提高。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复活泉会涌现新的体力，让他可以再次振作。他经过几天的修炼，清晰地感受到力量的增长。
这样一来，他总算看到了晋级的曙光，这层桎梏，仿佛只剩下一层墙壁，只要将这层墙壁粉碎，就能步入崭新的境界他如果用系统晋级的话，仅需一千七百多奖励点。他按捺住立即晋级的欲望，决定节省一些奖励点。
经过这些天的修补，唐克身体的伤疤也陆续脱落，长出了新的肌肤，这肌肤十分细腻紧致，但不失韧性与防御力，若是用普通刀刃去割，只会留下一道痕迹，甚至都不会破皮
他对复活泉带来的好处大为满意，如果能多吸收几道复活泉，得到更大的提升，他就有了与天下强者争锋的资本
周围很多人都看出了唐克的变化，基洛夸赞唐克进步越来越快，伊丽莎白询问唐克伤疤消退的原因，其他团众觉得团长的气质越来越霸气了。对于这些人的询问，唐克巧妙地给予回答，或者干脆避而不答。他对普通团众隐瞒了复活泉的事情，因为一旦泄露，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不得不防。
不过对于伊丽莎白，唐克还是全盘托出了。
“唐克，怎么不听我的劝告呢？复活泉就是个不祥之物，会给带来危险的，参加争夺复活泉的势力，都是一些超级强者，甚至是某个帝国。现在的实力与势力，根本不足以跟他们抗衡”伊丽莎白急得面红耳赤。
“伊丽莎白，我早已与危险并肩而行了。无论我是否参加这次的复活泉战争，我都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想杀我的人，依然是那么多。”唐克平静地按住她的肩膀，他要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去冒险的。
海啸将至，如果不抓紧时间变强，海盗团可能会被海啸吞噬
“这危险程度是截然不同的，去抢夺复活泉，就相当于一只羊钻进了关满饿狼的圈舍里。”
“若不逆行倒施，无法成就大业。按部就班地走下去，距离终点实在太遥远了。所以我得会跑，所以我得会飞只有这样，才能比别人快上一步，早日到达终点”
“为了大业，连生命也可以不在乎吗？”伊丽莎白微微侧头，表情凝重。
“当然在乎，”唐克笑了笑，“在这场战争中，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心，会比他们更加不择手段，会动用能用到的一切力量。总之，我会活着集齐复活泉的”
伊丽莎白凝视着唐克，目光渐渐软了下来。
“既然心意已决，我就不罗嗦了。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身后支持的。”
唐克轻抚了几下她的金色发丝，将她窈窕的娇躯拥在怀里，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给她安全感。伊丽莎白像是猫儿一样，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着。
两人很快换了其他轻松的话题，独处了半天，后来还亲热了好一阵子，打得火热。伊丽莎白害怕擦枪走火，天黑前就离开了，唐克也没能拦住。
当天晚上，忽然有手下到旅馆找到唐克，呈上来一个黑色长盒，是外人送来的。
唐克微感诧异，接过长盒，上下打量，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他用了调查术，什么结果也没得到，证明长盒十分普通。他出于谨慎，将长盒摆在桌子上，拔剑削掉了长盒的盖子，里面并无机关暗器。他凑上前一看，大惊失色。
在长盒里，摆着一个血淋淋的绿色大耳朵，耳垂上带着三个金耳环。在耳朵一旁，摆着一张折叠的血书。
唐克一眼就认出耳朵是诺曼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忙取出血书，展开观看。
晚上十点，港口北边的风啸树林见，只许一个人前来，如果违令，这名地精必死无疑。
血书内容简短，并无落款。
唐克的脸上怒筋凸起，将信攥成了一团，他沉入系统中查看诺曼的状态，健康状况显示着“受伤”，证明真有其事。这些天里，诺曼在港口里四处奔波，寻找彩鱼骨以及其他材料，这样很容易被绑架。
会是谁做的呢？是千面刀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实力自然不会太弱。
唐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十点了，从这里到达风啸树林，他至少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是普通人，就算骑马也无法在十五分钟内赶到。敌人故意把时间卡得很紧，不给唐克组织人力的机会。
他把旅馆内的得力手下都叫到了一起，但没有惊动伊丽莎白，因为让她担心一点也不好玩。他把血书给卡罗尔、扎克、塞巴斯蒂芬等人看了，大家都是又惊又怒。
唯独塞巴斯蒂芬冷静依旧，他：“我们不知道树林里的情况，应该先派龙鹰或者讯鹰从高空查看一下那里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实施行动。”
“从这里跑到码头去给讯鹰下令，肯定会超过十点。那样的话，诺曼会有危险。”唐克沉着脸。
“难道打算按照绑匪的要求，一个人闯进去？那样风险太大了，树林里可能有一大群人等着，还可能有许多陷阱。”船医直言不讳道，“比起诺曼的性命，团长的性命才更重要。根本不需要考虑诺曼的死活，只要保证我们能把敌人一打尽就可以了。诺曼可以不救，但那群敌人必须铲除。”
“丢卒保帅的下棋策略，在我这里行不通。”
“还望团长三思，我支持塞巴斯蒂芬的意见。”卡罗尔这名精灵德鲁伊，行事也颇为审慎。
“圣主在上，诺曼为忠义而死，死后一定会被接引到天国的。”扎克也间接地同意了。
倒不是大家对诺曼冷漠无情，只是在天平两端，唐克的分量太重了。
“我现在今非昔比，能动用七阶魔法师的力量，就算碰到绝世强者，至少能逃掉。更何况，我们的敌人要真的那么强，又怎么会用这么卑劣的伎俩？所以放心吧。我一定能把诺曼救出来的。”
唐克没时间再争论下去了，他强制下令，让众人分成几拨。一拨人去码头找龙鹰，让龙鹰在高空探查，另一部分人赶往风啸森林，在森林外围待命，剩余的人去把港口其他人召集过来，集合更多的人力。吩咐妥当之后，他检查了一下周身的武器，迅速消失在门口，直奔风啸森林绝尘而去。
其他人的脚程可没这么快，想追也追不上，大家分成几伙，依令行事。
路上行人太多，杂物挡路，唐克纵身跳到了一所房屋的屋顶，视线豁然开朗。前方是连绵不断的建筑群，高处的天幕恬静纯蓝，冷月悬于其上，一旁点缀着繁星。唐克一俯身，浑身的肌肉像是绷紧的弹簧，暴虐的力量凝聚在一处，骤然炸开，脚下的石头被直接震成碎片。他借力跳到了另一个屋顶上。
拥有力量，才能享受自由。
唐克向前狂奔，当脚下没有路的时候就高高跳起。在急速运动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景物变成掠过的彩影。他时而重如泰山，时而轻如鸿毛，一跃能飞过三十码的距离。
前方是一栋四层建筑，但他却落在了二层，他踩在石壁上，向上冲了上去，在呈现直角的墙壁上如履平地。房顶中部是长枪般的尖顶。他到近前之后，一把抓住柱状的金属，身体借力旋转数圈，整个人向前甩了出去。他在另一栋屋顶落地，将脚下的屋瓦纷纷踩碎。
估计这家屋主看到屋顶后，一定会欲哭无泪。
地形变换，这次是并排八个房屋，每个房屋的长度跟间隔都一模一样。房屋尽头是一段长达四十码的空地，空地对面是个高大的房屋，屋顶又高又陡峭，很难攀登，不过在墙壁上有一扇长方形窗户，倒是可以通过。
唐克跳过这八个房屋，并不断加速，当踩在第八个房屋屋檐的时候，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飞身跳了过去。可是距离还是差上了五码。他的左腕闪过一道紫光，脚下凭空浮现一道剑气，他踩在剑气上，以第二跳撞进了高大房屋内，玻璃纷纷碎裂。用剑气当跳板，也算是创意了。
屋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女人发出了尖叫。
唐克快如狂风，从桌椅板凳以及人影间穿了过去，突破对面的窗户，飞了出去。他翻越城区，穿过一片荒野，终于到达了风啸森林，这里到处都是橄榄树。他嗅了几下，辨认着血腥气以及诺曼的味道，加快了速度。他凭借野兽般的嗅觉，判断林中除了诺曼之外，林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过没什么好开心的，敌人越是人少，越是强大，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风啸树林中心处，一棵最大的树前，诺曼的眼睛跟嘴巴都被缠住了，倒掉在上面，没有经过处理的左耳，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海盗团里以后，又要多个“一只耳”了。
罪魁祸首站在树前，显然等候多时了。他穿着黑色斗篷，融入夜色中，脸上带着面罩，一副不可见人的样子。他腰间的佩剑品质非凡，荡漾着清光。
唐克吹了个口哨，看样子又能给自己添一柄好剑了。他在远处站定，气息匀称，脸色不变，完全没有长跑后该有的样子。他用了调查术，那人叫亚力克，竟是金胡子海盗团的人，六阶剑士。亚力克的佩剑叫做“扈从誓约之剑”，传世级，拥有制造两个剑灵分身的能力。
也许，这又是两船决斗之后的余波。
唐克苦叹了一下。
亚力克摊手道：“本来对付，我是不屑于使用这种伎俩的，不过想要跟单独会面的话，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为什么想要见我？”唐克用对话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衡量双方的实力差。他显然比对方逊色，但是动用雷霆卷轴的话，一定能赢。
“这很明显吧？当然是想要死了。”亚力克嗤笑了一下。
“前两天的无面者也是派来的？”
“别跟我提那帮废物。”
唐克点了点头，好歹找到了无面者的雇主。
“为什么要杀我？”
“呵呵，反正怎样都是死，稀里糊涂的死掉，跟明明白白的死掉，又有什么区别。我觉得还是稀里糊涂的死掉比较好，这样我也能省下一些口舌。”
看来对方不想，唐克继续权衡着，他刚刚吸收复活泉，身上又有凝影邪剑这种宝物，与亚力克的差距不大，如果晋级五阶的话，便能抹去差距，还能省下雷霆卷轴。
“虽然穿了斗篷，戴了面罩，但我仍能看出的真身是谁。”
亚力克扬眉问道：“哦？我是谁？”
唐克进入了系统之中，连点确定。
“叮晋升为五阶剑士，物理攻击+4，体力+3，增加特性，习得剑技，用凌厉的剑气向前刺出，形成龙形，可以在一定距离下来回移动，战斗力+4，体力-5。”
唐克睁开了眼，他的身体急剧地淬炼脱变着，肌肉内有一股热流乱窜，一条条运输劲气的经络变得更加通畅。劲气的本质也发生了改变，去芜存菁，杂质不再，变得更为精纯凝练。只有这样，才能让劲气剑走游龙
“是金胡子海盗团第三十五队队长，六阶剑士，亚力克”
这声音，底气十足，气势也骤然拔高。
亚力克神色一变，古怪地打量着唐克，狐疑道：“是怎么认出的我？这明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的眼睛拥有破除一切伪装的能力，的丑装，在我眼里毫无作用。”唐克一步步向前走去，气焰猛涨，仿佛把对方当成了稻草人。他拔出了两把兵刃，一把咒刃，一把腥月弯刀。这一次，他不打算动用外力，要凭借自身实力，将高于自己的敌人斩于刀下
亚力克眼中寒光一闪，也拔剑出鞘，冷冷道：“也好，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应该知道自己为何该死了。”
唐克瞬间加速，将地面撕开，沙石纷飞如黄雾。他要将亚力克当成试刀石，看看成为五阶剑士之后的变化
亚力克紧急应对，长剑一震，射出两缕蓝光，蓝光化作两名持剑的剑灵，分别站在左右。剑灵凝成实体后，手握的剑也附着上了一层剑气，两名达到三阶实力的剑灵，实力也不容觑。
唐克席卷而至，一刀猛斩，朴实无华，劲气形成月牙，气吞山河如龙五阶的变化在于打击范围的扩大，以及对剑气的灵活控制。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原来已经到了五阶的水准。不过一阶的差距，仍然是无法逾越的”亚力克避其锋芒，刺出一股剑气，借力加速，脚步化作虚影，瞬间闪开攻击，并绕到了唐克身后，与另两名剑灵形成夹击之势。
剑技.黑三角杀阵
唐克探出了亚力克三个最强的剑技，这个剑技赫然在内，十分强悍，能利用三者配合，穿插刺击，唯一的破除办法就是跳离中心处。他高高跳起，在半空凝聚几道剑气，把剑气当成了梯子，连连登高。
“也难怪无面者会失手，子身上果然透着古怪”亚力克哼了一声。普通的剑士，可玩不出踩着剑气跳高的花样。
亚力克归，手上的攻击可并不停歇，向上一撩，发出的剑气，比唐克的剑气更长更刚猛，尽显六阶剑士的强大他将空中的剑气搅碎，不过唐克已经踩着剑气跳到了别处，逃离了黑三角杀阵的范围，愣是让“黑三角杀阵”这个剑技胎死腹中。
唐克发出一声咆哮，是该见证五阶实力的时候了他手持双刀向后收缩，蓄力刺出，劲气涌现犹如狂风怒卷，形成一条两翼飞龙的形状，虽只是模模糊糊有些相似，但已有几分飞龙的震慑力。飞龙振翅而起，居高临下，飞向亚力克。
在四阶的时候，他绝对无法施展这种带有形态变化的远程剑技
这招威力十足，可亚力克毕竟是六阶剑士，不是泛泛之辈。他双手撒开，任凭“扈从誓约之剑”浮在空中，剑身加速旋转，犹如绞肉机一般，将飞来的龙形劲气给绞杀了。虽他接下了这一击，可是心里无比骇然，唐克顶天也就是五阶剑士而已，可为何力量如此澎湃扎实？这已经非常接近六阶剑士了难道外界对唐克的传闻有误？
情况不容亚力克多想，唐克的剑技接连杀来，每一招都威力不低。亚力克见招拆招，倒是抵挡得游刃有余，还用意念操纵两名剑灵，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碍事的混蛋，给我下地狱吧”亚力克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将剑或竖或横，摆出千变万化的姿态，仿佛编织筐篓似的，将剑气凝聚成特殊的形态。
唐克心头一跳，辨认出这是亚力克另一个杀手锏，不能等闲视之。他挥出两道剑气，企图干扰亚力克的出招，可是没能得逞，亚力克快速避开，并将完成的剑技轰了过来。只见那几道剑气迅速扩大，变成一张格的形状，每一个格都是方形，规规矩矩。
这招剑技，名叫“裁决囚笼”，剑气会凝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敌人罩在其中后，收拢斩杀。
将激烈的剑气控制成这种精密的形状，显然不是易事，亚力克练习这招，也下了足足五年的苦功。这一招，不知道斩杀过多少英雄豪杰。
“裁决囚笼”将唐克罩在了当中，并开始缩，一旦粘到剑气，便会被切得四分五裂亚力克看到这一幕，目光如火，嘴角扬起笑意。
这剑技虽强，但唐克知道底细后，自然能想出破解之法。他飞身弹起，身体极速旋转，用剑气护住全身，重重地沉下去。剑气撕开了地面，他借着下落之势躲开了头顶的“裁决囚笼”。
“裁决囚笼”由大变，凝聚成一点，发出金石撞击脆声。
唐克像是一只地鼠，在地下旋转前进，钻到亚力克脚下，破土而出，双刀交叉劈斩。他有复活泉相助，又刚刚晋级五阶，体力雄浑，仿佛取之不尽，出招时也不再吝惜了。
更何况，面对六阶剑士，谁还敢有所保留？
“雕虫技”亚力克嗤之以鼻，闪开劈斩的同时，与另外两名剑灵一起持剑向下猛刺，三柄剑刺在地上，同心协力，激发出一张交织怒起的剑气，将周围一大片土地犁了一遍。大范围的剑气，旨在让敌人避无可避
不过，唐克压根没想躲避，他身处于剑气席卷之中，衣服破碎，皮肉流血。他与亚力克面对面站好，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下，他竟然闭上了眼睛，表情平静安详，仿佛在感受着整个世界的脉搏。
剑技.鸟不归。
“这是在瞧不起我么”亚力克误了唐克闭眼的行为，把这当成了挑衅，他带着剑灵向前猛冲，一剑刺出，澎湃的剑气形成了漩涡，将一棵树当腰搅碎，木屑与土石在剑气漩涡中纷飞，威不可挡
三柄剑瞄准了唐克周身上下，情况岌岌可危。
刀光一闪而过。
唐克持刀凝立，缓缓睁开了眼睛，双刀的刀口，染上了新鲜的血。他一步千里，瞬间交锋后，站到了二十码开外的地方。
亚力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在汩汩地流着血，他喃喃道：“这、这是什么剑技？”
“古代剑士阿托利斯所创剑技，鸟不归受人以渔，替人做做宣传也是应该的。
亚力克踉跄两步，脸上血色翻涌，他上半身一用力，硬是凭借肌肉的收缩，将伤口的血止住了。伤口很重，但还没办法杀死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六阶剑士。他转过头，目露凶光，牙关嘎吱嘎吱直响，恨意绵绵，犹如火山喷发。
“我要死”
一声暴喝接着一声爆响，亚力克震碎了地面，气势汹汹地杀了上来。
唐克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刀，他要割开亚力克的心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亚力克一看唐克闭上了眼睛，脸色一变，硬生生顿住脚步，逆转力量，向后倒退了数步。
唐克仅仅用闭眼的方式，就把亚力克吓成了这样唐克轻笑了一声，睁开了眼，鸟不归在近身交锋时无往不利，可是拉远距离后，感知力会下降，失误率会提高。战斗中，失误就代表死亡。一旦拉远距离，鸟不归也就不必考虑使用了。
亚力克也算目光如炬，看透此点，展开了拉锯战。他跳在树枝上，连连出剑，动作之快，化成一道道残影。剑气犹如流星追日，一道道地飞向唐克，密集如雨。
为了对付唐克，亚力克连压箱底的绝活也用了出来，这招名为“千夫所指”，用大量细密的剑气形成密集的“雨点”，在精妙的控制下，每一道“雨点”都能变速或者转向。
不仅如此，就连那两名剑灵也过来凑热闹，在左右两边不断骚扰。这两名剑灵的作用大不大，也不，如果费力将他们击碎，他们又会迅速复原，十分难缠。
唐克扫了一眼天空中迎面而来的剑气雨点，心中叹气，这一招，他硬接不下来。五阶与六阶的差距，依然很大。他极力躲避剑气雨点，躲不开的就挥刀斩开。他兼之与两名剑灵游斗，处境十分艰难，连连受伤，血花四处飘落。
亚力克发出了狂笑之声，自以为胜券在握，得意非常。
唐克自知仅凭剑士本领无法取胜，不再勉强，调度起凝影邪剑的效果，分出两道剑气，刺碎碍事的剑灵，又制造多达二十道剑气，当做盾牌来使用，挡在身前。他向前猛冲过去，亚力克对近身作战十分抵触，向后退却。这样一来，“千夫所指”的攻势也降低了。他效仿亚力克之前的加速方法，将双刀背到身后，劲气涌动，双刀化作了喷气筒，将他的速度推高。他与亚力克拉近到十五码的距离内，嘴角微动，念诵咒语，释放了恐惧术。
这个简单低级的法术，在对敌时却有着显著的效果。
亚力克惊叫了一声，各种恐怖幻象纷至沓来，他忽然看到金胡子大人，吓得心惊胆寒。
这一愣的功夫，剑气雨点的攻击戛然而止。
唐克抓住机会，再次制造出多达四十多道剑气，硬是将凝影邪剑给榨干了。四十多道剑气刺出，将亚力克刺了一个红彤彤，透心凉。
胜负落定。杀死强者的系统提示也响了起来。
唐克累得不轻，剧烈地喘息着，他挺起胸膛，双臂垂了下来。另外一边，刚刚重新凝聚的剑灵，忽而消失，因为与主人相连的意念断掉了。
剧痛之下，恐惧术自然破解，亚力克跪在地上，身体已经被刺成了蜂巢一般，血流成河。他被悔恨所淹没，仅剩最后一丝气力，痛苦地问道：“的底牌，到底有多少……”
“还有最后一个，可惜见不到了。”唐克指的是雷霆卷轴，他问道，“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知道我……”
“我知道的身份，可不知道的动机。”
亚力克狂吐鲜血，答道：“龟背岛……是我的……”
“原来是龟背岛的原主人。”唐克恍然大悟，找到了两人的矛盾点。
亚力克生性贪心，至死不改，他颤巍巍地举起“扈从誓约之剑”，恳求道：“能不能……把这把剑留给我……做为陪葬。”刚才乖乖答话，也是为了能实现这个恳求。
唐克轻笑道：“这家伙倒是挺有幽默感的。”
亚力克的请求就是个笑话而已。最后，这名六阶剑士悔恨而终，倒在血泊之中。
唐克拾起“扈从誓约之剑”，走向吊着诺曼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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