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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黄牛牛见到长须真人语无伦次的激动样子,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慢慢的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眸中充满了神往,声音还稍微有些颤抖的道:“当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发现了越女剑,我本以为乃是祖师飞升之时,由于仙界的限制,无法将法宝带到上界,故而将飞剑留在了下界,并没有多想,只是心中激动,有此镇山法宝,与护山大阵配合,从此蜀山无忧矣……”
众长老皆静静的听着,不敢打断掌教的思绪,黄牛牛却越听越糊涂,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却一句也没有讲到剑仙的传说,不由得催问道:“掌教,时间紧迫,咱们剪段截说,唐敏和大师兄还需要急救呢!”
长须真人话音一顿,也意识到了时间的问题,查探已经完毕,再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救人要紧,便干脆说道:“走,咱们边走边说。”说完,便率先向洞外走去。
“剑仙的修炼是通过斋心守候,炼神铸剑,凌空运御,出入无形修炼的境界分为法剑、道剑、和心剑,法剑是初级阶段,是修炼有形之物(法宝、飞剑等),道剑是修炼无形之物,这个阶段称之为弃剑,弃掉有形的飞剑,以精气神化剑,本身天地万物皆是剑,心剑又分为神剑、慧剑和丹剑,是道剑的衍伸,赋予了剑的智慧和秉姓,此时剑已经不是狭义上的剑了,它不再是死物,而是一种意志的体现,大多数人认为,这已经达到了剑仙的最高境界了……”
众长老皆点头表示赞同,黄牛牛边走边挥手震散洞口残余的剑气,一时间听得入神,心中暗忖:“这剑仙一脉端是了的,竟能达到如此神奇的地步,开来,那柄古怪的越女剑,也应该是被赋予了智慧个秉姓吧!”
众人边走边继续听长须真人讲到:“但是,古老相传,这并不是剑仙的最高境界。”
众长老皆愕然,其中一名长老道:“竟然还有超越心剑的境界,不知道如何的神奇?”
“无剑!”
“无剑?”众长老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就是无剑!前边说的不管是法剑、道剑还是心剑,都没有超脱出剑的范畴,无剑就是去剑,把这一切全部抛弃,返本还源,剑只是本源的一种表现形式,属于末节,抛弃了这些末节,回归本源,最终成道!”长须真人掷地有声的讲到。
众人一阵迷茫,长须真人讲的太过抽象、晦涩,大家一时半会儿之间,无法悟通里面的深刻奥义。
见众人一脸的茫然,长须真人解释道:“其中的深刻道理,我也不尽明悟,境界不到,无法参透,但是道理还是相通的,比如我们要去砍树,因为本身无法做到,就得借助于外力——斧头,那么,这斧头就是我们所说的剑,不管你用哪种形式的外力,其目的就是砍树,将树砍到,如果,我们一来,树便倒了,我们还要砍树的斧头何用?本源就是不动用斧头而使树倒的东西,就如同法与术,术是法的表现形式,其本源还是法,是大道的本质,这也是我们修道的初衷。()”
长须真人吁了口气,又感慨的道:“这些东西太过晦涩,要靠不断的体悟,才能够通彻,我原本以为祖师越女达到仙境,才飞升的,其实,在她慧剑斩情丝之时,就早已成仙,为无上的陆地仙,并不屑于飞升仙界,逍遥在地仙界之中,是感于天地大变无法修行,才被迫飞升的。”
众长老皆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多数长老纷纷抬头,看样子皆有所收获,黄牛牛还是一头雾水,这并不是他脑子愚钝,他现在的境界,并不逊于在在场的各长老,甚至一些长老还处在元婴初期,比他还第一个小境界,是因为,他修炼的时间太过短暂,与这些老古董相比,这么短的时间,也就是他们稍长一点闭关的时间,对天地的体悟,自然没有他们深刻,所以,并没有任何的触动,只是觉得长须真人的说法,与葛洪所讲的“一切的神通法术,最终归结于力量”非常相似。
这里的一切告一段落,黄牛牛又开始担心起唐铭兄妹的情况来,也不知道唐铭的情况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活过来,想至此,不由得脚步加快,心急如焚,仿佛一颗心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但是,比黄牛牛更加煎熬的人,却躲在自己的静室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涵自从得知唐铭受伤不治,生死不明的消息后,就将自己反关在静室之中,一颗心纠结的仿佛要滴血,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有种不顾一切要冲出去,守候在唐铭身边的冲动,但是,当她急步走到门前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的,将静室的门反关了起来。
眼前总是闪现着,祖父的人头被唐铭一剑斩落的情景,血淋淋的,触目惊心,亲情挡住了爱情的脚步。
她天真的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牢牢的困在这间静室之中,对于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不想,之前她就是这样做的,用一道室门将两人的爱情隔开,如同关闭了心门,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原本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他已经与我关。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自从得知唐铭的现状后,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再次起了波澜,真是冤家!不想听闻他的伤势吧,却又不由自主的趴在窗前,潜意识里想听到他好起来的消息。
张涵烦恼的挥了挥手,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想用修炼来排除外界的干扰,静下心来,却越来越烦躁,大脑之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头痛欲裂。
“还不快去,也许这就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了,错过了,会追悔一辈子的!”
“不能去,你忘了他就在你的面前,无情的斩下了祖父的人头,你去了,就是不孝!”
“那是事出有因,祖父叛教,就算是他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的,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祖父不死,整个蜀山就完了,这是大义!”
“不管如何,他总归是杀死祖父的凶手,你这样去了,会被蜀山上下,乃至天下人耻笑、鄙视,没有祖父,哪有你?这是败伦丧德的大罪!”
“别听她的,自己的幸福更为重要,我想,祖父也不会看到你这样沉沦下去,去吧,为了自己的爱情,勇敢的面对世俗的挑战吧!”
“被听她瞎说,那可是你的祖父呀,亲情是无价的,他剥夺了你的亲情,让你痛苦至斯,怎能就此原谅他呢?”
“去!”
“不能去!”
“去!”
“不去!”
……
张涵痛苦的一把一把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以自虐的方式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却更加的痛苦,内心不断的挣扎,时而陷入了迷惘,她本是一弱女子,也曾天真活泼,也曾向往着,白马王子驾着五彩祥云,迎娶自己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唐铭挥出的那一剑,破灭了!从此她再也没有了笑容,妩媚的脸庞一下苍老的如同迟暮的老人,再也没有一丝的生气。
可是她还是忘不了,那个青梅竹马的他,从小被呵护在他的臂弯下,如今却已反目成仇,怎能让她承受,她柔弱的身体,根本扛不起着沉重的枷锁,她就要崩溃了。
但是,那个他却正处在生死边缘徘徊,也许自己就是他生还的动力,是他的希望,也许,这将是见他的最后一面,从此天人永别了!自己能无动于衷吗?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仇人——黄牛牛,那夜,他刺杀黄牛牛未果,曾被黄牛牛告诫过,“如果现在躺在崖底洞中的人是自己,唐铭一样为了她四处奔走,守护在她的身边,而当唐铭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或者陨落的时候,她会如何做?”
此话不幸一语成谶,她也正在面临着抉择,回想起黄牛牛当时的话语,她不禁心颤,莫名的悸动,仿佛整个心都飞向了远方,到了那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儿身旁。
“去吧,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你该做的事吧!”脑海中的小人有开始发话了。
“我只是去看看他,并不能代表我已经原谅了他,只是同门师谊而已,并不代表了什么!”
张涵内心不断为自己辩解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奔到了门前,打开房门,迅速的向唐铭的住处跑去。
当她跑出静室,突然一颗心仿佛挣脱了牢笼的飞鸟,感觉到无比的轻松,身心背负的枷锁,在这一刻,也仿佛暂时卸了下来,一边奔跑着,还一边为自己找理由,这应该是自己由于同门的情谊,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真的是这样吗?天知道!
张涵一路疾跑,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唐铭的静室,这时,黄牛牛等人已经回到了山上,正在唐铭的静室之中,见张涵疯一样的跑来,皆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当看到浑身窟窿,像一条破麻袋片子一样,卧在床上的唐铭时,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落下,扑倒唐铭的身上,用力的摇晃,哽咽的喊道:“唐铭,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呀,我是张涵呀,我来看你来了,别睡了,快醒醒,快醒醒啊!你的张涵来看你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怪我来晚了吗?我知道错了,快醒醒啊!只要你醒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一刻,什么弑祖之仇,什么亲情面子,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余下的只是浓浓的柔情与深深地自责。
见唐铭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不断的摇晃着唐铭的身体,泪水已经打湿了唐铭胸前的衣衫,不断地哀求道:“唐铭你究竟怎么了,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满屋的众人,皆低下了头颅,唐铭已经灯枯油干,非金石之力所及,所话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若有一丝的希望,还会等到张涵的到来?早就开始医治了,现在大家束手无策,情况不言而喻了。
张涵看到房中的气氛,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哭泣,而是温柔的将唐铭的脑袋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生怕稍一松手就要飞了一般,眼光平静的有些吓人。
黄牛牛强忍着悲痛的心情,快步走来,低声道:“师姐,别这样,大师兄他……他会好起来的,不管如何,我们的先想办法施救才对。”
张涵冷冷的睨了黄牛牛一眼,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众人,掏出手帕,轻柔的擦拭唐铭身上已经干了的血迹。
她对唐铭可以放开心结,但并不代表着对黄牛牛就能如此,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如果没有当初黄牛牛误杀了弟弟张霸,就不会引起爷爷的叛教,也就不会引发后来的悲剧,虽然张霸咎由自取,现在不找他报仇就很不错了,还指望她好言以对?
黄牛牛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时候,谁来安慰不好,可偏偏自己就跳了出来呢,不是给人家添堵吗,还自取其辱,不由得讪讪后退。
当后退了两步后,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便站定了身形,对张涵道:“师姐,您也不用那样拿眼乜我,这满屋的众人,也是有我能够有办法救活大师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