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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千金坊照常营业,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不过三层楼却被完全封锁谁都无法进入。有几个朝廷官员和世家公子,想要强行闯入之时,被告知,白家小少爷在楼上心情貌似不怎么好。
刚刚还趾高气扬出言不逊的贵公子,全部转身疾走。如果原先他们只是忌惮白家的势力,才会躲着白晟的话。那么,自从千金坊断肢一幕发生后,全部转变为对白晟的畏惧。
“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么就一直保持微笑!”这是白晟前世,不知从哪本书上到的。他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一直这样做。可今天,白晟却无法做到。他坐在最上方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着弯腰谄笑的万峰,心中纠结万分。
万峰那天在千金坊被白晟敲打之后,心情很是郁抑。所以在飘香苑中,在胡师爷的挑唆下,才会有了另投他人的想法。万峰是不服白晟,那是因为他觉得,白晟除了家境之外没有任何能让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在自觉受辱的情况下,一时冲动说出了“杀白晟,投雍王”的话语。
可回去酒醒之后,万峰的这个念头却彻底打消。不谈白晟的行事转变,只说白家的势力。那可是能与皇族媲美的家族,前几代更是气焰嚣张,连皇族都要敬他三分。要不是当今陛下雄才大略,治国安民下白家有所收敛。恐怕燕国早就成了,只知白家而不知皇帝!
可即便如此,现今的白家也不是一个王爷所能藐视的。就算白家不计较他的背叛,可要是知道白家小少爷被他阴死。恐怕即使是燕帝下旨,白家都敢平了雍王府。
利欲熏心之下,万峰居然做出如此决定,想到这里,不禁吓得冷汗淋漓后怕不已。所以,在得知今天白晟要过来之时,万峰从一位大户人家,花钱买下传家之宝,阿谀奉承的献给白晟,想要维持在白晟中的地位。可白晟自从到万峰之后,面色却是更加阴沉。万峰只能手捧着托盘,谄笑的望着白晟,可笑容却是越来越勉强。
托盘上的物品,是一尊黄金打造的佛像。有二尺之高,像上佛祖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名为“定印”,表示禅定的意思;右手直伸下垂,名为“触地印”。
虽说一眼就能出佛像打造的时间长久,但起来很是干净,而且还有着些微的磨损痕迹,甚至能闻到禅香的味道,想来原主人是经常供奉的。
白晟目视着托盘上的佛像,心中没有丝毫愉悦,更没有亲切的感觉。反而对献上佛像的万峰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如此对待佛像,那原主人肯定很是虔诚,一般手段又如何能弄到手中?
不过,白晟最终只是挥挥手,示意万峰将佛像放到桌上。万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到站在白晟身后的白影。不禁闭上嘴,恭敬的把佛像放到桌上,然后退下去站到一旁。
白晟身前除了万峰之外,还站着八人,有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有的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有的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有的浓眉掀鼻,黑面短髯;有的黑巾蒙面,阴气森森;……
白晟这些年,收养了许多的孤儿。而眼前这八人,就是那些孤儿中最卓越超群之人,所以被白晟寄予厚望,以“八骏”命名。
站立的八人都异常激动,眼中崇敬的望向白晟。因为如果没有白晟,他们也许饿死街头,也许终生为了生存奔波。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拥有强大的实力,超人的才华,享受不尽的荣华。所以,在他们的心中,白晟如同天一样的高大,需要自身去敬仰。
着他们,白晟往常的骄傲不在,反而内心中有着苦涩。“也许,在我收养的孤儿当中,就有因为我而家破人亡的!也许,还有更多的死于非命!”
摇去脑中的杂念,白晟凝视着身前众人,沉声说道:“你们都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我给以你们想要的一切。我给以你们我最真挚的情感,可是,你们中有的人却让我很是失望!”
“请少爷责罚!”八骏面带恐慌的跪倒在地。只剩下万峰呆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在白影漠然的眼光来之后,也慌忙的跪倒低头不语。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白晟声音有些低沉,自言自语道:“我最讨厌的是欺骗!而且是我在意的人的欺骗!”
八骏除了华骝外都有些疑惑,不知道少爷今天是怎么了。可却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有赤骥着华骝惭愧的脸色若有所思,再向一脸无所谓的万峰眼中寒芒一闪。
房间两侧站着二十个通身白衣面目冷硬之人,白十二也在其中。在白晟的示意下,抱起两旁厚厚的卷宗然后放到跪着的九人面前。
“都吧!”白晟的声音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望着他们。九人应过之后,翻起来,开始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可后来,众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华骝,万峰,你们这两个混蛋!”一向性情暴躁的山子,在到一半时忍不住横眉竖眼破口大骂。
“闭嘴!”赤骥瞪了一眼山子,低头继续翻。直到完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万峰懒散的跪在地上,这些本来就是他这几年做下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愤怒或者忏悔的,只是有些唏嘘感慨,原来自己有这么威风强势?有些志得意满的咧嘴笑着。
“少爷,”华骝向前跪行两步,重重的磕头哭道:“华骝有错,请少爷责罚!”他是这两年才被白晟安排在万峰手下开始学习的,在万峰的刻意之下,许多东西都不是特别了解。在到详细的卷宗之后,想到自己的助纣为虐,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白晟没有理会痛哭的华骝,反而向万峰,道:“万峰,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嘿嘿。”万峰先是对着白晟讨好一笑,接着说道:“少爷,老万我无话可说。帮派斗争哪有不死人的,那些个贱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当然要拿老婆孩子抵账了!”
“至于那些大户人家?那可都是肥羊啊!宰一户就够帮派一年的费用了,再说了,老万我可没贪啊!都是交给少爷您了!”万峰有些回味的砸吧了下嘴,继续说道:“可惜了,西城剩下的那些都是有背景的,不能随便乱动。要不然,非得全给他拔了不可!”
“万峰,你找死!”跪在地上的山子,听着万峰恬不知耻的说着这些丧心病狂的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向着万峰心口刺去。
“不……”赤骥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山子那雄壮的身形,瞬间倒飞出去,一直砸到墙壁才停下来。本来被山子吓得胆战心惊的万峰,到墙壁上那大大的人形,和倒地吐血的山子时,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在赤骥的带领下,六骏向着白晟磕头求饶。“山子性情鲁莽,不该在少爷面前动手。还请少爷恕罪,绕过山子这一次!”
“算了,扶他坐下吧!”白晟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你们也都起来,万峰和华骝跪着!”
渠黄有些畏惧的了白影一眼,然后跑到墙边扶起山子。发现山子只是被大力攻击,内脏有些震伤而已,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不禁舒了一口气,又在心中骂着山子。“在教习面前动刀动剑的,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没脑子的憨货!”
山子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走到白晟面前双手互相搓着,憨笑道:“这个,嘿嘿,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万峰这样的败类,我忍不住就出手了!”
“呵呵。”白晟被山子的模样逗的失笑,轻笑说道:“行了,坐下吧!别怪白影,如果再有下次,我还没说话之前你就动手,那就别想像今天这样!”
山子应了一声,着白影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怨恨,只有着敬佩和畏惧,然后坐在逾轮下首目光喷火的着万峰,那眼神恨不得生撕掉他一般!
“华骝,”白晟对着痛哭的华骝说道:“你进入帮派没有多久,再加上年龄还小。所以,我并不怪你。但是,你让我很失望。你是我亲自选出的八骏之一,可是你的能力配不上这个名号!”
“少……唔唔”山子刚要开口求情,就被渠黄一把捂住大嘴,口中的话被堵住。等好不容易把渠黄的手掰开后,到白影漠然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禁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少爷!”华骝重重的叩首,抬头擦去泪水,眼中含有深深的绝望,悲声道:“华骝辜负少爷的期望,无颜存活于世。若有来生,华骝必将不负少爷所期!”说完,牙关一紧,用力的咬下去。
这时,八骏都站起身来快速的扑向华骝,可即便轻功最是了得的绿耳,都无法即使赶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