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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晴神色平淡,一如以往那般的不愠不火,林天很无解的望着她,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酸酸地说了一句道:“你这样倒底为了那般?”
这一句说不清倒不明的几分幽怨,秦雪晴秀眉微微一挑,随后把头低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林天看她似乎有难以言表的苦衷,深深地知道与其强求,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
“仅仅是为了满足临死的老头子的心愿?”林天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的说道。
他的话让秦雪晴不由得一愣,话里多多少少包含着酸溜溜的味道,愣了片刻后,轻轻嗯了一声,答非所问道:“明天我要去董家,你去吗?”
话里有话随即脸色一红,林天就算再傻也明白话里的意思,求之不得的应道:“当然,我也要去的。”
紧张的气氛随即也缓和下来,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秦雪晴挥了一下手转身回到房里,林天傻呵呵的笑了一阵也回房休息。
第二天,董家的别墅
迈进董家的大门,林天才真正理解了啥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家好歹也是在燕京也是叱咤风云一时豪门,别墅里的摆设和奢华到现在都不过时的装修,很能证明这一点儿。
可是从董家一个个蔫头搭脑的小心谨慎的样子来看,全然没有以前印象中的盛气凌人。
林天当然不会傻乎乎就一个人与秦雪晴过来,他来时,肯定带上屠虎这个小跟班,两人经历了许多,很多事情都喜欢在一起去办,往往两人一出马,事情也变得好办的许多。
“林天,你好。”董天渺很友好的冲着林天打起了招呼,似乎一点儿也不记得昨天被林天暴打的事情。
他的友好让屠虎倒是倍感新鲜,当真是打了左脸,又把右脸递上去的典型,觉得好笑但碍于林天在场,他也不好多说,只好憋着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天倒是很了解董天渺,这家伙以前也算是个人物,其智商并不低,董天渺的旁若无人的打起了招呼,林天反倒有了怀疑,总觉得这家伙着实有点深不可测的样子。
防心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想到这里,林天对董天渺有了提防,面上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仍然是笑着挥手道:“董少,你好。”
相互友好的打起了招呼,大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秦雪晴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当然从里面觉察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天渺,林天是我带来替爷爷瞧病的。”秦雪晴如是解释道。
她的话音刚落,蔫头搭脑董天渺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很快转瞬即逝,即使如此,复杂的神色还是被林天很快的捕捉到了,没来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家伙肯定有古怪。”林天暗道。
董天渺连笑容都带着少有谦卑,轻描淡写的道了声谢,还不忘邀请道:“素知林神医的功底了得,看来这次爷爷的病算是有救了。”
乍一听来,董天渺的话并没有任何问题,林天始终觉得其中的必有蹊跷,在燕京这几年,他也多多少少养成了有话不全说的腹黑。
当然,这样的腹黑并不是针对任何人,只不过,是林天保护自己的手段。
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那就麻烦林神医帮我爷爷看一看吧!”董天渺非但没有如林天所想的那样推三阻四,反而主动的邀请着林天去替董老爷子救治,这不得不让林天心中的疑窦陡增。
事出反常必有妖,董天渺一味的隐忍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这一点儿,林天很好奇。
一向喜欢挑战的林天,嘴角多一抹诡异的笑容,满口应道:“医生就是救死扶伤,既然董少邀请,那我就却不不恭了。”
话也不多说,林天几人随着董天渺一起往别墅的大宅里走去,董家别墅里冷冷清清,虽说架子还在,但早没有以往的热闹,家里连个做事的仆人都没有,大多是董天渺一人在操劳。
这些都是董天渺说的,董家大部分的人堵去外国,国内也只剩下了董老爷子和他,祖孙俩相依为命,偏偏老头子又中了风。
为了满足老头子最后弥留的心愿,董天渺厚着脸皮来到了秦家,把看似荒谬的事情向秦老爷子一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秦老爷子的同意,更让他惊喜,一向对这个订婚有抵触的秦雪晴竟然也答应了下来。
真是环境造就人,要换以往心计颇深的董天渺,那里会这般坦承的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董老爷子的卧房在二楼,他们上了楼梯左手的第二间就是了,董天渺轻轻的推开了门,生怕打扰了房间里老头子。
房间门一打开,老头子就躺在床上,一个穿着佣人服的中年女人正在悉心的照顾着他,房间的窗户用厚厚的窗帘格档,让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淡淡的中药的气味。
“爷爷,林神医来了。”董天渺说道,话语中甚至透着惊喜。
林天相信,这一刻,董天渺的感情是真的,毕竟,他就算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对至亲的孝顺,倒是让林天颇有几分感动。
话也不多说,董天渺很是殷勤的跪在董老爷子的面前,附在他耳边低语,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林天观察到秦雪晴倒是不由得皱了皱秀眉,无意识的轻咬的好看的珠唇。
难道,她有什么想法?林天心生疑窦,却没有问出来,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很多话是不能说的,便转身对屠虎吩咐道:“帮老爷子看一下。”
屠虎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上前替董老头子把了会脉,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爷子的反应。
“口眼歪斜,口角流涎,说话不清,吐字困难,失语或语不达意,吞咽困难,一侧肢体乏力或活动不灵活……”屠虎当起医生来倒是有模有样,很是专业替老头子检查了一番之后,对林天说道。
就在屠虎替老头子检查身体的同时,林天也在观察,他一直在观察着董天渺的反应,可是不得不遗憾的说,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心中的疑团,也不由得无限的放大,在客厅里看到董天渺的那一抹复杂的神色不会有假,可是,偏偏在屠虎替老头子检查身体时,他却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耐心的等着屠虎的结果。
乍一看来,不用看老头子的病情,光是看他进屋后的表现,就能知道这不会有假,可是……
扭头看了一眼秦雪晴,才发现她反倒有了复杂的样子,此情此景,让林天心里总有了说不出的古怪,碍于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问。
主动上前道:“屠虎,让我来瞧一瞧。”
这一招叫作敲山震虎,林天想着不管怎么招,董老爷子要是真有病,让他看一下总是不坏事,如果是假的,他只要诊上一脉,就很快全然了解。
“谢谢,林神医了。”董天渺还是很谦卑的样子,主动让开了靠近躺在病塌上的董老爷子的位置,以便林天的医治。
林天也不客气,上前诊了一脉,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要说从脉像上看,正如屠虎所描述的那样,老头子的病完全就由脑血栓造成的中疯引起。
而且这个情况已经有相当长的时候,从面引发心脏衰竭,整个人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相似有了好几年。
“屠虎去帮我找几枚银针,我要替老爷子针灸。”林天淡淡的说道。
林天自从突破了龙游九针的最关键的神游太虚后,除了对龙君以外,便很少再去使针,屠虎也一直想领略师父施针时的风采,顺便也想学上一二招。
于是,欣然的从随身携带的小药囊里取出几枚细长的银针,依次用酒精棉消了毒,递过了林天,林天吩咐佣人把老爷子的身上的衣服解开,方便他来施针。
董天渺在一旁不言不语,任由着林天的忙碌,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老头子半步,秦雪晴还不忘上前安慰一句道:“天渺,没事儿的。”
董天渺扭过头来,眼眸闪过一抹狠芒之色,这一抹的狠厉把秦雪晴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很快,董天渺意识到了什么,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见秦雪晴有些失神,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圆其说道:“雪晴,谢谢你,我只是有点担心爷爷。”
他的话并不能解释刚刚的情况,只是,一缓和,秦雪晴也淡淡的一笑,像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林天借助银针灌入内力,借此想打通董老头子的身体里的淤堵的筋脉,可惜的是,每次他一用力,都会遭遇到了阻挡,这样的情况是完全没有过的。
先是一诧,随即停了下来,开始思索着其中的缘由,董天渺一见林天停了下来,忍不住上前的关心道:“林神医,到底怎么了?”
林天露出忧虑之色,平静道:“冰冻三尺大一日之寒,要想治好董老爷子的病,估计一时半刻是没有效果的。”
董天渺也没多说,从他的脸的表情来看,林天刚才的话,早就知晓的样子,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又挂不住了是林天的后面一句话。
“我会经常替老头子治病的。”林天抬头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