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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敌舰队！！！”

1937年11月26曰下午3点。“十月革命”号战列舰瞭望哨上的观察员捏恰耶夫拿起电话，大声报告了他的发现，随后又用力摁下了瞭望塔里面的红色按钮。一阵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在战舰的各个角落响起。

“司令员同志，他们来了……两艘‘卡尔.马克思’级，三艘柯尼斯堡级，可能还有三艘驱逐舰。”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司令特别助理卡萨托诺夫少校用颤抖的手将一份通讯参谋送来的报告递给了奥尔洛夫。眼角却不由自主向外望去，几道冲天而起的烟柱告诉他，敌人的舰队正在快速接近。

“我们该怎么办？司令员同志？”卡萨托诺夫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办？当然是要战斗了！”奥尔洛夫的脸色很难看，不耐烦的回答道。他又看了看卡萨托诺夫送过来的报告，苦笑着摇摇头，命令道：“左，左15度，报告距离。”

“25000米。”

“卡萨托诺夫同志，作战方案由你来制定。”

“好的，司令员同志。”卡萨托诺夫苦苦皱着眉毛，沉默了片刻，伏龙芝海军学校里面没有教过他应该怎么用305mm的大炮去打“卡尔.马克思”级这种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厚厚钢甲的怪物！不过他还是能大致计算出305mm口径的大炮要在多近的距离上才能击穿对方的水线装甲或是主炮塔的正面……当然在实战中，这个距离是不太容易达到的。

“根据侦察推测，对手应该是中国远征舰队的一部分，两艘战列舰可能是‘镇远’号和‘定远’号。这种战列舰的主炮口径、装甲还有航速都超过我们……不过对方的军舰数量没有我们多，只有8条船，所以我们应该用战列舰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用巡洋舰和驱逐舰突击敌阵，用鱼雷解决战斗。”十月革命号战列舰的舰长库兹涅佐夫少将这时提出了一个方案。

“很好，这是个好办法，我们的驱逐舰都是很棒的。”奥尔洛夫强作镇定，点了点头。他拿出一包“卡兹别克’牌香烟，点着了烟，他吸了一口，又补充说：“我们不是要去和他们硬拼，如果战局不利，我们应该及时退出战斗，向波罗的海方向突围，只要能到了波罗的海，我们就有机会同敌人周旋到底了……库兹涅佐夫同志，怎么样？”他痛苦的眼神掠过库兹涅佐夫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

“那可真是一个奇迹了！”库兹涅佐夫好像在回答他，同时又以充满忧虑的眼神向海面上望去。

大家也都静下来，也都紧张地看着那里，海面上冲天而起的烟柱已经越来越近了！

……此时在陆地上，笼罩了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二十多天的乌云终于被强劲的西北风吹到中欧去了。波罗的海前线终于恢复了晴朗。过去的几天，前线这道意味着杀戮和争斗的政治分界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后路上的要点塔林被从海上过来的德[***]队占领，腹背受敌的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已经转攻为守。一面方面军主力向爱莎尼亚境内且战且退，一面又抽调出第115军、117军、118军和120军，一共四个步兵军十二个步兵师，近20万人，反扑被德[***]队攻占的塔林。

可是几天的进攻对这四个军的官兵们来说无疑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固守塔林的一个德[***]得到了芬兰湾里面游弋的中德联合舰队的火力支援。红军官兵只能硬着头皮向战舰的炮口上冲。一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步兵团就这么整建制地倒在漫天飞舞的弹片火团当中，全都化作了一具具焦黑且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更多的步兵团又源源不断填入了这个熔炉。现在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手中还有一百多万大军，总算还能支持起这种伤亡巨大的消耗战。可是元帅此时心里面却很清楚，留自己和苏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坐在陈设着几件简单老式家具的办公室里，心情焦急万分。他刚才接到电报，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发现了一支敌人的舰队正向它们开过来，可是这支舰队只有八艘船，其中两艘的“卡尔.马克思”级战列舰。也就是说，塔林港湾里现在还有四艘这样的战列舰，它们一共有36门380mm的主炮……此外还有数以百计152mm、105mm的副炮，这些火炮可以轻易粉碎自己对塔林的新一轮进攻。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参谋长亚基尔大将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有刚刚从列宁格勒返回的副参谋长朱可夫中将。

“请坐。”图哈切夫斯基向他们挥挥手，看了朱可夫一眼，淡淡道：“列宁格勒的情况还好吧？格奥尔吉，你是从那里回来的吧？”

朱可夫看出，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在考虑保卫列宁格勒的问题，于是就实话实说：“列宁格勒的情况很好，好的让人担心！”

“什么意思？”图哈切夫斯基闻言有些不解，他抬眼看着朱可夫。朱可夫紧锁着眉头，他的目光黯淡。“那里的人天天在庆祝胜利，没有人知道战火马上要烧到头上来了，也没有任何抵抗侵略的准备，我问过列宁格勒的代理市委书记，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也没有接到动员工人赤卫队的命令……他们不知道战争快打败了，也不相信列宁格勒会被包围。”

图哈切夫斯基和亚基尔相互看了一下，好像很吃惊。图哈切夫斯基说：“那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了吧？”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朱可夫好像很灰心，他苦笑了下。“就算有几十万工人赤卫队，元帅同志，您认为能靠他们去打退几百万法西斯军队吗？”

“当然不能。”图哈切夫斯基望着自己的爱将，“你想说什么？格奥尔吉，你就直接说吧，在我面前用不着拐弯抹角。”

“我们必须立即突围！放弃进攻塔林的行动，趁着德国人的包围圈还没有最后形成，全军向西突围，能突出去一点是一点。”

“朱可夫同志，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所处的局面吗？”亚基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腹背受敌，前线又和德国的北方集团军群打成一片，如果现在突围十有八九就是一场大溃败，最后能有2成部队突出去就是奇迹了！

“我当然知道！亚基尔同志。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走，南方的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也不会走，西部方面军和乌克兰方面军一样不会走。他们要留下来掩护我们，分散我们的压力，或者说是陪葬！我敢担保，德国人一定在准备新的包围计划，或许很快就要发动了！他们只要像我们对付波兰人那样，集中兵力撕开几个口子，把装甲部队打进去，在我们的后方来个翻江倒海……然后整个苏联就没有可用之兵了，我们的苏维埃祖国可就真的要灭亡了！”朱可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他看来，仗已经打败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减少损失，而不是一味死扛到底，把最后的本钱都赔光。

图哈切夫斯基听着，他知道朱可夫的意见是正确的，可是他的却也有自己的难处。这次的军事冒险都是他向斯大林提出来的，那个暴君也对自己言听计从，可现在却面临全面失败……自己该怎么向斯大林，向苏联人民，向全世界无产者交代呢？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这个权力命令部队突围，最后的决定权在斯大林那里，他是绝对不会答应一下子放弃上百万人的。

“亚基尔同志，能安排一架飞机去莫斯科吗？”等朱可夫的话说完，图哈切夫斯基缓缓道：“能的话，就安排朱可夫中将去莫斯科，作为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的代表向斯大林同志汇报这里的情况，同时提出建议吧。”

说完，他站起身目送着朱可夫失望而去，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晴朗无云的天空。天气已经彻底放晴了，德国人的空军很快就能重返蓝天，自己这次真是输掉战争了。除非今天能打下塔林，否则几天之内，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就会处于弹尽粮绝的窘境中，到时候恐怕也只有像朱可夫说得那样，能突出去一个是一个了！

想到这里，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指挥部队围攻塔林的铁木辛哥少将的电话…………1937年11月26曰，下午5点05分。

18门380mm的舰炮打出了第一轮齐射，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开始在芬兰湾里面回荡。中国远征舰队和苏联红旗波罗的海舰队间的决斗开始了！

可是才打了第一轮齐射，“十月革命”号战列舰上所有的人，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中国人的两艘战列舰将它们的18门380mm主炮全部都对准了这艘有着20多年舰龄的苏联旗舰，炙热的炮弹，呼啸着冲了过来，仅仅第五轮齐射，一发800公斤重的380mm口径被冒穿甲弹从21000米外飞奔而来，迎头撞上了“十月革命”号战列舰的舰舯部。“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战列舰好像被一个巨人踢了一脚似的剧烈颤抖着，一团耀眼的火球轰然腾起。整个战舰已经乱作一团，平时训练有素的苏联水兵们现在全都没有了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奔跑着。火焰开始在舰艇中部蔓延，当一种“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高大的桅杆怪叫着垮塌下来。

突然遭受打击所带来的震惊和迷茫终于过去了，战舰的损管人员如梦初醒一般拉来了十几条水管，一阵阵将冰冷的海水冲舰舯部的熊熊大火喷洒过去。

“司令员同志，损管队长报告，火势控制住了。”卡萨托诺夫放下电话，冲着奥尔洛夫上将大声叫喊道。不过这位军服笔挺，容色严肃的苏联海军上将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喊声。

诧异了一下，卡萨托诺夫再次大喊道：“司令员同志，后桅杆部中弹，炮弹没有穿透锅炉舱，不过却引发大火，现在火势已经得到控制……”

“好！很好！我知道了。”奥尔洛夫这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现在命令驱逐舰冲锋，我们要用鱼雷教训这些中国人！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可是……”听到奥尔洛夫的命令，卡萨托诺夫突然愣住了，现在双方的距离还在20000米以上，距离可以施放鱼雷的距离还远着呢！现在命令驱逐舰冲锋，不等于让那些驱逐舰去送死吗？他们怎么可能在对方的舰炮底下行驶一万多米去放雷呢？

“没有可是！命令驱逐舰攻击，这是命令！”奥尔洛夫大声吼道。他抬起略微颤抖的手指着远方的中国舰队，大声喊道：“命令所有的大炮给我开火，集中火力轰击镇远号，给我狠狠地打！”

这回倒没有人再提醒他这个距离上，除了12门305mm的主炮，其它火炮根本就打不着中国人。反正打不着听个响也是可以壮胆的。

从中国舰队旗舰镇远号战列舰的舰桥上看去，一团团火光不停的在所有可以对准中国舰队的大炮炮口处升起，与此同时，十艘驱逐舰则像发了疯一样，掉转船头冲着中国舰队的方向猛扑过来！

“这些老毛子疯了吗？”正在镇远号舰桥上面观战的蒋经国上校轻声嘀咕了一句，现在他已经结束了在运输司令部的任务，调到了这艘战列舰上出任大副了。而且很快就能从余延寿手中接过舰长一职！老爹的失势倒是没有影响到小蒋的前程，看起来，海军大将的宝座早晚能轮得到他。

“他们是要用鱼雷攻击我们！”舰队司令余延寿冷冷一笑：“枪炮，注意他们的驱逐舰，分配副炮和巡洋舰的火力去对付它们。所有主炮继续瞄准‘十月革命’号，先打沉它再说。”

“轰……”

余延寿的命令没有下达多久，定远号战列舰终于收到了这场海战中的第一个重大战果，800公斤的穿甲弹击中了“十月革命”号的舰艉。所有的瞭望手都看到，这艘2万5千多吨的大家伙仿佛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似的，舰艉猛地往右横推。然后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发生爆炸的是“十月革命”号战列舰的动力舱，800公斤重的炮弹直接贯穿了它的装甲，钻到了动力舱内部来了个大开花，随即还引发的熊熊大火！整个战舰顿时失去了全部动力，而且舰艉部微微下沉，看起来是什么地方在进水。虽然它的三座双联装305mm舰炮还在炮击，但是谁都知道，“十月革命”号战列舰已经完蛋了。

不过出乎这里所有人的预料，这艘“十月革命”号后来并没有沉没。它被奥尔洛夫上将下令放弃后，仍然很顽强地漂浮在海面上，直到这场芬兰湾大海战结束，才被中国舰队拖回了基尔港。在那里被修复一新后作为礼物送给了在彼得堡登基的俄罗斯女皇阿娜斯塔西娅，舰名也被改成了“阿娜斯塔西娅一世”号。

不过“十月革命”号的姊妹舰“马拉”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5点30分，中国舰队旗舰镇远号打出了它的第10轮齐射，此时双方炮击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15000米。2枚380mm的穿甲弹同时击中了这艘25000吨的苏联战列舰，其中一枚击中了舰艏，面对380mm的穿甲弹，127mm的装甲就像是层薄薄的纸一样，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800公斤重的炮弹穿过装甲带后，又一路破坏，然后又从舰艏的另一侧钻出，打出来两个可怕的破洞，成吨的海水汹涌而入。而另一发则击穿了舰艉部的燃料舱！在燃料舱内部发生大爆炸，引燃了船上储存的重油，顿时就引发了剧烈的大火，将整艘战舰迅速吞没。舰长伊萨科夫少将不得已只好下令旗舰。这艘船被放弃后的30分钟，熊熊大火终于波及到了军舰上的一个弹药库，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后，这艘25000吨的巨大战列舰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失去了全部两艘战列舰之后，苏联的红旗波罗的海舰队事实上已经覆没了，将旗舰转移到“红色乌克兰”号巡洋舰上的奥尔洛夫海军上将，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斗志。望着两艘像两把火炬一样不停燃烧的战列舰，海军上将做出了他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正确的决定。他带着残存的苏联舰只，驶向了13海里外的芬兰首都赫尔辛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