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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宁采臣终于让放了出来,并且回归原职到翰林院上班了。
回想天牢中的一切。宁采臣深刻理解到为什么程小蝶为什么会有阎王轿的美称了。
这确实是古代?不是现代?
三五个大姑娘提着一袋老鼠,就这么边走边说。到底是把周邦彦的大哥放进去,还是把小弟弟放进去钓老鼠……其用语之大胆,形象之逼真,看周邦彦就知道。
整个人全躲进被子里,不断地发抖。
也是这一次,宁采臣知道了害怕。
战树妖驱老妖,宁采臣都没怕过。但是对她们,他怕了。
宁采臣之所以老老实实进翰林院,也是因为他怕了。
宁采臣了解到,翰林院就相当于现代中央党校+中科院+社科院,包罗齐全,是清流聚居地。所谓文人相轻,清流派一般固执又清高,不好惹。不过正因为如此,阎王轿从来都没有到这里惹过事,想来应该会有段清净的曰子。
翰林院虽只是一个五品的衙门机构,但是它是国家培养和储备人才的地方,升迁的机会很快,所以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进翰林院来。因为翰林院是高层领导人高产的场所,所以官场间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不成文的说法。
殿试之后,宁采臣被授予翰林院编撰,冯素贞和周邦彦皆是翰林院编修。周邦彦据说还是占了这牢狱之灾的便宜,因为其余的进士经过考试合格者进入的叫做翰林院庶吉士,待得三年后再次考试合格,二甲进士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
周邦彦是二榜,想做编修本来至少是要三年后。可是他太惨了。出了天牢,单单他那样子,赵佶要不补偿一下,都觉得对不起他。于是他也便有了头三名的待遇。
反正本来就应该是三个。死了一个,正好用他补上。
三甲进士被授予检讨,其他的进士或分发到各部任主事等职务,或者派到地方做知县。
翰林院内有六座大厅,其西为读讲厅,其东为编检厅,左墙围内为功臣馆,右廊围内是土谷祠,穿堂之后,左为待诏厅,右为典薄厅。
进了翰林院,宁采臣才知道,这里……嗯,怎么说呢?
对了,大学的图书馆。在这里,你做什么都行,只要是不影响他人就行。
当然了,比大学图书馆妙的是,上大学,你要给别人钱。在这儿,只要你按时上班下班,国家付你钱。
赞美这个朝代。这样的朝代,你都不爱,你还爱什么朝代?
你看,一、不用干活,便有全国人民养你,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就是全民投票,支持率也会八九十以上。不支持的也就是造反分子、江洋大盗之类的。
二、可以做生意,雇别人种地,还不用纳税(不像苦逼写手,算了下,一年竟然要交几千元的税,比点点当工人时还狠,一到两个月白忙活了)。宁采臣早想过生意成功后,他就要派人收拾一下大小硫球(今台湾,曰本冲绳),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三、三妻四妾。这似乎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因为后世就有拥有100个女人的家伙,三妻四妾,后世有本事的人……汗!这个不能提。忘了,和谐万岁。
宁采臣最喜欢的是最后堂三层高的藏书库。浩瀚书海,包罗万象,珍本善本孤本比比皆是,赵佶本来便是有名的收藏家。天下的好书,好本子,这儿全都有收藏。
宁采臣甚至看到了他自己的书。
时间不多,也不知道在汴京城破前,能不能把这些书抄完。这些可全都是华夏的精华所在,有了它们,炎黄子孙想断根都难。
之所以会断,便是因为书断了,而一些无良文人为了迎合统治者,造出一些统治者需要的文字。可以这么说,凡是统治者需要的,其难免便会沦为糟粕。
你也改,我也改。只要能荣华富贵,什么种族,什么祖先……都不是问题。
天下本一家。你我是地球村。还分什么彼此。
而这些书便是在划分彼此的书。宁采臣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库里,抄写着这古人的精华。
一笔一画,字在飞舞,融入体内,温养着神魂,神魂又吐出气息,与五剑相和。
得了官职,宁采臣的浩然之气没有质的变化,只是五寸多一点儿。不过这不等于官位无用。
最明显的便是言出法随,以及胸中五剑了。
言出法随已经有了一丝皇律在内,至少大宋境内是如此。在这世界,皇是律的基础,没有皇,也就没有律。而一旦动用皇律,非封神榜上众神,宁采臣都能拉他们下神位。
当然冥河老祖这样的老怪物还是不行,因为你即使把他拉下神位了,他单用法力也能干死你。
所以胸中五剑的进化更重要了。
宁采臣能感觉到,它们进化的方向是“魏征梦斩泾河龙王”。
没有原因,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上魏征做过的事,自己也将能够做到。
这一曰,大家都下班回家了。宁采臣还在抄写着。为了尽快拥有梦斩龙王的力量,他是右手抄累了换左手,左手抄累了换右手。
直到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云裳,她正笑盈盈地站在宁采臣面前。
“你……”
“啊!”
宁采臣刚吐了一个字,她的身体便直飞出去,撞到墙上落山。
“云……”
“别,大人,别过来!”云裳用手挡住脸,与宁采臣保持着距离。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浩然之气简直凝固为汁液了。不仅是人道奖励,就是天道也有奖励。
这么些书,不知有多少是为战火所毁,可是宁采臣却抄了下来。也就是说保留了下来。
作为人道修士,是看不到天道奖励的,但是看不到,不等于感觉不到。自己神魂的强大,这绝对是天道功德的奖励。
怪不得自己抄写这些文字,字的神通进化这么快。还以为是珍本善本孤本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一直是天道功德在起作用。
可惜不能自主控制,天道功德就这么……咦?也不能算浪费,现在本就是实力越高越好的时候。
宁采臣把字化为体内,威势不再外露,这才起身扶起云裳道:“云裳姑娘,你没事吧?”
云裳想躲却躲不开,正以为自己又要被击飞时,宁采臣却扶起了她。
“我,我没事。”本来紧闭着,准备挨揍的脸,偷偷张开,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宁采臣扶她坐下,才说:“你不是人。”
“什么?”云裳一惊,赶紧辩解道,“人家哪儿不是人,你看你看。白白嫩嫩的……”
她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没用,因为宁采臣知道作为人道修炼者,一应神通根本就不会伤到人。而她仅仅因为自己吐了一个字,便倒飞出去,又怎么可能是人。
宁采臣说:“我不知你是什么妖精,但是既然身为天道修炼者,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做行刺皇族的事,这罪你背不起的。”
被人道破真身,却没有抓自己,云裳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吗?”
宁采臣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你我他,都是盘古所化,生于这个世间,行走在这块大地上……”
“大人说的真好听!从没人这么对云裳说过。”她痴迷了。行走在这大地上,她真的可以吗?
宁采臣问道:“对了,你还没对我说你是什么妖精?”
“咯咯。”她笑了。“还以为大人什么都知道,原来刚才不过是蒙的。”
宁采臣摸摸鼻子。你在这皇宫大内这么久,都没让人抓出来,我又上哪儿知道你的真身。
“大人,你猜。”她又笑了。
“老实说我也只是个凡人,又怎么看得出你的真身。”
“只是凡人啊!还以为你知道了这书库的秘密……”她的声音很低,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娘娘要找你谈谈。”
“什么?还谈?”先有个老和尚,这又有个妖愿意为她行刺太子。
这样的女人,就算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敢惹。
“当然了,上次又没谈完。你们男人最色了,竟然为了个记女去坐牢。”云裳鼻头一皱,数落宁采臣道。
这是她第一次数落别人。以前她只是个附属物,听命行事,一丝不苟的……只是这样的数落对宁采臣却很冤枉。“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与她一早相识……”
“好了,好了。你那些脏事,我不要听,没的污了耳朵。给,这是娘娘借的书,还了啊!”她一手捂住耳朵,一手递过来一本线装书。
宁采臣随手接下,放在一边。
云裳惊讶得眼睛都圆了,大叫道:“这可是娘娘‘借’的书!”
“是啊!我放好了啊!”看着摆放的位置,也不会掉下来。
他可是官,整理打扫的工作,那是吏的工作。
也就是说他只要看,只要放就行了。自有吏员来工作来整理。
她不会是让我放进书架吧!
看看一排排,望不到边际的书架,宁采臣打消了这个念头。“快走吧!别让娘娘等急了。”他随手夹了一本书。
进了翰林院,宁采臣是有资格进宫的。但是这资格只限一事,进宫讲书。
逢场作戏也好,骗人也好。宁采臣都需要这么一本书打掩护。
云裳郁闷地自语:“怪不得都说读书人是呆子。”
“云裳姑娘,还不快走?”宁采臣已经先走了出去,回头叫她。
“呆子,呆子!”这是云裳第一次主动帮人,但是这家伙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看看书,又看看越来越远的宁采臣。她恨恨地跺跺脚,追了上去。
宁采臣的步子是欢快的,他还想赶快和郑贵妃谈完,然后好去填饱自己空虚的肚子。
自从做了这官,这一曰三餐便与他无缘了。
他nn的,中午竟然不下班。上午吃一顿,晚上才有第二顿。
当然,如果能在郑贵妃那换一顿皇宫大餐,他也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自从吃过一次真正的皇宫大餐后,宁采臣就发现这天下好吃的东西实在是不多了。他极想再吃一次,为此他不仅每天练功(抵消龙气对幻道的侵袭),更是随时准备了可以打包的准备。
椒园仍然是那个椒园。
可惜谈话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友好。
“状元对太子怎么看?”
“太子吗?自然是太子的。”
“废话!”似乎觉得语气太过,她立即咯咯娇笑着,“状元勿怪!实在是本宫看不惯他那幅窝囊像。再说,这突然来一个少年,就说是陛下的儿子,不觉得太可疑了吗?而且这一来便是太子,置其他皇子与何地?”
看来不说些什么,自己是脱不开身了。
当然,宁采臣还有一点儿好奇:“娘娘,这陛下是怎么认下的太子?”
“这事说来也怪。不仅本宫不知道,就是太后皇后也不知道。似乎这不一蹦出来,便是太子!”郑贵妃低头沉思,她似乎是现在才察觉这事的诡异。前面不过是逼迫宁采臣罢了。
宁采臣自语道:“还以为是滴血认亲什么的?”他很失望,到了宋朝,好容易撞上这事,却没有见识到大名鼎鼎的滴血认亲,实在是说不出的失望。
“你说什么?”
郑贵妃耳朵倒尖,自己说这么小声,她也听见?
云裳表功似的说:“宁大人是说可以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是什么?”
“就是从父和子手上各滴一滴血到清水中,是父子就相融,不是的则分开。”宁采臣心说:难道不是这样?古人不是这样认亲的吗?
看郑贵妃不出声,宁采臣更担心。
糟糕!怎么忘了这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可以用法术的。再说这法子根本就是骗人的……“对!本宫怎么没想到!就是这法子,本宫这就去找太后。”她说走就走,也不管宁采臣了。
按说这郑贵妃走了,宫女也陪着去了。没人了,宁采臣也该走了。
但是这一桌酒宴留住了宁采臣。
“这做好了,又不吃,实在是太浪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