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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猝不及防,好像突遭溺水,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便将小嘴紧闭,小脸左躲右闪,发出窒息般的“唔唔”声,而她的小拳头则在常乐肩头一阵猛捶。
芬妮固然个性羞涩,但与当年情浓时的半推半就不同,今天她异常坚决,不但始终不肯配合,情急之际甚至在常乐的唇上咬了一口。
在常乐愕然退开时,她却又有点懊悔,抬起手指抚摸他伤处:
“疼不疼?”
常乐默然不语。
芬妮只好踮脚凑上来,在那被咬处轻轻一吻,拿哄孩子一样的口气安慰他:
“别生气,你刚才样子太像坏人,我害怕了,才咬的。”
“不对。”常乐心中激烈翻腾,口气冰冷平静。
“什么不对?”
“你根本不想让我吻你!因为皇储警告你了,不许你再和我亲密!”
“别瞎说,我跟他没关系……”
芬妮口中否认,眼神却有些游移,没敢和他对视。
常乐心中越发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手捏住芬妮下颌,再次俯首向她迎去,直到两张嘴几乎贴到一起,那对樱唇始终紧闭。
于是他恢复直立,认真注视芬妮双眼:
“说吧,有话直说,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真没什么……”
芬妮弱弱地回答了半句,便到一旁坐下,同时拉了另一把椅子,示意常乐也坐,她最终还是决定进行一次坦诚交谈。
首先,她希望常乐纠正一个错误观点,弗兰克皇储或许有点懦弱,有点多疑,还容易被手下的马屁精蛊惑,但他本身绝不是坏人。
他们两人的相识,就在常乐“叛变”,从海森城血战长街突围而走,落草当了强盗之后不久。
那是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典礼,芬妮作为优秀学员代表登台讲话。皇储应邀观礼,就此对她一见钟情,难以自拔。
从那以后,弗兰克动用权力,将芬妮调去位于帝都的参谋总部,时常请她出席上流聚会,当众邀她跳舞,让所有人知道皇储有了心仪的姑娘。
直到这次就任西进军团总司令,弗兰克还任命了芬妮做“少将参谋”,带她一起出征。
历经几个月的追求,芬妮始终没有正式接受他,而他也从未失去耐心,一直彬彬有礼,从不强人所难。
说到这里,芬妮苦笑:
“他就是太规矩了,如果像你这么‘坏’,动辄强吻强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常乐从鼻中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芬妮轻叹着,一只手从桌面上伸来,与常乐相握,似乎唯恐自己的话刺激了他,刻意做些动作来加以安慰。
她接着解释,说原先不知常乐还会回来,以为两人从此天涯陌路。
所以她屡屡深夜落泪,难过之余,也认真考虑过接受弗兰克,开始一段新感情。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对弗兰克始终无法产生对常乐这样的爱,或许是弗兰克太过温文尔雅,缺少了起伏波澜。
但弗兰克对她的深情,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令她深受感动,甚至满心愧疚。
如果常乐早回来两个月,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破镜重圆,可现在她已经很难取舍。
“我不懂!”常乐一把攥紧了芬妮的手,“你自己也说,你爱我,不爱他,还要取舍什么?”
芬妮低头不语,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常乐冷笑:
“我代你回答,一边是爱,仅仅是爱;另一边是地位、财富、是皇后宝座,是光宗耀祖!你早就做出了选择,所以,我与你久别重逢的一个吻,你都不肯接受。”
“不是!”芬妮尖声抗议,“你不要羞辱我!就算我选择弗兰克,也是因为爱!他对我的爱,绝不亚于你!”
常乐忍不住摇头,他始终认为皇储所表达的“爱”,太过刻意和夸张,也希望芬妮不要太轻信。
芬妮闻言苦笑:
“放心吧,过去我天真轻率,现在学聪明了,弗兰克对我的爱够不够真,我有能力判断,不需要你来提醒。”
说到这里,芬妮目光低垂,望着桌面,嘴角浮现笑意:
“他如果对我有坏心,绝不会这样温文尔雅,跳舞的时候只搂腰,见面与告别只吻手,从没碰我别的地方,不会像你……”
“不会像我什么?”常乐暴跳而起。
“你冷静点!”芬妮吓得尖叫。
常乐已经忍耐很久,此刻听芬妮含情脉脉的陈述,似乎还把他当作反面例子,用他来衬托皇储之“好”,终于彻底爆发,也不知是不是黑暗戒指又在生效,一时完全失控。
“你是我的女人!你没得选!你说我粗鲁,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粗鲁!”
“你疯了!”芬妮继续惊呼,却完全无力抵抗暴怒的常乐。
转眼她就被抱上桌面压住,桌上文件洒落一地。
无论少女抵抗意志多坚定,也无法弥补两人实力差距。
可是军营里的轻便木桌哪经得住这样折腾,桌腿转眼折断,芬妮尖叫一声仰面滑落。
常乐一手温柔护住心爱少女,轻轻放她躺到地面,另一手对她的衣物却是截然相反的粗暴。
女将军接战不利,只得选择投降:
“不要扯!别硬拽!我自己来!”
芬妮纵然不情不愿,仍然被迫伸手帮忙,惟恐撕破她心爱的将军制服。
常乐脸色阴沉,将芬妮锃亮的军靴拽掉,狠狠扔到一旁,军裤连同衬裤一起拉下,加倍用力地抛出。
此刻芬妮上身穿着华丽军服,仍是英姿勃勃的美丽女将军,下面毫无遮掩,露出半截尚未熟透的青涩白皙,构成某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诱惑。
过去两人不少次穿着军服亲密,但军校学员的简单制服,与将军的奢华包装完全不同。
常乐早已失去控制,就算心里有个声音高喊,“这样只怕会彻底失去芬妮”,他也停不下来,奋力抓住两条纤纤细腿,举起,分开,继而咬牙低头,注视着自己抵住,埋入,缓缓挺进。
按说早已熟门熟路,可今天的感觉却和以往完全不同,数月不见,就别重逢,现在迎接他的惟有狭窄和干涩,就如芬妮的表情,充满抗拒与痛苦。
芬妮只在被侵入时哼了一声,随后就不再有任何反应,眉头紧皱成为“川”形,脸也转向一侧,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常乐停止了动作,思索片刻,轻声发问:
“你……不喜欢?”
芬妮茫然望着侧方某处,喃喃道: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问我。”
常乐又一阵沉默,接着猛然恢复前进,深深吸气,一推到底,直至完全契合贴紧,他仍然两脚蹬地,拼命用力,似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挤进去。
芬妮被他推得在地上滑行数尺,终于忍不住苦笑:
“你干什么?”
听到芬妮的声音,常乐胸中那口气猛地呼了出来,身体一软,俯倒在她身上,脸埋入她肩颈之间,不再吭声,也不再有动作。
“喂!你怎么了?”少女略有些惊慌,在他背上拍了拍。
常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情,双手从芬妮身下嵌入,将她紧紧拥住,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失去怀中的至爱。
片刻后,芬妮惊呼:
“你哭了?明明是你干坏事,我还没哭,你这是怎么了?”
常乐倒也没有大哭,只是一颗颗眼泪正沿着芬妮脖颈肌肤下滑。
他悄然收手擦了擦眼睛,可是声音难免有些哽咽:
“我本来以为……你还爱我。”
芬妮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叹息着在他背后拍了拍:
“我真的爱你,和以前一样!只是现在心乱,不想做这种事,你知错了就停下,让我起来。”
常乐从少女颈中抬起脸来,认真看着她:
“我不停!”
说完开始后退,从温热束缚中缓缓抽离,继而顶着干涩阻力猛然冲回。
两人都不再说话,帐中只剩下急促的衣袂摩擦声。
芬妮一贯羞涩,过去还会哼一哼,现在身处军营,当然咬紧牙关绝不出声,但她脸色渐红,呼吸转粗,不久后整个人都变得水汪汪,眼泪连串滑过脸颊,不断落在地面。
常乐并不问她为何流泪,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动作,深深浅浅,旋转进退,帐中声响也越发丰富起来。
到后来芬妮猛然又哭又笑地喊了一声:
“你这个坏东西!”
接着她就一改之前的安静,四肢盘绕上来,主动张口求吻,送出香舌,两人迅速紧紧纠缠到一起,与过去热恋时毫无区别。
等到终于雨过天晴,两个白皙躯体都早已剥去全部阻隔,最亲密地贴在一起,相拥而卧,情话绵绵。
结束后,芬妮反而在上面,脸贴着常乐胸口轻蹭,向他倾诉分别后的思念。
就算是平日里经常觉得皇储很不错,犹豫着要不要就接受了他,芬妮到夜里梦见的却是常乐,常乐在梦中对她一笑,足可击破皇储多少天的努力追求。
而且在梦里也曾有过恩爱,梦中的常乐比今天温柔,只可惜总也不够滋味,不够真切,然后她便会警觉到自己在做梦,醒来发现两人依旧天各一方,只得独自垂泪。
常乐听了这些情真意切的倾诉,既欣慰,又感动,双手盖在心爱少女的后背,由肩至臀,再由臀至肩,沿着那招人疼爱的弧线不断轻抚,继而轻声笑道:
“这次不是做梦,怎么样,够滋味了?”
“你坏到无可救药!”芬妮撅嘴做出生气状,伸手在常乐鼻尖点了点,“你说实话,是不是故意的?弗兰克不许我和你亲近,你就要在他眼皮底下跟我……跟我这样!”
常乐也板起脸:
“你起初不肯,也是顾虑皇储殿下的想法?”
“又吃醋了?”芬妮嘻嘻一笑,然后神色变得认真,“弗兰克对我是真好,我亏欠他的,当然不想刺激他。”
常乐哼了一声,咬牙发誓:
“无论他对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老婆,待会我就带你远走高飞,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你又不问我愿不愿意!什么事都是你拿主意!”
芬妮显然不高兴,常乐的过于霸道,与皇储的全无主见,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好|性格。
然而常乐绝不容许自己再次失去芬妮,霸道就霸道了,当即冷哼一声:
“我今天就是坏到无可救药,我就算绑票,也要把你绑走!”
“你!你果然变成强盗了!”
芬妮愤愤然,一口咬住常乐肩膀,另一手还要在他胸口狠狠地拧。
常乐忍着痛哈哈大笑:
“要么你现在咬死我,要么做我老婆,婚礼明天就办!”
笑闹之后还是得说正事。
芬妮松了口,重新伏倒在常乐胸口,喃喃细语展望未来。
首先,她的婚礼不能太简单,其次,常乐不能用普通贱民或者强盗的身份娶她。
本来嫁个贱民就被人嘲笑,常乐若是不弄个显赫官职,再到帝都搞一场盛大典礼,让她父母家族都有面子,她宁肯一生不嫁人。
而且她暂时不能走,让皇储与方丹元帅合兵是她的建议,皇储手下那些马屁精嫉贤妒能,肯定会挑拨捣乱,她必须留在这里,利用自己对皇储的影响力,保证元帅能够真正指挥全军。
芬妮讲得认真,常乐也在认真思索。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芬妮的理由站得住脚。
“好吧,你留下。”常乐微笑道,“而我去好好打仗,搏个一官半职,战争之后办个盛大婚礼娶了你。”
芬妮脸上浮现红晕,羞涩而笑,一边在他胸口画字,一边撅嘴道:
“我让皇储给你个职位,但你要专心打仗,不许再进我的帐篷,这是军营,影响不好。”
“我才不要他的职位!”常乐愤然起身,帮芬妮捡来衣裤军靴,“我有我的部队!”
“你怎么还有部队?你手下那些强盗不是都投奔了元帅?”
“又有了!在前线收集的溃军!瘦猴和萝拉都跟我在一起。”
“什么?萝拉?”芬妮惊得系错了纽扣,“不行,我得跟着你!不能让你们单独在一起!”
“哈哈,现在轮到你吃醋了!”
常乐大笑着,返身帮芬妮整理军容,又在那张红晕未褪的小脸上一亲:
“萝拉是我的总预备队,只要你变心,我立刻让她补充上来!所以你不能变心,我的小宝贝!”
萝拉受了这一吻,又被称呼“小宝贝”,表情舒畅了许多,但还是咬牙狠狠说了一句:
“那皇储就是我的预备队!”
等到两人终于收拾利索,掸净身上泥土,走出帐篷却发现了芬妮的“预备队”,皇储大人面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而士兵们早就躲开百米之外,四下一片寂静。
芬妮“啊”地一声,双手捂脸缩回帐篷里。
常乐微微一愣之后笑了起来:
“皇储殿下,我正式通知您,芬妮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刚才提前洞房,战争之后补办婚礼。”
皇储的胸口起伏激烈,想必心情非常不平静,憋了半天,才咬牙说道:
“这是我的军营,在你四周,是我的八万士兵,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听到这话,芬妮顾不得羞涩,一掀门帘走了出来:
“殿下,是我旧情难忘,不怪常斯勒尔,请您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要伤害他!”
皇储低下头深呼吸,似乎是在调节情绪,再抬头时果然平静了很多,对着芬妮微笑:
“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说过,对你的过去我不介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纯洁的女神!也希望,我的真情早晚能够感动你。”
常乐又起一身鸡皮疙瘩,但芬妮明显很吃这一套,小脸泛起红晕,娇羞腼腆又要往帐篷里躲。
“芬妮!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常乐将她拉住,“另外,别忘了告诉元帅,要稳住塞斯涅克城里的菲利普侯爵,必要时进城增援,因为我已经截断了联军补给线,只要塞斯涅克不失守,存粮不落入敌手,敌人十几万大军转眼就要饿肚子!”
芬妮一惊,顿时将皇储的甜言蜜语抛诸脑后,望向常乐的目光里还闪现几分喜色:
“你能截断敌军补给线?你有多少兵力?”
“不多,够用!”他笑着凑近芬妮耳边,“如果你违背诺言,我来绑票你,更够用!”
“你讨厌!”芬妮将他的手狠狠甩开,但脸上挂满笑意。
“我走了!”常乐笑着挥手,又瞥了眼呆立一旁的情敌,“至于一心想撤退的皇储大人,八万乌合之众,爱去哪去哪,无关大局!”
说完,常乐意念一动,庞大的死灵鸟就已凭空而现,阔达八米的巨翼扇动几次,劲风几乎刮走了附近一堆帐篷,也迫得皇储连连后退。
死灵鸟不仅大,而且面目狰狞,宛如利齿骷髅。
所以士兵们都在惊呼尖叫,芬妮更是连退几步,捂着嘴瞪圆了双眼。
“别怕,这是我的坐骑!老婆,乖乖等着我,我会带大军回来接你!”
常乐笑着纵身而起,轻盈地落在死灵鸟后背,连固定双腿的鞍具都不使用,直挺挺站立着,手握缰绳一扯:
“走!”
巨兽腾空而起,转眼冲入九霄。
而芬妮则默默注视天空,嘴唇无声地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