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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防身利器,还有偷窥利器小镜子,走在路上我踏实了很多。
我一直在等着那双眼睛出现,可今天的上班路上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心说还真他妈邪门了,我全套装备齐全了,你就不跟踪了?你是有天眼通还是怎么着?
正纳闷着,那种被人偷窥很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我放慢脚步,立在原地,手挡着风装作点烟的样子。我点烟的动作故意做的很大很浮夸,就是让跟踪的人看到我是在点烟,并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抓打火机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夹着面小镜子,我将镜子放在脸颊旁,镜子里很小,装不下太多人。于是我像移动摄像机一样迅速移动着,这个人是开小卖部的,不是,这个人是开出租车的,也不是……
镜中的人我排除了一个又一个,那么偷窥跟踪我的人究竟是谁?这根烟可不能点的太长,太长招人怀疑。
正待我要放弃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人,我感觉他很可疑,第一眼看到他,他就给我一种鬼头鬼脑的感觉。
这是一直跟踪我的那个人吗?
这个人,戴着黑色的圆形礼帽,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眼睛,下巴和嘴也被围巾遮挡住了,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只高挺的鹰钩鼻。
我将小镜子换到夹烟的手,一边行走一边抽,并借着烟到嘴边的瞬间继续偷看镜中人。结果我发现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
这无疑就是一直跟踪我的人了!
没事带口罩或帽沿压很低的人,要么是怕被人认出的公众人物,要么是心里有鬼的人。
他那身装扮让我瞬间就想起了电影里各种特工的形象。
不过他的跟踪技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拙劣了?要知道前一段日子我一直没有发现他,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的让我发现了?难道真是这面神奇小镜子的功劳?
我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猛的回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狂奔。那人一愣,抬足想跑,脚踏起想想又定住了,随手立在一个小摊前,假装买东西。
“你他妈的在跟踪我?”我从口袋掏出电棒指着他。
“什么呀,你在跟我说话么?我不认识你啊。你又不是美女,谁跟你干吗?”那人伸出手将礼帽又往下拉了拉。他只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电棒,我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怕,照理说正常人遇到这种犀利的武器总会后退几步或做出防备的姿态。更奇怪的是,他嘴角似乎还掀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这是在浅笑。
妈的,看到电棒不仅不怕还笑?我相当的不解。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你看看你右手上抓的是什么玩意?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抓在手上吗?不是跟踪我,你这么慌干吗?”
戴礼帽的人,手上抓着的是一个滚烫的荷包蛋,煎的很嫩,金黄色的蛋液正顺着手掌快流到他袖子上了。
我一点不奇怪他为什么手上会抓着这个东西,因为他正立在一个煎饼果子摊位前。
估计当时他是想借着抓东西来掩饰自己,而煎饼果子摊位上除了湿答答的面粉和鸡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可抓的?于是他便很不幸运的抓了个荷包蛋在手上。
那人本来因为紧张,可能还曾察觉手上抓的是什么,听我这么一说,一声大叫哎哟妈呀好烫呀,用力的掉了手中的蛋,动作大到连帽子都被风吹飞了。
我打量了他一番,这是一个面貌清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我确定我绝不认识他。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加强语气,我重重的拍了拍小贩做煎饼的桌子,油锅里几滴油溅到了我手背上我也没叫疼。
小贩很淡定,一直埋头做饼子,不打扰我们说话。
“我真没跟你!”
我二话不说,将那电棒又往他身前凑了几公分:“我数到3,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给电趴下了!”
“这……这东西是电棒么?”那人很吃惊的样子。
我晕,原来他竟不知道这是电棒?难怪不怕!我打量了手中的电棒一眼,不禁埋怨悦儿为什么要买造型这么可爱的电棒。
这电棒椭圆形,细细的,顶部是憨态可掬的机器猫的头部。
我猜想在淘宝买这个电棒基本都是女孩为防身所用,因此要外型可爱一点。肯定不能像真正警察用的那种电棒,那样的太大太长,放不进包包里,不方便携带。
我开始怀疑这电棒是不是真有两种作用,危险时可用来电人,晚上还可以用来当情郎。
难怪他刚才在笑,我一个大男人抓着这玩意,确实有点滑稽。
“我操,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按住了电棒开关,电棒发出刺啦刺啦的蓝色火花。
中年男人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真是电棒?”
“我提醒你,这是四万伏电压的电棒,可瞬间致晕,1……2……”我又往前紧靠了几步。
“别电我,我说了!”中年男人后退,差点打翻了煎饼摊。
“为什么跟着我?”我厉声道。
“是你媳妇让我跟着你的!”
“什么,是我媳妇?怎么回事说清楚!”我如遭雷击,莫名其妙。
那个心理医生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
原来悦儿没法帮我向警局申请警员贴身保护我,但她却一直偷偷怀疑我有什么心理疾病。于是她悄悄的帮我请了一个心理医生,如影随形的偷偷跟着我,观察着我。
至于为什么要悄悄的请心理医生,这自然是她知道我极其抗拒心理医生,知道我讳疾忌医。
赶走心理医生,我立马打电话给悦儿,原本想发火怒骂她,想了想还是作罢。因为她也是关心我,再说我原本就有精神病史,她能这么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我硬生生的将气话咽进肚子里。
我语带讥讽的道:“悦儿,心理医生对我怎么诊断的呀?”
“哎呀,你知道了啊?”
“他说我什么病?”
悦儿转述的话让我气的七窍生烟。
那心理医生反馈给悦儿的信息是:“你老公可能是真有病,正常人五分钟可以走完的路,他却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完!他是男人,应该没裹三寸金莲脚吧?他走路老是一步三回头,像跳探戈似的。用一个成语来概括吧,杞人忧天!他就是有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很多平常的小意外到了他这儿,他就会产生丰富的联想和妄想。其实哪个人上街没有被狗咬被冰溜子砸到的危险?我前天还被一只猫抓了呢。还有,你老公以前是名人,常被人关注,偷拍,跟踪什么的。现在他一下子过气了,从媒体的宠儿变成弃儿,心理上不习惯,就常幻想仍有疯狂的粉丝在跟踪他……”
“悦儿,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他妈没病!没病!”我对着电话疯了一样狂吼,无视路人纷纷对我侧目。
我觉得我好象又回到了朝阳病院,回到了那段我说什么都没人信,我说什么别人都觉得你是神经病的日子里。
“没谁说你有病啊,不是病,就是你心里太敏感了一点。”悦儿语气很温柔,但话里内容还是婉转的认为我有病。
因为这种话语我太熟悉不过了,每个心理医生都会对病人说这样类似的话。
什么叫我太敏感了一点?那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是敏感吗?
“对了,你什么时候请的这医生?”我问道。
“十天前。”
我全身一个激灵,不对!看来一直跟着我的人不是这心理医生,我有被人跟踪的感觉至少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