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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石阶之上,容臻望着那前一刻还柔媚多情的小美男,这一刻被打得惨不忍睹,实在是不忍多看啊。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容臻回望过去,看到两个打人的罪魁祸首,一脸不解恨的样子,气狠狠的说道。
“太不禁打了,是男人吗?”
容凛深幽潋滟的瞳眸中满是鄙视,这家伙根本不是个男人,连女人都不如。
秦灏冷哼:“不禁打,倒会勾引人,活该毁了这张祸害人的脸。”
容臻抽了抽嘴角,无语的朝天翻白眼,提醒两位:“你们这下的手是不是太狠了点,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亏得本宫先前还以为你们是断袖呢,现如今看来倒又不像了。”
容臻话一落,容凛和秦灏二人的注意力便落到了容臻的身上,两个人眸色幽光连连,脸上神容却无比的高端大气。
容凛率先开口教导容臻。
“殿下,这人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本王身为殿下的太傅,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落入敌人的陷井,本着救殿下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本王只能打残这勾引人的小妖精。”
容凛话落,秦灏义正严词的紧接着说道:“本世子身为殿下的武师,有责任为殿下扫除身侧的一切妖魔鬼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以这人必须重重的打击。”
容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正想挪谕两个有伙,她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这人是什么目的,只不过逗人罢了。
不过容臻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便听到小院外面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明显的来人不少。
原来这边的打斗动静,惊动了后花园里的宾客,四公主和秋明成生怕出什么事,所以赶紧的领着人赶了过来。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从小院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那被打得半死不活,凄惨不已的男人,秋驸马的脸不由得变了,心里一闪而过的心疼。
容凛和秦灏二人看到四公主和秋明成,脸色瞬间黑沉凌厉下来,周身拢着狂风暴雨。
容凛狭长的凤眉轻挑,阴嗜的盯着四公主和秋明成。
“四公主,秋驸马,你们是什么意思,怎么殿下好好的换个衣服,竟然有人在这里勾引殿下,本王想问问四公主和秋驸马,这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四公主脸色微僵,瞪了身侧的秋明成一眼,她本来是不赞成这样做的,可是驸马非要用这个人试试太子是不是断袖之癖,还说这人出马,一定能试出真伪,现在倒好,不但没试出真伪,还惹到了太子和荣亲王爷等人。
四公主赶紧的脸上堆上笑意,紧走几步过来。
“荣亲王爷,这人乃是本宫请的永祥戏班的头牌名角小凤梨,没想到他竟然冲撞了殿下,这是本宫的罪过,本宫替这人向殿下赔罪了。”
四公主话一落,身后的男宾女眷皆议论起来。
永祥戏班是很有名的一个戏班,只因为里面出了一个名角小凤梨,传闻这小凤梨长得国色天香的容貌,虽然是男子,可那柔媚多情的神态,比女子更胜一筹,此人在达官显贵中极为的有名,很多人捧他,给他脸面,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吃了这么一个大瘪,不少人往地上望去,只见这小凤梨满脸的伤痕累累,此刻那里还有一点柔媚多情的样子,真正是惨不忍睹。
不少人望向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两个人凶狠恶煞的盯着地上的小凤梨,随之对上四公主,冷冷的一笑,容凛率先开口。
“四公主,今儿个在你们公主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若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戏子便上赶着勾引殿下,以后什么人都上赶着往前凑,殿下早晚都被这些人带坏了,本王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用心,这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只怕四公主和秋驸马要吃不了兜着走。”
容凛眉眼冷冽,义正严词,完全一副太子太傅的高端嘴脸。
秦灏听着他的话,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给他一记白眼,这最想勾引殿下的恐怕就是你了,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半夜跑到太子的寝宫去勾引殿下,只是没成功罢了。
不过秦灏不会在这时候拆容凛的抬,一张俊朗阳光的面容上少见的布上了严肃认真。
“四公主还是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拉下去打杀了吧。”
秦灏话落,四周惊呼声起,那先前被狠甩出去的小凤梨,刚醒转过来,听到秦灏的话,直接的惨叫一声,再次的吓昏了过去。
勾引太子殿下,打杀了也算是轻的了。
四周众人虽然同情这小凤梨,可也认为这家伙是活该,什么人能宵想,什么人不能宵想,你不会惦惦啊,不过按照道理小凤梨没这么大的胆子啊,所以有人眸光幽暗的望向了四公主和秋驸马。
四公主容心婧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瞳眸里闪过冷光,狠狠的瞪了秋明成一眼,都是这死货给她招来的,非要请小凤梨进公主府勾引殿下,这下好了,不但没勾引成功,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现在只能息事宁人了,这事传出去,或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她都落不了好。
四公主想到这,脸色陡的冷沉,朝着身后的侍卫命令:“来人,这该死的下作东西,竟然连太子也想碰,给我把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拉下去宰了。”
侍卫应声而上,便要去拿地上的小凤梨。
四公主身后驸马秋明成,立刻心急的开口:“慢着。”
秋明成瞳眸一闪而过的心疼,别人没注意,容臻却是注意到了,眸光慢慢的落到地上的小凤梨身上,然后望向秋明成,不会吧,秋明成不会喜欢是这个小凤梨吧。
那他真是贼喊捉贼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断袖龙阳君,竟然跑来试探她是不是断袖,这事真有意思了。
容臻的眸光落到地上的小凤梨身上,本来打死这家伙她是无所谓的,但现在她却暂时还不想让他死,因为这人还有点用处呢。
不过容臻没开口,望向了四公主,四公主听到秋明成的话,蹙眉望向他:“怎么了?”
秋明成一惊,飞快的开口:“今日乃是公主的小寿宴,杀人见血总是不太好,这种下作的东西,也犯不着为了他脏了手。”
秋明成说完飞快的望向容臻。
“殿下,今日乃是公主的小寿宴,见血总是不太好的,本宫的意思是狠狠的打二十板子扔出去就算了。”
秋明成话一落,容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灏便先不满的冷哼了。
“秋驸马这话好有意思,这人在公主府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怪罪公主和驸马就是个大度的,驸马竟然还考虑公主的小寿宴,驸马真是疼爱公主啊,不知道这事捅到皇上面前,皇上会不会考虑到公主的小寿宴。”
秦灏狠狠的说完,容心婧脸色黑了,这事捅到父皇面前,她肯定落不了好,容心婧狠瞪秋明成,都是他惹出来的事情,还有脸插嘴。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下作的东西胆敢勾引殿下,实在是该死,活该要打杀的。”
四公主一言落,挥手让侍卫上前拽了小凤梨下去杀掉。
秋明成心里那个憎恨,袍袖中的手都掐住了,眼看着侍卫抓了小凤梨便要走,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揪疼了,真想冲过去给四公主两耳光,他自从成了驸马后,没有一点男人的尊严,不受人尊重,还要小意的承欢于她面前,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有在小凤梨面前,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连自己在意的人也护不了了,秋明成只觉得自己枉为男人了。
可是面对四公主强势的话,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了,最后一双眼睛转到了身后的太子容臻身上。
容臻这回算是实实在在的看清楚了,驸马秋明成不但和这小凤梨有关系,而且还十分的亲密,看小凤梨要被打杀了,驸马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人还是留着吧,想着容臻开口。
“四姐。”
四公主望向容臻,容臻缓缓从石阶上走下来,一直走到容心婧的面前:“今儿个乃是四姐的小寿宴,还是不要见血的好,何况人都有向上攀爬的心思,小凤梨虽然可恶,不过却罪不至死,所以打二十板子吧,别因为这么个人,便把今儿个的小寿晏搞成血宴。”
容臻话落,容凛和秦灏二人齐齐望向这位主,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位爷往常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这是又挖坑了,这次要埋的是谁啊。
不但他们两个,就是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也有这感觉。
唯独四公主和秋驸马等人没有多想,真以为容臻不想在小寿宴上见血。
四公主扯唇笑:“九弟,你真是心地慈善,不亏是我大历的储君,将来定会是有为明君,四姐真是高兴。”
四公主很感动的用上等的绢帕擦眼泪,虽然那眼里半点泪水也没有。
容臻笑笑,眸底却满是嘲讽,装吧,但愿待会儿你还能装得出来。
容臻想着脸上神容愉悦,笑望向不远处的小凤梨:“好了,把这人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别平白的扫了我们的兴。”
“是,是,”四公主连声应,一抬手吩咐下去:“把人带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后扔出去,真是晦气。”
想到这个,四公主还十分的不高兴,冷瞪了秋明成一眼,秋明成此时已经恢复如常了,小凤梨不死就好,回头他去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不过秋明成飞快的想着,太子究竟是不是断袖龙阳呢。
小凤梨被打成这样,他也没来得及问他,不过秋明成看到容凛和秦灏二人一左一右护着容凛的样子,总觉得这三人的关系不太正常,分明是别有暧昧的。
太子很有可能真是断袖。
秋明成想着走过来招呼容臻:“殿下,衣服还没换呢,快去换衣服吧,待会儿我们好入宴。”
“好。”容臻点头,望了外面的众人的一眼,优雅的挥了挥手:“好了,没事了,大家也不要因为这么件小事不尽兴,散了吧。”
四公主和秋明成立刻招呼了客人出小院,至于小凤梨早被公主府的侍卫拽出去打板子了,是生是死根本没人管。
一个戏子罢了,在京城这样的权贵之地,真是打死了也不会冒一下水花。
容臻换了衣服出来,看到容凛和秦灏二人负手而立的站在外面等她,不过两个家伙此时一起抬头望着天,悠悠的说道。
“本王想看看今儿个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可能吧,要不然就是本世子在做梦呢,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竟然这么好心,难得啊难得。”
容臻听到他们两个说话,直接的丢了一个白眼,领着妙音和元宝两个人一路径直走过去,理也不理两个家伙。
容凛和秦灏二人看容臻不理他们,终于收起了调侃的姿态,紧走几步跟上容臻。
容凛挑高凤眉,眸光深邃幽暗的盯着容臻:“殿下为什么放过那小凤梨,那家伙明明是四公主和驸马故意安排来试殿下的,照理该打死了才是,难道说殿下是有什么图谋。”
秦灏没吭声,不过一双眼睛同样盯着容臻。
只见容臻哈哈一笑,眉眼明朗:“本宫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两个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么美的一个小美男,愣是被你们打残了,打残就罢了,还想杀了,太血腥了,本宫这是怜香惜玉,懂不懂?”
两个人立马齐齐的摇头:“不懂。”
你该怜的不怜,不该怜的怜个什么劲。
容臻虽然不愿多说,但是容凛知道这位主肯定心里想做什么,可是这不告诉他们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说明他是真不拿他们当自已人的,这是在防他们。
“殿下,这是不相信我们吗?所以从来不告诉我们心中所想的。”
容凛暗磁的嗓音中有着幽怨,容臻回头看他,便看到他瞳底清晰的低落,似乎真因为她的不相信而心情不好。
秦灏一向俊朗的脸上也拢上了暗潮,一声不吭的跟在容臻的身后。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沉默,容臻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如若她不是顶着太子这个身份,也许不介意尝试当他们是朋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但是她太子这个身份,使得她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因为很多事都牵扯到她女儿身的事情上,如若这两个有一个生了歪心,她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何况若是她女儿身的事情败露,还会连累一大批无辜的人,所以她不敢大意。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小院,赶往后花园,四公主和驸马二人正领着人迎在门口,看到容臻和容凛秦灏三人过来,赶紧的迎了过来,因为之前发生小凤梨的事情,所以四公主和秋明成不敢再搞什么动静,以防容臻老帐新帐一起算。
两个人陪着笑脸,把这三位爷送进男宾的八宝亭里,因为离宴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众人凑到一起玩起了骰子,先前低迷的气氛一下子过去了,众人好像忘了先前发生的事情,至于小凤梨被打残又挨二十板子的事情,根本没人记心上。
秦灏做庄,其他人押庄,容臻本来不感兴趣,但不想冷场子,所以也凑过去押了几把,不知道是她运气背还怎么样,每次压的都输了,一连输了三把后,她没什么兴趣了,便自从里面退了出去,坐到一边去看热闹。
身边有人殷勤的奉茶奉点心,招顾十分的周到。
容臻伸手端过茶来准备喝,忽地鼻端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若不是她跟着简玉珩习了近一个月的药草,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味道,这分明是一种隐形的慢性毒,短时间不会被人发现,但是时间长了,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直瘫痪在床,形同中风。
容臻的瞳眸一瞬间暗了,凌厉好似锋芒,戾气涌上来。
是谁给她下这样的毒手?驸马和四公主不能够,因为这里是公主府,若是她出事,他们逃不脱,何况先前还发生了小凤梨的事情。
如若不是他们两个,又是何人最气恼她呢。
容臻想到一个人,七公主容心雅,这女人今儿个也来了,她心中现在一定极恨她,如何按捺得住不出手呢。
不过这一次她聪明多了,不像之前那么蠢了,不过可惜,她不打算再容忍她了。
容臻唇角勾出一抹血腥的冷笑,手指一抖,一抹细小的药丸滑进了茶杯,然后她抬头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手中的茶。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的脸色黑了,身子轻颤,手中的茶杯失手滑落到地上。
哗啦一声,惊动了亭中所有人,而第一个冲到容臻身边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容凛,容凛对赌钱不感兴趣,所以一直在栏杆边凭栏赏风景,容臻退出来后,他便在打量容臻,想到容臻对他的不信任,他觉得心情郁结,所以懒得过来巴结这家伙,省得他再冷嘲热讽的,可是看到容臻脸色发黑,身子轻颤的时候。
容凛的心咯噔一沉,只觉得周身都炸毛了,血液沸腾开来,怒火直冲头顶。
他冲到容臻身边,正好接住了容臻的身子,稳稳的抱她入怀。
容凛整个人布满狂怒,就像一个恶灵,朝着亭外大叫:“来人,立刻宣大夫过来。”
亭中的人此时全都惊动了,停住了赌钱的游戏,纷纷的围了过来,秦小爷更是拨开了别人,冲到了容臻的身边,此时的他也顾不得嫉妒吃味了,朝着秋明成大叫:“秋明成,你安的什么心,先是用戏子勾引殿下,现在竟然还对殿下下毒手。”
秋明成的脸色已经白了,他今儿个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去招惹这么个人。
今天即便最后太子好好的,他只怕也落不得好。
若是太子有事,秋明成想都不用想,他肯定被直接的砍了脑袋。
秋明成慌张的朝外面大叫:“快,立刻宣大夫过来。”
公主府里便有大夫,秋明成一叫,立刻有人奔出去宣大夫过来。
女眷那边也被惊动了,四公主听到禀报,只惊得整张脸花容失色,如纸一般的白,赶紧的领着人赶过来。
不少的诰命妇跟着她的身后赶过来,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一路直奔外园而来。
亭中,容凛紧抱着容臻,看他脸上满是黑气,豆大的汗往下滚,因为疼痛,整张面容都揪了起来,容凛看着这样子的他,忽地觉得心抽得紧紧的,此时再不计较他的嚣张任性,他的难缠不屑,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好好的,难缠就难缠点吧。
“殿下,你不会有事的。”
秦灏伸出一只手抓着容臻,安慰她:“殿下,你不会有事的。”
容臻此时腹痛难忍,而且周身冒冷汗,她还是低估了两种药相冲的药性了,看来这次她亏大了。
不过就冲着自己吃的这份苦,她就不会让这些人好过的。
容臻挣扎着望向容凛和秦灏,看他们二人的神色中难掩焦急心痛,这样的神容倒是真情流露的,做不来假的,看来这两个家伙倒是真当她是朋友的,虽然她依旧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入了他们的眼。
不过他们当她是朋友,她也暂时先把他们当成朋友吧。
容臻难得真情流露的开口:“你们两个不要着急,我一一不会有事的。”
她喘息着说完,脸上汗水更甚,连头上的发丝都打湿了。
四周所有人看到太子脸色青黑一片,冷汗眨眼间打湿了衣衫和墨发,分明是极痛苦的,不少人心惊的同时,有着心疼。
尤其是左相府的苏子然,看到容臻这样,真正是纠了一颗心,一双瞳眸闪过凌厉的寒芒,望向秋明成,难道是秋明成给太子下毒的,他这是公然找死啊。
容凛和秦灏听到容臻的话,更心疼心急了,眼看着大夫还没有到。
容凛朝着亭外大吼:“大夫怎么还没有来,死了吗?”
秦灏则怒骂秋明成:“秋明成,太子若是有一丁点的事情,你们公主府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全都给殿下陪葬吧。”
秋明成看得明白,这两个如此心焦心痛,分明是对太子有心思的,所以殿下真是个断袖之君。
可是即便知道殿下是龙阳断袖之君又怎么样,太子若是在公主府出事,他们肯定要倒霉的。
秋明成都快哭了,究竟是谁在公主府对太子动的手脚。
亭外,四公主已经领着人赶了过来,四公主听到秦灏的冷喝,一张脸更白,她的身后跟着公主府的大夫。
四公主一进来,顾不得理会别人,直接的命令大夫:“快,立刻替殿下查一下,看看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公主府的大夫不敢耽搁,赶紧的上前替容臻检查,容臻此时已昏昏沉沉的,实在是疼痛难忍,她都支持不下去了。
不过对于公主府大夫替她把脉的事情,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她中了毒,体内脉像已乱,这人再查,也不会查到她的女脉。
所以她放心的把手伸出来。
老大夫不敢有半丝耽搁,赶紧的给容臻检查,亭中所有人都望着那老大夫。
只见他的眉紧蹙起来,慢慢的换了一只手继续给容臻号脉。
容凛看这老大夫一脸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不由得煞气重重的朝着老大夫怒吼:“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被人下毒的,下的什么毒?”
老大夫被容凛一喝,只吓得手一松退了开去,飞快的开口:“回荣亲王爷的话,殿下确实是中毒了,不过老夫不擅长毒,所以查不出殿下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老大夫话一落,容凛直接愤怒的一抬手把这老大夫给轰飞了出去,然后他沉声命令身边的弦月:“立刻去把京城最有名的擅长解毒之术的大夫祝云山给请过来。”
“是,王爷,”弦月闪身便走。
容凛抬起一双阴嗜肃杀的瞳眸扫视了四周一眼,最后森冷的瞳眸落到了四公主和秋驸马的身上,话却是对自己的另一个手下说的:“弦夜,立刻去刑部把刑部尚书带过来,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命案,有人图谋不轨,意欲杀太子,另外让他带兵过来包围住公主府,今儿个参加小寿宴的人,一个都不准走。”
容凛血腥的话一落,四公主和秋明成的脸更白了,真正是又气又急。
四公主身后的一干诰命妇更是心急的交头接耳,真是后悔今儿个过来。
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发生了太子被人下毒的事情,太子殿下不会是被四公主和驸马给害的吧,可是众人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四公主和驸马没这么傻,怎么可能在自个的府邸做出这样的事情。
四公主和秋明成虽然惊吓过度,脸色难看,但也知道,若是她们自己能查出来是谁毒杀太子的,那他们的罪就要小一点,否则他们定然逃脱不掉。
四公主立刻望向身侧的贴身嬷嬷:“立刻给我去查,每一个环节都查,定要做到事无巨细,不准漏过任何一点的地方。”
“是,奴婢立刻去。”
那贴身嬷嬷一挥手领了几个婆子去查。
这里容臻已经疼得昏迷了过去,一向冷傲不亲近人的家伙,此时安静的躺在容凛的臂弯里,了无气息的虚弱样子,直看得容凛揪紧了一颗心,恨不得紧紧的抱住他,让他少痛苦一些。
事实上容臻并无性命危险,她所服的这种药只是看上去气势汹汹罢了,其实并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但是因为两种药相冲,所以疼得她昏了过去。
可是容凛不知内情,此刻整个人阴沉沉的嗜血异常,一扫往常的懒散邪魅,仿似地狱煞神似的,睁着一双阴冷妖治的瞳眸盯着驸马秋明成,秋明成只觉得有一张巨大的捕杀猎网缠绕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透心的凉。
“荣亲王爷,太子中毒的事情,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的,一定会给荣亲王爷一个交待的。”
容凛眸光阴霾,唇角忽地勾出笑来,一笑恰似那彼岸血花开。
亭内,所有人都觉得汗毛倒竖,下意识的恐怖,个个欲后退,却只听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若是查出是谁对殿下动了手脚,本王不介意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从天堂坠到地狱,本王身为太子的太傅,此人竟然胆敢当着本王的面动手,这是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他一言落,再次的狠声下命令:“来人,去王府调一千亲卫过来,把今日招待太子的所有人都给本王抓过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本王的刑法硬,还是那些人的嘴巴硬。”
容凛命令一下,四周所有人脸色皆变得惨白,惊悚无比,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敢说话,个个心中把那对太子动手脚的人恨到了骨子里,这个该死的混蛋,若是查出来,活该让他生不如死,这样害他们。
这里容凛一连番的命令下了后,各人迅速的行动开了。
最先赶到的是京城有名的解毒大夫祝云山,祝云山赶过来后,顾不得对容凛行礼,便先给容臻诊脉,四周所有人都盯着祝云山,希望他能查出太子究竟中了什么毒?
可惜祝云山查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恭敬的回话。
“王爷,小的查不出太子殿下中了什么毒,这是一种自制的毒,老夫不敢妄自用药,若是妄自用药,伤了太子的根元,只怕能让殿下损了一条命。”
祝云山的话,使得四周所有人倒抽气,容凛的周身更是拢上了排山倒海的怒火,瞳眸越来越血腥黑暗,凶光毕露。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殿下。”
祝云山飞快的说道:“王爷可先查出这下毒之人,若是下毒之人说出所下的毒是何物,小的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药了,这样可保太子殿下万无一失,不出任何意外。”
祝云山可不敢大意,这是太子殿下的命,若是他用错了药,太子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他全家老小可就活不了了。
这一次不等容凛发话,秦王府的秦王世子狂怒的朝着外面冷喝:“刑部尚书这是死哪去了,到现在还没有赶过来,他是死人不成,看来他这刑部尚书当到头来。”
秦灏话一落,人群之外有人叫起来:“来了,下官来了。”
刑部尚书朱友升是新上任的官员,根基还不是很稳,所以对于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一点都不敢得罪,他一接到荣亲王府手下报的案,紧赶紧忙的过来了,先命令刑部的人包围了公主府,才又赶了进来。
不想一进来便听到秦小爷怒骂,刑部尚书朱友升赶紧的冲过来,一边抹汗一边开口:“下官见过荣亲王爷,见过秦王世子。”
容凛周身嗜冷,瞳眸暗沉得吓人,朱友升只吓得腿脚发软。
容凛冰寒森冷的声音已响起:“立刻给本王把公主府的下人全都抓过来,马上去抓,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刑部尚书也当到头了。”
容凛话落,朱友升身子一阵摇晃,脸色发白,赶紧的一挥手领着手下的人,立刻去抓公主府的下人。
这边荣亲王府的一千亲卫也赶到了。
这些人一到,整个公主府都感受到了阴沉沉的气息,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容凛命令弦月和弦夜二人领着亲卫去审公主府的下人,若是有人不交待,杀,倒要看看这些人的嘴巴硬还是刑具硬。
荣亲王府的三千亲卫素来心狠手辣,凶名在外,此时这些人一出现,便先震慑住了所有人,再用刑具一拷打。
有人受不了这刑罚,更甚至于怕死,所以开始举报今天有异常举动的奴仆,这样一来,相互检举,最后顺滕爬瓜的查到了一个人的头上。
七公主容心雅。
此时的容心雅一张脸惨白一片,一双瞳眸布满了害怕恐慌,她亲眼看到那一千亲卫拷问公主府下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甚至于后悔今日给太子动手脚了,同时她想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
她给太子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毒的东西,只是一种慢性的毒草,这种药草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伤了人,只是慢慢的在体内积累下毒素,待到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毒性便会爆发,使人全身麻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全身瘫痪,形同废人。
她恨容臻,所以不打算让她死,她要让他亲眼看看她是如何毁他的,只是她想不出,为什么事情发生了意外,容臻竟然中毒了,还是如此凶残的毒药,立马便挥发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容心雅想不明白,可是她后悔了,害怕了,没人注意的时候,她的身子一直打颤,手脚发软,周身没有力气,只有扶着她的宫女才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公主害怕了。
此时的容心雅心中唯有祈祷,祈祷她指使的那人不要交出她来,可惜她想太美好了,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人还愿意硬抗着,所以有人把七公主容心雅给交了出来。
这件事很快禀报到容凛的面前。
“回王爷,是七公主,七公主对太子殿下动的手脚。”
弦月恭敬的禀报,眼里有着深深鄙视,这个脑残的女人,这下恐怕会生不如死,什么人不好得罪,竟然得罪到太子,太子现在可是爷的心头肉,虽然想到爷的断袖之症,弦月表示很忧伤,可是爷喜欢太子这事假不了。
弦月的话落地,八宝亭内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大骂七公主容心雅,这个丧门星,差点害死他们了,活该,这下有现世报了。
四公主容心婧此时脸色特别的难看,她今儿个之所以请七公主过府来,乃是想巴结德妃一些,因为宫中德妃其实很得父皇的欢心,她和七公主走近一些,自然有好处,没想到这脑残女人竟然在她的公主府动手脚,分明是害她啊。
四公主走到七公主容心雅的面前,抬手狠扇了七公主一耳光:“容心雅,你是多脑残啊,竟然胆敢对太子殿下动手脚,上次德妃娘娘动用了免死金牌,方救了你一命,你现在竟然再次做出害死太子殿下的事情,你以为德妃手中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吗?”
容心雅此时周身冒冷汗,整个人好像水洗过一般,再被四公主一耳光扇下去,整个人摇摇欲坠,四公主一把拽住她,把她往容凛面前拖,同时在她耳边低喃:“还不立刻去荣亲王爷面前求饶。”
若是荣亲王爷松口,说不定容心雅还能有一条活命,否则她是定死无疑。
容心雅醒过神来,飞快的扑到容凛的面前,哀求声不断。
“荣亲王爷饶命,本宫该死,本宫不该对九弟动这样的手脚,求王爷饶过本宫。”
“饶过你?”
容凛呵呵轻笑出声,其声尖锐妖治,仿若鬼魅魔音穿耳,这笑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觉得耳膜刺痛,疼得不能忍受,可是那人依旧在笑,不少人伸出手去捂耳朵,有些人甚至于头疼欲裂,容凛依旧在笑,笑声越发的尖锐,那些没有内力的人,鼻端竟然流出血来。
这下所有人都吓坏了,扑通扑通的跪下来:“荣亲王爷饶命啊,这事不干我们的事,是七公主给太子殿下下毒的,荣亲王爷要惩罚七公主便狠狠的惩罚七公主吧。”
容凛笑声陡止,天地一片沉寂,只听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给殿下下的何毒?”
七公主容心雅不敢耽搁,飞快的开口:“是北疆城池阴寒地带的一种慢性毒草,叫寒夏。”
容心雅话一落,容凛望向了祝云山,沉声开口:“现在可有法解这寒夏。”
祝云山却没有动,摸着胡须满脸困惑的说道:“王爷,不可能是寒夏的,这种草是一种慢性毒草,发作效应十分的慢,不可能当时就发作的,而且先前小的替太子殿下诊脉,发现她体内确实有寒夏,但还有别的毒性。”
容凛一听,瞳眸嗜血的盯上了容心雅。
“你说是不说。”
容心雅的脸色更白了,扑通扑通的磕头:“王爷饶命,本宫真的只让人给殿下下了这一种毒药,本宫没有下别的毒药啊。”
容凛嗜血的声音幽幽响起:“看来公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如此,那本王不介意让公主尝尝我荣亲王府的刑法。”
他一言落,望向身后的弦夜:“带下去好好的侍候着公主。”
弦夜一向狠戾,一般交到他手上的人,那都是要受到大惩罚的,所以王爷一开口,其意思不言而喻。
弦夜应了一声,便自一挥手命人把七公主给拖拽了出去,此时的七公主回过神来,尖叫连连:“容凛你不可以对本宫动刑,本宫是皇家的公主,你不可以这样干,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容凛呵呵冷笑两声,其笑冷澈骨。
“那本王倒想试试,本王这个太子太傅能不能替殿下来收拾收拾七公主了。”
很快院外响起七公主的惨叫声,痛苦至极,听到八宝亭里里外外的人耳朵里,身子忍不住的轻颤起来,只觉得眼面前的荣亲王爷是一个嗜血的魔鬼,这人不能招惹,若是招惹他,定然会生不如死的。
亭外,七公主的惨叫声此次彼落,到后来直接的没了声音,看来是受不了昏了过去,弦夜很快过来禀报:“王爷,属下用了大刑,七公主依旧坚持她只给殿下下了寒夏,再没有下别的毒药。”
“继续。”
容凛嗜冷的喝,弦夜下去,很快外面再次的响起了惨叫声。
这一下,八宝亭内,有些胆小的诰命妇和小姐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扑通扑通的昏倒了。
容凛没理会那些人,一双布满阴霾的嗜血瞳眸慢慢的落到容臻的脸上,手指下意抬的抬起去摸容臻的脸颊,细腻柔滑,十分的好摸,在他还是胖子的时候,他就摸过,以前一直想再摸摸,现如今他昏了过去,他才有这机会,手感依旧和之前的一样。
容凛本来心中揪紧,可是望着容臻安静睡着的容颜,一颗心忽地放松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一件事,七公主容心雅既然交待了寒夏,就没有必要咬口不说别的毒,所以这别的毒根本不是七公主下的,而容臻这家伙一向聪明机警,怎么可能毫无知觉的中毒呢,先前他可是跟简玉珩习了近一个月的药草,所以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自己服药的。
容凛一想到这个,一颗心舒展了下来,既然是他自个服药的,那么这药想必不会有事,只是想到自己先前的惊吓,甚至于现在的心有余悸,容凛只想狠狠的掐这人的小脖子,能不能在做什么事前先给他透透风。
容凛想着,虽然舍不得掐容臻的小脖子,可是却没忘了狠狠的掐容臻的脸颊,让你骗本王,让你吓本王,本王差点被你吓死了。
容凛的动作别人没有看见,因为此时所有人都不敢看这位嗜血阴沉的王爷,可是秦灏却看到了,秦灏的一双眼睛红了,恨不得冲过去捶这家伙一顿,尼玛啊,殿下都这么可怜了,你还乘机吃殿下的豆腐,我家的殿下太可怜了,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王爷呢。
殿下啊,你太苦了,等你醒过来,咱不要理这家伙了,他是变态,他是禽兽啊,你都被人下毒了,他还不忘乘机蹂躏你。
秦灏在心中大骂容凛,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时候,他若是有什么表现,岂不显得太不理智了。
容凛蹂躏了容臻的脸颊一番,最后终于解气,缓缓的收回眸光,望向八宝亭外,潋眉轻笑,既然这家伙想收拾七公主,以及四公主和驸马爷,那他帮帮他又何防。
容凛阴冷暗沉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把七公主带过来。”
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弦夜提着一个倦缩成一团,鲜血淋淋的人走了进来,扑通一声扔在了地上。
不少人小心的去看七公主,只见往日风光无限的公主殿下,此刻就像一个血人,不但如此,看她手和脚奇怪的状态,似乎直接被打断了手骨和脚骨,周身上下竟然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连一张花容月貌竟然也是斑斑血痕,实在是太惨了,不少看到的人吓得赶紧的闭眼,不敢再看,而容凛看也不看七公主,嗜沉的声音响起来。
“刑部尚书何在?”
朱友升害怕的飞奔而进,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爷。”
“七公主给殿下下毒,致殿下昏迷不醒,连京城解毒高手祝大夫都查不出来殿下是中了何种毒,所以殿下很可能凶多吉少。”
容凛话一落,八宝亭内外所有人脸色俱都变了,飞快的望向太子。
容凛的话再次的响起:“朱大人,这案子牵涉到当朝的太子殿下,所以朱大人立刻将一干案犯押进刑部待审,七公主容心雅,四公主容心婧,驸马秋明成等人全押往刑部吧。”
“是,王爷。”
朱友升一挥手,形部的人冲过来押住了七公主,四公主和驸马秋明成。
秋明成和四公主脸色惨白,明明只是一个小寿宴,没想到却把自己送进了牢里,早知道他们不会动到太子头上的,他们后悔了啊。
“荣亲王爷,这事是七妹的手脚,和本宫没有关系啊。”
四公主容心婧叫起来,容凛冷讽的望着她:“有没有关系,四公主进刑部去交待吧,这事本王自会进宫禀报皇上,皇上如何定夺,四公主和驸马爷等着吧。”
皇上很可能不杀驸马秋明成,因为他是秋家的人,但是即便如此,容凛也要让秋明成和四公主进牢狱走一遭,这大概也是容臻的意愿,容凛低首,眸光一刹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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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七公主别想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