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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
“不是一百万?”
龙仁海看着赵文,心里的感觉犹如被一场呼啸的龙卷风将自己卷到了天上,自己原本以为这下要命丧黄泉了,可是龙卷风却又将自己轻飘飘安然无恙的给送到了原地上,而且还像是补偿自己的惊慌给自己的兜里刮进了一些钱财,没送命还意外的得到了好处。
人生的大喜大悲太多,一个人就失去了正常应对的心情,这几天大王县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多,颇有波澜壮阔的样子,纵然龙仁海作为县委书记,心理素质良好,这会也不禁有些麻木了。
只有一点龙仁海很确定,这一段大王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基本上,都和眼前的这个赵副县长——哦,应该是赵代县长有关。
说是代县长,其实就是升任为县长的节奏,起码上级能任命赵文为大王代县长,就是说明了对赵文的态度是明朗的,对他的工作是支持的,至少提升他的速度是很快的,那就说明赵文在上面人的心中,迟早是要更上一层楼的,他们有充足的准备,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而此时,只要大王县里的人代会通过了赵文任职县长的决议,他就是正牌的县府一把手了。
龙仁海浮想联翩,最终思维还是回归到了扶贫款的事情上。
“既然阻挡不住什么发生,那就抓住能够掌握的。”
龙仁海思量着这从天而降的三百万。
西铭省扶贫办给大王县划拨的三百万扶贫款,来的是不是太过于巧了呢?
在这之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大王县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赵文经手的那个水窖和防护林扶贫款的事情已经黄了,原因就是赵文犯了激进主义错误,不按照往常的路数来,异想天开的带着顾希联副主任实地的到了乡下村落里扎根检查工作,连续的吃了一个来礼拜的荷包蛋,这简直是对上级扶贫工作人员的一次谋杀,是对大王县扶贫工作的一次打击。
但是赵文毕竟是刚来的干部,他的错误只能解释为经验不足,出于很多方面因素的考虑。于是。县委的其他同志也不便对赵文多说什么。
可是这会原县长麦正浩刚刚出事,眼看着离开大王这个地方了就是一种必然,赵文也已经是代理县长,那么这个比原本扶贫款多了二百万的资金忽然的戛然而致。算是麦正浩的福薄。还是赵文的缘深?
龙仁海在大王穷的已经习惯了。原本精打细算的日子兀然的手里有了一大笔款项,就有了暴发户的感觉,问赵文:“那赵县长看。这笔钱,该怎么用呢?”
小赵县长的称呼在不知不觉间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赵县长。
这三百万的到来,功劳肯定是记在了赵文的名号上,原本这件事就是他负责的,而正好就在赵文被确定为代理县长的时候,钱也到位了,这就是一个讯号,也就是一个恭贺,像是锦上添花,所以,龙仁海才有了这样的问话。
龙仁海在大王县,就像是习惯了穷一样的习惯了做一个凡事都让县长往前冲的放手书记。
说放手是一种褒义,可是谁愿意有权不用呢?那放手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只有龙仁海自己清楚。
可是赵文明显的要比那个和女人纠缠不清的麦正浩要强势的多,所以,龙仁海惯性的就问赵文这个新晋县长,这笔钱,该如何处置。
“这笔钱是扶贫款,钱我是争取来了,但是如何处置,还是书记看着怎么用合适吧。”
赵文说:“我初来乍到,其实对咱们县至今都还不是太了解,因为不清楚,难免会判断错误,和书记你比较,我更像是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怎么好在老师面前指手划脚?那乱了规程。”
龙仁海按捺这着心里的激动,他竭力平静的说:“赵县长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很有原则性,很有组织观念,能力更是不用说,年富力强,怎么能说像是学生呢?呵呵。”
龙仁海笑出了声,在大王县,无论是谁,要是将几百万放在他的手里任其支配,都难免心花怒放的。
龙仁海又客气了几句,见到赵文真的是要将钱随自己处理,才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今天的阳光还真是灿烂啊。
“书记,还有个事,想向你反映一下。”
“哦,你说,怎么一个情况?”
龙仁海此时心情大好,觉得眼前这个青年人看起来格外的顺眼。
“是这样的,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事,前两天果副县长向我反映了一件事,是关于教委的马岱主任的。”
赵文就将果琳给自己说的关于马岱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龙仁海听了就皱眉:“乱来!这个马岱太不像话,总是以为自己是老同志,倚老卖老。”
“我到过教委,想和他谈谈,结果马岱主任电话一直联系不上,还有,他们那里的几盆盆栽,看起来比较上档次,我觉得,这样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龙仁海知道赵文说的这个上档次就是奢侈了。
龙仁海一听就站了起来,说:“胡搞!无耻!”
“县里的老师工资都发不下,他还要搞什么集资盖房子?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稳定,发展,他马岱这是要坐火箭放卫星!搞教育战线大跃进吧?”
龙仁海走回了自己办公桌,背对着赵文,看着窗外,倏然,回头看着赵文说:“赵县长,你看,我们是不是召开一个常委会议,将县里的人事重新安排一下?”
看到赵文没吭声,龙仁海又走了回来。和赵文坐在一起,说:“你看,麦县长就不说了,李明远副县长也调走了,统计局那边,恐怕这次也不安稳,不如,我们就快刀斩乱麻,将工作安排好了,大家也能安下心来各尽其职。对上级也是一个交代。”
“你看怎么样?”
赵文就说。我听龙书记的。
龙仁海笑笑说:“别,我呀,就是比你早来大王几天,年纪比你痴长了几岁。说起能力。还不一定谁比谁强。”
龙仁海又笑:“你老哥我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揪住自己的头发,总是拽不起自己这个人哟。”
见到赵文点头,龙仁海沉吟了一下。问:“你看,将马岱调到统计局,怎么样?”
赵文没说话,龙仁海就继续:“县里的事情,我们先不提,马岱工作不认真,我们就给他换一个能让他认真一点的地方去磨练,数字这东西,总是马虎不得的。”
赵文还是没说话,龙仁海问:“严瑜这个女同志,工作必须调整……那关于教委主任新的人选,老弟你觉得,让谁去比较合适?”
赵文心说这个龙仁海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眼力的人,话说回来,哪一个县委领导身上没有几把刷子的?
喝不了三两三,不敢上梁山,龙仁海见到赵文说马岱的事情,知道赵文对马岱有意见,既然想让马岱长长记性,那么马岱离开后教委主任的新人选,赵文应该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了。
也好,赵文新官上任,将马岱调整一下工作岗位,也算是上马立威,敲山震虎,同时给上面市委看看,自己和赵文的配合,是很默契的。
赵文将三百万交给龙仁海处置,一是向龙仁海示意,自己不是麦正浩,不会什么都插手,什么都管,没有分寸,二是借着这个要将有几个岗位的人选抓在自己的手里,而给了龙仁海面子,交给他钱的处分权,就是一种交换,也让龙仁海觉得自己对他是尊敬的。
赵文就说土洼的黄耀明是一个人选,龙仁海一听,稍作考虑,就同意了……
政治其实有时候就是一种交换,一种利益上的互通有无。
大王县没钱,贫穷,赵文就搞来了钱,大王县以前的资金基本都是麦正浩掌握的,赵文就给了龙仁海一个做富翁的机会,于是,赵文和龙仁海交谈的结果就是马岱去了统计局,黄耀明到了县教委,而于一英,就成为了土洼乡乡党委书记兼乡长。
龙仁海深知,自己答不答应赵文的提议,都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赵文可以让邹友峰被双开,麦正浩身败名裂,也可以让自己不知道在前方什么地方就阴沟翻船,自己和他斗,龙仁海没有那个信心,也没有那个必要。
明知事不可为而硬扛,那是傻子,龙仁海不是傻子,是傻子的话,就不会坐上县委书记的位置。
同时,麦正浩也不是没有能力,只不过他时运不济,碰到了比他更为强悍的赵文。
赵文既然很给自己面子,在自己和他的蜜月期里,为何要拂逆他的意思呢?
龙仁海觉得赵文很给自己面子的同时打定了决心,尽快的离开大王县,坚决的离开,毫不迟疑!
于一英很突然的就接到了县里赵文县长的电话,要自己到县里去一趟,说有事情和自己商议。
具体什么事情,赵文电话里却不透露一点。
原本赵文是让于一英下午赶到县里的,但是于一英在早上已经踏上了路途,她还是骑着驴子到了土洼和沙泉交界的那个大土沟,等翻上了岭子顶部,于一英没有顺着大路前行,而是牵着驴子朝着南面的方向走了过去。
驴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着,于一英心里越来越兴奋,最终还是骑上了驴背,嘴里“架!架!”的几声,驴子很快的就往前行进着。
一会,驴子驮着于一英就到了一个山坳边上,这里是一个盆地,翻上了土岭,于一英就看到郭爱国像是往常一样,双手抱膝坐在一棵狗尾巴草跟前,嘴里叼着草,身后一辆自行车倒在地上,他眼睛眺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于一英远远的看了郭爱国一会,心里充满了甜蜜。
这个男人沉静的像是野猪林这里的土地一样,简单而又让自己深陷其中。
于一英还没张口说话,郭爱国因为听到驴子的铃铛响,就站了起来,笑笑的看着于一英。
于一英忽然的就全身发软,腿都有些迈不开了,那驴子倒是有意思,见到了郭爱国,是熟悉的,就拉着于一英往前走。
到了郭爱国跟前,他将于一英手里的缰绳接过,将驴顺手绑在一块石头上,笑着说:“来了。”
“嗯呐。”
“早上走的?”
“嗯呐。”
“喝水不?”
“嗯呐。”
郭爱国从身后摸出了一瓶水,拧开了要递给于一英,于一英眼睛亮亮的,没接水,却展开双臂,将郭爱国一把抱住,脸就朝着怀里这个男人的脸上依偎。
郭爱国和于一英身体纠缠着,两人就倒在了地上,那瓶水就骨碌着,洒了一地,驴子看见了,扬起脖子兴奋的“缸昂——缸昂——”的叫,地上的郭爱国和于一英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郭爱国一手抓着于一英白白大大的奶*头,一只手伸进了于一英裤裆,问:“怎么今天这样湿?走路急了出汗了?要不先歇歇?”
于一英嗔到:“汗是湿的,你摸得是粘的。”
“那怎么今天这样急?”
“排卵期,就是这样,快别说了……”
郭爱国再不说话,轻轻的就进入了于一英的身体,然后就猛烈了起来,打夯一样的沉沉往于一英身体里砸,在啪啪啪的声音中,两个人就在幕天席地中快活了起来。
……
好久,云收雨罢,激情释放完毕,两人这会想起来了,怕被人撞见,都急急的将衣服穿好整理干净,于一英软软的靠在郭爱国的身上,说:“你瘦了很多……”
郭爱国轻咳了一下:“我觉得,你倒是胖了些,是我的肉跑到你身上了吧?”
于一英就嗯了一声,慵懒的说:“你刚才就给了我一些精华……”
……
在郭爱国和于一英缠绵悱恻的时候,赵文在大王县县府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一封信暗自嗟叹:“你又是何苦呢?”
撕开了信,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欧阳文琳。
这些年,欧阳文琳每过一星期,或者半个月就要雷打不动的给赵文写一封信,内容什么都有,并不局限于讲述两人之间的情感,她将自己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细微事情也写在信里和赵文分享,渐渐的赵文也就习惯了欧阳文琳的执着。
只是,情知没有结果,她这又是何苦如此?
看来女人有时候顽固起来,是难以理喻的。
看了一会欧阳文琳的照片,翻过来,赵文就看到了照片背面的一行字:“令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我爱过,所以无憾。”
赵文再将照片翻过来,看看欧阳文琳那娟秀的脸,然后心里淡淡的就生出一种对这个女人的愧疚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对我执迷,我却对你散淡,原以为时间会改变一些什么,可是生命中总有些事物是让我们无法释怀的,就像你与我,我对果琳,这是执念,还是劫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