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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秦川,潼关才是第一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祝公道问道。
“长安。”
祝公道不再问了,转身走了,对林南说道:“请跟我来。”
林南则牵着司马懿的手,跟着祝公道走。三人开始攀爬山岭,很快便进入了一处山谷,三个人便在山谷穿来穿去,到得午间,在山坳里见到一株毛桃,桃子尚青,入口酸涩,三人却也顾不得这许多,采来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后,又再前行。
到黄昏时,祝公道终于寻到了出谷的方位,但须翻越一个数百尺的峭壁。
林南见司马懿太小,走这么多路已经累的不行了,现在体力严重透支,便将司马懿背负于背上,准备攀爬而上。
哪知,祝公道将司马懿抢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背上,带着司马懿便腾越而上。
林南也不去阻拦,毕竟比起这飞檐走壁的功夫,他不如祝公道。好不容易登上峭壁,放眼一条小道蜿蜒于长草之间,虽然景物荒凉,总是出了那连鸟兽之迹也丝毫不见的山谷,三个人都长长吁了口气。
此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黄河上游的万山丛中,积雪消融,封冰解冻,黄河流量剧增。
林南站在这峭壁上北眺东望,只风银光四闪的冰凌伴随着河水,汹涌而下,水于一色,眼前一叶叶冰船傲居浪头,忽高忽低,时隐时显,有的排着长队,中流争渡;有的单枪匹马,岸边徘徊。风声、水声、隆隆的冰块相撞声。威武雄壮,激荡情怀。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潼关北边的峭壁上,从高处俯瞰,整个潼关尽收眼底,里面兵马虽然不多。可是借助地利之势,却也依然巍峨不动。
林南坐在一块岩石上喘着气,将所见到的潼关内的兵力分布情况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以求以后有所用途。
他在现代曾经听说过潼关八景,只是如今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那几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潼关这里的除了地势险要之外,风景确实很美。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道道晚霞映在天空中,景色宜人,也使得人陶醉其中。
祝公道看了林南一眼,见林南已经累的不行了,而且这天色也即将黯淡下来,便对林南道:“陛下,从昨晚到现在。您一直没有休息过,今天又体力透支。不若就暂且留在这里过夜,我去找个山洞,寻些野果,或打些野味来,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迟。”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陛下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祝公道话音一落,纵身向远处跳去,身轻如燕的他,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便立刻跳出很远,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当中。
林南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司马懿,小司马懿已经累的不行了,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估计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走过的最远、最难、最长的路。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司马懿的额头,问道:“累吗?”
“有师父在,我就不累……”司马懿强打着笑容说道。
“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磨练吧,以后你会感激我的。”林南将司马懿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不多时,祝公道便回来了,他找到了山洞,来叫林南。他在前面带路,林南和司马懿在后面跟着,很快便进了一个天然的小山洞。
祝公道在山洞内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去打来了野味以及弄回来了水源,一切都弄好之后,便伺候着林南吃喝。
吃饱喝足之后,林南和司马懿倒头就睡,睡在了早已经铺就好的干草垛上,而祝公道则盘膝而坐,守在山洞的门口,就这样渡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个人沿着那条小道继续向前走,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历经三天时间,才算正式走出了群山之中,进入到了华阴县地界。
这一路上关山飞度,确实让三个人吃了不少苦,对于司马懿更是一种历练,出山之后,司马懿的表现,倒显得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样叽叽喳喳的小屁孩了。大概是因为进入到了秦境的缘故,又或是听到的到处都是秦腔,让他觉得像是聋子听炸雷。
到得一处大市镇,林南从怀中取出一些钱财,要祝公道去投店借宿。
一进门,司马懿就去睡觉了。
林南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来一大坛酒,和祝公道一起痛饮了半坛,饭也不吃了,一个伏案睡去,一个烂醉于床,直到次日红日满窗,这才先后醒转。
醒来之后,祝公道便对林南说道:“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话音一落,不等林南回答,祝公道拿了把长剑便走出了客栈。
林南见到祝公道风风火火的样子,笑道:“游侠真是游侠,一身豪放不羁……”
“师父,什么时候了?”司马懿这时从床上醒了过来,正在揉着眼睛,一脸迷茫地问道。
“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哦!”司马懿应了一声,朦胧的眼睛根本没睁开,就继续躺下睡了。
说实话,这爬山爬了那么多,最不累就是司马懿,由于体力不行,一路上都是祝公道背负着他,没想到他现在还没睡醒。
林南自觉肚子有点饿,便叫店小二送来酒肉,胡乱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
祝公道这一去,竟然是一个多时辰。林南正自担忧,生怕他特征明显,游侠性子犯了,遇到什么不平事,就站出来和别人打斗一番。刚欲起身出去寻他,却见他双手大包小包,挟了许多东西回来。
祝公道打开包裹,一包包都是华贵衣饰,说道:“主人还是扮成大富商的模样,越阔绰越好。主人老人的模样有了,可是却透着一股子贵气,若不打扮成大富商的模样,就太惹人生疑了。”
林南也觉得有所不妥,见祝公道心细,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在理。”
于是,林南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全身上下都彰显着贵气。祝公道连同司马懿的东西的也卖了,叫醒司马懿,让他也换上衣服,就连他也里里外外换得焕然一新。
出得店时,店小二牵过一匹鞍辔鲜明的高头大马以及一辆马车走了过来,这也是祝公道买来的。
祝公道乘马而行。林南和司马懿坐在马车里,还专门聘请了一个赶车的车夫,缓缓向西前行,离开了这个镇子。
当晚,三人便来到了华阴县城。
一进入华阴县城,祝公道便对坐在马车里的林南说道:“主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此地,今夜可在他家住宿一晚。明日赶路不迟。”
“嗯!”自从祝公道跟着林南之后,这里里外外的事情。祝公道都弄得井井有条,当真像是一个富家的家奴,将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好不热闹。
一行人来到了县城北边,一处大的庄院便映入众人的眼帘。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此时正值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祝家庄”三个大字,但见这几个字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气,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祝公道下马,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才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林南此时已经下了马车,看到那两个人时,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
左那人见了祝公道,便躬身说道:“原来是祝大侠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我家庄主要是知道大侠去而复返,必然会欢喜异常。”
祝公道笑了笑,指着林南说道:“此乃我之主人唐公,今夜路过此地,叨扰贵庄了。”
那人道:“大侠亲自临门,庄主知道后必然欣喜若狂。唐公既然是大侠之主,也是鄙庄客上客,庄主又岂会怠慢?”
说着,两个人便将庄门洞然打开,右那人道:“大侠请,唐公请。”
祝公道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人,我和这里的庄主交情颇深,主人尽管放心在此住宿,请主人跟我来。”
林南对祝公道自然不会怀疑,而且看这祝家庄似乎和祝公道又有些渊源。林南知道祝公道的就是王越,王越是他的曾用名,现在他叫祝公道,而此时他们所光临的地方又叫祝家庄,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仲达,随我进来!”林南冲身后的司马懿叫道。
司马懿紧跟在林南的身后,一改往日的调皮,显得极为淡定,或许到了陌生的环境之下,他整个人都会生一些改变。
祝家庄左边的那个人将林南、祝公道、司马懿迎入庄子,右边的那个人则负责将马匹、马车引入庄内,并打赏给了车夫一些钱财,便将祝家庄的大门给关上了。
庄内甚大,到处种植的都是奇花异草,芳香扑鼻,直入心脾。除此之外,庄内还有一处假山湖,湖水在桥下流淌,假山矗立在桥边,泉水叮咚,十分的幽静。
将林南等人引入庄内的那个人,几步路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一名中年劲装男子的身后。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长,一露面便是笑意绵绵,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祝公道,大声喊道:“公道大哥,你可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祝公道也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公平贤弟,这次又要来叨扰你了。”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自家兄弟,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家就是你家。来来来,快点里面坐。”
“等等,这位是我的主人唐公,公平贤弟还需多加礼遇才对。”祝公道指着林南说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林南一眼,走到林南的面前,说道:“在下祝公平。乃此庄庄主,也是公道大哥的贤弟,拜见唐公。”
林南急忙说道:“祝庄主好!”
祝公平哈哈笑道:“唐公乃公道大哥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祝家庄也就等于是唐公的地方,在自家的地方,用不到那么客气。唐公,请!”
于是,林南在祝公道、祝公平的左拥右簇之下进入了大厅。司马懿则跟在后面。
进入大厅之后,林南被安排在上位置,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则坐在下位置,下人主动端上茶水。
祝公道先说道:“唐公,今夜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有公平在此,必然能够送我们安全去到长安。”
林南点了点头。他对关中情况并不熟悉,有祝公道安排。他也放心。
祝公平听到祝公道说起长安,便问道:“唐公要去长安吗?”
“嗯,去长安有点事情。”林南捏着嗓子,装出一番苍迈的嗓音,淡淡地说道。
祝公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转脸对祝公道说道:“公道大哥。此去长安,只怕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林南先问道。
“年关的时候,有人公然行刺秦国的皇帝,致使马腾受了重伤,如今长安上空阴云密布。刺客一直未曾抓到,现在这个时候进入长安,只怕会有些麻烦。”
“怎么样的麻烦法?”林南进一步追问道。
“现在的长安,只许进,不许出,长安城十个城门全部被关闭了,就连进入长安也需要费上不少周折。”祝公平说道。
林南想了想,说道:“马腾被刺,此事必然不小,这个时候长安城内定然是满城风雨,军队把住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城内百姓也一定会怨声载道,这个时候趁乱进入长安城内,也许正是个时机。”
祝公道接住了话茬,说道:“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主人拿主意就好了。”
祝公平见祝公道对林南毕恭毕敬的,他和祝公道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知道他就是王越,祝公道不过是他的化名。昔年纵横四海,豪放不羁,天下无敌的剑客,今日却甘愿成为一个富翁的家奴,这让他有点想不通。但是碍于林南在此,他而已无法问及。
“好吧,既然唐公已然做了决定,我祝公平理当送唐公进入长安。今日暂且在蔽庄歇息,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唐公和公道大哥去长安。”祝公平朗声说道。
随后,下人们端上酒菜,众人吃喝之后,林南便下去休息了。
祝公道亲自将林南送到房间,说道:“主人,且安心休息,明日便可去长安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林南点了点头,看了祝公道一眼,问道:“你叫祝公道,这个名字是根据祝公平起的吧?”
“主人猜的没错,我就是按照公平贤弟起的。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二十年前的时候就认识了,交情可谓是情同手足。只是,公平贤弟家大业大,留在了关中,不像我,四处游荡。”祝公道说道。
林南道:“这个庄院,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祝家庄内,家丁极少,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练家子,应该是祝公平豢养的食客吧?”
“正是,公平贤弟好武,自身剑术就很高,但是所豢养的也都是个中好手,所以整个祝家庄上下并没有太多家丁,平常大家没事也切磋切磋武艺,也落得个逍遥自在。主人,你且休息,我先告退了。”
林南点了点头,便去宽衣解带。
祝公道退出林南的房间之后,见祝公平站在房廊下,示意他过去,他便轻快地走到了祝公平的身边,问道:“什么事情?”
祝公平推开了祝公道的房门,一脸笑意地说道:“进去详谈。”
两个人进入房间后,祝公道坐在一张凳子上,问道:“公平贤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哥。唐公何许人也?竟然能让你整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对其卑躬屈膝?这可是我从未见过的。”祝公平也坐了下来,张嘴便问。
“公平贤弟,你也知道,为兄向来有恩必报。唐公于我有恩,所以……”
祝公平啧啧地打断了祝公道的话,说道:“大哥。你是不是不信兄弟我?用这种借口搪塞兄弟?”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祝公道便将林南的身份告诉给了祝公平。
祝公平听后,不禁怔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说道:“难怪大哥对唐公保护的如此周密,原来他就是……那么大哥和唐公此行的目的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不问,问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平老弟。你我相知相识二十载,此次进入长安后,还希望你多多保护唐公安全。长安乃秦国帝都,我虽然剑法卓绝,但若对付成千上万的兵勇,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你庄上的人都是个中好手,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还请施以援手。何况在长安城里。你的徒弟也是遍布每个角落,有你在。肯定能够确保唐公无虞。”
祝公平突然感觉身上的担子好重,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毅然挑起了这个重担,拍了拍胸膛,对祝公道说道:“大哥尽管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让唐公有所闪失。”
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昔日汉末两大剑客,东都洛阳有王越,西都长安有祝公平,两个人都是当世绝顶的剑术高手。游侠天下,专打抱不平,也因此触犯了不少法律,反而遭受到通缉。
后来,赶上大赦,两个人偶遇在华山之巅,惺惺相惜之下,切磋武艺,从此引为知己。感叹乱世即将来临,却依然无法有所作为,单凭一己之力无法为更多人谋求幸福,于是各自去开武馆,教授徒众,也从此开启了两大宗师的辛酸之路。
只可惜,王越的人生是悲剧的,可是祝公平的人生经历也好不到哪里去,武馆没开多久,就遭受到当权人的打压,最终无疾而终。
多年后,两个人再次相遇时,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祝公平开设武馆失败后,便隐居祝家庄,毕竟他家是当地士绅,不愁吃不愁喝,索性也落得个清闲。就是王越惨了点,自从当年断手后,又被朱皓救了,伤势好转之后,便扬尘西去,投了祝家庄,在祝家庄小住两年,从此隐姓埋名,与祝公平结为兄弟,并且以祝为姓,是为祝公道。
第二天一早,林南、司马懿、祝公道,在祝公平等人的安排下,进入了马车,祝家庄的十余名家丁也都一起上路,拉上吃喝的食物,以及路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一路朝西而去。
整个祝家庄,也关门落锁。
……
巍峨长安矗立在关中大地上,城墙上秦军士兵林立,城门紧闭,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飘展,呼呼作响。
大道上,几辆马车缓缓朝长安城驶来,守城士兵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立刻禀告守将。
守将远远眺望,看到马车的车架上挂着一面小旗,上面绣着“祝”字模样,当即眼前一亮,急忙对部下说道:“快打开城门!”
说完这句话后,守将便慌忙下了城楼,此时城门洞然打开,他让士兵列队出门欢迎,自己又整理了行装,站在城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大人,来的是什么人,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守将的一个心腹问道。
守将笑道:“我恩师来了,我当然要欢迎了。你快去备下好酒好菜,一会儿我要宴请恩师。”
“诺!”
马车徐徐而来,祝公平掀开帘子,看到城门已经打开了,便笑着对说道:“这小子,看来还没把我给忘了。”
祝公道瞥了一眼,问道:“可是你的徒弟?”
“嗯。”
林南听到后,哈哈笑道:“这一路上拖得祝庄主的声名,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还未到长安城,城门便已经向我们打开了。”
祝公平道:“也亏得走的是这个城门,若是换做别的城门,只怕未能如此顺畅。”
不多时。马车停下,祝公平先下了马车,他那当守将的徒弟当即便凑了过来,拜道:“师父在上,请受……”
“哎!如今你是官,我是民。哪有当官的给百姓行礼的?”祝公平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徒弟,笑着说道,“来,我给你引荐几个人。”
“是!”
“这位是你的师伯祝公道,这位是唐公。”祝公平见祝公道和林南都下了马车,便一一介绍道。
司马懿也下了马车,急忙说道:“还有我,我是唐公的徒弟。”
祝公平笑了起来,对林南说道:“唐公。此乃我的顽徒刘宇,现在在秦国城门校尉手下当差。”
“刘宇见过各位,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菜,诸位请随我进城吧!”刘宇很客气地说道。
林南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入了长安城,不知道是秦国的国都防御太弱了,还是因为有祝公平的缘故?”
进入长安后,城门便关闭了。刘宇让人去向城门校尉告了个假,便带着林南、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等一行人回到了自己在长安的住处。
刘宇的房子小。比不得祝家庄,平时也没啥人,除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外,再无旁人,看其家境,也并不富裕。
还是祝公平阔绰。看到自己的徒弟有点落魄,便差下人给了点钱财,又让随从从车上取来了酒肉,借用刘宇家的厨房烹饪了一番。
趁着做饭的这档子时间,祝公平便询问了一下长安城中的近况。
刘宇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长安城中的状况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马腾被人行刺是真,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卧床不起,凶手也一直没有抓到。至于到底是谁要行刺马腾,长安坊间都说法不一。这一阵子,一直是太子马监国,处理朝廷军政大事,在司空陈群的协助下,倒也是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刘宇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皮毛,他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在城门校尉手下当差的一个牙门将,私自放进祝公平一事,若不是他和城门校尉关系处的好,也不敢公然违抗。
林南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听刘宇只字都没有提到曹操等人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丝好奇,开口问道:“刘将军,我听闻昔日魏国的亡国之君曹操带着人流落到此,不知道秦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刘宇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好像那个叫曹操的被搁置在了凉州,当了一个县令,而且他带来的人,也都被分开了,被委派到各地当县令去了。”
“分而治之,这个方法确实能够起到一定作用,但必须建立在密切监视的情况下才行。看来马也知道曹操等人危险,又不得不用他们,故而将他们分别调开,避免他们彼此联络,防止做出对秦国不利的事情来……”林南听后,心中暗想道。
林南此行,就是为了曹操等人,得到这些许消息之后,便接着问道:“不知道曹操被分在凉州的哪个县当县令了?”
刘宇道:“这个我知道,曹操被派到敦煌郡玉门关当守将了,这件事当时还在整个长安城内传开了呢,许多人都看那曹操的笑话呢。”
林南也不再追问了,怕再追问下去,刘宇会起什么疑心,知道曹操所在后,便对刘宇道:“那司空陈群住在何处?”
“司空府啊,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和丞相府挨着,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去的。怎么,唐公想去拜见司空大人?”刘宇问道。
“是啊,我和司空陈群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他是太子心腹,所以想去拜会一下,顺便谋求个官职。”林南笑着说道。
“哦,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吧,怕你们不知道路。”
林南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便是祝公平和刘宇的闲聊。过了一会儿后,酒菜做好,祝公平的家奴直接端了上来,大家围坐在一桌,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林南对祝公平、祝公道说道:“我要去趟司空府。顺便也拜访一下丞相府,人去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带一个。”
“我去。”祝公道自告奋勇地说道。
祝公平也不阻拦,当即说道:“我和其他人守在朱雀大街外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林南点了点头,带着司马懿、祝公道乘坐了一辆马车,刘宇亲自赶着马车,缓缓地朝司空府而去。
祝公平则带着他的十个武功高强的家丁尾随其后,一路来到朱雀大街时,便暗藏在了大街的暗处,密切关注着司空府的动向。
朱雀大街的尽头,两处大庄院对门矗立在那里,左边是司空府。右边是丞相府,秦军的士兵挡住了整个街道,不准人再向前靠近。不得已之下,刘宇只好将马车停在路边,林南、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朱雀大街,谁都没有说话。
刘宇一下马车,便拿着一个名刺递了上去。对守在这里的士兵塞了几个钱,小声说道:“还请多多关照。”
士兵见钱眼开。当即朝里面摆了摆手,示意林南、司马懿、祝公道进去,但是必须卸下全身武器,还要进行搜身。
接受过检查之后,林南、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这才进入了朱雀大街的末端,径直走到了司空府和丞相府的门前。不知道先进哪一个府为好。
最终,林南还是做出了决定,决定先进司空府,出来子厚,再进丞相府。毕竟他已经听说了。秦国的丞相杨彪是一个虚位,陈群才是掌控整个局势的人。
这一次,祝公道递上名刺,并且给了一些钱财,门人这才愿意去通报。
过了一小会儿后,林南便看见那个门人出来了,招呼他们进去,林南这才和司马懿、祝公道一起走了进去。
径直走进了司空府的大厅,林南见大厅的正中央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头戴黑漆高冠,一根簪从中穿过,白面青须,显得极为的儒雅,正是司空陈群。
林南和陈群见过面,只是并未说过话,而且离得也较远,此时近距离的观看,确实觉得陈群有长者之风,气质也十分的好。
陈群早在林南、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进入他的眼帘时就开始打量起来了,但却是谁都不认识,便问道:“三位如何称呼?”
林南向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是来自关东的客商,今日来到长安,特意前来拜见司空大人。这两位一位是我的仆人,一位是我的徒弟。”
司马懿、祝公道也紧跟着向着陈群行礼,但并不说话。
“哦,原来是唐公,不知道唐公来我司空府又有何事?”
林南道:“我听闻贵国皇帝陛下遭人行刺,至今伤势未愈,我特地从关东带来了一个野山参,可以救人性命,所以此次前来,也想借助这个机会,替皇帝陛下医治一番。”
陈群听后,当下来了兴趣,问道:“那野山参,你可带来了?”
“嗯。”林南当即让祝公道拿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美,直接呈献给了陈群。
陈群接过之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见里面果然躺着一颗野山参,便对林南道:“这野山参,真的有那么灵验?”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对于卧床不起的病患尤其有用,这可是我从神医张仲景的手中花重价买过来的,可以放心使用。”
陈群道:“如果真的有效,那你就将是秦国的大功臣了。不过,唐公前来找我,应该不是只谈献这野山参的事情吧?”
“呵呵,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有一个徒弟,叫马一,自幼聪明绝顶,只是缺少识别他的人,我听闻司空大人在秦国位高权重,所以想通过司空大人举荐马一,在秦国为官。”林南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司马懿吃了一惊。一路上,他从未听林南说起过要让他留在秦国的打算,此时突然听到,确实有点惊慌失措,睁大两只眼睛看着林南。
“哦,原来如此。不过他有没有才华不是由唐公来定夺的,而是我定夺。再说,他还小,一个小孩能干什么啊?”
“我不是小孩,四书五经我都样样精通,不信的话,你可以考我!”司马懿突然说道。
陈群笑道:“有个性。不过,在秦国这里,在太子殿下直接管辖的区域内,耍个性,反而会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司马懿听后,见陈群笑里藏刀,一句话说出来往往别有深意,便不再乱说话了,继续保持沉默和冷静。
“唐公,此事暂且作罢吧,他还是个孩子,再过两年,或许才能有所担当。”陈群摇了摇头,说道。
林南见司马懿被拒绝了,只是笑了笑,说道:“司空大人说的极是。”
陈群道:“唐公,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陈群道:“不知道唐公住在什么地方?”
林南便将住处说给了陈群听,陈群听完之后,说道:“嗯,那请三位回去好好歇息,等陛下身体好转之后,必然会重重有赏。”
“那我等告退!”林南很识相的带着祝公道和司马懿离开了司空府。
一出了司空府,司马懿便急忙说道:“整个人太目中无人了……”
林南笑道:“那我们去丞相府试试……”
说着,林南和祝公道、司马懿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前,先是递上名刺,然后又使了点小钱,才给通报。
过了不多久,三个人便被迎入了丞相府,进入丞相府后,三个人便来到了大厅,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的人站在大厅里,并没有看见丞相杨彪的身影。
年轻人见林南、司马懿、祝公道都仪表不凡,便拱手道:“三位前来拜访,家父本应该亲自出迎,奈何家父有恙在身,只好由我来代替家父。在下杨修,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林南听到杨修二字,眼睛中登时放出了异彩,站在他面前的白净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杨修。仔细一想,也不禁觉得很在理。
杨修确实是杨彪之子,杨氏一门,在东汉时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内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杨震。
所谓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杨震,就是那个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杨震,杨震“暮夜却金”的事,古今中外,影响很大,后人因此称杨震为“四知先生”。
杨震为官清廉,不谋私利。他始终以“清白吏”为座右铭,严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谒”,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贵的品德,就是在现代也是人们十分欢迎和敬仰的品质。
杨氏一门,自杨震开始,之后历经数代,在东汉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对汉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说。
林南当即拜道:“老夫唐亮,乃关东来的客商,途经长安,特来拜会。”
“久仰久仰。”杨修客气地回应道。
其实,杨修哪里听到过唐亮的名号,一个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只是见到林南所装扮的人年纪大,出于尊老爱幼的打算,还是客套客套。士农工商,商人的阶层,在秦国一直处于最低贱的一个等级。
众人分别坐下之后,杨修让奴仆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尝了一口,问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贵干?”
林南道:“贵干不敢当,不过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来拜会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严重吗?”
杨修叹了一口气,说道:“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心病,只是却这心药,却无法找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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