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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环视了民宅院子里的一眼,看见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尊石磨盘,他立刻朝石磨盘跑了过去,将大戟朝地上一插,用力举起了石磨盘,冲部下喊道:“闪开!”
三百重步兵直接闪出了一条缝隙,只见太史慈举着差不多三百斤重的石磨盘走到了地道的出口,用力的出口的上方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闷响,地面为之颤抖,石磨盘在地面上陷入了一个大坑,而躲在地道里的士兵则吃了苦头,泥土开始从上方脱落下来。
太史慈反复两次的举起了石磨盘,连续两次将石磨盘砸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当第二次丢下石磨盘的时候,地道的出口便轰然坍塌了下来,紧接着附带着一条弯曲的地道上面的地面也开始下陷,将不少赵军士兵活埋在了地道里。
完成这个任务后,太史慈便带着士兵开始在城中寻找其他的出口,只要见到了有地道出口,就立刻堵死,不是放火就是烟熏,或者直接将地道弄塌陷,总之很快便控制住了城内的局势,根本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
太史慈完成任务后,便立刻跑回了南门,向林南禀告道:“启禀主公,城内已经全部清扫干净!”
林南听完太史慈的话,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可是望着城外严阵以待的赵军士兵,他的眉头一直在皱着,在思索敌人到底要干什么。
海东青适时地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向李玉林诉说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李玉林听完之后,便将海东青再次放入了高空中,拱手向林南道:“主公,袁绍的赵军已经四面将城池围定,再远点的地方也找不到一个人影。”
太史慈拱手道:“主公,袁绍围而不攻,是何道理?”
林南道:“我也正在思索这件事呢,赵军以三万兵力围住了我们两万五千人的兵力,却又不急着进攻……”
话说到一半,林南的脸上突然变色了,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惊诧,一句令他都感到害怕的话便脱口而出:“遭了,沮授一定是想对我布置在外围的骑兵下手。”
太史慈道:“主公,那我们杀出去吧。”
林南摇了摇头,指着已经结成了战阵的赵军士兵道:“你仔细看看,对方巨盾在前,长枪在后,弓弩手布置在左右两翼,这明摆着是等待我们进攻,也难保他们不会设下什么陷阱,咱们都是从北门来的,其他三门的门外到底有没有陷阱,我们都还不得而知,如果我们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
“那该怎么办?”太史慈问道。
林南思虑了一会儿后,便急忙道:“现在也只有一条路要走了,就堵一堵了。放狼烟,快放狼烟!”
一声令下,南栾县城里便升起了滚滚狼烟,狼烟扶摇直上,飘向高空中,弄得整个县城里都弥漫着一种焦糊味。
“李玉林,让你的海东青飞远一点,跑到十里以外去看看,以海东青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能飞个来回,我要密切关注敌人的一举一动。”林南在狼烟升起后,便对李玉林道。
李玉林点了点头,先召唤回海东青,然后用鸟语和海东青说了一番话,紧接着便将海东青重新放回到高空中。海东青拍打着它的翅膀,向着南方便飞翔了过去,用它锐利的目光俯瞰着大地。
……
南栾县城外三十离处的一片密林里,袁绍金盔金甲,骑着一匹栗色的骏马,意气风发的望着南栾县城的方向,脸上还洋溢着喜悦的心情。
沮授、审配、郭图、辛评、逄纪、辛毗六人一字排开在袁绍的身后,静静地等着消息的传来。
不多时,一名青衣斥候从远处奔驰了过来,那青衣斥候的面容十分的熟悉,正是沮授之子沮鹄。
沮鹄一进入南栾县城,便被王门给保护着,他见所有的燕军都在忙活着进行守备城墙的布置,便借尿遁翻墙逃之夭夭,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条暗道下偷偷溜出了城,之后沿着一条长长的地道爬到了韩猛、高览两位将军的身边,并且告知韩猛、高览两个人林南已到的消息。韩猛、高览这才下令内外夹击,出兵南栾县城,而沮鹄也就此告辞,在一处到已经准备好的地洞里牵出来了一匹骏马,骑上之后便朝回走。
林南所布置的骑兵位置沮鹄都知道,所以能够轻易地避开燕军骑兵,一路奔了回来。
沮鹄来到了袁绍的面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叩首道:“参见侯爷。”
袁绍道:“你回来的正好,前面动静如何?”
“启禀侯爷,一切正常,林南已经彻底中计,刚才我回来的路上还看见了升起的狼烟,看来林南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袁绍哈哈大笑道:“太好了,苍天有眼啊,当年林南这个挨千刀的用一个玉玺挑起了诸侯混战,害得我损兵折将,此时正是报仇之际。”
审配道:“主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通告全军,斩杀林南者封侯千户的话,必然会有人争先恐后的去杀林南。只要林南一死,主公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袁绍扭头对沮授道:“国相,你父子二人这次替我立了一个大功,事成之后,我必然会重重赏赐你们父子的。”
沮授道:“属下不敢贪功,此事皆是主公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如果要赏赐的话,就赏赐那些一会儿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吧。”
袁绍脸上突然收起了笑容,轻蔑地道:“国相是说我没有体恤下属吗?”
沮授急忙道:“属下怎敢如此想?属下只是觉得……”
“你不用说了,我自然会赏赐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这一份赏赐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我就赏给别人好了。到时候,国相可千万别说我没有给你赏赐啊?”袁绍阴阳怪气地道。
沮授不再说话,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朝沮鹄使了一个眼色,便将沮鹄唤了过来,继续站在袁绍的背后。
袁绍朗声道:“传令下去,让颜良、文丑、刘备、关羽、张飞、蒋义渠、蒋奇、张南、焦触、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吕旷、吕翔、尹楷、冯礼等人按照原计划进行,务必要配合韩猛、高览二将将燕军杀个片甲不留!”
三十多名随时待命的斥候听完之后,便齐声“诺”了一声,飞马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奔驰了出去。
沮授见袁绍意气风发,他的心里缓缓地想道:“林南,不知道我的这个十面埋伏之计,你到底能否应付的过来。若是你能侥幸逃出我所布下的重重包围,那就是你命不该绝,如果你逃不出去的话,我也会祈求主公给你一个厚葬的。”
……
南栾县城外八里的一处村庄里,褚燕带着五千骑兵时刻都在注视着远处的天空,埋伏在这里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他和部下一直提高着警惕,生怕会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擅于将自己的部队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他,此时也将部队全部隐匿在了这个不知名的村庄里,从外面看上去,任何人看上去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无人的村庄。
正当褚燕的目光还在注视着远处的高空时,他突然听到了从背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立刻提高了警惕,果然过不久一个斥候便奔驰了过来,朝村庄里的一口水井边跑了过去,满头大汗的他已经是渴坏了。
翻身下马,斥候径直走到了水井边,提起水桶便从水井里打上来了小半桶水,对着水桶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可是,当他刚把水桶放在地上的时候,四周却出现了四个头戴树叶编织成的帽子,带着树叶的藤条缠在了身上,乍一看之下,仿佛是四个树人。
斥候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叫喊,嘴巴便立刻被后面的人给捂住了,并且整个身体被一起涌上来的士兵给牢牢地控制住了,用藤条将他的身子捆得紧紧的。
四个汉人抬着斥候,牵着斥候的马匹,朝村庄里走了进去,拐了一个弯之后,便被带到了褚燕的面前。
褚燕见抓住了这个赵军的斥候,脸上便是一阵欢喜,径直走到了赵军斥候的面前,抬起一只脚便踩在了躺在地上的斥候的胸口上,低下头,怒视着斥候,喝问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爷爷问完之后便会放了你,如果你敢说半个不字的话,爷爷定要教你做人棍!”
话音一落,褚燕便拿出来了一个像人形的树枝,抽出钢刀将树枝的分岔一个接一个的砍落,嘴里还不断地道:“这是你的胳膊,这是你的腿,当你没有了胳膊也没有了腿的时候,你就剩下一颗头和一个上半身,我把你丢在一个缸里,天天用烈火煮着你,这就叫做烤人棍,是我最爱吃的美味之一。”
刚说完话,褚燕便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番馋色。
斥候早已经被吓的不轻了,失去四肢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再搁在火上烤,那就是更加痛苦的事情了,他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眼眶里饱含着泪水,由于嘴巴被堵着了,他相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以眼泪来向褚燕求饶。
褚燕嘿嘿一笑,缓缓地道:“我可以让你说话,如果你敢喊,我就让你做人棍,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人棍了,你可别逼我哦。如果答应的话,就眨一下眼皮,不同意的话就连续眨三下!”
斥候急忙眨了一下眼皮,表示同意,褚燕这才拿掉了斥候嘴里塞着的布。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说。”斥候的布一被拿开,便急忙叽叽喳喳地道。
褚燕道:“闭嘴,听我问你!”
“……”斥候瞪大着眼睛,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同时也闭上了他的嘴巴,不再发声。
褚燕见斥候学乖了,便道:“我问你,袁绍在哪里?”
斥候道:“离此不足三十里,尚有三万重兵防护……”
“我没问你这些!”褚燕打断了斥候的话,“我只想问你,你这是前往何处?”
“南栾,我要去给韩猛、高览传达命令。”
“什么命令?”
“主公让……不不不,是袁绍……袁绍让韩猛、高览配合颜良、文丑等将军里外夹击燕军。”
褚燕狐疑道:“里外夹击?难道说袁绍已经将我们全部包围了?”
“是被包围了,这一切都是国相大人的计策,听说国相大人说,这巨鹿泽就是燕侯的葬身之地。”
“遭了,中计了!”褚燕听后,大声地喊道。
意识到中了沮授之计的褚燕,立刻露出了凶残的一面,手起刀落,便将躺在地上被捆绑的赵军斥候给砍掉了脑袋。
“全军上马,撤去伪装,都跟随我一起去救主公!”褚燕将带血的钢刀***了刀鞘,冲隐藏在村庄里的全军将士大声喊道。
声音迅速传开,只见村庄内外的草丛、树木全部被掀开了,五千全副武装的骑兵登时显现出来,全部上马之后,跟着褚燕便朝南栾县城奔驰而去。
南栾县城的狼烟燃起了,滚滚的狼烟升入了高空中,早已经埋伏在南栾县城外的卢横看到了这股狼烟,心里立刻油然升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一想起一会儿就要将袁绍的赵军打的大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抖擞。
“全军听令……”卢横的声音刚喊到一半,便立刻听到了背后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他戛然而止,急忙回头张望,但见从滚滚的烟尘中驶来了一股赵军的骑兵,他心中一惊,立刻转变了话锋,“后队变前队,迎战敌军!”
部下的将士们纷纷调转了马头,见刘备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身后带着五百名赵军的骑兵。
卢横看见刘备的一刹那,登时变得眼红了起来,当先驰马到了阵前,看见刘备也停了下来。
刘备头戴熟铜盔,身披铁甲,手持双股剑,一见到卢横便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卢横是个精明的人,一听到刘备的这番话,便立刻明白了起来,登时大怒,将手中长枪举起,喝道:“大耳贼,你休得猖狂,看我卢横取你首级!”
话音落下,卢横将长枪向前一招,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带着部下的五千士兵,迅速杀向了只有五百骑兵的刘备。
刘备见卢横杀了过来,掉头就跑,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卢横,林南现在已经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见你是个人才,我与你又相识已久,你不如就弃暗投明,跟在我身边吧,我刘玄德必然会比林南待你还要好。”
“大耳贼!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卢横自从跟随燕侯的那天起,这条命就是燕侯的了,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贼子,枉我家侯爷对你不薄,你却三番四次和我家侯爷做对,今天我不取你首级,我卢横誓不为人!”卢横一边追着刘备,一边大声骂道。
刘备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快马向前跑,任凭卢横带着五千骑兵在后面追击。
卢横追了差不多两里路,见刘备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让他追上,也不甩开他。他心中一惊,立刻止住了身后骑兵,环顾四周是成片的庄稼地,田地里面还生长着金灿灿尚未收割的麦子,微风吹来,麦浪层层,竟然出奇的静。
“遭了,中了大耳贼的诱敌之计了!”卢横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对身后喊道,“快撤退,快撤退,回南栾县城保护主公。”
“敌将哪里走!”
一声巨吼,从卢横所在的道路两旁的麦田里浮现出来了数千弓箭手,正北方向驶来了一股骑兵,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的杀奔而来,而西北方向张飞挺着丈八蛇矛面色阴郁的奔驰过来,麦田两侧的弓箭手在田豫、糜芳的带领下,开始朝道路中央的卢横所部射箭,箭矢不是射人的,而是专门瞄准了骑兵的座下战马。
箭镞飞来,毫无任何遮挡的战马纷纷中箭,一连串地发出了悲鸣的长嘶,轰然倒地时便将马背上的骑兵给掀翻了下来,一个个燕军的骑兵或被战马压住身体,或翻滚着进入了路边的麦田。
麦田里早已经准备好的长枪手也突然现身,举着长长的长枪挡在了路边,开始朝在道路中央的骑兵一番乱刺。
刘备早已经调转了马头,身侧也涌出了糜竺、孙乾、简雍各带的数百步兵,和他的五百骑兵合在了一起。
“杀!”
刘备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这种怒火是发自内心的,他还在因为林南拒绝出兵救徐州而介怀,以至于让他丢掉了徐州这块将要到嘴的肥肉,他固执的认为是林南毁了他成为一方霸主的希望,也使得这个希望变得破碎不堪。
随着刘备的一声令下,五百骑兵和身后的步兵便冲了过去,所有人手中都握着长枪,在接近燕军士兵的时候,便用长枪或刺战马,或刺骑兵的双腿,专门攻击燕军骑兵身上没有披着钢甲的脆弱部分。
一时间,卢横所部伤亡惨重,他看到关羽、张飞二人正在朝这边回合,想要堵住他的退路,便急忙大声喊道:“不要恋战,全军撤退!”
燕军的骑兵都为自己身上披着坚硬的钢甲而感到自豪,可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刘备居然会想出这个办法,高昂的士兵在刘备所部的打击下,很快变得低落下来。
卢横还在奋力的嘶吼着,很快来到了队伍的后列,他命令一部分骑兵向麦田里冲去,企图减轻敌军箭镞的威胁,可是低落的士兵让战斗力变得弱了下来,加上敌军所攻击的地方恰恰都是骑兵的弱点,直接导致了骑兵内心的害怕。
翻滚下来的骑兵成了步兵,平时训练精良的骑兵在此时却因为腿部受伤而无法战起来,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拨开两边射来的箭矢。可是面对密集的、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许多士兵的面部中箭,或者是颈部中箭,都躺在地上哀叫着,发出了最为凄惨的悲鸣,而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敌军的任意屠杀。
五千骑兵已经折损了大半,卢横一马当先,带着剩余的两千多骑兵朝后撤退,却遇到了关羽、张飞所带着的一千骑兵挡住了去路,后面刘备指着着士兵杀了过来,糜芳、田豫所部也开始追了过来,企图将卢横彻底封杀在这里。
卢横看到关羽、张飞二人挡住了去路,便怒气冲天,想想当初林南为了拉拢刘、关、张没少费心思,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无话可说,唯一能做的只有杀出去,直奔林南所在的南栾县城,汇合大军集中突围。
“卢横,某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而且和我们兄弟也相识已久,以你的功夫,根本无法和某相提并论,不如早些投降,归顺我大哥麾下。沮授设下了十面埋伏的计策,为的就是将林南置于死地,如今十三万大军将这里团团包围,林南必死无疑,你又何苦跟着林南一起送命呢?”关羽将青龙偃月刀一横,策马而出,苦苦劝道。
“呸!忘恩负义的小人,枉我家侯爷当初竭力提拔你们,你们却是如此报答侯爷的吗?”卢横大怒道,“卢横的命是侯爷的,就算是死,也要闯一闯。”
关羽的丹凤眼缓缓睁开,看着卢横一身正气,想起当年他和刘备、张飞三兄弟投靠官军林南对他们三人的林林种种,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突然策马闪到了一边,对身后的骑兵道:“让开一条路,放卢将军过去!”
张飞什么都没说,立刻带着部下闪到了一边,心中也带着一丝羞愧。
卢横见关羽、张飞要放他过去,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带兵出去,大喝一声道:“关云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你们欠我们家侯爷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驾”的一声大喝,卢横带着残余的两千骑兵便从关羽、张飞让开的一条道路上呼啸而过。
刘备在后面跟了过来,看到关羽、张飞放走了卢横,一脸的怒意,大声地喝问道:“你们做的好事!卢横是林南手下的一员大将,你们放走了他,对我们以后大大不利,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关羽道:“大哥,林南、卢横和我们关系都非同寻常,前者林南放了三弟,这次某放了卢横,也算是多少还了林南的一点恩情。某常以忠义为先,如今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一个‘义’字,何况袁绍和袁绍早有定计,只让我们将燕军驱赶进包围圈,并未下令厮杀,我军现在杀了林南大约三千人,已经报了上次之仇了。大哥若责罚的话,就责罚我吧,关某毫无怨言。”
刘备向来标榜仁义,可是仁义也是在一定基础上,对于关羽擅自放走卢横,他的内心还是很气氛的。日久见人心,三兄弟自从结拜后,就一直朝夕相处,彼此知心不说,但是磕磕绊绊也不少,性格的炯然,也直接导致了三兄弟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
“算了!我们的恩情已经报答给林南了,下次在遇到燕军的将领,一定不要手下留情!现在我们速去按照原计划去做,开始封锁此地。孙乾,你跟着云长走,简雍,你跟着翼德走,其他人跟我走,切莫再放过燕军的任何一个人,否则袁绍面前无法交待!”刘备朗声道。
“诺!”众人齐声道。
狼烟乍起,八方惊动,整个巨鹿泽东部的平原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平原上到处都是兵,燕、赵两军往来奔驰……
大地轰鸣,喊声震天,以南栾县城为中心的方圆十里的土地上,埋伏下去的燕军将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遭受到了赵军的进攻,除了褚燕首先发现了中计之后早早离开之外,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廖化、卢横、林阳七部皆各有损伤,其中以卢横所部伤亡最大。
颜良、文丑等赵军的将领们分别以众击寡,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将林南布置在八个不同的方向的伏兵给驱赶到了南栾县城附近。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廖化、卢横、林阳、褚燕八部人马一起朝南栾县城赶了过去,纷纷向林南靠拢,快接近城池时,众人都看见了韩猛、高览所率领的步兵方阵将林南团团围在了城里,八个人本想进行一番突围,岂料韩猛、高览主动撤围,每个方向都各撤开了一个宽阔的口子,并不与这八将交战。
赵云等人全部驰骋到了南栾县城城下,所有人马都汇聚在了一起,守在城门的陈到、文聘、周仓等人立刻打开了城门,放赵云等人进城。小小的南栾县城里,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海东青还在南栾县城上空盘旋着,用它锐利的鹰眼俯瞰着大地,突然发现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数不清的大军,海东青惊讶地尖叫了两声,拍打了两下翅膀,缓缓地飞下了低空,最后停落在李玉林的肩膀上,叽里咕噜地叫了一连串的声音。
李玉林听完之后,便对林南道:“主公,袁绍的赵军已经全部出动了,海东青说它看到了四周人山人海的,正朝这里汇聚。”
林南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李玉林的话后,便睁开了眼睛,眺望城外,但见城外的平原上人头触动,马步军一起向南栾县城围了过来,所过之处,平原上田地里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褚燕、林阳、廖化、卢横八个人一起登上了城楼,见到林南时,都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道:“你们回来了就好,这一次是我疏忽了,为了一个沮授,致使我大军被围在此处,实在是后悔不已。沮授的计策大概是将我们围困在此地,围而不攻,慢慢的消磨我们的士气,等到我们粮尽的时候再采取攻击,可真是一条杀人于无形的妙计啊。”
“那就遭了,我军到此并未带粮草辎重,只是随身携带了一天的干粮和水而已。主公,末将愿意当先锋,率众突围,将主公安全护送着离开这里。”太史慈立刻叫道。
林南眺望了一下面前的赵军,长长的人墙堵在了第一道防线上,而后面涌现出来的人则结成了第二道防线,尚有第三道防线是由骑兵组成的,后面集结的士兵似乎还在组成第四道、第五道防线,包围的十分紧密,可谓是密不透风。
“突围,一定要突围,不突围的话,我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主公,趁着现在赵军尚未集结完毕,我军应该迅速展开突围,否则的话,等赵军集结完毕了,我们再想突围就会变得困难了。”林阳拱手道。
林南点了点头,吩咐道:“刚才你们八个人是怎么来的,还给我怎么回去,向着不同的方向展开突围,集中攻击敌人一点,突围出去后,再回杀过来,在外围和敌军打游击。赵军的骑兵多用长枪,我军的骑兵多时弓箭和钢刀,一定要利用好弓箭,跟赵军展开厮杀,遵循游击战术,让敌军无法摸清我军到底是何意图!”
“主公那我们不突围了?”林阳问道。
林南道:“突围,从来时的路进行突围,但是这件事交给守城的士兵做,你们只需要给我搅乱赵军的布置就可以了,不要让他们形成包围,同时注意不要冲的太猛。”
众将道:“诺!”
吩咐完毕,林南叫来了陈到、文聘、周仓、胡彧、鲜于辅、田畴、王文君、施杰等人,让周仓替换下廖化,让陈到替换下卢横、让文聘替换下林阳,重新将他们带回来的三万六千骑兵分成了九队,每队四千人,让太史慈、卢横、林阳、廖化四人共同带领一队,集结在北门。又让胡彧带领鲜于辅、田畴、王文君、蹋顿四人集结城中的五千骑兵,也全部汇集在了北门,准备实施突围计划,而他亲自带领两万步兵和白宇、施杰、李玉林三人坚守城池。
……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黯淡了下来,烈日被厚厚的云层给遮挡了起来,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底了,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
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来如同叹息声一般的雷鸣。
旷野之上,袁绍在十骑精甲骑士的簇拥下,急速奔驰而来,路旁有一个约莫两三米高的土坡,袁绍猛然抽了腈下的战马一鞭子,飞奔上土坡来,就朝着远处望去。一看前方阵容强大的士兵将林南团团包围在了南栾县城里,他就显得很兴奋,抬起马鞭指着南栾县城道:“这次我看你怎么逃的出去。”
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刘备、关羽、张飞等十将一字排开,看到前方已经设下了层层堵截,所有的人无不感慨军容的强大。
张飞皱起了眉头,眺望远处曾经放了他一次的林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不知道林南如果真的被杀了,是该喜,还是该忧。
突然,南栾县城的大门洞然打开,徐晃率领四千骑兵最先出了城门,带领着军队开始向前冲锋,呼声震天动地。四千名钢甲骑士冲出城门,就像从袋子里滚出许多豆子,在赵军嘶鸣的箭雨中飞奔。
紧接着文聘也带着四千名钢甲骑兵冲出了城门,和徐晃一左一右,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过去。
文聘的胸甲映着闪电的寒光,如同一道流光飞驰而过。守卫在第一道防线的弓箭队刚刚射出两拨箭矢,陈到就已经冲到阵前。白马和他一样瞪圆了眼睛,鼻子里喷着白气,只顾全力冲锋,马尾几乎飘成了横线。
文聘紧握长枪,跃马向前,长枪所到之处,犹入无人之地,凡是前来阻挡的,都要在身上留下几个窟窿,防守严密的第一道线就这样被文聘不堪一击的冲破了,马蹄践踏着巨盾,长枪刺杀着人群,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洒满血迹的通路,每隔几尺就有一两个躺倒的士兵,捂着胸口或是小腹,大声哀嚎,在地上翻滚喘息,立即又被后来的骑兵们践踏而过,头颅崩裂,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渗进泥土,立刻变成一片片肮脏的泥浆。
赵军的阵形迅速混乱,士兵们纷纷在英勇的燕军骑兵面前退却。
另外一边,徐晃阴郁着脸,手中的鎏金大斧挥舞成团,口中不停地发着呐喊,让这个脸上带有胎记的将军变得如同鬼魅一般。赵军的士兵听到他的如雷的巨吼,都闻风丧胆。徐晃也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直接刺进了赵军的骨髓,再加上那大斧挥舞的风声,士兵们在几十尺外就开始闪避。即使这样,仍然有几十个跑得慢的士兵死在他的大斧和马蹄下。到后来,徐晃只凭借着这吼声,就在赵军的军队中开出一条路来。
“这两个人是谁?”站在土坡上的袁绍看到这一幕后,扬鞭指着徐晃、文聘问道。
“启禀主公,这两个人就是林南帐下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和文聘!”文丑看后很是欣赏地道。
袁绍道:“何人敢去挡住他们?”
“末将愿往!”颜良立刻回答道。
“杀鸡焉用牛刀,你是我军中大将,岂可随意出战?关云长,我听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你去将徐晃人头提来如何?”
关羽无法推辞,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提着青龙偃月刀,便下了土坡。
赵军防线虽多,可排在第一线的始终是步兵,这些步兵基本上都是去年招募的,论起作战能力,肯定不如燕军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卒,更何况这些燕军骑兵中乌桓人占了绝大一部分,乌桓突骑本来就天下驰名,加上被林南经常训练,就如同一头头猛虎一样。
徐晃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转头望去,赵军的阵形已经被他撕开一个v字形缺口。在它的尖端,那一点银光仍然在急速突进,带着骑兵们向前直冲,就像钢刀砍开肉块。眨眼间,那点银光已经冲到赵军的第二堵防线上,这回徐晃收起了大斧,拴在马项上,取出了弓箭,和所有的部下一起向着赵军射击。
与众不同的是,徐晃的冲锋变成了队伍的集结,在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迅速集结成了一个骑兵阵形,面向两侧射击,徐晃带领着部下从两道防线之间的缝隙里开始横向奔驰,利用骑兵的机动力,对两侧的敌人进行奔跑射击。
锋利的箭头穿破了赵军士兵的衣甲,两道防线上的赵军士兵纷纷遭受了打击,很快便从严阵以待变成了一阵慌乱。
徐晃、文聘如同两只猛虎一样扑入了赵军的羊群,身后各自率领的四千骑兵也都如同一群恶狼,一阵猛打猛冲之后便搅乱了赵军士兵两道都额防线,弄得赵军士兵惊慌不已。
土坡上,袁绍看着徐晃、文聘这两员猛将带着的士兵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地,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滴冷汗,看到这两支骑兵席卷了他的防线,并且任意践踏往来冲突,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不禁失声道:“难道这才是燕军的真正实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主公勿忧,有末将在此,容不得那些人猖狂,末将请求带领三千骑兵前去支援,否则的话,前面两道防线肯定顶不住了。”颜良一脸的焦急,看到徐晃、文聘两个人正在彰显着个武勇,将赵军的士兵任意践踏,他的心里早已经充满了一腔怒火。
文丑朝前走了一步,眺望着整个战场,但见西北方向也是一片大乱,他的眉头一皱,似乎能够理解了什么,当即对袁绍拱手道:“主公,请把国相大人叫到这里来吧,如今我军十重之围尚未迅速建立,而在最前面的两道防线显然不是燕军骑兵的对手,如果敌军一旦突围成功,那我军再设下什么十重之围就显得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