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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以属下看,韩馥虽然有这个心,未必有这个胆,韩馥帐下并无良将,如果主公能先给韩馥一个下马威,必然能够使得他不敢乱动。李铁带着二百名斥候一直在大军的后面,密切关注袁绍、公孙瓒的行动,只要我们能够安全通过邺城,就可以安全通过冀州。”荀攸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林南道:“你们三个负责带领大军继续前进,我带着林阳和二百骑兵去前面看看,让赵云、太史慈、黄忠、文聘、陈到维持好队形,并且加强中间的粮草和辎重的看护。”
“主公,韩馥带了上万兵马,主公才带二百骑兵,只怕多有不妥,不如让太史慈带三千骑兵跟随主公一起前去吧。”郭嘉担心地说道。
林南笑道:“不用了,看护好这些百姓和粮草辎重也是同等大事,文和、公达,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奉孝去通知一下士孙佑,让他们做好警惕工作,并且待在他那里,万一有什么突然状况,你也好随机应变。”
“诺!”
林南随即带着林阳和二百骑兵快速地向前奔去,直奔前方不远处的邺城。
沿着官道,林南等人一路奔跑了十余里路,看到韩馥带着大约一万五千人的马步军堵住了道路,他便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缓缓地向岔路口驶去。
讨伐董卓时,韩馥的兵马一直未曾参战,在冀州一带调度粮草,成为了袁绍的坚实后盾。就在前两天,他接到了袁绍派人送来的密报,要他在冀州拦截北归的林南。他虽然不太愿意,可是出于以前袁氏对他的恩情,他也就答应了下来。这才在今天带着大军堵在了这个岔路口,不让林南从魏郡通过。
韩馥骑在一匹战马上,披着一身的战袍,身后几员将军依次排开,右手边则站着冀州别驾沮授。
“林南果然来了,要想去巨鹿,这里是必经之地,在这里堵住他们,比什么都管用。”韩馥一脸的喜悦,看到林南只带着二百骑兵前来,便对身边的沮授道。
沮授叹了一口气,看着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南,便朝韩馥拱手道:“大人,林南怎么说也是镇北将军,如今幽州牧刘虞已死,陛下又被马腾带到了长安,幽州已经成为无主之地,但是前几次派去幽州的斥候回报,却看不见幽州有一丝的动乱,究其原因,是林南的部下在幽州驻守的结果。我们就这样唐突的拦截林南,只怕会招致天下的唾骂,还请大人三思啊。”
韩馥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样有点不够仁义,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欠袁氏太多,这一次权当是我偿还袁氏以前对我的恩情吧。我让你跟我来是对付林南的,不是听你说那些没用的话。林南骁勇,尚有许多骑兵,他现在只带了二百骑兵,肯定有诈,你快想个办法,擒杀了林南之后,你也是大功一件。”
沮授看着一马当先的林南正缓缓地朝这边驰来,联想起以前和林南见面时的情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时他就把林南看成了一个忘年交。他为人刚正,见韩馥一意孤行,自己也无法劝阻,便策马转身,对韩馥道:“林南和我是旧识,我不能这样害自己的旧友,林南带来的只有二百骑兵,没有埋伏,我能为大人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大人请为所欲为吧,我回邺城了!”
话音一落,未等韩馥搭腔,沮授拍马便朝后飞驰而去,倒是将韩馥气的不轻。
“这个沮授,脾气如此的臭,等我解决了林南,回去再找你算账。”韩馥看着前方林南缓慢驶来,沮授的背影也消失在了人群里,便恨恨地道。
“大人,林南只带了二百骑兵前来,我们有一万多大军,以属下看,不如一拥而上,将林南四面围定,他一定无法脱逃。等解决了林南,再派大军去袭击他的部队,一定能够将林南随军运送的粮草和钱财全部抢夺过来。”韩馥背后的一名战将朗声说道。
韩馥摇了摇头,脸上扬起了一丝阴笑:“区区二百来骑,何必动用大军?我有上将潘凤在此,区区林南,何足挂齿?”
韩馥背后的几名战将一起扭头看了一眼最左侧的一个大汉,那大汉虎背熊腰,身体魁梧,手握一柄开山大斧,胯下骑着一匹栗色战马,身上的披着一身重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满脸的狰狞之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了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惧意。几名战将和那个大汉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那大汉一脸的得意,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几个人都不禁朝一边退了退,同时吞下了一口口水。
那大汉双目炯炯有神,朝前微微策了一下马,便来到了韩馥的身边,朗声道:“主公放心,有我潘凤在此,不出三个回合,便能将林南一斧头劈成两半。”
韩馥爽快地笑了笑,朗声道:“很好,这才是我冀州兵的实力……”
说话间,林南带着二百骑兵便在韩馥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林南全身披挂,手持游龙枪,看了一眼前方一字摆开的韩馥大军,便朝前策马走了几步,上前问道:“这不是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嘛,韩大人如此这般的劳师动众,可是为了迎接我的?”
韩馥指着林南叫道:“林南,你识相的就把所押运的粮草、钱财全部留下,我奉袁太尉之命在此拦截你,你杀害了洛阳十大富商,并且卷走了十大富商的财产,还恶意逼迫洛阳百姓跟你回幽州,这桩桩恶事我韩馥岂能容你?”
“哦?”林南冷笑了一声,“原来袁绍是这样跟你说的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了争夺玉玺,不惜和群雄开战,弄得洛阳城顿时一片火海,至今洛阳的余火尚未熄灭,这种恶行,不知道你韩馥容得容不得?”
“哼!太尉大人有先见之明,让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看来是说对了,你如此污蔑太尉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林南的脸上突然显现出来了极大的狰狞,两只眼睛也瞪的如同铜铃一般,怒吼道:“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声巨吼过后,倒是将韩馥座下战马弄得惊慌不已,险些让韩馥从马上跌落地上来。韩馥强作镇定,心中慨然道:“林南平黄巾,定凉州,杀十常侍,又在幽州收服了几十万乌桓人,在讨伐董卓时也是一马当先,这样骁勇的人确实不简单,一声吼便让我的心头惊慌不已,看来只有派出潘凤去杀了他了……”
韩馥想完之后,便随即策马回了本阵,对身后的那个手持大斧的大将喊道:“潘凤!此时不去将砍杀林南,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便见潘凤拍马而出,抡着一柄开山大斧便朝林南冲了过去,口中还兀自地大叫着:“林南纳命来!”
林南冷笑了一声,手中紧握游龙枪,心中暗想道:“原来他就是上将潘凤,正好拿他来给韩馥一个下马威……”
刚准备策马而出,林南背后的林阳便飞马而去,同时对林南大喊道:“主公勿动,林阳在此,此等无名小卒,不值得主公动手!”
林南见林阳冲了出去,便没有再动,只静观其变。
林阳更不答话,手握一杆长枪,见潘凤舞着大斧冲了过来,便举起了手中长枪,临近之时,但见潘凤一斧头劈了下来,林阳顺势架住了大斧,然后手中长枪陡变,一连刺出了三枪,只听的潘凤身上“噗、噗、噗”的三声闷响,胸前已经被长枪透入,被林阳最后一枪将整个人给挑了起来,刺了一个透心凉,顺势摔在了地上,便一命呜呼了。
潘凤一死,韩馥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林南还没有出手,自己手下的最值得信赖的大将被林南手下一个不起眼的亲兵屯长给一个回合杀了。他惊慌失措之中,急忙大叫:“杀了他,你们几个人一起上去杀了他。”
韩馥背后的几员战将不进反退,就连士兵也都倒退了一步,在他们的心目中,潘凤已经被韩馥竖立成为了军中支柱,支柱一倒,其余皆惊,都不敢向前。
林南策马来到了林阳身边,冲林阳笑了笑,道:“好样的,没有给我丢脸,我们林氏就应当如此。”
林阳道:“区区无名之辈而已,主公乃万民之主,贾军师曾经交待过我,让我好好保护主公,以后还请主公不要再以身涉险。”
“无妨,我心中有数。”
话音一落,林南便朝韩馥喊道:“韩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动刀动枪的?袁绍给你传达的话都是假话,我并未杀害十大富商,更没有威逼利诱洛阳百姓,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跟随我的。冀州之民超过三百万,韩大人不想着如何治理冀州,却道听途说再次拦截我,若不是因为怕伤了和气,我早带领大军前来和你一战了。乌桓突骑天下闻名,我的部队中更是有不少乌桓突骑兵,试问韩大人,若是我不屑一顾地派遣五千突骑兵前来攻打你,以你现在的这些部下,又该如何抵挡?”
韩馥吱吱唔唔地道:“这……这……那……我……”
“韩大人,不如这样,你现在就此退兵回邺城,你继续做你的冀州刺史,我回到幽州之后,便会继任幽州牧,到时候幽州和冀州彼此和平,岂不美好?”
韩馥早已经丢了魂了,乌桓人叛乱的时候,他因为害怕乌桓人会殃及到冀州,而冀州刺史所在的高邑城离幽州很近,于是他就将州刺史的治所迁徙到了魏郡的邺城来。他一想到林南部下有令人丧胆的乌桓突骑,整个人便害怕了起来。此时,他一听到林南的这个提议,便急忙道:“好好,就这样办,我一时糊涂,受人唆使,差点和林将军起了冲突,我这就撤军回邺城,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林南笑道:“韩大人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这样做就对了。”
韩馥随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军撤退,回邺城!”
“等等!”
韩馥正要策马后退,突然听到林南的叫声,便心下一惊,以为林南反悔了,急忙转身低声下气地问道:“林将军还有何吩咐?”
林南道:“韩大人,袁绍乃狼子野心,他虽然贵为太尉,做的事情却让人所不耻,如今洛阳城毁于一旦,京畿一带的百姓也都流离失所,洛阳恐非久留之地。相反,冀州相对安定,民多地广,很有可能会遭到其他人的觊觎,袁绍、公孙瓒、曹操都非寻常之辈,还请韩大人早做准备,以应对不策。另外,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和袁绍待在一起,如果他要是北归幽州的话,还请韩大人予以拦截,当然,如果韩大人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也无所谓。公孙瓒杀了幽州牧刘虞,全幽州的人都等着杀他呢,如果韩大人能施以援手的话,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一定……一定……不知道林将军还有何吩咐?”韩馥一改开始的强硬态势,低头哈腰地道。
林南笑道:“没了,韩大人请回吧。”
话音一落,韩馥带着大军一溜烟地便顺着左边的道路回邺城了,连地上潘凤的尸体也来不及带走。
“主公,韩馥如此懦弱的人,如果主公趁这个时候杀了他,那冀州不就是归主公所有了吗?”林阳在一边建议道。
“不,韩馥虽然懦弱,可是冀州的城池很难攻打,咱们数次路过冀州,所过之处城池的城墙都很高厚,加上冀州的兵马也很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攻打冀州,兵力上肯定不足,而且我们还带着富商和百姓,只有先带领着他们回到幽州之后,才能慢慢的蚕食冀州。只要冀州还是韩馥为主,那就不难攻打。”
“那万一别人先我们一起占领了冀州呢?比如袁绍,他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肯定要找地方栖身的。”
“我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韩馥应该会对袁绍有所防范,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一定要先回到幽州,冀州的地形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以后要想占领冀州也是易如反掌。你回去通告两位军师,让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迅速通过冀州,尽快赶回幽州。”
“诺!”
秋深了,太阳黯淡了,自然界萎谢了。在九月的云雾之下,颜色慢慢的褪了,高峰上已经盖了初雪,平原上已经罩了浓雾。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林南带领着十万军民终于要抵达幽州了,历经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都变得十分的疲惫。深秋的季节让一切都变得萧条起来,越临近幽州,天气就变得越凉,给这些还穿着单薄的夏衣的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太阳已经被向前推进的低垂的碎云遮住,一大片厚实的浅灰色雨云从西方地平线上涌过来。不远处,一场斜飘的大雨已经倾注在田野和树林上。从雨云那边吹过来湿润含雨的空气。雨云偶尔被电光切开,隆隆的雷声也越来越常常同火车的隆隆声混在一起。雨云越来越近了,斜飘的雨点被风吹过来。
云还没铺满了天,地上已经很黑,极亮的晴午忽然变成黑夜了似的。风带着雨星,象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北边远处一个红闪,象把黑云揭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
闪电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秋雨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人觉得一阵的湿凉。
整个北方大地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下过雨了,秋雨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像是要将那龟裂的大地进行一次彻底的灌溉,只一小会儿的时间,地上便有了积水。
“还有多远到范阳?”林南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随口问了一下身边的贾诩。
贾诩道:“不足二十里,林阳已经带着几名亲随去范阳通知张郃了,一会儿就会带着人前来迎接主公的。”
林南回头看了看长长的队伍,百姓、军队、牲口都走在了泥泞的道路上,骡马拉着装满货物的车辆,战马拉着一些可以遮风挡雨的马车,所有的人都在这滂沱的大雨中艰难的行走着。
“军师,我到后面看看,张郃若要带人来了,就让他立刻帮衬着将百姓带走。”林南冲贾诩喊道。
话音刚落,林南便策马向后,朝后面的人群大声地喊道:“前面就是幽州了,大家再加把劲,坚持坚持,到了幽州之后,就能睡个好觉,吃顿好饭了。”
林南一边高声喊着给所有人打气,一边策马向后,经过一些士兵的时候,总是能够给予他们一个和蔼的笑容,让那些士兵的心里都燃起了暖洋洋的热情,帮衬着带着百姓继续向前走。
“喀喇”一声巨响,林南刚刚经过的一辆马车轰然断裂开来,车辕和马匹脱开了,整个马车都侧翻在了地上,从马车内也传来了“啊”的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马车侧翻在道路中央,阻断了后面车辆的继续前进,林南急忙翻身下马,对周围的士兵喊道:“快,将马车扶正,推到路边,不能因此挡住了后面的车辆前进的道路。”
十几名士兵和林南一起将马车扶正,然后驾着车辕将马车推到了路边,士兵们则回到道路中央,继续带领着百姓向前赶路。林南来了马车边,未曾多想,急忙掀开了车辆的卷帘,想看看车内的人有没有大碍,谁知道卷帘刚一掀开,便见车内蔡琰在车内,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已经被勾破了,露出了胸前一片雪白的春光,身子右侧也被地上的积水浸湿,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将她玲珑的身体曲线完全烘托了出来。
“啊——”蔡琰刚刚经历过翻车,自己还有点惊慌失措,见卷帘突然被掀开,整个人便意识了过来,急忙用双手挡在了胸前,同时大叫了一声。
一声惊呼,林南急忙合上了卷帘,他哪里知道车内的女子会是如此狼狈,更不知道车内的女子就是蔡琰。他急忙赔礼道:“蔡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受伤了没有,没想到……都怪我,我冒犯了蔡姑娘,还请蔡姑娘恕罪!”
“琰儿……琰儿……”蔡邕这时从前面的一辆马车中跳了下来,顶着风雨,朝这边跑了过来,他连续听到了自己女儿的两声惊呼,担心女儿在翻车的瞬间出事了,便急忙叫了出来。
林南一脸的尴尬,他自从在黄河岸边见过蔡氏父女之后,便让贾诩好好的安排蔡邕和蔡琰的起居,一路上他都忙着去处理棘手的事情了,也就将蔡氏妇女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这时他见蔡邕爱女心切的跑了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朝蔡邕拜了一拜,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蔡邕到了蔡琰所乘坐的车辆前,这才看到林南也在,便急忙向林南行了一礼:“林将军也在啊,请恕老夫眼拙,刚才爱女心切,未能及时看到将军的身影。”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刚才我不小心冒犯……”
林南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蔡琰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羞红,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林南,轻声说道:“林将军,父亲大人,我没事,请不要为我担心。”
听到蔡琰的话,蔡邕这才安心下来,便对林南道:“林将军,我父女二人一路上承蒙将军照顾,衣食住行都无忧无虑,老夫在这里谢过林将军了。”
林南看了一眼蔡琰,见蔡琰在偷偷地看自己,可当他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蔡琰急忙移开了目光,就连露出在卷帘外面的头也缩回了马车里。他对蔡邕道:“先生海内名士,如果我不以国士之礼相待,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先生,这里风雨颇大,还是请先生到车内稍坐,这辆马车是不能用了,还请先生和姑娘同乘一辆车,前方不足二十里便是范阳城了,到了那里就可以暂时歇息一番,停上几日再回蓟城不迟。”
“父亲大人,请您去车辆中取来一件女儿的衣物来,女儿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这样出去无法见人。”马车内响起了蔡琰舒缓而又温柔的声音。
蔡邕应了一声,朝林南施礼过后,这才离开。
“林将军,刚才的事情实属偶然,请将军不要挂在心上,小女子这一路上有幸得到将军的照顾,已经心满意足了,请将军切莫以此事耿耿于怀。”蔡琰的声音充满了知性的美感,知书达礼的她也并不埋怨林南,她只怕这件事让她父亲知道了,毕竟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要事此事传了出去,她估计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林南本来就不在意,对于他来说,古代的女性是讲究什么男女之别的,出于礼貌他觉得刚才他的行为冒犯了蔡琰。更让他担忧的是,蔡琰的父亲是蔡邕,这是一个天下知名的名士,他不愿意得罪名士,因为他还要用这样的名士来招揽更多的人才。
“哦,好的,既然姑娘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等到了范阳,我一定好好的补偿姑娘。”
马车内的蔡琰此时已经心跳不已,她听到林南说起了“补偿”,心里便荡起了一阵涟漪,暗暗地想道:“你看到了我的身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娶我是最好的补偿……”
蔡邕这时候走了过来,将女儿的衣服揣在了怀中,同时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胳肢窝里还夹着一把,他没有先递给女儿衣服,而是先将油纸伞打在了林南的头上,同时关心地道:“将军,这雨水大,风凉,将军站在风雨之中恐怕身体会有恙,还请将军自重。”
林南冲蔡邕笑了笑,接过了蔡邕递过来的油纸伞,便道:“多谢先生好意,先生也别着凉了,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蔡邕也不挽留,再说他也没必要挽留,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留的。他见林南走了,自己便将衣服递给了车内的蔡琰,撑起了油纸伞,靠近车窗,对里面的蔡琰道:“琰儿,你觉得林将军为人如何?”
蔡琰心中一阵突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问道:“父亲大人,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蔡邕道:“林将军是个雄主,以后或许会成为力挽狂澜的人物,你若是觉得他可以的话,为父便托人打听一下,看看他是否有妻室……”
“父亲大人……”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母亲死的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把你安排妥当了,为父才算真正的省心了。林将军这一路上对我们父女照顾有加,而且他又是一个极有作为的人,为父想把你许配给林将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蔡琰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蔡邕也不是傻子,他能够从女儿的目光中看出来一丝异样,见女儿不答,他也不再问,心里盘算着到了幽州之后,该如何向林南提出这件事。
林南翻身上马,手持一把油纸伞,算是遮挡住了劈头盖脸而来的雨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握着的伞把上刻着一个“琰”字,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继续鼓舞士兵前进。
雨水还在不停的下,林南带着部队已经离范阳越来越近了,将近十里左右,但见前方的道路上驶来了一彪骑兵,为首一人便是张郃,侧后方则是庞德、林阳、卢横、管亥等将。
林南直接迎了上去,驻马在路边,大声朝着风雨中奔驰过来的张郃等人大声喊道:“怎么来的那么晚?”
张郃、庞德、林阳、卢横、管亥一行人都一起参拜道:“请主公恕罪!”
林南看了一眼他们背后带来的兵马,便道:“快让士兵帮助大军前进,到范阳后再行计议。”
“诺!”
张郃带来了两万多骑兵,还拉来了许多辆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马车,让百姓们和伤兵都坐在马车里,和原有的士兵以及十大富商的配合下一起向范阳驶去。
半个时辰后,林南从洛阳带回来的十万军民便都到了范阳,经过士兵的合理安排,都住进了早已经准备停当的营寨,算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如今的范阳还只是一个小县,属于涿郡,县城虽小,却让林南感到了一丝的温暖。他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将张郃、庞德、卢横、管亥叫到了身边,当下问道:“公孙瓒在右北平的旧部如何?”
张郃是指挥这次战斗的全权负责人,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属下幸不辱命,在鲜于辅、田畴、庞德、卢横、管亥的配合下攻下了右北平,并且收服了公孙瓒的旧部,单经、田楷、王门、邹丹皆仰慕主公大名,率领旧部归附,如今鲜于辅、田畴、周仓、廖化正在驻守右北平,田军师也已经亲临蓟城坐镇。”
“北方的鲜卑人没有什么动静吧?”林南接着问道。
卢横答道:“主公放心,丘力居、乌力登、难楼、蹋顿、乌力吉都率部驻守在长城一带,鲜卑人并不知道幽州的情况,就连互市也暂时关闭了,在主公离开的日子里都一切正常。”
“很好,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如今刘虞已死,幽州暂时无主,鲜于辅、田畴是刘虞旧部,公孙瓒也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也已经是穷途末路,必然不敢回到幽州,我们就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幽州,剩下的事情,就该好好的进行一番休整了。”
“田军师让属下转告主公,请主公一回到幽州就立刻赶赴蓟城,尽快继任幽州牧,以稳定幽州百姓的心。”卢横拱手道。
林南道:“不急,我军刚刚回来,尚需休整几日,有田丰坐镇蓟城,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卢横,范阳是你的老家吧?”
卢横点了点头,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让属下去做?”
林南笑了笑,心中想道:“卢横是我到了这个时代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机智、武力都还算不错,也可谓是文武双全的人才,武力虽然不及赵云、张郃等人,但也可以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来用……”
想完之后,林南便对卢横道:“既然范阳是你的家乡,那你从今天起,就留在范阳,我听说范阳有卢氏、邹氏、简氏、燕氏、苑氏、邵氏、祖氏七姓望族,我留给你一万兵马驻守此地,好好的安排下那些洛阳来的百姓,并且修建村镇,扩建城池,以你对范阳的熟识,在范阳内部招揽人才,你可能做到?”
卢横见林南对自己如此器重,便抱拳道:“属下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林南道:“范阳乃南出幽州的门户,与冀州的中山、河间相临,而且河流遍地,土地肥沃,极其适合在这里进行开垦,我要你在将范阳打造城军事重镇的同时,进行必要的农事生产,让百姓在范阳进行屯田,你能做得到吗?”
“主公放心,卢横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主公交托的事情。”
“很好,那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建威将军、范阳令,留给你一万马步驻守此地。”
“多谢主公!”
张郃、庞德、管亥也都替卢横感到高兴,他们都知道,卢横是跟随林南最久的人,而且无论在政务上还是在军事上都有显著的功绩,同时,三个人也感到林南如此安排的重大意义,几个人都暗自摩拳擦掌,期待着对冀州的战斗何时开始。
林南又询问了庞德、管亥沈阳、辽东以及乐浪的情况,还有周边高句丽的动静,知道一切都正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的三天,林南等人在范阳进行了一番休整,留下卢横带领着一万马步军以及那些跟随着林南到幽州来的洛阳百姓,自己则带着十大富商和剩下的兵马回蓟城。
两天后,林南一行人便回到了蓟城,田丰带领着部下出迎,几句寒暄过后,便将林南一行人迎入了蓟城。
蓟城并不大,相比之下,要比洛阳城小出很多,甚至比林南扩建后的辽东城还要小,对于十大富商来说,这样的一座城,他们要住在什么地方。
林南早已经看出了以士孙瑞为代表的十大富商所担忧的事情,于是在进城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蓟城的人,齐聚在州牧府的大厅里。
大厅里此刻变得异常热闹,高朋满座。蔡邕、卢植、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崔琰、钟繇、司马防、司马朗、司马懿、士孙瑞、刘放、孙礼、徐邈、楼班这些文士坐在了林南的左手边,依次排成了两排。而林南的右手边则是盖勋、赵云、张郃、黄忠、太史慈、庞德、徐晃、魏延、管亥、文聘、陈到、鲜于辅、士孙佑、田畴、单经、田楷、王门、邹丹这些武将。洛阳来的另外九大富商则分别坐在文武两列,左右各摆放了两排蒲团,大家也均以正坐就席,面前的小几案上放着一些酒菜。
看到群贤毕至,林南看了一眼侍立在身后的林阳,轻轻地抬了抬手。
林阳会意,快步地跑出了大厅,再次回来的时候,背后便带来了一群能歌善舞的妙龄少女,还有几名宫廷乐师。他朝那些人小声吩咐了一下后,便再次回到了林南的身边,凑在林南的耳边,轻声道:“启禀主公,一切准备妥当。”
林南点了点头,朗声道:“诸位,今日我们难得共聚一堂,就请我们共同举杯,先满饮此杯,欣赏完一段歌舞后,再慢慢畅谈。请!”
于是,在座的人都共同举杯,就连七岁的小娃司马懿也不扫这次雅兴,第一次举杯喝下了生平的第一口酒。
一杯酒下肚之后,林阳便适时拍响了巴掌,掌声三响之后,那几位宫廷乐师便坐在大厅边上开始演奏了起来,而那一群由二十个少女组成的舞蹈队,便开始翩翩起舞。
轻歌曼舞,佳音妙曲,美人起舞,让大厅里充满了祥和的气氛。这些乐师和舞女都是皇宫里具有专业水准的人,林南在离开洛阳时收留了他们,此时带回了幽州,刚好派上用场,不然也让这份雅兴有点乏味。
当曲终人散,舞蹈停止之后,那群乐师和舞女便离开了大厅。
林南这时才朗声说道:“诸位,前幽州牧刘使君被公孙瓒所害,以至于命丧洛阳,如今陛下西都长安,洛阳也化为了一片焦土,幽州也不可一日无主,我林南不才,愿意铁肩担道义,暂时担当幽州牧之职,好好的让幽州一百九十多万的民众安居乐业,也希望在座的诸位给予支持和协助。”
众人都没有任何异议,鲜于辅、田畴是刘虞旧部,自然知道刘虞对林南器重,而且林南也似乎更擅长处理周边的外夷关系,加上他的部下作战实力也不容忽视,对于他们来说,林南接任幽州牧自然是最佳人选。其余的人都是林南的部下,那就更加没有异议了。
卢植看到昔日的部下成为了幽州牧,他没有一丝的嫉妒心里,反而是显得很高兴,当下拱手道:“子羽接任幽州牧是万民所向,幽州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片乐土,当真是可喜可贺。”
盖勋急忙道:“幽州地处大汉边疆,北有鲜卑,东有高句丽、夫余等外夷,将军这个镇北将军不足以威慑外夷,我和卢公、蔡中郎已经商议过了,准备联名上表朝廷,奏请陛下册封将军为骠骑将军、燕侯,以统领冀州军政,威慑外夷。”
蔡邕一生仕途不顺,便苦苦专研文学、书法、音律等,再者他也想将女儿嫁给林南,自然也要出来说上一两句话,当即拱手道:“将军救民于水火,此等义举,必然能够成为天下人的楷模,若能冠以骠骑将军、燕侯统领冀州军政,必然能够威慑外夷,使得外夷不敢窥我华夏,实乃万民之幸,大汉之幸也。”
贾诩、荀攸、赵云等人也异口同声地道:“请主公就任幽州牧,执掌幽州,我等也愿意联名上奏朝廷,恳请陛下册封主公为骠骑将军、燕侯。”
林南也不客气,缓缓地站了起来,朗声道:“既然是众望所归,那我林南从今天起,便就任幽州牧,执掌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