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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家主公?”林南问道。
陈宫点头道:“不错,我家主公如今夹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左右逢源,然会盟以来,我家主公也一直寸功未立,我只是想借助这次机会,让我家主公分一杯羹罢了。”
林南笑道:“先生请放心,此计成熟之时,我自当会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并不会独占功劳。只是,现在还请先生为之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也会是吕将军身陷险境之中。”
陈宫拱手道:“将军请放心,公台自当会严加保密,事情进了我的耳朵,便不会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林南道:“嗯,先生,那届时我必定会通知群雄,一起攻克虎牢,也不会独占此功。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忙……”
陈宫会意,急忙起身,朝林南拱手道:“那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林南突然叫道,“先生是个大才之人,如果在张邈处施展不开,又或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可随时到我这里来,我的大门,随时为先生敞开。”
陈宫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拱手道:“将军好意,在下谨记心中,公台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陈宫转身便朝帐外走了出去,走出帐外的时候,正好碰见贾诩、荀攸二人,相互拱拱手,寒暄一两句,便急忙离开了林南的阵营。
看到陈宫离开的背影,林南自言自语地道:“陈宫这个人也是个人才,只是张邈是个无能之辈,但愿他能够尽快离开张邈,转而来投靠我,反正不能便宜了别人。”
贾诩、荀攸进帐之后。共同朝林南拜了一拜,然后各自坐定,一起拱手道:“主公,吕布可有消息带来?”
林南点了点头,道:“嗯,吕布已经弄到了虎牢关里的兵力分布情况。两天后,我军便可以和吕布来个里应外合,一鼓作气的攻下虎牢关了。”
贾诩、荀攸齐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林南笑道:“今天让士兵好好的休息,为了不出意外,明日我会主动请命,带本部兵马出战虎牢,再此会会吕布,详细询问一下关内情况。”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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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林南的大营里一切正常,华雄带着一小队骑兵在营寨外围巡防。
月夜清冷,周围一片寂静。当华雄带着二十骑兵巡防到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在树林里晃动。
“树林里有人,都随我来!”华雄一声令下,带着二十亲随便进了密林。
华雄将二十个人分散开来,以拉网的样子进行搜索,正当他还咋进行搜索的时候。却听见士兵喊了一声“抓到了”,他急忙带着人便朝声音那边赶了过去。
来到了声音的源处。华雄看见两个骑兵抓住了一个略显柔弱的汉子,那汉子衣衫褴褛,散乱的头发遮挡了整个脸。
被抓的那个汉子一直在地上挣扎着,口里不住地哭丧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你们家将军。我要见你们家将军……”
华雄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穿着董卓军的衣服,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便颤颤巍巍地答道:“启禀大人,小人……小人马九……我有……”
“马九?”华雄一听这个名字,立刻便跳下了马背。径直走到了那汉子面前,一把抬起了那汉子的头,映着月光看了看脸庞,他的脸上当下大喜,急忙道,“马九,你果真是马九,快放开他,他是我的兄弟。”
马九看到华雄时,也是一脸的喜悦,急忙抱着华雄便哭泣道:“华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华雄也紧紧地抱着马九,急忙问道:“马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九道:“华大哥,你快带我去见侯爷,晚了就来不及了,侯爷的一家人就要被问斩了……”
“什么?你说什么?”华雄急忙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九道:“华大哥,遇到你太好了,你快带着人跟我走,咱们去救侯爷的宗族,如果这个时候赶过去,还能来得及……”
“你刚才说侯爷的家人?”华雄又确切地问了一下。
马九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华雄道:“是侯爷的家人,我亲眼所见。虎牢关边上有一条山路,只能步行前往,我就是顺着那条山路偷跑出来的,来给侯爷通风报信。华大哥,事不宜迟,你快跟我走吧,咱们救下侯爷的家人之后,董老贼就没什么可以要挟侯爷的了。”
华雄和马九一向要好,不仅仅是同乡,更是小时候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对马九也十分的信任。当初跟着林南进京的时候,他并没有带马九走,而是让他留在了陈仓,一别两年不见,华雄心中燃起了兄弟的情谊。加上华雄也想把林南的家人救出来,没有细想,便决定跟随马九一起去解救林南的家人。
他一扭头,对身后的一个骑兵道:“你回去告诉主公,就说我去救人去了,让主公不要为我挂念,天亮之前,我就会赶回来。”
骑兵“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华雄则对马九道:“马九,咱们现在就走,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无不以一当十,咱们……”
“将军,这事情来的特别突然,而且虎牢关戒备森严,他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可能会从山路溜下来,如果真有这样的山路的话,那盟军岂不是可以轻易翻越到虎牢关的背后了吗?将军,还请三思啊,这其中恐怕有诈。”说话之人正是李铁,他见华雄对马九的话深信不疑,自己却越想越不对劲。便急忙道。
马九一听这话,急忙抽出了华雄腰里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叫道:“华大哥,我说的句句实情,绝无半点虚言。我可以用死来表明我的清白。”
华雄见从小懦弱的马九突然变得如此刚猛,一把夺下了马九手中的长剑,拿在了手里,环视了一圈,大声道:“我相信马九,他是我的兄弟,绝对不会欺骗我。我这就去救主公的家人,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胆量,就都回去。我一个人跟着马九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地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李铁皱起了眉头,对华雄道:“华将军,这马九形迹可疑,只怕他……”
华雄将手中长剑一横,直接架在了李铁的脖子上,大声道:“你这个胆小鬼,怕死的就赶快滚。就算龙潭虎穴我华雄也闯的,为了救出主公的家人。我何惜一条命?何况马九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绝对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话音一落,华雄便收起了长剑,带着十八个部下跟着马九走了。
李铁的眉头紧紧皱起,转身便策马朝军营方向跑。自言自语地道:“这事必须通知主公,否则华雄性命不保!”
天空中有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嵌在蓝色天幕里。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让整个大地都变得一片惨白。
在这银灰色的月光下。联军连成一片的大营里全部都升起了火把,将周围照的通亮,乍一看之下,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在龙尾附近,一面飘着“林”字大旗的军营显得死一般的寂静。大营里的士兵大多都已经休息了,为了明天的战斗而做准备。
突然,从营外黑暗的密林里快速驶来了两匹快马,一边狂奔,一边大叫着“开门”。
守寨门的士兵认识其中一人,是他们的都尉李铁,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寨门,放李铁和同伴进营。
李铁一进入营寨,立刻翻身下马,快速地朝中军大帐里跑了过去。
此时,中军大帐里只有林南一人,他正聚精会神地捧着孙子兵法进行阅览,不时点首默然,从中吸取了不少用兵和行军之道的精华。
“主公……”李铁大声地嚷嚷着,从辕门外跑了过来。
负责守卫在帐外的士兵见了,急忙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喝道:“主公帐外,不得大声喧哗。”
在大帐里的林南听到了我外面的叫声,立刻冲外面喊道:“让来人进来,不得阻拦。”
帐外传来了一声“诺”,随后卷帘便被掀开了,直接放李铁进了大帐。
林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慌张的李铁,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将身体向前挪了一下,轻声问道:“是你啊,何事如此慌张?”
李铁参拜过后,急忙道:“大事不好了,请主公快去阻止华将军吧,不然的话,华将军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华雄?”林南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狐疑地问道,“华雄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李铁简单地将马九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南听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边朝帐外走,一边对李铁道:“火速通知赵云,让他带一百骑兵随我一同前往,如此明显的奸计,华雄怎么就看不出来?”
李铁“诺”了一声,便立刻跑出了营帐。
林南则急忙披甲戴盔,整理好自己的兵器后,便冲帐外大声喊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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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雄等十九人在马九的带领下,一路向西北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华大哥,到了,我就是从这条路下来的,董卓老贼将侯爷的家人以及所有飞羽军成员的家人全部关在了虎牢关边上的山洞里,准备明天进行全部的诛杀。只要顺着这条路,翻越过了这座山,就能将那些人给救出来了。”马九指着前面一条曲折的山路,对华雄道。
华雄趁着月光,看了一眼那条山路,山路颇为陡峭。向山上弯弯曲曲的绵延了上去,一直延伸到最顶端,而两边则是灌木丛生,一路荆棘。他又看了看马九身上的破破烂烂的样子,以及手臂上,大腿上明显的划痕。便彻底对马九放下了戒备。他翻身下马,走到马九身边,拍了拍马九的肩膀,当即道:“马九,大哥对不起你,当时走的太急,没有把你带走,让你受苦了。”
马九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我虽然留在了陈仓,可也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县尉,若不是董卓老贼,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大哥,你跟我走吧,我前面带路,反过这个山头,咱们就能趁人不备。把侯爷的家人给救出来了。”
华雄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十八个人。当下道:“你们也都是凉州人,是我的旧部,上次攻下汜水关你们立了不少功劳,这次咱们要把主公的家人救出来,还有你们的家人,以及战死兄弟的家人。”
其他十八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道:“愿听将军调遣。”
华雄道:“很好。马九,前面带路。”
马九应了一声,第一个便朝山上爬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华大哥,这条山路是我问了当地的樵夫才找到的。等救出了侯爷的家人,咱们还能借用这条山路直接翻过虎牢关,这样一来,前后夹击,就可以将董卓老贼消灭了。”
华雄点了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于是,马九开始和华雄边走边聊,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有说有笑的。
华雄对马九深信不疑,没有一点戒备心,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多年的兄弟会害自己,便和马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朝山上爬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正一步一步的掉进敌人的陷阱里。
华雄等人平时都是经常严格训练的,也都是第一批飞羽军的成员,身手十分的敏捷。当年在吴岳山中训练的时候,翻山越岭那简直是家常便饭,一行人没有用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山顶上,却将马九远远地撇在后面。
登上山顶后,华雄放眼望去,但见正西方向有一处山谷,山谷中冒着灯光,忽明忽暗的看不太清楚。他指着那处山谷朝还在攀岩的马九喊道:“马九,是那边的那个山谷吗?”
马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到华雄的问话,便回答道:“对……就是……就是那边的那个山谷,所有的人都关在那里面,明天就要问斩了。”
华雄看马九动作迟缓,他着急救人,便留下了两个人,吩咐道:“你们两个人留下,和马九一起跟在后面走,我和他们一起去救人,要是救下了人,你们也好有个接应。”
吩咐完毕之后,华雄便带着十六个人沿着那条弯弯曲曲通向山谷的崎岖的道路走了。
马九好不容易才攀爬到了山顶,一边喘着气,一边望了望四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而华雄和其他人都不见了,他便急忙问道:“华……华大哥呢?”
士兵回答道:“华将军先走了一步,让我们和你一起在后面追赶。”
马九的眼睛骨碌一转,便急忙道:“你们都是飞羽军的成员,也一定为家人着急吧,我体力不支,也不想拖累你们,你们还是快点去追上华大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很少有人到这条路上来。”
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马九说的很有道理,便朝马九拱拱手,一起离开了马九,朝前面追赶华雄去了。
马九见那两名士兵走了,他立刻坐在了大石头上,稍微歇息了片刻,则穿过密林,朝西南方向走了过去。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马九便停下了脚步,四周都看了看,便学着猫头鹰的叫声叫了两下。
他的声音刚落下没多久,密林里立刻涌现出来了一彪人,领头一人正是董卓帐下心腹爱将之一的郭汜。
郭汜带着几十个士兵将马九团团围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马九的身边,急忙问道:“怎么样?华雄来了吗?”
马九拍了拍胸脯,骄傲地道:“我马九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将军放心就是了。咦?”
郭汜问道:“怎么了?”
马九看了看四周。却并未寻见李儒,便急忙问道:“李大人呢?”
郭汜冷冷地道:“李大人公务繁忙,这些许小事,用不着他来处理,有我在这里堵着,华雄百分百的逃脱不掉。”
马九阴笑道:“那我的汉阳太守之职。不知道李大人……”
士兵突然将马九按在了地上,打断了马九要说的话,任由马九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马九脸色大变,急忙叫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有功之人。”
郭汜突然冷笑了一声,脸上现出了几分狰狞,一把将随身的佩剑给抽了出来,轻蔑地道:“就你?还想做汉阳太守?你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今日你能出卖华雄,明日你也一定会出卖太师,你想做汉阳太守?到阴曹地府去做吧。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听信了李儒的谗言,他这个人,比谁都狠,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郭汜话音一落,便立刻挥剑斩杀了马九。马九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人头便已经和身体分开了。
杀了马九之后。郭汜急忙吩咐道:“你们快去山路布防,以防止林南那边有援兵到来。给杨奉、徐晃发信号,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诺!”
华雄带着十六个部下还在沿着山路走着,忽然听见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看见是自己留下的两名部下,便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马九呢?”
士兵答道:“马九说他不会有危险。让我们跟着将军来救人。”
华雄道:“也好,敌人的兵力我们尚不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我们赶快走吧。”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山道里。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但见西南方向出现了一团火光,一缕缕长烟逐渐升入高空中。
就在这时,山道周围一下子现出来了许多兵将,火光也随之而起,将整个狭长的山道里都照的灯火通明。
华雄等人都大吃一惊,见显现出来的士兵都是董卓的士兵,急忙抽出了兵刃,背靠背的围成了一个圆圈。
山道前后两端,各现出一员大将,前方是一员面色蜡黄,长须及胸的中年男子,而后面则是一个身披铠甲,头戴铜盔,手拿大斧的青年男子。而两边的岩石上都站满了士兵,每个人的手里都持着弓箭,满弓待射。
只见那中年男子朝前走了一步,哈哈笑道:“华雄,我等候你多时了。”
从这群人一出来,华雄便知道中了计,但是他始终不相信害自己的人就是马九,便吼道:“马九——出来,你快给我出来——”
那中年男子道:“别喊了,喊也没有用,信号过来的时候,马九已经身首异处了。你要想找他的话,就到阴曹地府吧。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害你的人正是马九。”
华雄悔恨不听李铁的话,自己懊恼不已,便对那个中年男子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一定是你们威逼马九……”
“在下杨奉,你若是到了阴曹地府,就请给马九捎个话,告诉他,我杨奉多谢他的这番功劳了,提着你的人头,我可以向太师邀功了。”中年男子抱了一下拳,一脸笑意地道,“不过,太师交待过,如果你要是投降的话,我们可以不杀你,毕竟你以前是太师的心腹,只要你肯归降……”
“呸!告诉董卓老贼,我华雄宁死不降!”华雄脸上现出了一番狰狞,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千万别给主公丢脸,临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杀他娘的!”
“杀啊!”华雄和十几个人突然散开了,开始向两头冲了过去。
杨奉的脸色一变,急忙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将试图冲出去的人都射成了刺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每个人的身上都插满了箭矢,发出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华雄身中十几支箭矢,忍着身上的疼痛还不忘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刀朝杨奉扔了出去。可惜。刀虽然扔了出去,却没有多远便掉落了,华雄和他的十八名部下,在顷刻间便死在了这个狭长的山道里。
杨奉看着华雄的尸体,径直走了过去,用脚蹬了蹬。见华雄一动不动,便确定华雄彻底死透了,便摇了摇头,笑道:“华雄啊华雄,太师也太高估你了,对付你一个人,居然还这么劳师动众,一下子调集了几百个精锐的士兵,我看你只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突然觉得脚上被一只巨手给抓住了,他吓了一跳,低头看见华雄正瞪着两只凶恶的眼睛看着他,而且脚上也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他惊叫了一声,急忙拔出了剑,一边叫着“混蛋”,一边将剑斩落下去,直接砍断了华雄的手臂。
“啊”的一声惨叫。华雄的半条手臂便脱落了身体,他的嘴里含满了血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微微地抬了起来,朝着杨奉便吐了出去。
杨奉的脸上被喷的满口血水,他当下大怒,提剑便插进了华雄的心窝,大叫道:“你怎么还没死?我让你死……死……去死吧……”
当利刃插进心窝的那一刹那。华雄便满含幽怨地死了,一声不吭,带着极大的怨气和遗憾,再也无法动弹。
杨奉一连用剑刺了十几下,将华雄的胸膛刺得血肉模糊。这还不解气,他看见华雄虽然死了,却仍旧用眼睛瞪着他,他立刻抬起了脚,朝着华雄的脸上便狠狠地跺了一脚。他正准备跺第二脚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直接向后翻到了过去,重重地跌在了岩石上,摔得鼻青脸肿。他愤怒之下,猛然跳了起来,大骂道:“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敢推我?是不是活腻……”
话还没说完,他抬头看见一个手持大斧的青年男子将华雄的尸首给抱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他急忙喊道:“公明!刚才是你推的我?你要干什么?”
那青年男子的头部只微微转了半圈,一道极为森寒的目光便落在了杨奉的身上,在火光的映照下,青年男子的左边面颊上长着一块青色的胎记,看起来那半边脸狰狞无比,配合着他那道森寒的目光,在这样的夜晚里,让人看了以后就仿佛像见了鬼一般,使人不寒而栗。
杨奉被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威慑的后退了两步,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急忙问道:“你……你要干什么?还不快把华雄的脑袋斩下来,我们好收兵回营,向太师邀功。”
那青年男子姓徐名晃,字公明,本是杨奉部将,今日得到李儒举荐,被任命为讨贼中郎将,和杨奉平起平坐。他见华雄宁死不降,心中佩服不已,又见杨奉要摧残华雄的尸体,再也看不下去了,当下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杨奉推开。此时,他就那样的站着,站在那里看着杨奉,冷冷地道:“华雄,义士也,必须厚葬。”
杨奉脸上一怔,他很了解这位自己曾经的部将,招抚白波贼的时候,若非徐晃奋力拼杀,他也不会成功说服白波贼,知道徐晃说一不二,便不再吭声。可是一想起太师的交待,便急忙道:“可是太师交待过了,要华雄的人头……”
徐晃转身便走,冷声道:“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不等杨奉回话,徐晃便对自己的部下道:“将所有人厚葬。”
杨奉心中十分的不爽,看着徐晃和部下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抬到了一边,在密林里挖坑埋葬,他心中极为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令收兵回营。
……
林南在营外集结了一百名骑兵,让赵云带领着,跟随着李铁朝华雄离开的方向而去。
众人来到了山下,看到十几匹战马停留在那里,而人却无影无踪了。林南急忙道:“下马,上山……”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火光凸起,郭汜带着士兵站在了山头上,大声地朝山下的林南等人笑道:“李儒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会有人跟来。林南,你听着,华雄已经死了,明天你可要务必要到虎牢关下,会有一场好戏演给你看!”
林南听后。悔恨自己来晚了,但是见山顶上已经开始有滚石落下,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后退,撤回兵营。
“华雄,你放心。两天之后,我一定亲手为你报仇!”林南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悲伤不已。
华雄的死让林南的平添了几分伤感,对于他来说,华雄应该是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上的,而不是这样毫无价值的死。
回到军营后,林南什么话都没说,整个人异常的安静,在大帐里沉寂了许久后。才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明日出战”淡而无味的一句话。
军营里,华雄的死已经传开了,士兵们都义愤填膺,都吵着嚷着要替华雄报仇,暗中摩拳擦掌,保养兵器。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南带着八千多部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虎牢关下。擂响了愤怒的战鼓。鼓声悠扬地传了出去,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就连太阳,也在这个时候升了起来,将金色的阳光照在那座巍峨的虎牢关上。
林南戴盔披甲,手持游龙枪,胯下是一匹栗色的骏马,策马向前走了一段路。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喝道:“董卓老贼,速速出来受死!”
虎牢关上的西凉兵早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弓弩手林立,“董”字的大纛迎风飘扬。然而。董卓却并未露面,就连吕布一干人等也没看见,只看见李儒的身边跟着几员稀少的将领,正一脸奸笑的望着发怒的林南。
“林南,你果然来了,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李儒捋了捋下巴上的一部青须,阴笑着冲关下大声喊道,“昨天是华雄死了,今天就该轮到你了。”
林南恨的咬牙切齿,同时也看到了一丝的异常,今天的虎牢关上异常的平静,董卓、吕布、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一个都没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李儒和他背后几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他知道李儒是董卓的智囊,说到心狠毒辣,简直比毒士贾诩还要高上一筹,如果不是早早的死了,只怕这毒士的名字,就要落在李儒的头上。
“快让董卓出来受死!”林南并非失去了理智,华雄的死虽然让他很伤心,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之所以今天独自带兵前来,无非是为了见吕布一面,准备将约定的时间提前一天。
李儒站在城楼上,双手扶住墙垛,哈哈笑了笑,紧接着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何必太师亲自出面?来人啊,把人全部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见城楼上人头促动,一群甲士押着几十名老少的男子走了上来,那些男子的脸上各个表情木讷,神情麻木,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蓬头垢面,乍一看之下,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李儒一把抓住了停在他身边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五指紧扣着那男子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那男子啊的一声惊呼,便扬起了脸,露出了一张老气横秋又布满沧桑的脸庞,灰暗的眼珠里透着已经看破生死的无奈。
“林子羽!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好好的看看这老头是谁?”李儒瞋目道。
林南的眉头紧皱,定睛看了看那个被李儒抓住的老头,那张脸在脑海中缓缓地浮现了出来,真正林南的记忆再次涌上脑海,老头和善慈祥的面孔如果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幅幅零碎的记忆图片,勾勒出来了林氏宗族族长的身影。
“子羽……是子羽嘛?”老头突然用力喊出了话语,但是双眼却茫然四顾,灰暗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亮光,“子羽,我的好孩子,你赶快走,赶快离开这里,别管我们,快走……”
话还没有说完,一颗人头便从城楼上掉落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城垛上,顺着城墙向下滴淌。
“太叔公!”林南在关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不是真正的林南,可是他却占用着林南的身体,看到从小到大,一直关爱林南的太叔公被砍掉了脑袋,他的心里也难免会难受起来。
李儒提着血淋淋的剑,看到关下林南一阵惊诧,龇牙咧嘴地狂笑了起来,放出话语,大声地叫道:“林子羽!这些都是你林氏的族人,一共三百多口,如果你今天肯自刎而死,太师就会放了你的族人,并且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以你一个人的死,换取宗族三百多口的性命,这很划算。我数到十,如果你没有任何行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林南背后的赵云、太史慈、荀攸等人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杀了李儒而后快,这种摧残人性心理的手段,是最能让人产生动摇的。不由得众人都开始嘈嚷了起来,都纷纷请命攻击虎牢关。
贾诩看到前方林南骑着马来回转悠,心里面不由得有了一丝担心,“驾”的一声轻喝,便驰马奔往了林南身边,急忙低声道:“主公,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主公从离开凉州时就已经放下了这些人的性命,为何今日还有有所动情?宗族之事,固然事大,但再大也大不过天下,为了夺取天下,父母、兄弟、子女都可自相残杀,区区宗族之人,又何足虑?”
林南此时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他确实早已经抛弃了林氏的宗族,可是当他亲眼见到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而他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面便涌现出来了无比的悲愤。他的眼睛里冒出了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楼上阴笑的李儒,这种对人性心里的摧残,简直是一种煎熬。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听到李儒喊到十的时候,数十声惨叫便随之传来,一颗颗人头坠落的声音,就像是一颗颗巨石在敲打着他的心扉,让他疼痛难忍。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牙齿都把嘴唇咬出了血,眼眶里流出了两行咸咸的泪水,心中默念道:“林南,对不起,我不能救下你的宗族了……”
贾诩见到林南流下了眼泪,虽然知道林南心里如同刀绞,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一个软弱的主公,急忙劝道:“主公,成大事者……”
林南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中射出了两道凌厉的目光,直接地盯着了贾诩,同时低声咆哮道:“你闭嘴!我知道该怎么做!”
贾诩看着林南的脸上起了变化,尤其是那两道目光,他曾经见过好多次,那种冷酷无情,漠视一切的目光,也是让他觉得可以一辈子跟随的起源。他的嘴角上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调转马头,便朝阵里跑,心中却缓缓地道:“对,就是这个样子,只有这个样子,才配做我的主公。”
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林南抬起了头,充满漠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楼上的李儒,见又有一批人被推了上来,他朗声对李儒道:“李儒!今日你欠我的,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加倍奉还,这三百多条人命,我一定会向你还有董卓讨回来的!”
李儒嘴里刚数到三,突然听到林南说出这样话,再看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变得不可一物了。他的心里突然怔了一下,缓缓地道:“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冷血?我就不相信,你会只站在那里看!”
“把男人全部杀掉,把小孩全部丢到城墙下面,把女人全部拉到城门口待命!”李儒的眼睛也冒出了无比凶狠的目光,冲身边的人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