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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张合带着士兵在城外的山坡和树林里训练,练兵对于张合来说,倒是得心应手,他非但没有杀人立威,反而和士兵打成了一片,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便让所有的士兵对他言听计从。林南不时的去观察张合练兵,所训练的方式虽然都是古人的方式,可是却将整个部队的士气和纪律训练了出来。
“五子良将之一的张合果然名不虚传,如今我的帐下终于能够有一员可以独自领兵的大将了。”看完张合练兵之后的林南如此夸赞道。
又过了一天,卞喜带着二十名斥候返回了襄平,顺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四个人带着五千贼兵转战辽东各县,用他们当贼兵的天份攻杀了田氏所在的四个县,并且将当县令的田氏杀害了,从县城里抢掠出来不少钱粮。那些钱粮因为无法运走,就都被褚燕他们秘密藏了起来。
一向在田氏霸占下的辽东郡突然闹起了凶狠的贼寇,这可让田韶很是恼火,本来准备使阴招对付林南的他,无奈之下只好将事情暂且搁下,带着手下的一万士兵和五千私兵开始奔赴褚燕等人出没的地方。
林南继续让卞喜和斥候负责打探消息,密切关注这场褚燕等山贼和田韶之间的较量,自己一方面带领百姓开垦荒地,另外一方面让张合加强训练。
又过了几天,在卞喜等人的密切关注中,林南得知了褚燕、于毒和田韶之间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褚燕等人利用林南教授的游击战术,将田韶的大军拖进了深山老林里,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的作战方法在褚燕的手中运用的十分出色,也让林南对褚燕有了另眼相看。
这天,林南刚刚从城外视察完张合练兵回来。对于这十天的训练成果他给予了很不错的评价。一万五千人在张合的训练下,纪律上十分严明,休息时张合和士兵们在一起天南地北的侃大山,一到训练时,兵是兵,将是将,纪律是纪律。已经到了指哪打哪的地步了。
于是,林南针对张合练兵的结果,做出了新的指示,让张合带着这些人,以原有羽林郎为基础,教授他们作战的技巧已经对各种兵器的任用。至于骑术嘛。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只能暂且搁下了。
回到太守府时,貂蝉和欧阳茵樱欢快的聊着天,这些天来,她们两个人都打成了一片,因为年龄相仿,又都无依无靠。便成为了好朋友,并且以姐妹相称。
看到貂蝉和欧阳茵樱有说有笑的,林南也是颇为欣慰,当即走过去,朗声问道:“貂蝉,你和小樱在聊什么呢,聊的那么开心?”
欧阳茵樱见林南走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欠身道:“小女子参见大人!”
貂蝉则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挽住了林南的胳膊,笑着道:“还不是在聊你嘛,小樱妹妹在讲当时你救他的情形呢,你当时一脸的泥土,想起来就好笑。”
林南也笑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确实很好笑,和貂蝉一起坐下,并且对欧阳茵樱道:“小樱,你坐下吧。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哥哥,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也不用那么见外。”
欧阳茵樱道:“是大人,小樱记下了。”
“记下了还叫大人?小樱,你不如拜将军为义兄吧?”貂蝉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欧阳茵樱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如果拜了林南为义兄,那林南就不会纳欧阳茵樱为妾了,虽然现在她还没有看出苗头,但是必须防范于未然。
林南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貂蝉的这点女人心思,但是他有了貂蝉,至少现在不会喜欢别人,便对欧阳茵樱道:“嗯,你嫂子说的有礼,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拜我做义兄吧,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
欧阳茵樱急忙拜道:“多谢大人厚爱,小樱感激不尽。”
林南紧握着貂蝉的手,对欧阳茵樱道:“等再过一段时间,我除去了田韶这个恶霸,辽东局势稳定了,我就会和貂蝉举行婚礼,到时候连同结义一起来,也显得热闹。”
欧阳茵樱听到林南要铲除田韶,当即跪在地上,泣声道:“多谢大人为小樱做主……”
“不光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辽东所有受到田韶剥削的百姓!”林南重重地道。
“大人……”卞喜从外面赶了回来,刚喊了一声,见欧阳茵樱跪在地上,便止住了声音,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林南见卞喜风尘仆仆地过来了,便对貂蝉、欧阳茵樱道:“你们到后堂吧,我和卞大人还有要事商量。”
“诺!”貂蝉扶起了欧阳茵樱,齐声道了一声,便走入了后堂。
林南见貂蝉、欧阳茵樱走入了后堂,便让卞喜坐下,急忙问道:“褚燕可有什么消息?”
卞喜回答道:“启禀主公,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带着他们手下的兄弟在新昌、安市、汶县、平郭一带流窜,牢牢地将田韶的一万五千人拖进了山林里。可是经过这十几天的较量,由于他们兵力分散,也死了一千多弟兄,这次褚燕将余下的四千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准备和紧紧咬住他们的田韶打上一场,并且在新昌设下了埋伏,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开战了。”
“田韶那边情况如何?”林南皱起了眉头,不禁为褚燕、于毒等人担心,便急忙询问道。
卞喜道:“十几天来,田韶被褚燕牢牢的牵住了鼻子,东奔西跑,疲于奔命,他手下的一万五千人已经战死了两千多了,而且士兵也都疲惫不堪。”
“太好了,田家堡那边有多少驻军?”林南欢喜地问道。
“回大人话,只有不足一千的私兵。”
林南听到这个消息后,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大声地叫道:“天助我也!卞喜,速去让荀攸、张合、赵云到前厅来,让华雄、庞德集结所有人马。”
卞喜“诺”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快步地跑开了。
“田韶这个恶霸,看我今天不将你老窝给端了!”林南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喜悦,高兴地道。
“大人……田家堡外围机关重重,大人可不能如此冒失啊!”欧阳茵樱突然从后堂转了出来,朗声叫道。
林南扭脸看了一眼欧阳茵樱,问道:“你……你在偷听?”
欧阳茵樱急忙跪在地上,叩头道:“请大人息怒。小樱不是有意偷听的,小樱见卞大人急冲冲的进来,必定有要事,所以……”
“算了,你起来吧。你刚才说田家堡外围机关重重,这件事可是真的吗?”
欧阳茵樱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大人对小樱如此的好,小樱又怎么会欺骗大人呢?田家堡外围确实有不少机关,平时若没有人带着人进入堡内,就算城墙上的守卫不放箭,旁人也无法进入堡内,这也是为什么平时没有人敢经过田家堡的原因。”
听欧阳茵樱这么一说,林南便回想起了十几天前自己亲自到田家堡的奇怪景象来。城墙外围确实有一片狭长的地带寸草不生,而且就连泥土似乎也和周围的极为不相衬。他当即问道:“小樱,那你可知道田家堡外围的机关所在吗?”
“小樱两年前去田家堡附近游玩过一次,当时差点丧命在田家堡的城下,若非田韶的傻儿子及时出现,只怕这会儿大人就见不到小樱了。所以从那以后小樱就经常去找田韶的傻儿子玩耍,并且借机摸清了机关的所在。也正是那个时候,田韶看他的傻儿子被我哄的开开心心的。便决定要将我嫁给他的傻儿子,我父母不从,反被田韶给活活打死了……”欧阳茵樱说到后面就有点泣不成声了,声音也哽塞住了。
林南听完以后,叹了一声气,对欧阳茵樱道:“小妹,别哭。五天内,我一定将田韶的人头给拿出来。”
欧阳茵樱擦拭去了泪水,接着道:“田家堡戒备森严,周围也有不少机关。而且城池高厚,攻打起来十分的不易。与其大人折损兵力的强攻,不如智取田家堡。”
“智取?”林南万万没有想到欧阳茵樱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急忙问道,“怎么个智取法?”
欧阳茵樱道:“我知道怎么偷偷进入田家堡,但是我只进过田家堡一次,对于里面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大人必须寻找一个能够经常出入田家堡的人作为向导,一旦进到了田家堡的里面,就可以乘势占领田家堡的武库和粮仓,只要占领了这两个地方,田家堡里就会陷入大乱。那些私兵都是恃强凌弱的人,平时欺负欺负百姓还行,真要是和军队交起手来,倒不足为虑。”
听完欧阳茵樱的分析,林南倒是觉得这小女子十分的聪慧,当即道:“不愧是欧阳世家之后,连你这个小小的女子都懂得如何作战。进入田家堡的向导不难找,我军队里就有一个。”
欧阳茵樱“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是谁?”
“公孙康!”
欧阳茵樱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南道:“公孙康的同宗伯父公孙昭是襄平令,而公孙昭又住在田家堡,公孙康受到公孙昭的召见进出田家堡。而且,公孙康对于公孙昭让他做伍长感到很耻辱,心里面其实很很公孙昭,他这个人倒是可以相信。”
“哈哈,没想到我家的小樱倒是一个女诸葛啊。”
“女诸葛?什么女诸葛?”欧阳茵樱好奇地问道。
林南一想诸葛亮这个时候还没成名呢,女诸葛这个词用着不太恰当,急忙改口道:“没什么,就是说你是女中豪杰!”
欧阳茵樱道:“小樱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而已,算不上什么女中豪杰,倒是大人才是当世真正的英杰呢。”
林南见欧阳茵樱十分的聪慧,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想把欧阳茵樱变成一个女谋士,当即问道:“小樱,你想当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急忙道:“可是……可是我是一个女的,女的也能当谋士吗?”
“在我这里男女平等。只要你够聪明,好学,就有机会施展你的才华。”
“小樱愿意。”欧阳茵樱很肯定的回答道。
林南笑道:“很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以后我就给你介绍一两个老师,你就跟着他们学习兵法、谋略,争取以后好好的为我出谋划策。你觉得怎么样?”
欧阳茵樱欢喜道:“小樱愿意,多谢大人。”
林南笑了笑,道:“不必谢,你到后堂去陪你嫂子吧,以后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女谋士的。”
欧阳茵樱欠了一下身子,便走进了后堂。
过了一会儿。荀攸、张合、赵云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大厅,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摆摆手,示意他们三个人坐下,随即道:“如今田韶已经被褚燕牵制在了新昌一带,田家堡里只有一千私兵,我们这个时候也该行动了,先下手为强。一举将田家堡给端了,之后再进军新昌,和褚燕等人前后夹击,务必要将田韶一网打尽。”
荀攸、张合、赵云齐声道:“主公英明。”
林南道:“张合,你留下一千人负责守备城池,剩余的军队全部带走,子龙、荀先生,你们随同我一起出征。咱们一定要将田家堡的势力在辽东彻底拔除!”
“诺!”
十几分钟后,一万四千人的军队在襄平城西门外集结,两千骑兵,一万二千步兵,都精神抖擞地站在城西门外,等待着林南的命令。
林南全身披挂,自己带着赵云、华雄、庞德、管亥、公孙康连同两千骑兵先走一步。把步兵交给张合、荀攸等人带领,留下裴元绍守御襄平城,便浩浩荡荡地朝田家堡杀去。
骑兵和步兵分开之后,林南带领这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朝田家堡杀去。急速狂奔了三十里后,便来到田家堡的外围,停在了路边,靠着河流附近的树林掩盖着,将公孙康叫到了身边。
“公孙康,你恨田韶不?”林南看着脸上还有点稚嫩的公孙康,大声问道。
“恨!”公孙康坚定的答道,“如果不是田韶,我也不会被公孙昭任命为伍长,我父亲已经是堂堂的冀州刺史了,田韶看不起我父亲,就借我来出气,公孙昭虽然和我是同宗,却并不帮忙,我也很公孙昭。”
“嗯,恨就行。听说你已经将你的弟弟公孙恭接到了襄平,你做的很不错。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林南问道。
公孙康摇了摇头,道:“请主公赐教!”
林南道:“你对田家堡里的地形熟悉吧?”
“再熟悉不过了!”
“很好,我就是要利用你对地形的熟悉,我一会儿让华雄、庞德带着你,绕到城的北面,你们偷偷的溜进去,进城之后,你带着华雄、庞德去占领粮仓和武库,然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没有问题吧?”
“主公放心,公孙康定当完成任务!”
林南笑了笑,当即将欧阳茵樱告诉他田家堡做为逃跑之用的密道地点告诉给了公孙康、华雄、庞德三人,并且嘱咐华雄、庞德道:“密道那里或许有人把守,只要是进行抵抗的就统统杀掉,进入堡内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占领粮仓和府库,然后烧毁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随后带一队人冲到城门边,打开城门。”
华雄、庞德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完成任务。”
林南道:“很好,华雄、庞德、公孙康听令,你们三个人带着一千五百人去,无论如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华雄、庞德、公孙康三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诺!”
随后林南带着赵云和五百骑兵径直奔向了田家堡,为的就是吸引田家堡的兵力,给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制造机会。
这次所来的两千骑兵,只有少数的几十个人是从投降过的贼兵那里选拔出来的,其余的人以前都是羽林郎,纪律上和作战技巧上自然没得说了。
林南带着五百骑兵越过小河上的那座石桥,一溜烟的功夫便到了田家堡的城墙外围,而华雄、庞德、公孙康则带着一千五百人经过小树林绕道到田家堡的北端。
田家堡的城墙上,当守卫的士兵看到大批骑兵突然奔驰而来时,所有的人都有点始料不及,而且当先一人正是十几天前来过此地的林南。领头的人知道林南不好惹。而这会儿自己的堡主确实不在,慌乱之下,急忙命人去通报公孙昭。
林南将骑兵停在了城墙上弓箭手的外围,看到城墙下面有一大片光秃秃的地方,与其他地方长草的十分不同,大概那里就埋下了欧阳茵樱所说的机关吧。他庆幸欧阳茵樱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否则的话。他定然会大举进攻田家堡,到时候肯定会因为不知道有机关的存在而折损不少兵。
此时,城墙上的弓箭手都个个神情紧张,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兵马了,当然,除了田家堡的。城墙上一个军侯模样打扮的人看了一眼城墙外面的林南。心里还在不停的着急,着急公孙昭为什么还没来。
“我乃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林南,请速速打开城门,我要见你们家田将军!”林南骑着乌龙驹便向前跨了几步,当即朗声叫道。
守门的军侯当即答道:“启禀林将军,我家田将军不在堡内……”
“混蛋!上次我来你们也说不在,这次还是不在。他一个小小的平北将军,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速速打开城门,否则我踏平田家堡!”
守门的军侯不知道如何作答,恰巧这时公孙昭赶了过来,他急忙将希望寄托在了公孙昭的身上。
公孙昭本来准备押运粮草出堡给田韶送粮食,正巧赶上了有人来报告林南带着军队来了,他二话不说,急忙来到了城门。登上城楼之后。便向外眺望,但见林南带着五百整齐的骑兵等候在城外,便急忙拱手道:“原来是林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林南见公孙昭出来了,二话不说,当即朗声叫道:“这不是原来的襄平令公孙昭吗?怎么还在田家堡里晃荡?”
公孙昭听林南说“原来的襄平令”。脸上一阵窘迫,当初林南撂下了话,第二天不到襄平的人统统不得再为官,没想到林南还真当真了。不过他也有恃无恐。在辽东谁不知道田家是老大,就算林南这个辽东太守不把他当回事,只要田家将他当回事就行了。他笑着说道:“林大人,自你走后,下官就大病了一场,所以没能赶赴襄平,还请林大人见谅。”
“我倒是不在意,反正丢了官的又不是我,公孙昭,请速速打开城门,我要进堡!”
公孙昭知道田韶准备对付林南,而且这次林南也来者不善,他自然不会蠢到去打开城门,当即道:“田将军不在,我也无法打开城门啊,还请林将军高抬贵手,等田将军回来了,我定当向田将军奏明,让田将军到襄平城亲自拜访大人。”
林南冷哼了一声,他想拖延时间,灵机一动,随即道:“公孙度你应该认识吧?”
公孙昭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愁,缓缓地点了点头,样子也有点害怕,却没有说话。
林南随即就公孙度和公孙昭展开了一番讨论,从公孙度的老子聊到儿子,又聊到整个公孙氏,在城门下面和公孙昭耗上了。
在林南拖延时间的同时,华雄、庞德、公孙康带着一千五百个骑兵终于绕到了田家堡的北边。田家堡就一个南边一个城门,其余地方都是高墙,外围设置的有机关和陷阱,根本不怕别人靠近,只有南门有宽阔的城墙,可以在上面站立士兵。田家堡的北端就是田家堡的背后,有一处高高的丘陵,周围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士兵。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看到这一幕时,公孙康便对华雄、庞德道:“那里就是主公所说的地方了,看那一片有人影晃动,应该就是暗道的出口,没想到田家堡居然还有这样隐秘的暗道。”
华雄道:“管他娘的,一起围上去把他们杀了,进入暗道之后便能进入田家堡,早一点进去,早一点铲除田家堡。”
庞德深表赞同,当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部随我冲过去,咱们这么多人。杀几个守门的没什么问题。”
最后,随着华雄、庞德的命令,一千五百个骑兵便瞬间从树林里杀了出来,快速地向那边的丘陵驶了过去。
丘陵那边负责守卫暗道的只有几十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基本上是闲着没事做,大家偶尔赌博、喝酒、玩女人。也比在堡内手约束来的自在。此时,几十个人正聚在一起赌博,突然听到大量的马蹄声,而且地面也微微颤抖,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骑兵给包围住了。这几十个人看了一眼骑兵。见是汉军的,也没在意,毕竟他们的堡主田韶手里握着一支正规的汉军呢,便继续赌博。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华雄、庞德当先冲了过来,而且骑兵各个凶神恶煞的。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突然抽出了马刀,众人这才意识过来,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几十个人头便被冲过来的骑兵给砍掉了。
公孙康亲自摸索了一下,在丘陵下面的一个岩石后面找到了暗道,推开岩石之后,一个幽暗而又深邃的山洞便露了出来。而且寒气逼人。
华雄看了看山洞,根本容纳不下骑马通行,而且暗道那头还不知道出头是怎么样的呢,当即对庞德道:“留下一些人看守马匹,我们步行进堡!”
庞德点了点头,随即留下一百人看守马匹,和华雄一起当先进入了暗道。
暗道很深邃。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里面还是漆黑一片,让人一走进去就会立刻浮现出一股逼人的寒意。暗道的洞口有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便趁机点燃了那些可以用的火把。虽然只有几十个,但至少可以在火光的映照下看清暗道内的情形。
火把点起的瞬间,火苗便被暗道里流过来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而且暗道内的情形也逐渐清晰起来。从暗道黝黑而又坚硬的石壁看来,这应该是一条人工开凿多年的山洞,完全可以可以想像的出来,这个山洞的存在至少在一百年以上。乍看之下,山洞似乎是亘古存在,而又与大地同寿,几乎让人估不出这个山洞到底有多久远。
“令明,你说这洞里不会有妖魔鬼怪吧?”华雄的胆子不小,可是当他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的时候,只向前走了两步路,那种森寒的气息就越发逼近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停下了脚步,扭头对身边的庞德道。
庞德稍微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到背后的士兵,见他们脸上都有点恐惧和不安,似乎他们正在走向一座多年未曾打开的魔窟一般。他吞了一口口水,强打了几分精神,高声地道:“主公……主公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主公也说了,给咱们讲的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都是瞎编乱造的,根本没有这回事!现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必须快点进入田家堡,主公还在堡门那里等着我们呢。”
华雄似乎明白了庞德的用意,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在一起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杀人的时候都没有感到害怕,一个小小的山洞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害怕。他清了清嗓子,当即大声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都是主公帐下最强的勇士,应该无所畏惧,我打头,你们跟在我后面,就算真有妖魔鬼怪,老子见一个杀一个,全部跟我走!”
士气顿时被提升了起来,一千多人在陆续进入了山洞,华雄、庞德在前开路,公孙康和其他士兵紧随其后,一行人便都壮着胆子向山洞深处走去。越往前走,寒气越发的逼人,同时山洞内也飘起了十分难闻的臭气。
恶臭逼人,大家不得不掩鼻而行。当走了大约几百米之后,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赫然看见了一堆白骨,白骨成堆,集中在一个坑洼的土坑里,坑里还有着一滩乌黑的液体,正是那股液体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熏得人无法忍受,而从白骨的数量上来看,死在那个土坑里的人至少有两三百人。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没有停留,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继续带着人向前走。洞内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众人沿着弯曲的道路又走了几百米之后,隐约可以听见头顶上传来了鸡、鸭、鹅等家禽的叫声,还有几声明显的狗吠。
走到山洞尽头时,有一道向上行走的斜坡,斜坡的顶端被两块巨大的石板封住了,裂缝中传来了一道细小的光线。
“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令明。你和我一起来推开这石板。公孙康,你和其他人做好冲出去的准备,只要一出暗道,就立刻杀出去。”华雄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大人。”公孙康从华雄和庞德手中接过火把,退后两步。轻声说道。
华雄和庞德来到了斜坡的顶端,蹲下身子,同时伸出双手,用尽他们浑身的力气,将两块巨大的石板给推开了。
“轰”的一声巨响,石板被从下面掀翻了上去,众人同时听到地面上一阵鸡飞狗跳。明亮的光线也随之射了进来。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在这一瞬间便握着手中的马刀冲了出去,当他们上了地面时,却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座饲养家禽的地方。
“先占领武库,再夺粮仓,凡是有抵抗的,不论男女,一概杀了!”华雄的经验老道,也曾经多次跟随过董卓去攻打羌人。指挥过一些战斗,在这次行动中他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一声令下,公孙康大喊一句“跟我来”,带着所有的人便朝武库跑了过去,沿途遇到不少田家堡的家奴,男男女女的还真不少。那些家奴突然看到一群凶神恶煞握着马刀的士兵从厨房附近冲了出来,都大吃了一惊。每个人尖叫着,吓得躲在道路的两边,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田家堡里的建造的要远比襄平城大,而且所建造的房屋、楼阁亭榭都远远超过襄平城。就好比进了一座新的城市一样。
公孙康熟悉田家堡里的地形,带着华雄、庞德等人便迅速冲到了在东边建造的武库那里。武库附近有几十个田韶的私兵在把守着,突然看到冲过来一拨汉军的士兵,都误以为是自家的兵马,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兵器还没有抽出来,便被华雄、庞德等人乱刀砍死了。
武库的抢夺中毫不费力,对于华雄、庞德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当最后一个私兵被砍死之后,华雄便对庞德道:“你守在这里,我和公孙康一起去粮仓,要是有人来攻击你们,就别客气了,这田家堡看着挺大的,谁知里面的兵这么不经打?”
庞德道:“别大意,堡内少说也有一千人呢,这才死了这么几十个而已。”
“估计是主公将兵力都吸引到城门了,令明,给你留五百人看守武库,其他人跟我走!”华雄道。
庞德摇了摇头,道:“还要想法打开城门,一百人守武库足矣,其他人你统统带走,城门那边才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华雄应了一声,给庞德留下一百人守武库,自己带着余下的一千四百人去抢粮仓。一声令下,一千四百个人便急忙跟随公孙康朝粮仓跑了过去。粮仓那里和武库差不多,也就是几十个私兵看守,在华雄等人的突然攻击下猝不及防,全部被砍死了。
于是,华雄留下二百人让公孙康看守粮仓,自己带着余下的一千二百人向田家堡的城门方向跑去。
田家堡的城门附近,林南和赵云带着五百骑兵还在堡外待着,而林南也在和公孙昭闲扯淡,既没有退走的打算,也不进攻,天南地北的和公孙昭进行了一番乱侃。
公孙昭哪里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毕竟林南是太守,太守大人来和他聊天,他不应承应承也不行。不过,公孙昭心里很急,他急着押运粮草去新昌,队伍都已经集结在了城门口了,可是堡外的林南不走,他也无法出去。
就在林南还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时候,堡内突然引起了一阵骚乱,不知道哪里多出来了一千多人,跑在最前面的各个凶神恶煞,身上都沾满了血迹。
公孙昭回头看去,但见华雄冲在最前面,手中握着马刀,照着那些堡内的私兵便是一阵乱砍,而后面的士兵也都个个如同虎狼一般向城门猛扑了过来。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对城楼上的人大声喊道:“快!快放箭,自己人是不会杀死自己的,快杀死他们!”
城楼的弓箭手于是便调转了方向,拉满自己手中的弓箭朝城门后面射去,对准押运粮草的队伍便是一阵乱射,这时他们已经乱了手脚,也顾不上到底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了,下面早已经乱作了一团。
看到城楼上的弓箭手突然调转了方向,赵云急忙道:“主公,一定是华雄他们,他们在攻打城门了。”
林南的脸上显得有些兴奋,当即吹了一个口哨,大声喊道:“取出你们的弓箭,跟我冲过去,将城楼上的弓箭手给我射下来!”
一声令下,林南、赵云等五百人便将背上背着的弓箭给取了下来,对于他们来着,骑射是最拿手的事情,这些都是来自凉州的健儿,个个弓马娴熟,虽然曾经在皇宫里懈怠了一些时间,但是手中的功夫绝对不会忘记。五百个健儿,五百匹马,滚雷一般的向着田家堡的城门奔驰而去。
城内,华雄砍翻几个人,见城楼上放下箭矢,当即命令道:“小心箭矢,找掩护。”
声音喊过之后,华雄随即从地上举起了一具尸体,用那具尸体做挡箭牌,大声咆哮着向前冲了过去,每向前走几步,手中的马刀便挥动了一下,将前来阻挡他的人全部砍死。其他人见了,顿时四处散开,或效仿华雄,或躲在粮车的下方,或避在道路旁边的房屋后面,一千二百人只有初开始二十多个人受伤,却没有一个人阵亡。
很快,城门口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田韶的部下不管是私兵还是汉军,都无法和华雄等人相抗衡,他们就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虽然前仆后继的向前冲去,可是换回来的却是一个接一个倒地的尸体……
城楼上,公孙昭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了,看到城墙下面奋勇无比的华雄等人,眼睛里现出了极大的恐惧。突然,他只听见背后响起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刚一转身时,便见一支长箭迎面飞来,直接贯穿了他的右眼,紧接着,四五支箭矢便“噗”个不停,前胸上插满了箭矢,巨大的疼痛促使他发出了最为悲惨的叫声,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向后倾斜了一下,直接从城楼的阶梯上翻滚了下去,等到坠落在城楼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城楼上的弓箭手有不少被城外飞过来的箭矢射中,城里城外都受到了攻击,他们不敢露头,全部弯身朝城墙下跑,结果刚到阶梯那里,便见人冲了上来,他们从未经受过这种战争,参加田韶招募的军队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此时见到一群不要命的人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一群人全部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