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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士及站在慕容纤纤身边,紧张得额头汗出如浆,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游移不定,小心翼翼地传音向慕容纤纤恳切地说道:“落伽前辈,这一次我两家的生死存亡,就取决于前辈的表现了。”
他的声音略为停顿,继续沉声说道:“第一关,是符材辨识。我们曹家也会拿出五万四千种符材,按理说应该给前辈一份名录,让前辈有个准备的。但是我曹家和劳家约定,这次赌斗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赌斗,这种作弊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所以,到时候就全看前辈自己的发挥了。”
曹士及不提这个话茬儿还好,他一说这番话,慕容纤纤就气得直翻白眼……她不气别的,曹士及不可能不知道赌斗的流程。第一关分明是曹家也要拿出五万四千种符材供人辨识,但在此之前,曹士及却没有丝毫的提及,感情这曹士及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他不做这种作弊的事情?
无奈之下,慕容纤纤向曹士及挑了个大拇指,很是感慨地说道:“曹家主,你真是一个好人!”
说罢衣袖一甩,慕容纤纤已经大步走进了广场,而劳家那边的四十七位仙符师也都走了出来。
龙牙峰顶,正北数十张玉案之后,身披仙衣,周身仙光萦绕,头顶庆云飘浮的仙人们正襟危坐。龙环岛族老会的众多族老,以及来自龙环岛周边几方大势力的掌教、家主,更有龙环岛东北三千万里‘迤龙群岛’内赫赫有名的散仙组织仙符师联盟的首席太上‘太玄翁’。
有九品仙帝修为,精通制符手段的太玄翁看着从曹家、劳家走出的众多仙符师,不由得连连抚掌大笑:“妙不可言,实在是妙不可言。今日赌斗,日后在我龙湫湖,也将是一段佳话了。”
迤龙群岛由大小九千座岛屿组成,以散仙家族联盟的形式存在。而仙符师联盟,则是迤龙群岛最大的仙符师组织,太玄翁也是在龙湫湖赫赫有名的宗师级仙符师。
所以这一次,太玄翁是特意被曹士及从迤龙群岛请来作为公证人的,以他的资历和制符技巧,以他的声望和实力,都足以做这一场赌斗的裁判。
生得仙风道骨的太玄翁抚掌大笑,四周的无数仙人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慕容纤纤稳稳当当的走到了广场正中,神色淡然的看着正面走来的王昭觉。
长着一付好皮囊,却刻意保持一副矜持甚至是据傲表情的王昭觉冷冷的看了慕容纤纤一眼。突然轻蔑地冷笑了起来:“曹家无人了,只有你这区区一品仙帝出面吗?这次赌斗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虽然这一品仙帝的修为是慕容纤纤刻意而为,但这位王家出身的仙人也未免优越感太强了些,慕容纤纤立刻回以颜色:“好男不跟女斗,劳家仙符师居然要以一群人斗我一个女子,就算是赢了,世人也只会说你们欺负女人,又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话还可以这样说?
王昭觉呆了呆,她身后的三十六位仙符师则是齐齐动容。
一名长髯拂胸的中年仙人一指慕容纤纤,厉声喝道:“狂妄!你怎么敢伶牙俐齿如此欺辱我等?”
冷哼一声,慕容纤纤傲然昂起了头,随手将一个食物手镯丢在了地上:“那么,我们也来加上一把赌注如何?曹家和劳家的赌斗我且不论。我们就赌我能否在第一局顺利过关如何?”
赤红色、点缀着无数银色星芒的储物手镯离地三尺悬浮着,周身仙云缠绕,分明就是一件高阶仙器,且不提这储物手镯中放了多少东西,单单它本身,就是一件价值极高的储物法宝了。
毕竟空间仙器越是高阶就越难炼制,单单是收集材料就是极其的麻烦、危险,一件高阶仙器级别的储物手镯,价值堪比十件以上的高阶仙器级别的飞剑法宝。
劳家的一众仙符师看了看自己手上扣着的储物手镯或者储物戒指,一个个眼珠都有点充血了。那长髯中年仙人厉声喝道:“好,赌就赌,你这乾坤镯内,有什么东西?”
慕容纤纤向那储物手镯轻轻一点,一道刺目的仙光喷射而出,瞬间就化为十几亩大小。光幕中是堆积如山的仙髓,总数在百亿之上。
龙牙峰四周的无数仙人同时惊呼了一声,更有一些仙人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百亿仙髓,那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
龙湫湖虽然资源丰富无比,但是龙湫湖的资源有无数的仙人经手,一条仙脉动辄都有数十位仙人分润其中好处。加上众仙人的门人弟子和亲眷族人也都需要修炼资源,实际上龙湫湖的这些仙人,他们的身家并没有想象中的丰厚。
而慕容纤纤呢?她身上扫荡那两位道尊所获得的财富,又何止是价值千亿?!
这一百亿仙髓,不过是这笔巨额财富中微不足道的极小一部分而已。
“百亿仙髓,我落伽散人一人和你们劳家四十七位仙符师赌斗。”慕容纤纤背着双手,傲然道:“本座只是帝境一品的修为,你们当中有不少都是三品仙帝以上的实力。本座只有一人,你们却有四十七人之众。所以这赌注的赔率嘛……本座也不欺负你等,百倍赔率,尔等可敢?”
百倍赔率,也就是说,如果慕容纤纤顺利的在第一局过关,劳家参加赌斗的四十七位仙符师,一共要赔偿慕容纤纤一万亿仙髓。如此赌注让附近围观的仙人们全傻在了那里,已经有人开始掐着手指计算,一万亿颗仙髓,要同时开采多少条顶级的仙晶矿脉,花费多少人工、多少时间才能开采出来。
以一个凡人一天能够在顶级的仙晶矿脉中开采出十颗仙髓来计算,这一万亿颗仙髓所需的时间和人工,让那些仙人都不由得惊叹出声。基本上,龙湫湖的一个大型修仙家族,他们也要耗费数万年,才能积攒出这么庞大的一笔仙髓。
就连王昭觉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怔怔的看着慕容纤纤,半晌没吭声。
以两方参赛仙符师的实力对比,慕容纤纤提出的百倍赔率很是公道,甚至都有点委屈自己了。但是这么巨额的一份赌注,就连王昭觉都不敢轻易答应。他虽然在王家极其受宠,更是王家如今第一号仙符师,但是万亿仙髓啊,这依旧是一个可以砸得他粉身碎骨的庞大数字。
“不敢?”慕容纤纤傲然昂起了头,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劳家不敢,难道王道友也不敢?”
王昭觉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他怒视慕容纤纤,很想一拳将慕容纤纤小巧精致的琼鼻砸进她的脑袋里去。劳燕飞是绝对不敢答应这样的赌注的,劳家根本无力承受这样的损失。而王家虽然有能力承受这样的赌注,但是万亿仙髓啊,这么庞大的数字,就算是王家,那也足以让人心痛好久的了。
“真是,没种啊。”慕容纤纤讥嘲的冷笑了一声,她一把将那乾坤镯抓回手中,不屑地道:“既然不敢赌,那么就开始第一局赌斗吧。嘿,王家,劳家,不过如此!”
虽然只是点出了两个家族的名号,并没有对他们的家族加以任何的评价。但是慕容纤纤最后一个‘不过如此’,却让王昭觉的眼珠一下就变得通红。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劳家的人群中。一个身穿普普通通的粗布长袍,生得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区区赌注,我王景龙接下了。不仅如此,我还想要小小的加一把赌注。”
王昭觉向着那白发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大伯,您怎么亲自出面了?”
王景龙淡然一笑,他摆了摆手,身形一晃就到了慕容纤纤面前。他将一枚储物戒指丢在了地上,同样的伸手一点,乾坤戒内喷射出万丈祥光,瞬间笼罩了方圆亩许的虚空,里面有大堆通体闪耀着淡淡金光的仙髓。
“不要说我欺负晚辈,如果第一局落伽散人你输了,我无非要赔出……”
一旁的王昭觉已经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轻轻的向慕容纤纤瞥了一眼,淡然说道:“区区万亿仙髓而已。”
王景龙笑得很和蔼,他指了指光幕中那一大堆仙髓,淡然道:“这里,十万亿仙髓,我全部押下,就按照落伽散人你所说的一百倍赔率来计算。我不赌别的,我就赌你这个人。”
王景龙双眸中精光一闪,淡然道:“如果你输了,还拿不出足够的赌注来赔付的话,就加入我王家,如何?”
慕容纤纤看着那十万亿仙髓,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确定,我会输?我连第一局都赢不了?”
王景龙晒然一笑,轻声说道:“小小玩玩而已,难道落伽散人不敢?或者说,你没那个底气?”
一丝若有若无的仙元波动从王景龙的体内扩散开来,隔绝了他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向慕容纤纤低声说道:“落伽散人那一手虚空画符的手段,真正高明,我王家求贤若渴,本家仙符堂次座的位置,正虚位以待呢。”
听了王景龙的话,慕容纤纤不由得回头向曹士及看了一眼,好嘛,看来曹家有奸细,而且位置还很不低。
只不过,王景龙想要用十万亿仙髓就把自己给买去王家?开玩笑吧?
十万亿仙髓,这的确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但是这点仙髓对慕容纤纤而言,不能说是九牛一毛,但是也真没有什么压力。
举起右手,慕容纤纤笑看着王景龙:“那么,当着这么多道友的面,我们就一言为定?”
王景龙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他也举起了右手,然后重重的和慕容纤纤连碰三掌。
大笑了三声,王景龙得意洋洋的退回了劳家的人群中,劳燕飞和一众劳家的长老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他迎了进去。王景龙已经在众人面前公然现身,劳燕飞干脆就让出了自己在正中的家主坐席,让王景龙堂而皇之的坐了下去。
慕容纤纤将手上的储物手镯丢到了地上,转过身去看向了太玄翁等一众公证人。
王昭觉凑到了慕容纤纤身边,他同样看着太玄翁等人,以神识向慕容纤纤传音,语气中满是得意和自信:“落伽散人,你的制符手段让人惊叹。只不过,你第一场都赢不了的。所谓的三场赌斗,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们咄咄逼人而已,实则曹家输定了。”
慕容纤纤轻叹了一声,她看着正在那里忙着做准备的曹家、劳家的族人和一众公证人,语气中满是沉重:“你们不会已经收买了曹家的人。将曹家准备拿出来的五万四千种符材的资料,全部准备妥当了吧?”
王昭觉斜睨了慕容纤纤一眼,微笑道:“你猜出来了?太晚了。两家一共拿出十万八千种符材,这些符材的资料都已经被我们熟记在心。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完美的辨识出所有的符材,你根本不可能赢。”
眼睛微微眯起。王昭觉淡然道:“你制符技巧很不错,有你做助手。我的制符技巧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得意的扫了慕容纤纤一眼,王昭觉又道:“只不过,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们作弊了。就算你有证据,我王家说我们没有作弊,莫非还有人敢出头不成?”
舔了舔嘴唇,慕容纤纤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好又向曹士及看了一眼,这些家伙真的不靠谱,就连家族高层被人渗透了都不知道,难怪他们供奉的所有仙符师都被人挖走了,这么一个家族竟然能够生存至今,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如今那十万八千八千种符材的资料都已经王昭觉他们掌握中,慕容纤纤想要胜出,当真是只能指望自己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太玄翁走到广场的正中,取出一个酒盏似的容器,望地上一掷,蓦然间,那只酒盏似的容器化作一口直径数十米,深不可测的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