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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人也能救下王玫瑰。不一定非要等长发他们。”马震微有急切地说道,“情况紧急,我怕万一有变……”
“不,一定要等到长发大哥他们。”愈彦微一思忖,不容置疑地说道,“现在你们还不能露面,一露面就彻底暴露了,万一王玫瑰不在小苏村。你们暴露之后。再想出其不意救人,就没有机会了。”
马震总算明白了愈彦的精心安排,可是还是不解:“总要试过才知道王玫瑰在不在小苏村,再等下去,我怕会有变故。”
愈彦虽然骨子里有冒险精神,但他的冒险精神是在理性和精心计算为前提。不是瞎打误撞,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再有丝毫闪失。否则第一次打草惊蛇,蛇也许会跑,第二次打草惊蛇。蛇就会咬人。
毒蛇咬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会死人的。
让孟大山回市里,是为了监视对方,不让对方从市局调人。虽说现在公安局是马九英的地盘,但偌大的一个公安局,不可能被梁轩和马九英经营得密不透风,必定有漏洞。对方说不定在市公安局也有不容小视的力量。
现在看来,愈彦的安排并无差错,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甚至就连马九英的积极配合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在最后出手时刻,他还是迟疑了。
小苏村虽然先后经马九英查实和孟大山审讯,确定就是对方转手王玫瑰的交接地点,但如果万一情况有变,或是对方临时决定不再转移王玫瑰,而让王玫瑰继续藏身在小苏村,小苏村虽小,但也有几千人,想挨家挨户搜索一个人,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马震他们此时暴露的话,就收不到奇兵的效果了,而且最大的后遗症在于,一旦暴露,就再难隐身,等于是愈彦的暗中力量完全被对手所知了,愈彦再想暗中布局行事,就难如登天了。最关键的是,如果马震出手之下一击不中,再万一被对方所伤,愈彦就几乎无人可用了!
如此严重的后果,愈彦几乎承受不起,所以他要等姬长发他们下山后和马震二人汇合,在此期间,再观察一下形势是否还有变故,以便做到万一无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
“等我电话。”愈彦没再向马震多解释什么,“你立刻联系长发大哥,让他们和你们汇合。”
“是!”马震第一次对愈彦的命令产生了疑问,但还是恪守了一名下属应有的本分,没再多说。
“你做得对,愈老弟,现在不是好时机。”张太忠第一次亲见愈彦指挥若定,对愈彦的大局观和当机立断的决断十分欣赏,也对愈彦在最后一击之上的谨慎表示赞成,“再等等,对方可能还在酝酿反击。”
“为什么还要等?不是都发现王玫瑰在小苏村了?”孙倩又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她被坏人糟塌了怎么办?”
愈彦摇了摇头:“不会,你放心好了,坏人就算想糟塌她,也没有机会,从她被抓到现在,对方正在想方设法转移她到秘密地点,在没有完全安置好她之前,对方别说有机会糟塌她了,连审讯她的时间都没有。”
孙倩不服:“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时间?”
愈彦和张太忠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张太忠接过话头:“愈老弟说得对,现在对方被步步紧逼,心里头肯定正火烧火燎,哪里还有功夫对王玫瑰下手。”
“哼,我不信。”孙倩哼了一声,坐到了马扎上,丰腴的身子由于坐在马扎上比较低矮的原因,更显呼之欲出的性感,不过愈彦却没有心思欣赏她的美好。
虽说三人身处一间陋室,但此时却成了安泰风暴的风眼,是不亚于市委书记办公室的指挥中心,愈彦三人不迈出一步,就可以搅得安泰局势风起云涌,不但让市公安局人马大动,也让远离安泰市区的泰山和中关山锣鼓喧天。
“孙倩,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愈老弟坐在这里,其实他现在是安泰这一场风暴的风眼,所有旋风都围着他旋转。”张太忠继续说道,“对方肯定没有想到才抓了王玫瑰,就会接连出事,先是泰山放风,又有马九英兵发中关山,等于是前脚才绑走王玫瑰,后脚追兵就追到了屁股后面,这种感觉,你不在官场是不会有切身体会,在这种情形下,对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王玫瑰成功转移出去,所以,王玫瑰至少还有四五个小时的安全期……”
“四五个小时之内,就一定能救出王玫瑰?”孙倩虽然和王玫瑰才是初识,但她生性善良,总觉得王玫瑰被人绑架是因她而起,所以心有愧疚。
“如果救不下王玫瑰,这一仗就算输了。”愈彦低沉地说道,“如果这一仗输了,可能后面的仗也不好打了,是不是,秘书长?”
张太忠又被愈彦将军,他还是硬撑着不说:“再等等,再等等,如果你最后真的没有招了,我再用我的法子也不迟。主要是我的法子是最后一招,如果用了,可能会毁了一个人,出于对他的保护,我还想坚持到最后一刻。”
愈彦点点头:“理解秘书长的好意,我也想用我的方法解决……”
话音刚落,愈彦的手机又响了,愈彦一看又是马九英来电,微微一笑:“应该差不多了。”
“马局,有什么进展?”
“愈老弟,人到了中关山,正在搜索,不过初步判断,中关山没有要找的人。”马九英的语气很平静,“再搜索半个小时,如果再没有收获,人就撤回了。”
“不用半个小时,十五分钟就够了。”愈彦在中关山的举动只在敲山震虎,“如果十五分钟还没有收获的话,再搜索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马九英沉吟片刻,说道:“是不是需要再加大力度?”
愈彦明白马九英的言外之意是问是不是要在中关山再加大声势,好让对方继续加派人手,他沉思了一下说道:“不用了,中关山的招势用老了,如果知道对方除了向中关山加派人手之外,还向哪个山头加派了人手就好了。”
中关山是幌子,如果有另一处地点有异常的人员调动,才是董源远的真正藏身之处,愈彦话一说完,马九英轻笑一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十分钟后见成败。”
马九英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说明,就让愈彦微有疑惑,马九英是已经查明了董源远真正的藏身之处,还是另有高招施展?
正寻思时,孟大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愈哥,市局有异常动静。”
“什么情况?”
“几个刑警开车紧急出去,好像出了大案一样,但最近安泰并没有出什么人命大案。”
“出动市局的力量,好,对方按捺不住了。”愈彦问道,“出去的人,是谁的人?”
“既不是梁轩的人,又不是马九英的人,一直就是在市局两头不靠边的几个人。”孟大山小有兴奋,“愈哥,是不是跟踪他们?”
“好,你跟上,注意,宁可跟丢,也不能暴露了自己。”愈彦隐隐感觉,刑警的出动应该和中关山的风吹草动无关,说不定会和王玫瑰或是董源远有关。
又深入一想,对了,应该是事关董源远!
对方不顾暴露的危险也要从市局调人前去,就证明了一点,对方被逼急了。被谁逼急了?当然不是他了,他手中只有孟大山和马震等人,还不足以对方造成足够的威胁和压力,那么就只有一人有如此惊人的实力马九英!
联想到刚才马九英谈笑间定下十分钟见胜负的规矩,愈彦蓦然而惊,马九英查到了董源远的真正藏身之地,正在调兵遣将前去营救董源远当然。是真营救还是又是虚张声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九英此举逼得对方跳脚了。
十分钟定胜负,十分钟见高下,十分钟,决定一个人的一生的命运!
愈彦不等孟大山说话,又强调了一句:“大山。不要跟了。”
孟大山早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跃跃欲试的心情让他整个人几乎燃烧了起来,没想到愈彦说变就变。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怎么了愈哥?为什么不让跟了?是怕我出事还是嫌我太笨?”
愈彦无声地笑了,孟大山还是气太盛,一次小小的挫折就想立刻还回来。
孟大山现在就需要多一些磨练和挫折才能成长起来,要是还是这么毛躁的性格,以后早晚会栽大跟头,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谈一谈了。不过现在愈彦可没有时间向孟大山解释清楚,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事情有变,你去了不但没用,说不定还会打乱了别人的部署,坐在家里看戏。有时也是戏外的胜利。”
“好吧,我听你的,愈哥。”孟大山还是想不开,不过出于对愈彦的尊重,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愈哥。最近我觉得哥儿几个之间疏远了不少,该一起坐坐了。”
“你安排一下,叫上震哥,长发哥,到时大家伙儿好好热闹热闹。”愈彦说话间看了张太忠一眼,“到时张秘书长也会大驾光临。”
张太忠在一旁微笑点头,愈彦此举,意在正式纳他进入愈彦的核心圈子,他心甚慰。
放下孟大山电话,愈彦不理会孙倩不解和置疑的眼光,拿起电话又打给了马震。
“情况怎么样了?”
“长发已经到了,现在我们几个人随时可以出动。”马震早就按捺不住急切心情了,他和姬长发几个人正伏在一处屋顶上,距离一处怀疑是关押王玫瑰的宅子不过百十米之遥,看着宅子里的人员进进出出,心急如焚,却不能杀将过去,将王玫瑰救下。
当然,马震也知道愈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正在从大局的角度平衡各方力量,务求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避免一击不中而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但愈彦远离主战场,只坐镇指挥,不置身其中体会不到现场的紧张和迫切。
不过出于对愈彦的绝对信任,马震没有下令强攻,只等愈彦最后的命令下达。
“从现在起,五分钟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毫不犹豫地出手,尽最大可能救出王玫瑰。”愈彦沉着冷静地下达了最后的进攻命令,他抬起手腕看表,心想最后一击的时刻来临了,希望马九英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到四分钟的时候,马震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领导,情况有变,对方似乎全体出动,准备转移阵地了。”
“好,动手!”愈彦大喜,马九英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马震电话刚断,马九英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愈老弟,我这边的任务全部完成了,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马都会撤回。从现在起,你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了。”
此时距离马九英十分钟的约定正好是十分钟的时间,马九英果然厉害,愈彦此次指挥若定营救王玫瑰,不但是他第一次动用手中的全部力量联合作战,而且还是全线作战,更是全方位协作作战。
通过这一次作战,让愈彦迈出了纵观大局站在全局高度看待问题的第一步,也让愈彦确定了团队核心人物的地位,从此,愈彦的核心圈子初见雏形。
此战如果可以救出王玫瑰,愈彦将是此战的最大赢家,当然,自始至终,愈彦精心安排的计策得以顺利实施的前提,全在于马九英的配合是否到位。
“今天的事情,谢谢马局了,回头我作东。”愈彦诚挚地表示了谢意,“马局够朋友,够意思。”
“呵呵,客气什么,祝你成功。”
紧随马九英电话之后,马震的电话又急促地打了进来:“领导,不好了,上当了。”
“啊?”愈彦这一惊可以非同小可,“怎么回事儿?”
精心设计的妙局,眼见大功告成之时,却急转直下,怎不让愈彦大惊失色,愈彦再沉静再沉稳,他也毕竟只是24岁的年轻人,而且作为他第一次坐镇指挥的战役,如果失利,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关键还有,如果救不下王玫瑰,后果不堪设想。
“宅子里有地道,我们扑过去的时候,放倒了三五个人,却没有发现王玫瑰,审问了对方才知道,王玫瑰从地道中被转移出去了,现在已经出了小苏村。”马震焦急万分地说道,“长发已经沿着地道去追赶了,我在等候进一步指示。”
怎么会这样?愈彦一时呆了,险些情绪失控失手扔掉手机,他不是承受不起失败,而是不想眼睁睁看着王玫瑰遭遇不测。
费尽千辛万苦,却因一个小小的失误其实也不能算是失误,毕竟对方准备充分,他是仓促之间被动应战而酿成大错,愈彦无法原谅自己!
蓦然,愈彦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了张太忠身上。
“秘书长,我失策了,对方从地道中转移了王玫瑰,现在王玫瑰被再次转移,下落不明。如果不及时截留,这一仗,就真的打输了。”愈彦目光微有黯淡,脸庞却不失坚毅和信心,“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时间,马局也要鸣金收兵了。”
马九英鸣金收兵就标志着今晚的大战正式落下帷幕,不管谁胜谁负,都要曲终人散。
张太忠显然也没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也愣了,愣了半晌,他才无奈地摇头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如果我向他开口,他就会暴露,就会置身在危险之中,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秘书长在对方的阵营里有卧底?”愈彦早就猜到了张太忠在最后时刻会有解决之道,他也不想动用张太忠的关系,但眼下是紧要关头,只能将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张太忠身上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培养了一个卧底,原本打算好钢用在刀刃上,等最后一战的时候给张书记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惊喜得先让给你了。”说话间,张太忠拿出了电话。
“等等。”愈彦眼前蓦然一亮,制止了张太忠的举动,“我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可以从他口中探出口风,秘书长的卧底,还是等到最紧要关头再留给对方致命一击吧。”
让愈彦惊喜的是张太忠确实有几把刀,不愧为张思文嫡系之一,居然暗中安插了卧底在对方阵营。不过更让他感动的是,张太忠宁肯牺牲在张思文面前邀功的机会,也要动用卧底为他所用,够意思。他更清楚,卧底有时候虽然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往往出其不意只有一次。一旦暴露,卧底的价值就不存在了。
张太忠不相信地问道:“你也安插了卧底在对方阵营?”
愈彦摇头一笑:“不是卧底。胜似卧底。”也正是张太忠的提醒,才让他想起了一个关键的人物,此人不算是卧底。但也是对方阵营中的关键人物,必定知道一些机密。
说话间,愈彦的电话就拨打了出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季老兄,有件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愈彦客气地说道。
“老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在车上。”电话中传来了季起微带兴奋的声音,应该是喝了酒,“正在从郊区回市,要是方便,晚上见个面?”
愈彦听了出来。季起现在说话比较方便,就不再顾及许多,说道:“如果我想藏一个人,从市区转移到小苏村后,再从小苏村的地道中转移出去。然后再去哪里比较安全?”
一句话问得季起沉默了,话筒中只传来季起粗重的呼吸,愈彦也知道他的问题比较突兀,而且对季起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但时不我待,没太多时间绕弯了。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季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了出来,他颇有几分无奈:“愈老弟,你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呀……”
愈彦不说话,有时候沉默的力量比语言的解释更有力更直接,他就是要用沉默逼季起让步。季起只要透露了王玫瑰可能的藏身地点,他就等于自绝于吴麒,从此再难回归吴麒的阵营。
季起又沉默了小片刻,终于苦笑一声:“愈老弟,我以后的道路,就得靠你了,关键时候你要是不拉我一把,我和你没完。”
愈彦呵呵一笑:“不关键的时候,我就不伸手了?”
季起明白了愈彦话里的意思,在他没有对愈彦有任何帮助之前,愈彦不讲任何回报就一手推动了他的外放,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愈彦的为人?
“从小苏村出来一路往东,不出一公里就有一个村庄,叫大苏村。大苏村村东有一棵大柳树,柳树的旁边有一个院子……”季起一口气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愈彦心中一阵暗喜,季起交了吴麒的底,这个大苏村的大柳树,应该是吴麒的一个秘密据点了。要不说秘书是领导身边的萧何,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个忠心耿耿的秘书可以成为领导的左膀右臂,并且为领导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相反,一个三心二意的秘书也可能成为领导的恶梦,并且在暗中为领导一步步挖下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愈彦没再犹豫,立刻将电话打给了马震,转述了季起的话后,愈彦低沉地说道:“全力出击,务必一击必中,不要手软。”
“是!”马震听出了愈彦的决心,“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愈彦一屁股坐回到了板凳上,也不顾硬板凳硌得屁股生疼,摇头一笑说道:“差一点功亏一篑,惭愧。”
张太忠却站了起来,双手重重地落在愈彦的肩膀上,无限感慨地说道:“愈老弟,你才24岁,许多年后,你回想起今天指挥的一场大战,不但会感慨万千,也会欣慰你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镇静和从容。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这一场战争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在我的眼里,你都是最了不起的胜利者。”
“说得好。”孙倩双眼放光对愈彦投去了信赖和仰慕的目光,“愈彦,从战术上讲,你没有犯任何错误。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救出王玫瑰,我也不怪你,有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听天命。”
难得孙倩说出如此有大局观的话,愈彦点头勉强一笑,这一夜,他心力交瘁,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只等最后消息的到来,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只觉全身陷入了无尽的疲惫之中,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口气,他现在几乎站立不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分钟,也许有一个小时一样漫长,愈彦的电话再次急促地响起之时,他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接过了电话。
“喂……”
多年以后,当愈彦回想起他当时一声微带颤抖声音的“喂”时,他会心地笑了,并不以当时的失态为耻,反而十分回味当时的纯真和可爱。每个人都是由青涩到成熟,没有人生而知之,也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大将之才。
“领导,王玫瑰救下了。”电话中传来了马震微带兴奋的声音,“幸不辱使命!”
“好,好,太好了。”愈彦一拳打在床上,喜形于色,“怎么样,有人受伤没有?”
“遭遇到了激烈的反抗,长发他们都受伤了,我们没事。不过对方受伤更重,一句话,没吃亏。”马震连连说道,“赶到的时候,对方还想将王玫瑰转移到下一个地方,幸亏及时直到,否则就……”
愈彦扭头看向了张太忠:“秘书长,王玫瑰救下了,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张太忠一脸喜色,伸手接过电话,向马震报一个地点,然后他又拿过自己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冷静地吩咐说道:“你马上派人去接应几个人,对,马上,领头的人叫马震,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放下电话,张太忠一脸凝重:“愈老弟,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如果王玫瑰在我手里被人再抢走了,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你再抢回来……现在起,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说完,张太忠推开房屋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去,留给愈彦一个坚定的背影。
外面,已经是深夜时分,大街上一片安静,行人早已睡去,夜空繁星点点,好一个清凉如水的夜晚。
今夜,是愈彦终生难忘的一夜,这一夜,他创造了个人政治生活中的第一次传奇,也改变了安泰的历史!
再送走孙倩后,愈彦疲惫不堪几乎站立不稳,勉强洗了澡之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天一亮,电话就此起彼伏地打来。
先是马九英。
“愈大秘,天亮了,该起床了。”马九英半开玩笑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去郊游了。”
郊游?愈彦摇头一看,看时间才七点多,还不到上班时间,不过也不能再睡了,就爬了起来,笑道:“马局,我要是有时间郊游,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太阳肯定不会从西边出来,但你还是可以去郊游。”马九英呵呵一笑,“好了,不说了,赶紧准备一下,今天事情肯定不少。”
“除了提醒我起床,马局还有什么指示?”愈彦再清楚不过,马九英可不是为提醒他起床才打来电话,以马九英的为人,肯定不会做任何一件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我哪里敢指示愈大秘。”马九英轻笑一声,似乎迟疑一下,还是说出了来意,“王玫瑰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如果她还在安泰的话,还是一件麻烦事情。”
怪不得马九英说他要郊游,应该是马九英知道了王玫瑰现在正藏身在郊外昨晚张太忠的人接上王玫瑰后,张太忠向愈彦通报了一声,只说王玫瑰安全了,具体在哪里,愈彦出于对张太忠的绝对信任,并没有问个清楚。
不过后来马震又打来电话汇报,说他会在郊外守护在天亮。言外之意自然就是王玫瑰也在郊外一处安全地点了。
姬长发受了轻伤,连夜送往了市医院,愈彦没有出面,孟大山出面找到了夏然,在夏然的安排下,很快就安置妥当。
“马局说得也是。”对于王玫瑰的去处,愈彦没有想好,“正在想办法。”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说话。”马九英继续说道,“王玫瑰不适合再留在安泰了,北上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愈彦心情大好,很快收拾完毕,也没有吃早饭,就急急去了市委。
不过不管是急流还是湍流,总要中场休息喘口气再战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水流再急,沿途的风景也是一样秀丽,值得驻足欣赏。
其实愈彦最喜欢这首诗的后两句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人去楼空,醒来后天地一片苍茫,似乎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人,在满天风雨之中,踽踽独行下楼而去,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沧桑。
张思文还没来,愈彦如常一样打扫卫生,刚打扫完卫生,门一响,张泽远进来了。
“愈秘书,忙呀?张书记什么时候来?”张泽远逢人便有三分笑,他的笑容就如永不凋谢的塑料花一样,虽然生动而鲜艳,却没有真实感,“哟,愈秘书黑眼圈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换了平常,后一句话不过是随口说出的常见的没用的废话之一,也是党政机关中没话找话的惯用句式,但有时候听话要听音,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张泽远身为吴麒狗头军师的身份,愈彦就知道,张泽远是没事找事来了。
“张书记什么时候回来,还真不知道。”愈彦淡淡一笑,不远不近地说道,“昨晚我睡得挺好,一早就睡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黑眼圈了。刘部长眼神真好……”
张泽远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愈秘书,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张部长有什么指示精神?”愈彦见张泽远眼神跳跃不定,眉毛接连扬了几下,就知道他心思大动,估计没什么好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件小事……想请愈秘书帮个忙。”张泽远笑了一笑,他的笑容落在愈彦眼中,怎么看怎么是笑里藏刀的奸诈。
“请张部长吩咐。”愈彦很客气。
“安泰这个地方,很保守,愈秘书才来,可能对安泰还是了解不深,我建议愈秘书以后做事情,尽可能凡事留有三分余地,这样对安泰、对张书记、对所有人,也包括对你自己,都有好处。”张泽远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不减,但在假装的笑容背后,眼神中却是蓦然闪过一丝冷光。
好嘛,敢情是昨晚的失败让狗头军师恼羞成怒了,居然不顾体面向他当面示威来了,愈彦笑了,很随意很轻松地笑了:“张部长的教诲,我记在心里了,感谢,盛情感谢……”话说得很客气,却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话题一转,语气急转直下,“刘部长还有事吗?”
张泽远没想到愈彦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不由他脸色大变,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努力保持了风度,冲愈彦微一点头:“愈秘书,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