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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县令接到了刘仁本的信件后,得知对方是行省左右司郎中官大自己好几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信上言明,这三人是他远方亲戚,自己这么个芝麻大的官员犯不着得罪了行省的大官,一番思量后,赶忙下令放人,至此方家兄弟方得从见天日。
经过这一事后,方家兄弟对朝廷彻底失望了,不久方国珍以“朝廷失政,统兵玩寇,区区小丑不能平,天下乱自此始。今酷吏籍之为奸,祸及良民。吾若束手就毙,一家枉作泉下鬼,不若入海为得计耳。”劝了兄弟五人竖起了反元的大旗,不久在长浦巡检到方家追索欠款,方国珍趁着在吃饭之时,就以桌为盾,以杠为矛,格杀巡检,遂与二兄国璋,弟国瑛、国珉逃入海中,不到一个月,就收集到被逼迫的老百姓数千,开始劫夺元朝海运皇粮。不时派出船只,劫掠海上运输大船,还俘虏了元廷海道千户德流于实。自温州到宁波一线,不仅海运梗阻。还时常抢劫过往的官船,抢劫的银两用来招兵买马,短短数月,竟然也有数千人之多,朝廷听闻他势大,也先后派遣了大军攻打。
至正九年,元朝派浙江行省参政朵儿只班率三万水军揖捕,官兵十倍于义军,形势十分严峻。方国珍当机立断命令义军沿海路向南撤退。数日后到达福建五虎门外,他见海湾地势险要,与己有利,才部署设伏迎战。朵儿只班挥师追到五虎门,只见前面义军船队大火熊熊,船上不见一兵一卒。疑惑间,骤闻号角四起,杀声震天,方国珍指挥小船从四面包抄过来,火箭如蝗,官船起火,元兵纷纷落水。朵儿只班的指挥船被义军“水鬼队”焀穿船底,主帅被生擒活捉,方国珍更是趁机占领了温州、台州、宁波等大块地方,在一方称王称霸,俨然一个土皇帝。
想起这些令人头疼的往事,脱脱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面带忧色道:“此人曾多次投靠朝廷,均中途叛变,不知这次是真是假,萧大人可打探清楚?“
萧云道:“大人放心,卑职观察此人,胸无大志,竖起反元的大旗实乃被迫所为,如今他只想保境安民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况且此人常年盘踞海上,在南洋纵横多年,海上实力强大,若是此刻不招降此人,只怕对大人剿灭张士诚不利?“
脱脱心中一惊,道:“此话怎讲?“
萧云想了想,突然压低了声响,道:“此次卑职前往高邮能碰到方国珍等人,实因此人也秘密进了高邮城?卑职这才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被带入了方国珍的地盘。”
脱脱皱着眉头并没话,想了想,道:“萧大人是……?”
萧云暗叹和这种聪明之人打交道当真一点不费力,他点了点头道:“正是,方国珍虽无心问鼎天下,不过此人自小立志所占一方土地皆以”保境安民“为己任,这些年,在江浙一带休养生息,鼓励农工商学,轻徭薄敛,发展生产和贸易,百姓安居乐业。的确做了不少的好事,温州、台州、宁波的百姓不下数十万,对方国珍可谓是真心追随!“道这儿萧云瞥了一眼脱脱,瞧他脸色并非十分的难堪,只是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萧云心稍安又道:”这次朝廷派遣大人以百万之兵力剿灭张士诚,可谓天下人人皆知,张士诚区区数十万兵力,所占之地不过江浙高邮、泰州等地,岂能和朝廷百万雄师抵抗,况且大人亲自坐镇,天下无人不惧!方国珍和张士诚所占之地紧紧相连,一旦张士诚被大人所灭,唇亡齿寒的道理,方国珍张士诚自是心中明白?“
脱脱心中一惊,就连一侧的哈刺也脸色大变,惊道:“你是方国珍要张士诚联手对抗朝廷?“
萧云暗叹此人长得一副丈二金刚的模样,却也不笨,沉声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脱脱惊异地望了萧云一眼,道:“萧大人有话不妨直?不必拐弯抹角?“
萧云暗骂:“娘的,谁拐弯抹角了,再了还不是顾忌你的情绪么?“微微一沉道:”是,大人?“
“这次打探,卑职听闻,张士诚占据高邮之后,属下一干江湖方士哄骗他是真命天子,他这次不顾天下众怒,在高邮登基做了皇帝!“
“哼,且让他逍遥快活几天,待我大元铁骑一到,看他这自封的土皇帝还能坐多久?”脱脱小声怒骂了声。
萧云瞧他堂堂一国丞相,却也和小孩子闹别扭一般,不由得心有感到好笑,但当着当朝丞相的面,他自是不敢笑出来,在肚里暗笑了两声,接着:“张士诚做了皇帝野心也随着皇位膨胀了起来,第一步就是要统一江浙一带,其他诸如刘子仁等地方武力已经投靠了他,得知大人派遣大军攻打高邮,张士诚不得已放弃了自己一统江浙的计划,不过这些天卑职从方国珍的手下口中打探到,张士诚就在大人出兵前几日,在他的授意下派遣其弟弟张士信去了趟台州?”
“张士信去了台州?“脱脱心中一紧,道:”做什么?“
萧云瞥了一眼脱脱心道:“娘的,老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时候啊?”瞧他脸色惨白,实在不忍心吓唬这位千古宰相,略一停顿后,继续道:“卑职听好像是张士诚想招降方国珍!不过被方国珍拒绝了,双方为此还进行了一次长谈,卑职最后还打探到,张士诚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要和方国珍联手?”
“啊……什么联手?”一旁的哈刺听了这个消息,忍不住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