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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加入后,这貌似和谐的四个妯娌开始齐手准备饭食。赵氏让花絮体五婶烧火,她将药包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蓝怡的碗橱里边,只等着走时带着,干活也格外卖力。奈何赵氏本就不是手脚利索地,做什么都底细小心,一把韭菜愣是一根根的清理着,一定要把韭菜根上的土擦干净才放进水里再清洗,且清晰起来更是细致,恨不得把每一棵韭菜都拨下两层皮来。
蓝怡本就是个利索性子,见她这样慢吞吞地干活,心里急得难受。心说着难怪一直听说周二发的媳妇王氏不喜欢这个老三媳妇,这也不能只怪婆婆,就赵氏这干活的速度,放在蓝怡眼前,蓝怡也受不了啊!急性子人都得被她逼疯了。
杨氏见她这样子,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依旧利索地切着菜,很快切完去接手洗菜。蓝怡终于松了一口气,给鸭子抹调料的手也顺当不少。胡氏则在旁边啃正第七个大红果,完全成了旁观者。花絮认真地烧着火,她不似母亲那样温吞,小手还算利索,每放些柴进去就打量蓝怡的表情,见她点头才露出怯怯的笑意。
蓝怡看着她,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自己的宇儿。他开始时也是用这种小心翼翼地神情打量周围的人。但凡有这样眼神的孩子,都是敏感且脆弱的,他们吃得苦比一般的孩子多很多,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看来,就算有爹娘护着,花絮在周家二房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花絮,按着你们姊妹几个的排辈。你是四丫吧?”蓝怡顺口与她闲聊起来。
周家大房的周卫文的妻子段氏也是个能生的,现在有两儿两女,大丫花朵14岁,二丫花芽11岁,再下来就是赵氏的两个女儿了,三丫花雪今年9岁,所以排下来六岁的花絮就是四丫了。杨氏的三岁的小女儿花枝是五丫。
花絮点点头。没有说话。胡氏嘻嘻笑道:“二嫂,你别搭理她,她不会说话。她不是四丫谁是啊?但凡排行在四的。就是个‘死’,活不长的!”
胡氏说的顺嘴,性格懦弱的赵氏听了一哆嗦,头低低地捡着地上的韭菜叶子不说话。赶巧的很,赵氏生了三个孩子。花絮是四丫,儿子飞南是四娃子,这话胡氏明摆着就是说给她听的。
花絮像是没听见一样接着向灶里放柴。杨氏则不高兴了,“五弟妹。你说啥呢?四叔不是排行在四,你这是咒谁死呢?!”
是啊,除了花絮和周飞南。周卫鹏和周四发,也都是排行在四的!胡氏见把自己的公公也绕了进去。赶紧拍拍嘴,向外偷眼看了看,假装自己没说过。
蓝怡看着不争气得赵氏,摇摇头,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母亲,难怪花絮有这样的性子!她的病一半是天生的,一半也是被压抑出来的。
蓝怡张张嘴,刚想说两句,就听胡氏叽叽喳喳地喊起来,“呦~,大哥,您不是带着飞云回登州了么,怎么还在村里呢,连七弟也带过来了?七弟,怎么着,听着二哥家有吃的,连书都温不下去了?三哥,四哥,当家的,你们也来啦!”
老七周卫江冷哼一声,跟在大侄子飞云身边不断探讨学问,不搭理这个长舌五嫂。周卫文只冲着蓝怡点点头,便进了屋。周卫鲲冲着胡氏点点头,看到屋里蹲在地上的媳妇赵氏,心疼的闪闪眼,没有说话。老四周卫鹏则带着自己的儿子三娃子五岁的周飞雨走进厨房,与蓝怡打招呼。周家老六周卫鸻瞪了胡氏一眼,让她闭嘴,才跟着周卫极身后走进堂屋。‘
蓝怡看着这几个堂兄弟,暗暗思量他们的性子,觉得差别甚大。
老大周卫文本是打算今天回登州的,但周卫极早上过去说请大伙后晌过来聚聚,周卫文便带着飞云留了下来。周卫文在登州城里有家小杂货店,生意勉强还过得去,本来他们堂兄弟七个他一直自己是过得最好的。
结果没想到回来参加二弟娶个小寡妇的婚礼,却见到这样多的大人物!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愣头青的二弟已经混的这样人五人六了。别的大人物他够不到,但是青山商记的几个小管事,他还是认识的。
黄县的牡丹籽榨油大卖的事情周卫文自然是晓得的,他那家小店自然没有掺和进去的实力,只能干看着别人大把的赚银子。回来这一趟才知道原来二弟跟青山商记的人这样熟,要不然青山商记也不会主家夏重潇、大掌柜夏顺,各分号的大管事们悉数前来。而且,村里老实的王民善家的两个儿子林喜林远也成了青山商记的大管事!看来,这商记里,就算没有二弟的股份,也有他这个小寡妇媳妇的,这小媳妇,二弟娶得值啊!
周卫文带着儿子留下来,就是想从周卫极入手,找机会提出牡丹油的事情,若是能弄到油那是最好,就算弄不到,也可以从青山杂货铺批发点好货回去也好啊。
周卫极也没想到兄弟几个都会过来,周卫极成亲时,老七周卫江怕晦气,都没有露头的,所以现在能在他的院子里集齐七个兄弟,很不容易。
他的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周卫极招呼几个兄弟和飞云屋内落坐。蓝怡端茶进来请他们先弟吃着,贾氏也从西屋出来与他们见过,到厨房帮忙。花絮见到父亲到来,便不肯再烧火,诺蹭着蹭进屋子,挪到父亲身边,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坐在角落的周卫鲲自然地抱起女儿,轻轻拍着,跟她轻轻说话,花絮或许点头或是摇头,并不出声。
赵氏也跟了进来,她含着泪,哆嗦着,激动着,“贾婶子给花絮把过脉了,还给她开了药,咱们花絮,能好起来了。”
周家的几个兄弟听到赵氏这么说,都将眼神放到花絮身上,又转到端着茶跟在蓝怡身后的贾氏身上,觉得不可思议。花絮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难不成贾氏真的这样神?
周卫江看了一眼端庄的贾氏,却满脸不屑,“哼!不过一介妇孺罢了,能有多大能耐,岐黄之术博大精深,济善堂的梁进都没法子的事情,她开两副药就好了!三嫂,她也就是偏偏你这样的老实的罢了!”
蓝怡和贾氏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沉!这老七今年不过十四岁,怎么这么歹毒的口舌?!这还是读过书的?!
文外之言:很多人物出场,希望大家别看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