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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开口，脖子上的刀刃又进入了肌肤一分：“你明明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呢，既然喜欢战云湮，订婚的时候，选择他就好了，什么血海深仇，不是在爱情之间就应该被抛之脑后的么？

你不想我复仇，就和我说，我会听你的，我对湛家，对长生门真的没兴趣，你要去救战云湮，我也可以帮忙……但是一边给我希望，又喜欢着战云湮，我真讨厌，所以，去死好么？在我怀里死去，我会觉得很开心的。”

血液从脖子上流下，夜殇雪无力的倒在床上，感受着血液不断往外流淌，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刺痛。原来自己所做的事，在湛熙洛的眼里是这样的么？他在恨自己欺骗了他，他在恨自己……

湛熙洛望着夜殇雪，她一句话也不说，深紫色的眼眸望着他，任由他手中的刀刃割裂她的脖子，血液浸染发丝，她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的打算，像是在等待着，他给她带来死亡。

湛熙洛望着她苍白的容颜，望着她湿润的睫毛，他的心猛的一抽，像是被人紧紧捏着，血液，血管都挤得全都爆出来，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发现自己的手握紧了刀刃，手指被刀刃割破，血液与夜殇雪脖子上的血混在了一起。

可是他的手最终停在了夜殇雪的脖子上，没有割下去。

他杀不了她，他至今无情，嬉笑，毫不在乎的杀过多少的人，可是如今，他发现自己无法下手。

他真的是恨极了夜殇雪，为什么她不能喜欢自己呢？为什么她要去救战云湮，为了她让他不要杀战云湮？她这样做，让他好难过，用她的死来偿还他心里的难过吧，可是他却没办法狠下心来，没办法一刀割断她的脖子。

刀刃把自己的手指都要割断了，湛熙洛手中的刀从夜殇雪的脖子上移开，夜殇雪感觉到自己脚腕上一凉，她睁开眼睛看到湛熙洛在割自己脚腕上的金链子，可是那条链子把刀刃磨歪了都割不断。

湛熙洛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听在夜殇雪的耳朵里，却像哭一般。哐当一声，沾血的刀被他丢在地上，湛熙洛抬起头，异色的眼眸望见夜殇雪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要绑住她的金链子，他给她戴上的戒指，当时自己一心想着，给她戴上这些永不脱下来的记号，她就拥有你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即便在她的身上施加自己更多的东西，她的心不属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么？

湛熙洛跪坐在夜殇雪的身上，他笑着，笑容却像在哭泣，“我放你自由吧……”夜殇雪瞪大了眼睛，听他一字字的对自己说道：“婚约取消，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了。”

他伸出手，指尖抚摸过夜殇雪冰凉的嘴唇，仿佛最后的留念，湛熙洛笑着，笑着像一个孩子一般：“你听到了么？你自由了哦，现在你应该开心的笑起来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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