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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大概也明白了过来,当年因为那一场门内的比试。后来雨雪发现了真相,所以她们两人这才真正地分道扬镳、反目成仇。以至于后来越闹越厉害,终于逼得雨雪联合他人将雨涵仙子暗害。
周天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说来说去,他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不过过多地插手。
轻叹了一声,道:“当年的事情是非对错已经很难预料,我本是一个外人,原本不该插手。只是我受人之托,不得推辞,还望你能够将她放出来。”
雨雪满脸的暗淡,看起来似乎脸上的容颜一下褪去了很多。
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好罢,我将她放出来就是。”
“师姐,不必麻烦了。”
雨雪的声音刚刚落下,若涵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还不等雨雪和周天回过神来,突然就看到面前的阁楼之上银辉色的光晕猛地晃动了起来,就仿佛海面上刮起了飓风,卷起了滔天的海浪一般。
“哗啦!”
如同潮水涌起的声音响了起来,银光如同潮水,四方倾泻。与头顶上方的天际月光遥相呼应,将这夜空之中照得无比透亮,看起来如同一块美丽的琥珀一般。
在这清绝美艳的光晕之中,一道窈窕的身姿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地从虚影凝聚成了实体,最后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周天和雨雪两人的面前。
这人不是若涵又是何人?她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这清莹的银辉包裹之中,宛如从天际降下的仙女,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雨雪眼尖,一下就看了出来,她却是换上了兰月派的道袍来。
“师姐。好久不见。”若涵冲着雨雪拜了拜,身姿、说话之声,依稀还是当年的雨涵仙子。只是因为中间有过一次兵解转世。所以她的面貌变化了许多,不过雨雪已经与她数百年未见。看起来还是当年的模样。
见到了她,雨雪脸上又是欣慰,又是怀念,心中洋溢着万千的情感,一时之间如同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会不清楚。眼中不知何时又噙着满满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了下来。
“师姐,你哭什么。我记得当年的时候,不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不会哭的。甚至师父死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你掉过一滴泪水。”若涵说着,迈着莲步,如同翩跹的惊鸿,走到了周天和雨雪的身前来。
雨雪怔住,到了口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刚刚师姐的那番话,我都已经听到了。如今我虽然经过转世,可是有周天帮我,我还是恢复了从前的实力。所以师姐你这阵法是困不住我的。你可是知道的,当年师父并不偏心,教给你的东西我也是都会的。”
若涵望着她。眼角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
雨雪看到这道笑容心中更是慌乱,低下了头,自责不已,“当年是我错了,我……”
“师姐……”若涵唤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师姐,你先停住,先听我说一说吧。”若涵走到了雨雪的面前,将她的双手拿了起来。“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说不上谁对谁错。我本来并不认识碧游宫之人。只是那人找到我,说要助我一臂之力。我当时也的确是被获胜之心蒙蔽了头脑。那件镯子其实是他在台下催动的。没想到竟有那样的威力,还一下损去了师姐的面皮。后来我一直觉得心中有愧,想要找你陈说清楚,只是每每想起却总是开不了口。后来我渡劫失败,其实我知道是师姐你搞的鬼,只是我想着,如此就算是两清了吧。省得师姐一直记挂着我……如今看起来,这么多年,师姐心中所受之苦并不比我少,这些事情便由他们去了吧。”
若涵刚刚开口的时候,雨雪就抽泣了起来,等她说完早已泣不成声,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
“好好好……以前的事情就让他们这么随风消散了吧。”雨雪从怀中取了一张手帕,不住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若涵看着她,眼中含着欣慰也含着一丝忧伤。“当年师父将这兰月派托付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必须以兰月心法为基本,没想到到了你这里,这些也都改了。”
“什么……”雨雪明显地愣了愣,讶道:“当年的时候师父明明与我说,如果我能当了这掌教之位,让我废了兰月心法,说是此心法最是会坏人心志,让我一定不能继续使用。”
“这……”若涵和雨雪面面相觑,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关头,显然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假话。只是同样的一个师父,怎么会说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话来?
“那这么说起来,这一间阁楼的位置也是你师父特意告诉你位置的了?那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秋霜和我们,兰月派之中派出了许多弟子在其中搜寻,难道找的不是这一间阁楼么?”
周天好整以暇地看着雨雪,等着她的解释。
雨雪也是一愣,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初我以为师妹不知道这其中具体位置所在,当时我在这阁楼之中布下了上古时期的阵法,我当时知道师妹放有可能兵解活了下来,为了防止她日后混入弟子之中,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想要凭着这阵法将她困住,再来和解。如果直接将这阁楼放到她的面前,她一定不相信,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故意装作我也不知道位置,如此一来她如果混入了门中调查出了位置,也不会怀疑其中有诈。”
“原来竟然是这么一个打算……”周天低吟了一声,心中暗暗吃惊于雨雪的心机,竟然考虑得如此详细。
“想必当时我们师父一定以为我们积怨深厚,恐怕一时之间无法调和,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的吧。兰月心法也不算什么高级的心法,用与不用差别不大。”若涵淡淡笑了笑,拉起了雨雪的双手笑着说道。
“师妹说的有道理,当年的师父为了我们的事情实在是操了太多的心。”
雨雪和她两人这一对宿怨,再一次把手言欢,仿佛刹那之间时光倒流,一下回到了数百年之前一样。
周天看着她们能够重归于好,心中也是无比的欣慰。
“听说师姐将兰月派之外所有的弟子都召回了山门中?不知道可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发布?”
若涵想了起来,开口问道。
雨雪摇了摇头,“哪里是什么大事,只是本门之中的掌教百年一换,今年刚刚好是玄机的第一百年。也该卸任了,这一次将诸位弟子召集回来,原本是为了能够选举出新一代的掌教,统领门人,不过如今师妹既然已经回来,这人选自然是不用选了。”
若涵也摇了摇头,“其实知道师姐当时并非乃是恶意,我心中地这些想法便也都没了。这掌教之位谁来坐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如今我一身的道法乃是以昆仑道院的道术为基,再来坐本门之中的掌教之位却是有些不便了。”
雨雪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此事若是不说,定然没有旁人知晓。师妹不要再推辞了,此事便这样定了。”
若涵还想再说,可是雨雪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说了。
若涵推了几下没有推掉,长长叹了口气,道:“好罢好罢,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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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兰月派的全派大会就在十日之后。
这一日天刚刚放亮,整个兰月峰上便奏起了隆隆的钟鼎之声。沉重的声音在天地之间不住地环绕,整个兰月派之中的弟子个个肃静无比,满脸的凝重,知道本门之中迎来了极为盛大的一日。
鲜红色的长毯从兰月峰顶端的大殿之上铺了下去,一直延续到了山脚。这一条红毯铺展下来,何止千丈之长?
这红毯仿佛一条赤红色的长龙将这山峰整个贯穿,钟鸣声不断,兰月派上下四方的弟子朝着主峰云集而来。
数千弟子身着统一的道袍,满脸的虔诚之色,一步一步,坚定无比,拾级而上。
山巅一座茫茫大殿,从外围看,仿佛高悬在虚空之中,坐落于彩云之间。大殿之中布有空间阵法,原本就辽阔无端的大殿,其中更是空旷无比。数千人涌入了其中,竟然丝毫也不拥挤。
鱼玄机一身玄色道袍,头戴上清方冠,脚踏登云履,手中持着一柄拂尘。面露红光,天然带着一丝浅笑,一看便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鱼乾坤和鱼灵素两人分作两个方向,立在了他的下手。而周天站在了鱼乾坤之旁,也不远的地方。
三人一道看着远方浩浩荡荡一路向着大殿之中涌来的人群,心中微微都起了几分感慨。
今日过后,整个兰月派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再也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周天看着他们三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大概也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