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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昭辉是被尚雅慧养在温室里的小苗,他学识不错,文采不错,琴棋书画都上得了台面。麺魗芈晓他大学读的是商学院,经商的知识懂得不少。
后来尚雅慧跟严振国离婚,尚昭辉进九辰集团历练,前后小半年的时间,尚昭辉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这一切加起来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尚昭辉这几日快疯了。但他的母上大人发话了,就算是疯了,也得在九辰集团的大厦里发疯,不能呆在家里。
前一波吹毛求疵的人刚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尚昭辉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皱了皱眉头,年轻的董事长助理抓起了电话听筒:“喂?”
“尚助理,有位公子自称姓姜,说是你的朋友,要上去见你。”
“姜?姜天鹤?”尚昭辉皱眉反问。
“啊,尚助理请稍等。”楼下前台的人客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请问是姜天鹤先生吗?”
“是的。”姜天鹤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前台汇报之后,转达了尚助理的意思请姜公子上楼。
姜天鹤乘电梯直接上三十五层,然后问了秘书后直接去尚昭辉的办公室找人。
“昭辉。”姜天鹤进门后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脸色阴郁。
“怎么了?”尚昭辉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姜天鹤身边坐了下来,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比我这边还糟糕?”
“我们的钱被扣了。”姜天鹤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低垂看着玻璃茶几,不敢跟尚昭辉对视。
“什么钱?”尚昭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些日子他被那些人给烦死了,一个头四个大,早就忘了跟姜天鹤一起做的那单生意了。
“就是我们凑起来买那匹汽车配件的钱。”
“那笔钱……”尚昭辉终于想起来了,那笔钱是他的私房钱,他个人的钱不多,全都拿出来一共凑了二百万,拿去给姜天鹤去做一单汽车配件的生意,可——为什么会被扣?
“那批货是走私的,海关早就盯上了。一直没动静就是想看是谁接手,摆明了是想套住我们。等我们前面一部分钱打过去,顺藤摸瓜就查过来了。幸亏我没用咱俩的名字和账号汇钱,我那个远方的亲戚已经被抓起来了,虽然他不会把我供出去,但……这事儿始终不保险啊!”姜天鹤说着,又攥起拳头锤了一下沙发扶手,万分懊恼的叹气自责。
许是最近坏消息太多了,尚昭辉听了这些反而没什么感觉,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没弄清楚就插手呢?”
“我也没想到!”说起这事儿姜天鹤肚子里的火就摁不住的往上顶,“我只听说这是一批XX生产线上的订单,哪里知道那个王八蛋负责人从中贪了一半定金,然后悄悄地弄一船走私的零配件来顶缸!之后又听见风声,临时反悔,死不承认这批货是他们要的那批!我***……还以为这是个大便宜,所以才让那些混蛋给涮了!”
尚昭辉现在没什么心思听这些解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的说道:“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咱们俩不能就这样进去吧?”
其实进去也不错,最起码还能躲个清净。尚昭辉后知后觉的想。
“靠!我可不想进去!”姜天鹤立刻急了,这笔订单尚昭辉拿了二百万进去,他可是拿了七百多万,算起来也是他大部分的身家了!
但现在还不是心疼钱的时候,他父亲是商业部的副部长,这才刚提上去不到一年,这事儿若是被揪出来,父亲的官位恐怕都保不住了。为了区区几百万,搭进去一个副部长,这应该是华夏有史以来最大的官场笑话了。
“那有什么办法吗?”尚昭辉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渐渐地撕扯清楚,在难办的事情也得办,反正死不了,有那一口气就得折腾。
姜天鹤忙坐直了身子,拍着尚昭辉的腿,低声说道:“我想过了,这件事情单凭我一家是不好办的,你去求求你三叔,他们卫戍队跟海关和缉私上的人都有联系,让你三叔帮忙求个情,钱我们拿不回来就算了,但这事儿能不能就此了了,别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尚昭辉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姜天鹤急了,“你就给你三叔打个电话怎么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脾气?你不想做严家人,你改名改姓,可你到底还是换不了你血管里的血!你是严家的人,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抹不掉!不信你瞧着!”
“天鹤!”尚昭辉不耐烦的看了姜天鹤一眼,有些话到了嘴边始终没说出来,沉吟半晌,才说道:“你不要让我为难。你知道,九辰集团正是乱的时候,我舅舅被送进了监狱,各方势力也是蠢蠢欲动,我已经很被动了,现在又整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啊!”姜天鹤一拍茶几,“你给你三叔或者你爸爸打电话,他们两个人随便哪个说句话就能让你化险为夷。有这样的关系不用,你傻啊?!”
“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但不必让三叔知道,更不必惊动我爸爸。”尚昭辉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缓缓地坐下。
姜天鹤无奈的看了他两眼,见这位只是坐那里翻看一些资料,始终不再看自己一眼,于是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少临走时那一记门响,把尚昭辉从烦躁的沉思中拉出来,他啪的一下合上手中的资料,一推桌子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
电话铃又响,尚昭辉都有一种把电话机砸了的冲动。但冲动也只能是冲动,冲动过后,他还是理智的接起了电话:“喂?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
“尚助理,我是章赟,Q市分公司的负责人。”
“哦,你好章总,是有什么事吗?”
“尚董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打到你这里,麻烦你务必转告尚董,Q市这边出了点状况,之前我们跟英国古氏集团合作的那个海洋生物工程研究项目恐怕要停止了。”
“为什么?!”尚昭辉十分的惊讶,这个项目昨天母亲还跟自己提过,只要撑过上半年,那个项目的研究成果出来后,九辰集团便将进入另一个高度。
而且根据合约里的条款,那个项目的大部分资金都是尚雅慧的私房钱投进去的,跟集团内或者说是跟国家资源没有太大的关系。
当初签协议的时候只不过是借用了九辰集团的壳子罢了。到时候项目真正的盈利有百分之七十都是尚雅慧个人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候,项目居然出了问题?!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前几天古氏集团那笔应该到账的两亿资金到现在都没有到账。”章赟的声音有些急切,Q市分公司不算小,在商界他也算得上个人物儿,只是此时的言谈已经透出了忐忑惊慌。
“这些事情合约上不都有吗?他们怎么会违约?”
“我找他们交涉了,他们说关于违约金他们会支付,但在那之前,他们要告我们恶意诈骗。”
“什么?”尚昭辉觉得自己的大脑真是不够用了,这恶意欺诈是随便告的吗?
“他们说我们的研究项目跟合约里签署的项目有悖,还说我们扣留了专家的研究成果,给他们的不是最新的……还有,他们说我们这项研究项目并没有获得国家的全面批准,手续不全,所以说我们是恶意欺诈。”
“胡说!”尚昭辉咬牙,“这怎么肯能!”
“可他们说他们有确凿的证据,如果需要的话,就复印一份儿直接送到检察院去。”
“妈的!”一向文雅的公子哥儿也爆了粗口,“当初这个项目的合约是怎么签的?!”
“是……”章赟心想这合约是我跟人家谈的没错,可也是董事长亲笔签名啊,而且,最主要的几个条款也都是尚董拿的主意。因为九辰集团的性质不同,外商就算有几十个亿的投也只能占这个项目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大半儿的股份都属于集团啊!再说这都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这个项目一年来都做得很平稳,你现在放马后炮?
“好了,这事儿我会跟我妈妈说的,你先把那边吻住。资金缺口现在大不大?”
“古氏的两个亿对我们很重要,现在时间不长我们还能顶住,但最多也只能支撑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资金再不到位的话,研究项目必须停止了。”
章赟很头疼,他纵横商场许多年,跟各种人打过交道,遇到过很多种情况,目前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现在九辰集团的状况是内忧外患,虎狼环饲啊!搞不好,自己这一世英名恐怕要葬送到这一场里了。
尚昭辉挂掉章赟的电话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拿了外套出门。
秘书见他要走,立刻跟上来:“尚助理,您有事要出门?下午的股东会原本定在两点,您能及时赶回来吗?”
“能。”尚昭辉看也不看秘书一眼,此时最重要的是立刻见到母亲,把那个海洋生物研究项目的事情告诉她,这不是小事,不是自己能随随便便做主或者应付的。
尚雅慧有一套私人公寓在某学院退休老教授休养的小区,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环境优雅,相对于五环以内的繁华来说,犹如世外桃源。
最主要的是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退休老教授或者家政人员,只有周末的时候那些教授的子女才会回来吃个饭什么的,没有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而且她跟这里居住的人也没什么交集。在这里,基本没有人认识她,更没有人对她感兴趣。那些老教授们都是做学问的人,人际关系什么的很是淡泊。
当初选这个公寓,尚雅慧就是图个清静。那些高档的私人别墅看上去清静,实际上处于被人高度关注的状态,时常有记者狗仔们出没,*性很差,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拍照,进进出出都得小心谨慎。
尚雅慧做情报工作出身,最懂得大隐隐于市的道理。
尚昭辉自己开车来到这个社区,在7号楼A栋的楼门口停下车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下了车。在进楼洞的时候把章赟说的话在大脑里理顺了一遍,尚昭辉站在电梯门口按下了上行键。
尚雅慧买的房子在第九层,整栋楼一共二十二层,九层并不是很好的楼层,但她买这栋房子不是为了好,而是为了隐蔽。
今天是礼拜三,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二,这个时间电梯是很清闲的时候。
尚昭辉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个个上升,然后‘9’字亮起,电梯打开。
房门当然是紧闭着的,尚昭辉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尚昭辉以为母亲在楼上卧室休息,便自己拿出钥匙来轻轻的打开门。
家里很安静,但尚昭辉打开鞋厨换鞋的时候发现有一双男人的皮鞋放在母亲那双高跟鞋旁边,很显然那不是自己的鞋。
尚昭辉皱了皱眉头,心里忽然一阵惶恐。
站在玄关处稳了稳心神,尚昭辉把皮鞋脱掉,没有穿拖鞋,只穿着棉袜踩着木地板慢慢地上了楼。
这是一栋复式公寓,一共上下两层,楼下是客厅,餐厅,厨房,还有一间客房临时改成了尚昭辉的卧室。楼上一个小小的起居室之外有两个大房间,一个是尚雅慧的卧室,一个是她的书房。
旋转楼梯是纯白色的,铁艺栏杆弯曲成精美的弧度。尚昭辉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上去,第一眼看向卧室,便见卧室的房门大开着,里面的大床上铺着紫色丝缎绣花床单,几个抱枕靠在床头,摆放的整整齐齐。
尚昭辉暗暗地呼了一口气,依然放轻了脚步往上走。
书房里有人在低声说话,隔着厚厚的门板听不太清楚,但尚昭辉能听得出来那是母亲的声音。
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在跟人谈,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尚昭辉靠在起居室的红木花架上,抬手捻过一片鹅黄色的兰花花瓣儿。
站了一会儿,尚昭辉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母亲谈事,便揪了一朵兰花去了阳台。
恰好他刚把阳台的窗帘拉过来,书房的门开了。
尚昭辉一怔,正要转身出去,却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尚董,不管怎么样少爷还是严家的人,有他在公司坐镇,那些人总要忌惮几分。”
尚雅慧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直跟我闹呢,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可这个时候严家人的态度最关键了,尤其是老三。看在小明的份上,老三也不会做得太绝。”
“当然,只要严先生的钱不撤走,严家那些旁系就不会轻举妄动。”
“哎!”尚雅慧摇摇头,神情颇为落寞,“我本来还指望这孩子能争口气,这样我辛苦这大半辈子也算是值了。可谁知道事情居然会这样。”
“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管少爷跟谁姓,他都是严家的少爷。等过几年少爷能做出点成绩来,那边那位再……咔……”男人的声音骤然低下去,然后又轻快地笑起来,“少爷便是严家的长房嫡孙,董事长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听说最近东海不怎么太平,日国就那个小岛的问题,又开始折腾了?”尚雅慧送那人下楼去,声音越来越远。
“是啊,若不出我所料,三个月之内,东海上必然会兴兵。”
“那到时候……”尚雅慧的声音又压得低下去,尚昭辉从阳台里走出来也没办法听清楚。
两三分钟之后,尚雅慧惊讶的‘咦’了一声,扬声叫道:“小明?你回来了?”
尚昭辉心里一慌,暗想坏了,母亲发现了自己放在鞋柜里的鞋子。此时再不露面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他一急之下闪身钻进了尚雅慧的卧室里,慌不择路的拉开了她卧室洗手间的门。
“小明?”尚雅慧去了楼下的客房,又去了阳台,找了一圈儿没发现儿子的踪影,很是奇怪。
“尚董,少爷这会儿应该在公司吧?”
“他的鞋子在这里,人应该回来了。”尚雅慧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方镇定的对那男人说:“没关系,你先去吧,有事我再给你电话。”
“好,那尚董,再见。”男人换好自己的鞋子后,同尚雅慧告辞离去。
“妈?妈?!”尚昭辉坐在尚雅慧卧室洗手间的马桶上,嗷嗷的叫。
“小明?”尚雅慧听见儿子叫,立刻返回楼上,“你在哪儿啊?”
“我在厕所呢妈!你手纸放哪儿了?”
“手纸?”尚雅慧皱起眉头反问:“手纸架上没有嘛?”
“那个我不小心弄到马桶里了!你这儿还有新的吗?”
“有,在洗手盆下面的那个橱柜里。”
“哦,我找找……”
五分钟之后,尚昭辉苍白的脸上带着水珠,疲倦无力的拉开洗手间的门,侧身靠在门框上,低低的叫了一声:“妈?”
尚雅慧见他这样子自然很心疼,忙上前来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唔……拉肚子……”尚昭辉痛苦的皱了皱眉头。
刚刚听见自己的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的话竟然是要利用日国和小岛的事情构陷严肃,此事对尚昭辉来说简直惊天,他心里装着巨大的惶恐。
加上这几天内焦外迫,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本来就内心不够强大的他脸色自然苍白难看,又加上他刻意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来,尚雅慧丝毫不怀疑儿子病了。
“怎么回事儿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尚雅慧拉着儿子出来扶着他坐在小起居室的沙发上,又忙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喝口水,你早晨吃了什么呀?脸上这么难看,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早晨去公司赶得匆忙,路过早点店的时候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其他什么也没吃。”尚昭辉痛苦的靠在沙发上,拉过一个抱枕放在肚子上压着,不等尚雅慧问,忙接着说下去:“妈妈,我急着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Q市分公司那边出事了。我们跟英国人合作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章总急坏了。”
“怎么回事儿?!不要着急,慢慢说。”尚雅慧坐到尚昭辉身边,伸手给儿子顺着后背,神色镇静自若,不见一丝慌乱。
尚昭辉饶是在厕所里蹲了五分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此时面对母亲的目光依然有些慌乱。他装作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稳了稳心神才睁开眼睛说道:“妈妈,英国人要起诉我们,告我们商业欺诈。”
尚雅慧微微皱起了眉头。
“妈妈,章总说,他们已经拿到了相关的证据证明我们把项目的研究成果提前拿走,给他们的数据不是最新的。而且,他们还说那个研究项目手续不全,不符合华夏国家的要求。还有……”
这些问题尚雅慧心里早就有数,事实存在的问题,她之前也想过对策。只是,还有?
“还有,前阵子我跟姜天鹤合作的那单生意也出了问题。那批货已经查实是走私货,预付的那部分钱被扣住了,姜天鹤的表弟被逮捕了。”
尚雅慧皱着眉头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便‘吃’的一声冷冷的笑了。
“没关系,儿子。”尚雅慧宽慰的拍拍尚昭辉的肩膀,说道:“多大点儿事啊,看把你给急的。没关系,放心,妈妈给你摆平。”
“妈妈,真的没事吗?”尚昭辉被母亲搂进怀里,靠在她馨香温软的肩膀上,慢慢地闭上眼睛。如果我的平安是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你也下得去手吗?
“当然。”尚雅慧信心满满的搂着儿子,像儿子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跟姜天鹤一起做的那点小生意不过是二百万而已,那点钱还不足以让你怎么样?就算出了事也应该是姜家来顶着。充其量你也只是受他蛊惑而已。”
这倒是事实,不过这话说出来却让尚昭辉心里一阵阵发凉。他跟姜天鹤是从小的朋友,二十来年的情谊最终也抵不过那一句话:充其量也只是受他蛊惑而已。
这就是母亲一贯的行事风格。
尚昭辉知道,他有一个最会权衡利弊的母亲,他的母亲有一副精密的头脑,会在最快的一瞬间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不管处于多么大的逆境里,她做出的选择在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再回过头去反思,都会是多个选择中最好的一个。而感情,则是他的母亲从来不做多余考虑的东西。
尚昭辉之所以明白,是因为他从小接受的便是这样的教育。
母亲曾经无数次耳提面命,身为男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理智,切记感情用事,万万不可冲动。哪怕是面临生命的绝境,都要让自己冷静的思考。
只是,尚昭辉好像天生就缺了理智哪根筋。
尚雅慧安抚好儿子,又去拿出医药箱找出一粒止泻药给他吃下去,看着他回房睡下后给他关好房门回到自己的书房,抄起电话给章赟打了过去。
Q市沿海,一条半新不旧的私人舰船上,一身黑衣的凌墨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靠在栏杆声同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用意大利语在聊天。
“Simon,关于研究成果的事情,我还需要更确切的一些数据。”凌墨手中的红酒杯举了举,笑的淡然从容。
“凌,真的很抱歉,我的人不是核心研究员,一些数据我们拿不到。当初我们看中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因为我们在这一块研究领域里缺少高端的研究人员。”
“那你可以给我搞到基础数据吗?你知道我对这个研究成果很感兴趣。”凌墨现在还不知道尚雅慧这个女人要把这个项目的研究数据卖给什么人,但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意。
“听说那个女人很厉害,研究室的保险工作做的很精密。”西蒙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的人已经尽全力了。”
“我希望你们可以再进一步,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嗯……我们的黑客对你们的加密系统还有一点……无奈。”西蒙耸了耸肩膀,很无奈的样子。
“黑客嘛……”凌墨转头看向海面,把心里的人挨个儿的扒拉一遍,心里冒出一个阳光男孩的脸。
不知那小子行不行呢?尚雅慧是军情出身,虽然退役将近二十年了,但她做事总还是保留着老习惯,不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是的,如果有一个优秀的黑客可以帮我们破译几个密码,我们的人就可以进入她的核心数据库,就算拿不出研究成果,也可以把基础数据拿出来。这样,凌先生你再找几个优秀的专家,把这些基础数据拿去做分析,不难得出结果。”
西蒙看着凌墨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希望。毕竟跟这位中国老板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钱给的及时,人也好说话。就是要求高了点,不过没关系,拿钱办事是应该的,人家给的价钱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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