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玫瑰与排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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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严肃在吃饱喝足之后把碗筷洗刷干净,抹干了手悄悄地靠近正在电脑跟前忙碌的宁姑娘身后,大手搭在宁姑娘的肩膀上,开始轻缓的揉捏。叀頙殩晓

宁姑娘惬意的闭上眼睛,收回翻飞的食指,靠在电脑椅上享受这体贴的服侍。

严肃的指力由轻加重,在宁姑娘皱着眉头‘嘶嘶’吸气时,又轻缓下来,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秀发,问:“宝贝儿,人家结婚了,你是不是着急了?”

“切!”宁可扁了扁嘴巴,不屑的哼道:“我着什么急啊?过了年我才二十五岁好不好?我还没玩儿够呢,你少来烦我。”

“嗯。”严肃难得听话没反驳,“宝贝你还想玩多久?”

“唔……不用太久,三五年吧。”宁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很奇怪,依照严上校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关进爱情牢笼里的性子,他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啊。

“也不用这么久吧?”严上校的手在宁姑娘光滑的脖颈上滑下去,弹入柔软的毛衣里面,轻轻地揉捏。

“啧!”宁姑娘不满意的抬手抓住那两只结实的小臂,用力把为非作歹的手拽出来,“别闹!说正事儿呢。”

“一年的时间。”严肃粗糙的手指拂过宁姑娘柔嫩如婴儿的脸颊,抚摸似乎不够,他又低下头去轻轻地亲吻着,“宝贝儿,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该给你的,我一样不少的都捧到你的面前。我们的婚事将按照华夏最传统的规矩一步一步的来,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你。”

宁可顿时愕然。很大的程度上,她有些不能理解严肃的这番话。

严肃半蹲下身子,捧着宁可的脸,微微抬头仰望着她,认真的说道:“我会让严家的长辈来宁家提亲,得到宁家长辈的允许,然后我们订婚,之后让两家的人去准备结婚需要的一切,妥当之后,我迎娶你进严家,做严家堂堂正正的媳妇。”

“为什么?”宁可不解,这都什么年代了?况且他一向不是最看重结果的吗?干嘛要弄这些连自己都觉得繁琐的事情?

“奉子成婚的确是一条捷径,我也知道我爷爷现在比谁都盼望着能抱上曾孙。如果他发话,我爸爸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事实上,上次我回北京,我爸爸已经放开了口,说让我再交一次结婚报告。可是,我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你是那么好的姑娘,我必须给你最大的尊重。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宁可鼻尖微酸,紧抿着唇微笑。

“傻丫头。”严肃抬起手指抹掉她眼角一颗晶莹的水珠,单膝跪地直起腰身,捏着她尖尖的下颌吻住她诱人的唇。

当伴郎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严上校活到今天三十岁,身边的兄弟战友们有不少人都已经踏进了婚姻的坟墓,但他却是第一次干伴郎这样的差事。

那天,军装是不能穿的,根据宁大爷的要求,他必须得穿一身黑色的正装。

“为什么是黑色?”严肃不耐烦,他家宁宝穿的是白色的伴娘礼服,他这个伴郎当然也要穿白色正装。而且,白色才是宁宝最喜欢的颜色好不好?

“白色是新郎服。”凌墨臭拽的仰起下巴,“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再穿白色吧。”

“滚。”严肃绷着脸把黑色的Versace最新款的男士西装穿在身上。高档的黑色面料,利落、简洁、大方、修身的剪裁,白衬黑装衬托着的试衣镜里高大英武的男人古铜色的脸膛和修长的脖颈,将人烘托出一种古典贵族般的优雅奢华,又带着一种自由随性的飘逸。

“我靠!”这回换凌墨不淡定了,太***帅了,这妥妥的是要把新郎官比下去的节奏啊!“我有点后悔找你当伴郎了。”

严上校极其自信甚至带着点鄙夷的瞥了凌大爷一眼,抬手把西装的扣子扣上:“喜欢这身衣服的话,下次我结婚的时候把这身留给你。”

“结过婚的男人是不能当伴郎的。”凌大爷立刻不爽,“这点都不懂,严上校你真是够白痴啊。”

“我没说让你当伴郎。”严肃森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将是我的座上贵宾呢,凌兄。”

“这回是我结婚!”凌墨有些心虚的拍了严上校一巴掌,趁势把人从试衣镜前推开,特么太帅了,越看越不爽,“老子结婚!老子是主角!你特么的口口声声说你结婚的事是什么居心?!你搞定你们家那些乱七八糟再来老子跟前显摆!”

“得来!”严肃抬手把西装扣子解开,把衣服认真的脱下来挂好,“就这身来,尺寸正合适不用改了。我还忙着呢,先走一步,等你结婚那天我一准赶过来。”

“行,”凌大爷呼了一口气,大手一挥,“赶紧的滚吧。”

严肃把身上的白衬衣也脱下来,然后是西裤,脱光之后拉过自己的作训服以紧急集合的速度穿戴完毕,转身出门之前,回首看了凌墨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抬起手臂,以手比枪,轻笑着:“砰!”

凌墨做了个中枪的动作,一手捂住胸口,滑稽的往后仰。

“你小子,给我等着。”严肃出门前撂下一句狠话。

凌大爷完全没把这话当回事儿,转身去继续欣赏自己的新郎服。等着就等着!再等老子的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这混球的儿子还在天上飞呢。

为了这位总瓢把子的婚事,Q市被折腾的鸡飞狗跳。

首先,比较抢眼的是Q市的八千多辆出租车上的电子字幕广告都换成了一句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恭贺新郎凌墨与新娘苏羽新婚之喜。

然后,Q市花店以及花卉批发市场的各种玫瑰全部被购买一空。以至于这段时间小情侣们想买玫瑰都成了一大难题。

问及缘故,花店的老板们纷纷摇头感叹,店里的玫瑰都被人一次性买走,而且这段时间所有空运来的玫瑰都被半路截走。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小伙子,其实很多花的花语也都是跟爱情有关的,比如百合,比如郁金香,还有xxxx等等,送情人的不一定是玫瑰啊。

并且,Q市三大婚庆公司的婚庆用品包括车辆,帐幔,花炮等等以及工作人员全部被征用,当然,凌大爷的意思是付钱,付比原价高一倍的钱。

但,就算是凌大爷给钱那些人也得有那个胆子收啊!黑道总瓢把子结婚,用你那是给你面子,还敢要钱?以后在Q市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当然还有酒店。

明珠海港大酒店,丽景假日大酒店以及Q市其他三家五星级酒店加上整个C岛度假村都在腊月二十六这天空了出来,任何客人都不接待,只一心一意接待来参加凌大爷婚礼的宾客们。

街上百姓纷纷议论,你说他一个黑道头子结婚哪里会来那么多宾客?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新娘的娘家也不容小觑啊!人家女儿嫁到咱们Q市来,作为娘家人怎么着也得来给女儿撑撑腰啊!免得将来进了门被咱们这位黑道大爷给欺负了不是?

如此高调如此扰民的一番折腾,自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怨言。有愤青者开始发表攻击性语言,先是在网上,后来连媒体报纸也开始出现一些端倪。

你凌大爷再牛B也只是个混黑道的,你说你不就是娶个媳妇结个婚吗?怎么能如此如此扰民怎么能如此如此嚣张呢?

但凌大爷才不管这些呢,老子终于要娶媳妇了,不管是赞美的还是批判的,让言论来的更猛烈些吧,老子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老子要娶媳妇了!

最终还是宁二爷沉不住气了,到底还是老人家,行事总比少年郎沉稳些。

宁仲翔寻了个空儿给凌墨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也没多说,言语很是简明:小墨,结婚嘛,是人生大事,铺张一些可以理解,但若是扰民就不好了。还有,你也要知道,咱们Q市年底结婚的情侣很多,不只是你们这一对。你折腾的这么大发,叫别人家怎么结婚娶媳妇?

如果说凌墨是一只野马,那么宁二爷便是那副笼头。

宁二爷一句话便把凌墨点拨清醒。

扰民这事吧,实在是不好。凌墨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墨十七端了一个茶盘来,里面一杯咖啡一份点心,东西放在凌大爷跟前了,他人还没反应。这不对,墨十七欠了欠身,看着他家主子幽深的桃花眸,低声问:“少爷,您有何烦恼?”

“啧!”凌墨颇为不满意的叹了口气,“二叔说我折腾的太大了,有点饶命。说年底了,Q市娶媳妇的大有人在,我这一折腾,人家就没办法娶媳妇了。”

“噢——”墨十七心想您现在才知道啊?婚庆公司被您整的,那司仪什么的价格都翻了三倍了,还是有大半儿要结婚的人家没有着落。

“十七,你说这事儿怎么才好呢?”

“这有什么,反正咱们要了那么多车那么多人也用不了,不如谁跟少爷同一天结婚,咱们就索性把他婚事上的执事都给包了呗,算咱请客,少爷您也不缺那俩钱儿不是?”

“擦!”凌墨立刻笑了,“你特么的倒是大方!老子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

“您不是说了嘛,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说等少爷您结婚哪一天,满大街都是接新娘子的花车,满大街都是新郎官和新娘子,那得多热闹啊!多少钱都买不来这份儿热闹不是?再说,那些跟您同一天结婚的人将来每年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不都得感念您的好啊?叫我说,日行一善也不如这事儿来的地道,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积德行善。”

“妈的!被你说的老子都心动了。”凌墨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又问:“这事儿麻不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那些婚庆公司巴不得呢。”

那些婚庆公司巴不得才怪呢!

凌墨心里偷偷地乐,那些家伙们是不敢来自己面前要钱的,他们也就是想着跟自己同一天结婚的那些人没有司仪车队就得改日子,等自己的事儿过去了,该他们赚的钱一分也不少,更有甚者趁着这个机会把价格调上去,年前他们还能很赚一笔。

可若是按照墨十七的这个办法来,那些婚庆公司年底这把不但赚不到,非得赔掉了腚不可。

管他呢!凌墨笑了笑,拿起点心来优雅的咬了一口,老子高兴就好。

于是,Q市市区腊月二十六那天结婚的男女一应司仪车辆等费用全部由宁氏集团凌墨董事支付的事情作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发了出去,在Q市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这个凌墨是哗众取宠,臭显摆;有人说凌大少好样的,够仗义;有人说有钱人花样就是多,玩了一出是一出;有人说一个混黑道的居然也搞起了慈善事业,这社会是怎么了。

不管那些闲得无聊喜欢评头论足的好事者怎么说,但世上求实惠的人却大有人在。有结婚计划的青年男女很多原本不是定在腊月二十六结婚的男女竟因为此事改了婚期,有人图省钱,但更多的是想来凑个热闹。

宁可这几天一直在苏羽身边忙活,除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外还要操心她婚礼上的一些事情,简直比管家婆还忙。

宁姑娘每每累的头晕脑胀时便抱怨:你说你结个婚,我比你还忙还累,这到底谁是新娘子啊?你还吃,你个吃货!再吃婚纱就穿不进去了!你顾着点形象好不好?!

苏羽捧着盘子剥榛子,香喷喷的果仁丢嘴里一颗,嘎嘣一咬,满口生香,吃的开心的苏姑娘才不管闺蜜的抱怨呢,反正她想好了,闺蜜嘛,就是这样用的。

况且苏姑娘也已经打定主意,等闺蜜结婚的时候,她也大包大揽,把所有跑腿操心的事情都揽下来,只让她安安心心的做新娘子。

苏家人是腊月二十四这天到Q市的,苏益老先生亲自出动,苏家直接包了一趟专机。

按理说,苏家人虽多,但还不至于包一趟客机,但当凌墨率车队去机场接机时才发现,这一架可以乘坐一百余人的客机里,除了苏益,苏惇,苏瑳三个老先生以及他们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外加随从和生活助理一共三十来口子人之外,装的满满的都是苏羽的嫁妆。

苏家完全按照华夏老习俗,陪嫁女儿的嫁妆是无所不有。

凌墨当时就傻了眼,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准备这三辆大巴了,干脆叫人开几辆大货来多好啊。

苏家三位老爷子亲临Q市,宁仲翔作为男方家长全程陪同,直接把苏家人请去了C岛度假村下榻。梁氏集团的老董事长梁正夫妇也一起出面招呼,给宁二爷撑足了面子。

钟筱雨比不得别人,她是苏家人里最忙的一个。

首先她要看着人把苏家给苏羽准备的嫁妆一件件都搬到凌墨准备的新婚别墅里去。同时,她还得亲自去接自己的父母,苏羽的外公外婆钟老先生夫妇。

这一些忙碌都与苏羽无关,因为她怀有身孕的缘故,所有的事情都不麻烦她,宁可在她身边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只等腊月二十五那天,凌墨的房车把苏羽送去了C岛度假村跟苏家人团聚。

虽然时间仓促,但抵不过凌大爷手下人多。人多力量大,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不成个事儿。

腊月二十六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早晨起来晨练的老太太,买菜的大妈大婶们出门便被这股玫瑰香给震撼,这大冷的天,这花香如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待得这些早起的老人们走出自家小区行至大街上时,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

Q市的街道两旁,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白色的欧式花座,每个花座上都放着一束玫瑰,这条街上是红的,那条街上是黄的,另一条街又是粉色,更宽更阔的马路中间的隔离栏杆上也别上了玫瑰,红黄粉白,各种颜色都有,全部是玫瑰花。

整个Q市都沉浸在玫瑰花海里,整个Q市的上空都是玫瑰花香。

这天迎亲的车队也特别多,而且每个车队上的花也都是新鲜的玫瑰。

这一天一早,周呈晔队长睁开眼睛就开始骂娘,你说凌墨这混蛋娶个媳妇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今天交通警察可有的忙了,这大小路口都得设警,不为别的,就这阵势,谁敢说不堵车,周队长敢把自己的脑袋赌给他。

哦,对了,还有环卫局的人也该头疼,这满大街的鲜花等到下午的时候都被冷风吹落,这花雨纷飞,落红片片,麻烦的还不是环卫工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凌墨考虑的问题,有一帮能干的手下,这上下左右的该打点的一定都打点好了。不然他凌大爷迎亲的车队肯定出不了门就得被劫回去。

凌大爷迎亲的车子用的是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白色的头车象征白头到老,车头上大红玫瑰心形要多俗气有多俗气。劳斯莱斯后面跟着一溜儿二十四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每辆车上装点的是粉色玫瑰。

身为伴郎的严肃开着车子载着一身白色西装风流倜傥的新郎官儿行驶在花海浓香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的鄙夷:“土包子!土豪!整这么高调,你特么脑子烧坏了吧?”

“老子这一辈子一次的大事,高兴!你管得着吗?”凌大爷稳稳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理了理熨烫的没有一丝折痕的衣袖,洋洋自得。

“狗屁!”严肃更加鄙夷,这混蛋搞这么大的阵仗,妥妥的是要空前绝后的节奏啊?等将来自己娶媳妇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比得过他呢?

妈的,有这么个能整事儿的大舅子真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严上校坏心眼的想,待会儿酒宴开了之后,老子一定要少替他挡几杯酒,让他醉的不省人事,叫这个骚包的家伙在洞房花烛夜时睡个昏天黑地。

说起来也不能怪严上校羡慕妒忌恨,他活到现在马上三十一岁了,就没给谁当过配角。你说这一辈子都注定当主角的主儿,你让他来当司机当伴郎,这得多憋屈啊!

凌大爷的婚车车队趁早出发,一路畅通无阻过跨海大桥直奔C岛度假村。

C岛度假村也完全按照凌大爷的规格装点一新,上上下下都是花的海洋。不过这里的花不是玫瑰,全部是香水百合。

苏羽在梁飞扬为苏益准备的那栋名曰‘安乐园’的大别墅里,一整队的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昨日就已经到位,为了不打扰新娘子正常的休息,她们第一天晚上就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只等早晨六点一到,新娘子起床,便纷纷上前,化妆的化妆,做发型的做发型,抹指甲的抹指甲,虽然人多且忙,但却有条不紊。

另外还有两组人分别给宁可和苏羽的二堂姐苏翎上妆。她们两个是今天的伴娘,同样需要出彩。

因为一切都是提前练过好几遍的,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小时,新娘伴娘便都打扮妥当。

新娘子的是拖地长婚纱,长长的白纱是九尺九寸长,取义天长地久。裙袂层层叠叠,一共有十二层,每一层上都镶嵌了粉色碎钻,取义一年十二个月圆圆满满。

苏羽那一头浅栗色的卷发被绾成精致的贵妇髻,粉钻发饰嵌在额间,与她明亮的眸子相映衬,熠熠生辉。

苏羽回来后被宁可调养的好,之前在伦敦掉的肉又长回来一些,虽然不及去伦敦之前那样丰满,但气色很好,也有了些珠圆玉润,整个人看上去很美。

宁可和苏翎是伴娘的身份,白色的伴娘礼服裙袂长及脚踝,她们两个的头发都散着。

宁可的长直发被造型师梳理成公主装,额前的碎发编成小辫子别到脑后,以粉色玫瑰装饰。

苏翎则是长卷发,直接带了个玫瑰花环。

两个人都没有带头纱,脖子上的项链和耳朵上的坠子以及礼服上镶嵌的都是珍珠,只见优雅不见奢华,并肩站在那里,宛如两个芭比娃娃一样美好可爱。

严肃把车停在百合花海之中,下车时被花香熏得打了个喷嚏。上校先生抬手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问身边的新郎官:“你这是什么毛病,跟卖花的死磕到底了?”

“切!一介莽夫,懂什么?!”凌大爷满脸鄙夷,下车后弹了弹笔挺的衣角,怀里抱着一束精美的鲜花踩着鲜红的地毯往别墅门口走去。

“擦!老子什么不懂?就你特么的懂?!”严肃气的咬牙,“你特么就是把全天下的花都买来摆在这里,你特么也是个黑道头子!”

白头车后面紧紧相随的红色卡宴上下来一个穿着同严肃一样的黑色正装的男子,这位身长玉立,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然皆是王者霸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大爷的另一个伴郎——梁飞扬。

“严上校,走吧。凌少的好日子,别耽误了吉时。”梁飞扬走到严肃身边,淡淡的笑了笑,率先跟上凌墨的步伐。

严肃瞪了梁总裁一眼,大步流星的跟上。

按照Q市的习俗,新郎官来迎亲,娘家人是要把房门关好为难一下新郎的。

凌墨上前敲门,里面立刻有人高声问是谁。

凌墨应着是我快开门。

里面人问你是谁,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凌墨脸皮甚厚,立刻自报家门,并高声喊着苏羽的名字让她快来给老公开门。

里面立刻有一片笑骂声,有人便吵着要红包。

凌墨从怀里抓出几个早就包好的红包往里塞,无奈别墅的防盗门太严密,根本没有门缝儿,纸片儿都塞不进去更别说红包了。

凌大爷着急,回头骂梁飞扬:你特么的装的什么破门?连个红包也塞不进去。

梁飞扬回骂:你特么的怪我?我这是两万多一平方的度假别墅,防盗门都是进口货,如果能塞进东西去,我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凌墨心急火燎,抓耳挠腮。

严肃上前拍拍凌大爷的肩膀,鄙夷的冷笑:都特么给老子闪开,没那个本事你娶什么媳妇!说着,严上校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发条来掰直了就往锁孔里投。

梁飞扬冷笑:这是进口的门,不是你想撬就能撬开的。

严肃懒得理他,发条塞进门锁里,左转转右转转,找到合适的点用力一别,然后回头贼笑:梁总裁,回头让凌大爷陪你的防盗门前。

凌墨惊喜的问:成了?

严肃点点头:准备好红包,推门了。

没问题啊!凌墨把手里一把红包举起来摇了摇。

严肃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捏着发条,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忽然间双手用力,几万块的防盗门嘎嘣一下被推开。

里面的人猝不及防,一阵惊呼。

凌墨手里的红包刷的一下撒了出去,一边叫着老婆一边往里挤。

有严上校开道,自然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梁飞扬施施然跟在两个疯子后面进门,弹了弹笔挺的西装衣袖,暗暗地叹了口气,宁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流氓?!

新郎官闯进门自然是奔着新娘子而去,严肃则一眼锁住了站在苏羽旁边的宁可。

他心爱的姑娘穿了一身白纱,白雪公主一样站在那里,于一众人之中,是最美丽的存在。

那一刻,严肃恍惚觉得宁可就是新娘,而自己就是破门而入的新郎。

那漫天的花香为她而飘散,那惊喜的欢呼是为她而喝彩。

那一刻他只想冲上去抱着心爱的姑娘冲开人群,离开这里,去天涯,去海角,相守相伴。

宁可看着傻愣傻愣的严肃有点意外,这什么时候啊这人居然在这儿发呆,她朝着他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色,严上校立刻傻笑开来。

宁可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再看他。

此时苏翎已经嚷嚷开了:“求婚求婚!你还没正式求婚呢就想把我妹没坑走?!”

凌墨二话不说,立刻在苏羽面前单膝跪地,怀里的捧花递上去,认真又痞气的笑问:“亲爱的老婆,求你嫁给我吧。”

苏羽笑得满脸红云,伸手把花接过来低声笑骂了一句:“没正经。”又伸手把凌大爷给拉了起来。

“簪花簪花!”苏翎又在一旁叫嚷,“给新娘子簪花,簪了花才是你的人。”

旁边化妆师用铺了红绸子的托盘递过一朵大红绒花来,宁可瞄了一眼,心里暗暗地吐槽这花要多土气有多土气,苏羽梳了这么个贵妇头,居然别上一朵大红花?太搞笑了吧?

凌墨估计也受过特别教导演练了很多遍了,他修长的手指捻过那一朵大红绒花轻车熟路的簪在苏羽的鬓间,然后傻傻的对着苏羽乐。

宁可心想今天这几个男人怎么都不大正常。

“合照了合照了!”摄像师摄影师在两边吆喝:“新娘新郎去床上坐好,跟娘家人合照。”

于是苏羽的爹妈两个人先过来合照,然后是苏家的兄弟姐妹们,最后伴娘伴郎也都拥上来。

严肃趁机跑到宁可身旁,一把拉过心爱的姑娘搂在怀里,并趁机在宁姑娘腰上揉了两把,换回宁姑娘两个白眼和一记粉拳。

终于忙乱完毕,凌墨最后找到新娘子的那双红色锦缎绣鞋,然后半跪在地上亲手给新娘子穿上,起身时顺便把人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原地转了个圈儿,抱着人便往外跑。

严肃则拉了宁可急吼吼的跟上,一路还不忘吆喝:“走了走了!接新娘子回家了!”

自始至终都保持绅士礼仪的梁飞扬总裁无奈的摇摇头,唇角抿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翎作为另一个伴娘抬脚走到梁飞扬身边,侧脸看着他,半晌才问:“走不走?”

梁飞扬回头看了苏翎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声:“走吧。”

于是第二对伴郎伴娘相携步出别墅,上了第二辆红色的卡宴。

前面凌墨开着劳斯莱斯幻影头前开路,后面严肃拉着宁可上了第一辆红色的卡宴,梁飞扬和苏翎随后跟上,在后面的车里乘坐的是苏家的兄弟姐妹,还有化妆师服装师等等工作人员。

钟筱雨和丈夫最后由宁仲翔安排的Q市书画界的一位大佬相陪,乘坐凌墨的那辆奔驰房车去尾随在迎亲的车队之后去酒店。

而这个时间,苏益,苏惇,苏瑳三位老先生已经由宁仲翔夫妇,凌步云女士和梁正夫妇的陪同下,在明珠海港大酒店最高档的贵宾间坐着喝茶。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篷紧密的扣着,车里的暖气开到十足。苏羽穿着露肩的婚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目看着路边寒风中绽放的玫瑰花,一边幸福的笑着一边流泪。

许多年前她曾无意间说过一句戏言,将来如果有谁能给她遍地玫瑰,漫天花香,她便嫁给他做他的新娘。

十多年过去了,她从一个青涩无知的小女孩渐渐地长大,许许多多的愿望许下,有的实现了,有的破灭了。年复一年,那些欢喜或者泪水都留在记忆的长河里渐渐地消失不见,唯有这句话却被他深深地记住,在这一天为她变成了现实。

“傻丫头,哭什么。”凌墨抬起右手往苏羽的脸上抹了一把,把那精致的妆容抹得乱七八糟。好在眼线是防水的,睫毛膏也是放水的,不然的话新娘子一张俏脸都要变成鬼脸了。

“谁哭了。”苏羽抬手甩开某人的大手,头扭的更向外边。

“大喜的日子啊!”凌墨的手扣在苏羽的后颈上,轻轻地抚摸,“乖啊。”

“嗯。”苏羽用手上白色的长手套轻轻地擦拭着眼泪,低声说:“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居然还记得。”

“只要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凌墨笑得肆意飞扬,“你是我这辈子最珍爱的女人,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对吧老婆?”

“去!”苏羽抬手拍开那只弄得自己浑身酥痒难耐的手,“还没拜天地呢,我还不算你真正的老婆。”

“明白。”凌墨右手收回,握好方向盘,脚下油门轰鸣着踩下去,顶级跑车瞬间提速,叫嚣着往前冲去。

紧跟在后面的严肃低声骂了一句:“擦!这混蛋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开个车也这么骚包。”

坐在旁边的宁姑娘立刻给自家男人加油:“跟上啊,你严上校的车技难道还要被人家比下去?”

因为C岛度假村今天不接待外客,所以跨海大桥上车辆很少。

凌墨的婚车车队一路畅通无阻进入Q市市区,此时刚好到早晨上班的时间,车辆渐渐地多起来,道路有些拥挤。但只要那些车辆看见是婚车,全都自觉让开道路。

苏羽冷笑着问凌墨:用了什么法子收买了人心。

凌墨笑道,今天有二百九十六对新郎新娘结婚,他们的婚车司仪庆典等费用都记在了你老公的头上,这将近三百对新人背后是将近六百个家庭,这六百个家庭的亲朋好友又有多少个?

所以说,那些人不是给我们让路,是给自己要结婚的亲戚朋友让路呢。苏羽诧异的看了一眼凌墨,低声叹道,你在Q市横行霸道这些年,终于做了点好事。Q市人民会记住你的。

凌墨不屑的摇头:谁稀罕他们记不记得住我?我只要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把老婆娶进门就OK了,才懒得管那么多。

苏羽轻笑:那回头那些婚庆公司来找你结账的时候你管不管?

凌大爷剑眉一挑,笑着反问:你觉得那些人敢上门结账?

苏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好吧,她嫁的是个地痞流氓,是黑社会头子,蛮横不讲理是刻在骨子里的,这边做好人好事,同时那边也在欺压良善。这辈子你就甭指望他跟善良什么的搭上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在凌大爷面前挂上号的婚庆公司肯定不是无名之辈,这些人在Q市赚了这么多年的钱,也该来一次年前大酬宾了。如此一想,苏羽又觉得她家男人也算得上是行侠仗义的仁义之士了。

凌大爷驱车把新娘子带到自己的私家别墅,这栋别墅自然经过了专业人士的精心装点。

白色的欧式建筑被粉色的玫瑰环绕,别墅门前的路上铺上了鲜红的地毯,地毯上是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宁可随着严肃从车里下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心里暗暗地感叹,所谓十里锦铺也不过如此吧?

腊月二十六的天气,海滨城市纵然是艳阳高照也抵不过冷风如刀。

苏羽这个准妈妈新娘子从车里钻出来时,身上便披上了一件纯白的皮草披肩,细细的绒毛挡住嗖嗖的冷风,白色的重缎婚纱下宁可早就给她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天鹅绒保暖裤。是以站在冷风里走红毯也不会太冷。

宁可和苏翎也早就准备了披风,只是苏翎那件是浅浅的米色皮草,宁可这件则是雪白厚重的开司米。

“宝贝儿,冷不冷?”严肃是习惯了寒冷的人,再冷的天他也只是在作训服下穿一套纯棉衣裤,此时衬衣西装他并不觉得怎样,但看看那些赶来参加婚礼的女宾客们一个个都是皮草羊绒,更有怕冷的还穿着长款的羽绒服,严上校就想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宁可裹上。

“不冷,婚礼开始了。”宁可提醒严肃,“我们过去吧。”

“好。”严肃握着她的手从软软厚厚的玫瑰花瓣上踏过,心里默默的吐槽,别说,凌墨那混蛋整的这一招还真是挺特别的。这玫瑰花瓣踩着还挺舒服……嗯,这香味也不错。

这等浪漫的事情,宁宝肯定喜欢吧?

只是这招被这混蛋用过了,等自己娶宁宝进门的时候就不好再用了。

想到这里严上校又暗暗地骂凌墨,你老婆就一个吃货,你特么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你不如给她正一车红烧排骨来的实惠。

你说你这主意若是留着给老子娶媳妇用,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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