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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而滋长,道法自然!
陆清心中一震,脸上似有明悟之色。
“道齐天,他已经违背了混沌的命数,混沌不争,以命数掌管大道世界,刚正不阿,道齐天视万物生灵为蝼蚁,一心齐道,却不知,他已经步入了真正的毁灭之途,只是,这毁灭之途的终止,却不是混沌命数能够掌控,所以,这一切,便要你去做。”
“我去做!”陆清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神魔微吐了一口气,道:“我问你,你是否愿意继承这混沌命数,守护这片混沌,让它一直延续下去,滋长万物生灵。”
神色一凝,陆清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好!”
深呼了一口气,神魔缓缓站立起身,这时,陆清方才注意到,在神魔的胸口处,一道巨大的剑痕直透前后,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混沌。
伸手向前,一柄灰色的巨斧顿时出现在了神魔手中。
“神魔开天斧!”神魔伸手在斧身之上轻抚两下,随即伸手一抛,那巨斧顿时落到了陆清面前。
“当初,我自混沌中诞生,这神魔开天斧,便是混沌命数赐予我的不朽道器,只是当初开辟大道太急,这么多年过去,它连灵识都没有诞生,如今,我便将它传承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它。”
嗡——
这时,自陆清的掌心,一道清越的剑吟声响起,没有陆清的召唤,金灰色的炼心剑缓缓透出,一下子钻入了那开天巨斧中。
吟——
旋即,一股浩大无边的剑吟声响起,那原本平复的混沌虚空,又再次震荡起来,但是这一次,陆清感到的不是这混沌虚空的愤怒,而是一股莫大的欣喜,好似,这混沌虚空拥有了生命一般。
大道星空一头,道齐天神色沉凝,盘坐在星空之中,在他的面前,此刻悬浮着一方灰色的大茧,在这大茧一边,还有着十三道身影,只是这每一道身影之前,都镇压着一枚规则碎片。
骤然间,一道浩大的剑吟声跨越星空而至。
道齐天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开口道:“得到传承了吗?很好,你们一战,看谁能最先攀上齐道之境!”
道齐天的话语平静,但是声音却不受一切时空的限制,刹那间传入了混沌虚空。
目光坚定,陆清伸手按上了那开天斧,即刻,那开天斧整个地变幻了起来,灰色的混沌之力弥漫,即刻,那开天斧便化成了炼心剑的模样。
剑身颤鸣,落入了陆清手中,这一刻,从炼心剑中,传出了一股喜悦之意,陆清知道,那是炼心剑的剑灵之音,如今,从炼心剑上,陆清感受到了与他不灭剑体一般无二的不朽气息。
不朽道器!开天剑!
看着陆清手中重新衍化的开天剑,神魔脸上露出了感慨之色:“这日后的混沌虚空,便由你继承了,这分力之本源,也是我最后能够留给你的了,最后一战,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我无法看到了,但是,一定要赢!为了大道苍生!”
“为了大道苍生!”陆清沉声道。
“不错,为了大道苍生,”神魔冷声道,“道齐天视大道苍生为蝼蚁,让他成就齐道之境,便是这大道星空最大的不公!也是对混沌命数最大的破坏!这一战,你胜,大道星空周行复始,一切如常,这世上,也不再有彼岸存在,你想要救的人,也能够全部恢复,你败,一切,便都不再存在。”
点了点头,陆清不再出声。
“呵呵,”到这里,神魔的身体已然开始出现了虚幻,这刹那间,整个混沌虚空雷霆之音不断,大道星空,血雨天降。
兆亿生灵,这瞬间同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悲伤,齐齐痛哭出声。
混沌虚空。
神魔消失的最后一刻,一道灰色的电光好似划破了一切时空的限制,没入了陆清的眉心当中。
嗡——
刹那间,陆清只感到不灭剑体一阵颤鸣,一股他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怖力量释放出来,剑体之中,原本存在的魂魄,这一刻再也感受不到,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不朽的剑体存在。
良久,陆清缓缓地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
此刻,自陆清身上,一层灰色的锋芒之气绽放而出,这灰色的锋芒,没有任何的凌厉的气息透出,却斩裂时空,镇压混沌。
“混沌,才是这大道一切的归墟,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是混沌当中的一种,混沌,是这世间最本源的力量,混沌,即使本源!”
右手剑指一划,下一刻,在陆清面前的混沌虚空,顿时裂开了一道时空裂缝,这时空裂缝直接连接到了大道星空,出现在了道齐天面前百里处。
缓步踏出时空裂缝,陆清站立在星空之中,好似成了这大道星空中唯一的存在,一股浩大无边的不朽气息绽放而出,肆虐虚空。
“剑体不休,魂魄不朽!很好!”虚空中,盘坐着的道齐天睁开双眼,在他面前,那原本存在着的一切,已然消失不见。
陆清面色一变,沉声道:“他们人呢?”
轻笑一声,道齐天道:“难道,你还想不到吗?”
“你已经将他们全部吞噬了!”陆清的面色无比地难看,“那我师父他们八人,身为剑道八圣,说来,同为剑道一脉,他们不是彼岸,为什么,你也要吞噬他们。”
“他们是剑道一脉不错,但是我为剑道之祖,他们却吸纳了这大道星空所有的剑道香火,成为了剑道寄托之人,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否则,我的剑道如何圆满!”
“这,也是你当初看到的一切,这一切,当初在时空世界,你便早已经料定了!”陆清沉声道。
“不错!”这一次,道齐天倒是没有任何的否认。
眼中寒芒迸射,陆清掌心,灰色的开天剑缓缓透出,道:“那你有没有算到,今日,你会陨落!”
“陨落,”道齐天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莫大的笑意,“好!好!你有此等战意,正是我所求者,今日一战,便是道某证道之日!哈哈哈哈——”
一步踏出,道齐天身上,顿时响起了一道浩大的剑吟声,银灰色的时空剑意升腾而起,只是相比于之前,道齐天的身上,混沌之气已经几乎凝成实质。
“道某证道之路,你为证道之人,道某只问你一剑,一剑分生死!”
下一刻,道齐天身形变化,再次化成了一柄万丈圣剑,只是如今,在这银灰色的圣剑之上,透出了一股浓重的不朽气息。
“不朽!”陆清沉声道。
“不错,借助你妻子的混沌本源,道某吞噬了所有的大道规则,如今,只要这大道星空不灭,我身不灭!”
“粉碎时空!”
万丈圣剑落下,这刹那间,漫无边际的混沌之气笼罩了陆清周围无尽万里的星空,大道星空,兆亿生灵齐齐颤抖,这样的力量,让大道苍生感到了毁灭的危机。
“哈哈,大道苍生,今日便是湮灭了,等到道某成道,便是让你们全部复活,又有何难!”
圣剑斩下,避无可避,乃至这一刻,在那圣剑的剑身之上,一张张清晰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陆大哥!”
“七弟!”
“徒儿!”
“爹——”
剑体巨震,陆清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那落下的圣剑,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出剑。
“怎么,你下不了手了!”道齐天冷漠的声音传来,“他们,是你的妻子,剑侣,兄弟,师父,儿子,不过,对于我等证道者来说,只要证道,一切都可以得到,你的犹豫,注定了你难成大道!”
轰——
粉碎的时空镇压,刹那间,陆清吐血倒飞,全新的混沌碾压,便是不灭剑体的不朽,也被生生震伤。
“这就是不朽?”陆清看了一眼自身,随即自嘲道,“不朽又如何,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不朽不灭,所谓不灭剑体,也不过只是一重境界罢了,这境界破了,便不存在了。”
“不错,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不朽,今日,道某就让你这不朽不灭,真正腐朽,湮灭!”
“粉碎时空!”
无数星辰崩碎,湮灭粉碎的时空衍化无尽混沌,再次将陆清笼罩了进去。
噗——
逆血一口一口地吐出,陆清紧紧地盯着那圣剑剑身上的一道道身影,不愿还手。
然而下一刻,陆清目光一怔,却见到那圣剑剑身之上,那一道道身影居然燃烧了起来,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在脑海中绽放,无尽烈焰之中,这一张张笑脸亘古永存,不朽不灭!
“什么是不朽!这才是不朽!”陆清的脸上,生出了一抹明悟之色,“原来,真正的不朽,早已经在心中,却还一直苦苦追寻。”
“你说什么!”道齐天一愣,隐隐地,他似乎察觉到了圣剑之上诸人的变化,“你们,你们居然焚灭真灵,归墟混沌!”
而此刻,陆清手中的开天剑,却是逐渐升起了一道轻微的剑吟声,这剑吟声轻盈,却压制了道齐天圣剑的一切剑意。
“你错了,”陆清的神色,恬淡而平静,“他们归墟混沌,还可以重生,而你,却要真正湮灭。”
“不!我是证道者,古往今来第一剑者,剑道之祖,没有人可以湮灭我,我要齐道而存,不死不灭!你,休要胡言乱语,扰我道心!”圣剑之中,道齐天的声音震怒,“既然如此,那你就腐朽吧,粉碎时空!”
嗡——
无边无际的混沌虚空再次显化,这新生的混沌虚空碾压星空,一切星辰,乃至整个大道星空,都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这一剑,将要撕裂大道。
吟——
脸上透着淡然的笑容,陆清手中的开天剑缓缓刺出,这一剑,平淡无奇,上面没有任何的混沌之气显化,但是剑过之处,一切混沌退避溃散,湮灭的星辰虚空,也重新出现在大道星空。
“不可能!这是什么剑道!我是剑道之祖,没有人可以灭杀我,神魔也不行——”
当这声音彻底消散在大道星空,陆清手中的开天剑,也轻轻挽了一个剑花,消失在了手中。
“真的,结束了吗?”
凌立星空,不知过了无尽岁月。
“是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