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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百官这时反应了过来,顿时炸开了锅,你来我往的说来了,这个说皇上,你可不能这么做,这不是要我等老命么,另一个则说仁宗皇帝素来仁慈,从未对我等用过此等手段,皇上你刚刚登基便如此做,岂不是让我等心寒么?
这样的事情,要是搁在洪武爷的时候,众人就算是满肚子怨言也是不敢说出来, 便是永乐皇帝的时候,也极少有人敢当场嚷开了,明仁宗为人心地仁慈,平日里不忍心苛刻群臣,久而久之也将这些群臣养成了脾气,皇帝稍有不适,也敢指责,眼看新皇帝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来,那还忍得住,纷纷嚷开了,可说了半响,皇帝最后看皇帝没收回成命的意思,文武百官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御使刘观!
刘观是洪武十八年进士。最初授太谷县丞,授官太谷县丞,因受到推荐升任监察御史。洪武三十年升任代理左佥都御史。后因事获罪被捕入狱,不久获释。出任嘉兴知府,因父亲去世,守丧去职。
永乐元年,刘观升任云南按察使,还没赴任,又拜官户部右侍郎。永乐二年,调任左副都御史。当时左都御史陈瑛为人凶暴狠毒,右都御史吴中为人宽和,刘观在二人之间周旋逢迎,务求让他们双方都满意,人称“难能。
明仁宗继位后,刘观兼任太子宾客,随即又加太子太保衔,给两份俸禄。当时大理寺少卿弋谦多次上书议论政事,仁宗对其奏章絮叨感到厌烦。礼部尚书吕震、大理寺卿虞谦迎合仁宗心思弹劾弋谦,刘观又让十四道监察御史判定弋谦所言欺诳失实,刘观因此被士大夫舆论所鄙视。但又佩服他的作为御史的才干,此时见皇帝如此胡闹,只好让御史规劝了!
刘观本就是个人精,一见众人目光,哪里还不明白众人的意思,顿时面露为难之色。大明言官从洪武一朝起,便被赋予了言官广泛而重大的职权,如规谏皇帝、左右言路、弹劾百官、按察地方等,大凡从朝廷到地方的各级衙门、从皇帝到百官、从国家大事到社会生活,都在言官的监察和言事范围之内。所以,明代言官身份独特,职权特殊,对朝中皇帝,百官都有极大的震慑作用,而身为言官的多是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正派刚直,介直敢言;学识突出,既通晓朝廷各方zhen务,又能博涉古今。除此之外,还须具备一定的仕途经历,历练稳重;甚至对年龄、出身以及文章、词辩等方面的能力才干之事,这些人在诸多重大问题上都做出过震撼人心的举动,尤以对皇帝的规谏最为突出,后来的皇帝没少挨骂。
监察御史王朴性鲠直,数与明tai祖辨是非,激怒了朱元璋,朱命戮之,其实只想要他屈服;从刑场召回问他改不改,他竟言“使臣无罪,安得戮之?有罪,又安用生之?臣今日愿速死耳。”再押赴刑场,过史馆大呼学士刘三吾记下“某年某月某日皇帝杀无罪御史王朴”。足见其厉害。
嘉靖皇帝迷恋道教,整天装神弄鬼,炼丹制药,以求长生不老,还热衷于填写青词。著名清官海瑞当时还是个户部主事,给嘉靖上了一本万言书,将嘉靖比作夏桀、商纣一样的亡国之君,将嘉靖骂得晕头转向,说“嘉靖嘉靖,就是家尽家尽。”嘉靖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喊:“快去把海瑞抓起来,别让这家伙跑掉!”宦官黄锦在一旁说:“启禀万岁,他上疏前就买好了棺木,现正在朝房里等待治罪呢。”嘉靖一听,叹口气接着往下看,最后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想当比干,我可不是纣王(比干是纣王的叔父,因多次劝谏纣王被剖心而死)!”只好将海瑞作降职处理。
由于几十年没有人敢对皇帝如此直谏,海瑞备棺上疏的事很快传遍了朝廷内外,天下都知道有个不怕死的“海主事”,百姓都称为“海青天”。
万历时皇帝宠信后宫,弄权误国,朝纲废弛。二十三年九月,景德门遭雷击,巡城御史袁可立上疏针砭时弊:“近年以来,议论兹多,致干圣怒,摈斥不下百十余人。岂言事诸臣尽不可用耶?如使诸臣为济私,孰与缄口持禄,附会保全之为便?使诸臣为市恩,孰与将顺曲从,得君固宠之为愈?使诸臣为沽忠卖直,亦必其人有怀忠慕直之心,耻为依回淟涊之态者。如概弃不用,臣恐謇谔之士不蒙甄录,相率噤口结舌,国家大事谁复为皇上言之!”。疏上,夺俸一年。袁可立不为动,再次上疏,矛头直指皇帝:“礼祀不亲,朝讲未视,章奏不以时批答,废弃不皆录用,传造日增,赏罚日滥,非所以尽修省之实。”。袁可立尖锐地指出时局之严峻:“西虏跳梁,播酋负固东海,倭患未熄,中原灾害频仍”,力谏皇帝“亲郊祀,勤朝讲,批章奏,录遗贤,明赏罚,化朋党”。疏上,触怒神宗皇帝,他还抗旨斩杀了万历皇帝的弄臣,皇帝最终于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初十将袁可立削职为民,沉冤达二十六年之久。“公陟山西道监察御史,数梗言罢归。”
然而,朝中大臣为袁可立鸣冤者十数年不绝,帝皆不听,史称“震门之冤!“
这些官员认为自己是社稷之臣,所言均为正听,如果皇帝大怒,被贬,被斩,那是光荣的事情,能光宗耀祖,自己的触犯龙颜也能被同僚所敬仰,所以也不怕死。
此时众人将目光看向刘观,目的很明显,他是御使,有纠察皇帝的责任,这是自洪武年tai祖皇帝赋予的使命。
刘观面色有些难看,新皇帝才刚登基就弄出了这么一出,的确让百官有些接受不了,让锦衣卫和东厂联合监视,这手段比洪武爷时还要厉害几分,自己身为御史,这个时候若不站出来说几句,那以后自己在这朝堂之上也不用见人了,可看皇帝这样子,似是下定了决心,自己便是死谏也未必管用,还得罪了皇帝,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但眼下容不得他做其他心思,御史的使命直言谏诤,所谓“臣言已行,臣死何憾”,唯有硬着头皮上前,一抱拳道:“皇上此举——?”
朱瞻基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道:“刘大人不必多言,朕主意已决?断不容更改?”
皇帝如此不容情,饶是刘观做了多年的御史,还是头一次碰到皇上连话也不让说,顿时大感尴尬,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不难看?“
众人见皇帝如此,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上前说话。
刘观是御史,是言官,今日若一句话没说,就被皇帝否决了,那么明日他这个御史也不用干了,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皇上今日之举,自古未有也,不知皇帝何故如此?“
朱瞻基冷冷的看了一眼刘观,对于这些言官,他并没有半分的好感,这些人虽品秩不高,甚至很低,但从皇tai祖开始,为了维护朝廷纲纪,太组皇帝便赋予了言官广泛而重大的职权,规谏皇帝,左右言路,弹劾、纠察百司、百官,巡视、按察地方吏治等。大凡从朝廷到地方的各级衙门,从皇帝到百官,从国家大事到社会生活,都在言官的监察和言事范围内,可谓范围极广,这样的特殊地位,若是在澄清吏治、除暴安民、以及经济发展、边防维护等方面,的确能起着巨大的积极作用,但另一方面,言官的特殊地位,倘若一些言官附势苟全、趋利避害、甚至枉法残民之辈,在朝政的败坏的年代,这些言官为了个人或集团利益,身陷门户,党同伐异,朋比为奸,置国家命运于不顾,对于朝廷的危害也不小,再者这些言官,自以为敢言敢谏、以死而诤,所谓“臣言已行,臣死何憾”,平日里没少生事,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让人好生头疼的很?自己父王脾气好,不过是上朝晚了些,便被这些言官好生疼骂了一番,让他对这些无事生分的言官没有半分的好感。“
“怎么,朕做什么还需刘大人同意?“朱瞻基冷冷的道。
刘观一听皇帝这话儿,顿时心头一惊,忙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吕震对今日新皇帝的举动也颇为不满,我们是朝廷命官,又不是犯人,何须用监视,再者这些锦衣卫神出鬼没的,也不知躲在了哪里,谁知道自己家中有没有锦衣卫的人,这种天天被人监视着,而自己浑然不觉的感觉,的确不服输,本想说两句,可看皇帝如此口吻,那还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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