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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公。
西王母。
东王公。
西王母。
两个神秘莫测的上古神祇。
既然,传说中的西王母和西王母所统御的西王母国已经被人证实是确实存在过的,那,住在东荒的东王公,是不是也真的存在过呢?
东荒在哪儿?
东方极远之处。
古人的见识非常有限,那个时代的人,看不出地球的形状,对天地四方的直接理解还停留在“天圆如遮盖,地方如棋盘”的格局上,而,在当时,主要的本土居民,都居住在两河流域,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中原地区。由此观之,在种种条件的限制之下,最容易被他们判定为东方极远之处的地方,其实是最靠近大陆边缘的黄渤海地区。巧的是,史书上记载,秦始皇看到龙楼蜃景的地方,也恰恰处在山东半岛的位置。
这是巧合么?
能不能说,当年,秦始皇特意跑到海边跟这事儿有些关系呢?
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未必有多大,但给一万次机会也不能一点可能都没有。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回头想想,东王公西王母,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时间跨度如此之大,很多事情都要凭着已经掌握在手的蛛丝马迹来判断,费时费力不说,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
诶。
要是福伯在就好了。
有福伯在,最少也能有个人商量一下。
——割——
此后三天,陆陆续续地来了几波人到暂时停业的宝气阁来找我,来的人,大部分公差出身,有一些,看起来颇为神秘,他们所问所求的,基本上,都是关于大金牙的去向问题,貌似,短短的半个月里,最少也有五批不同来头的人过来找他了。
“你说,金总是不是犯事儿了?”坐在熊哥的小饭馆里,多少有些心神不宁的我搓着脸颊问他道。熊哥闻言,一脸无奈地轻叹一声:“现在来看,这是肯定的,只是,轻重缓急还不确定。诶?他们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啊?我这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是联系我了,我就不这么闹心了。”我说着,弹了两下手里的啤酒杯子看向他,有点无奈:“这都快一个月了吧,打上一次接到福伯的电话以后,金总他们就一点音信都没有了,我前两天去他家里看看,好家伙,大门紧闭,连佣人都不见了,瞅那样子,这货真像是准备跑路了。”
“雯雯着急了?”见我愁容不展,熊哥轻笑。
“嘴上不说,心里是一定的,这几天,明显能感觉到雯雯有心事,我估计,小妮子是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了。雄哥,你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对金总他们的行事风格更加了解些,不如,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金总究竟去哪儿了,是死是活,多少给个信儿啊。”
“这个,有点难。”熊哥说着,面露难色:“现在风声紧,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我现在,一动不敢动,怕就怕一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没帮到你反而害了金总他们。金总这个人,跟一般人不一样,你别看他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可,这人脑子活,办事儿稳,你不用担心的。不信你可以想一想,做买卖做了这么多年,同行里头,翻过来折过去地没了多少个?凭什么,金总就越做越大没有那么多啰嗦呢?说到底,还是手腕够硬,你听我的,别着急,再等等。”
听完这话,我寻思寻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放下这茬儿不提,靠在椅子上问他道:“那天来找咱们的那波儿人,他们调查的怎么样了,那画着红脸蛋的行尸查出来了没?到底谁干的?”
“哦,那个啊,那个倒是有些眉目了。”雄哥说着,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凑过来小声道:“那尸体,叫张二狗,就他们当地人。你还别说,他们那个法医,还真是有点能耐,我从医院那边打听,听说,那尸体还真是一个月左右前丢的,让人给偷了,当时还在警局备了案,跟他们的说法没有多大出入。”
“从医院偷的?”心下一惊,我看看四周又凑了过去,“跑医院里头偷尸体?他们保安啊护士啊什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玩意没手续还能弄出医院去?”
“是啊,说的是什么。”熊哥说着,也跟着直摇头:“这还不算什么呢,最邪乎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是这尸体,出去的过程。”
“尸体出去的过程?什么意思?”微微皱眉,我有点不解。
“这么说吧,要是你去太平间偷尸体,你怎么办?”隔空比划了一下,熊哥问我。
“偷偷摸摸进去,找个袋子什么的搬出去,或者伪装成家属什么的,堂而皇之地把尸体领走,实在不行,就花点钱,趁着天黑没人想点办法。”我说着,抬起头来看看熊哥,突然意识到什么:“那尸体......那尸体......那尸体是自己走出去的?”
“对喽!”熊哥说着,用力一拍大腿:“要不怎么说这事儿邪乎呢?那尸体,就是自己走出去的,我的天,这事儿在医院内部都传开了,晚上值班的都得三个两个在一起,我录像,有人看过了,现在带子已经被人弄回去做调查了,但是,值班的那个小兄弟明明白白地说,监控里头,没看见有人背着尸体出去,也没人用推车啥的往外弄东西,后来发现尸体丢了,他们就查录像,你猜咋的?那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这个过程中,一共有八个人去过太平间,可,回头再一数,从太平间里出来的,却是九个人!”
“也就是说,那尸体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说着,摸摸下巴直皱眉:“那他跟你说了没有,当时是怎样一个情形?那个尸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比如说,有个人在前面拉着他什么的?”
“没有。我都问了。”熊哥说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翻着眼皮想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诶,也不能说一点特别的都没有,有一个事儿,挺奇怪的,他们说,在那尸体出来之前,有一个穿着黑色的带帽兜儿的衣服的人先出来的,大约十分钟之后,那个死尸才出来,有意思的是,那个尸体的行走路线,和走路的姿势,都跟先前那个人一模一样,要不是体形上差距比较大,看起来,简直就跟重播一样,分毫不差。”
熊哥说着,吐出一个烟圈看向我:“其实,偷尸体这个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是,真真能让尸体像活人一样往外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行内人做的?”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事儿,肯定是行内人做的。”我说着,轻叹一声看看桌子上摆着的烟灰缸,苦笑道:“我那天看了一下那个尸体,那个尸体的身上,有一种类似松香的味道,如果我料想得不错,这应该是一种用来防腐的药,以前,湘西一带的赶尸匠专门配过这种东西,我跟四叔学本事的时候,四叔还给我看过一些,味道大体相同。”
“赶尸匠?”好像对这个名字带着一点天然的兴趣,熊哥神色微变:“赶尸匠都是道士么?”
“怎么说呢?看起来很像,但,多数都不是。”我说着,摸摸脑袋:“严格意义上说,赶尸匠,跟你们这种手艺人类似,应该可以算做一个单独的行当,这些人里头,有一部分是有本事的,这些人,大体可以算在术士之流,术士和道士是有差别的,这差别不在本事大小,而在,行为准则,道士道士,始终离不开一个道,道是道士的行为准则,也是道士的根本信仰,而术士不同,这些人有神通,却没有太多的限制,所以,行内的人,良莠不齐,有的时候挺麻烦的。”
“这样啊。”熊哥说着,依然带着三分不解:“那你说,那个偷尸的人,能有多大本事?要是给你遇上,你能不能制服他?”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点怀疑地看向熊哥,我挑起左侧的眉毛。
“嗨,还能干什么。现如今,这都明摆着的事儿,很明显那个人跟咱们不是一路的,怕就怕,这波儿人是敌非友。”熊哥说着,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些话,金总不会跟你说,别人也不好意思跟你说,但是,据我看,从祁四哥走了之后,金总这边的麻烦越来越大了,说白了,金总身边,奇人异士不少,可他的死对头里头,奇人异士也不少,你也知道的吧,你四叔救了金总多少次,远的不说,光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得这个数。”
熊哥说着,撑开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可现如今,祁四哥已经走了,金总的倚仗也就少了几分,就拿先前那事儿说吧,我估计着,要是你四叔还在,金总就不至于给那伙儿人吓跑。你在这行当里头,也混了两年了,有些事,你也知道,咱们这个,说黑不黑,说白不白,没点手腕,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金总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可这种事,不能长久,我觉得吧,你们都是一家人,早点有些心理准备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