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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只穿山甲做的。”
“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呢？”
“那个老婆婆不是说了么，那只穿山甲，喜食人肉，可你看，这里的尸骨都是完整的，要真是那只穿山甲做的，它们的尸骨怎么可能如此完整呢？”
“这也不一定。”我说着，憨笑一声解释道：“那只穿山甲，很挑剔的，说不定它只喜欢吃女人不喜欢吃男人呢。”
“你确定？”
“**不离十。”我说着，一边用火把照着四周，一边笑着说：“据说男人的肉跟女人的肉是有区别的，我听四叔讲过，他说，清末太平军打仗的时候，就有一些江湖术士趁机作祟，修炼这个的，会割取童男童女的生-殖-器官去炼一种人肉大丹，据说，炼好的，也能产生返老还童的功效，至于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你四叔怎么什么都知道。”一撇嘴，蒋晓艳挖苦道。
“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些，人家是专业的，不服不行。”
“那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么？”在前面走了几步，蒋晓艳突然回头。
“我四叔说是有，但是，我还没有见到过。”我说着，挠挠头，“不过，有些事情也确实说不清楚，就比如我修炼的法术吧，我们门派以符箓道法为核心，划分符箓的威能等级的方式主要就在符箓的内容和材质这两个方面，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材质越好的，内容越复杂的，其威力就越大。而符箓内容的核心，就是符箓上的天官名号。”
“天官名号？”
“对。”我说着，一翻手掐出一张巴掌大的符箓给她，“这一种，叫五雷符，这符文的正中间写的名号是五雷大将军。成熟的五雷符，可以自由切换五种神雷，我这种是蓝光的，四叔喜欢用金光的。”
“那还有别的么？”
“有啊，五雷的颜色各不相同，除了蓝色的，金色的，还有紫色、红色、青色这三种。”
“不是，我是想问，这种符咒还有别的样式么？”蒋晓艳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符纸。
“有。”我说着，又一翻手，刹那间又是一张雷符；“这一张是我能使用的符箓里头等级最高的一个。”
“这上面写的是谁？是雷震子么？”
“不是。这个上面写着的，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此人号称雷祖，掌管天下雷神，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物，就因为等级特别高，本事特别大，所以，要跟他老人家借法尤为困难，我学法学了三年多了，画这个符咒画了两千多张，最后成功的，只有这一个。”
“让我看看。”
“不借。”
“别那么小气嘛！就看一下。”
“少来，这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能给你看已经破例了。”
“嘁。”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啊”
“嘁。”
“......”
斜着眼睛瞅瞅她，我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蒋晓艳拿着手电走在前头，一边很仔细地照看四周，一边跟我继续寻找山洞里的痕迹，在见到山洞里头第六个遗骸之后，我们两个，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在我们的前方，一个细小的山隙后面，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墓道出现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蒋晓艳说着，回头看看我，我摇头，觉得，精力有限，火把也烧不了多久了，不如先回到上面再做打算。
“那你留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进去。”拧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蒋晓艳当先一个钻了进去，满脸黑线地看看她，我也跟了进去。
“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像个小狐狸似的露出一个很阴险的笑容来，蒋晓艳问我，我冷哼一声，一边举着火把看向四周，一边向里头走去。
这是一处走廊样式的墓道，直挺挺的，贯向两侧，以火把的光亮照过去，两侧都样幽深，看不到尽头。
“咯，咯咯咯咯。”长串蛙鸣从墓室的一侧传来，隐隐地，带着青蛙在水面上跳动发出的啪啪响声，我一愣，赶忙跑过，大约跑出来十几米之后，眼前骤然变得开阔起来。
这是一个方形的墓室一样的房间，长三丈，宽三丈，高度也能有一丈左右，四周的墙壁都是用大块的条石堆砌而成，自然的纹螺，没有壁画，边边角角，空当如野，唯独这墓室中间，积水处，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怪丹鼎矗立于水面之上。
此鼎能有一人多高，三人合抱的粗细，鼎生六足三耳，看起来是青铜的，踩着水面走过去仔细查看，可见，丹鼎之上，有很多，条状的纹螺点缀其上，仔细端详半天，基本可以确定，这上面的纹络，皆是螭纹。
螭是一种海兽，生在北方，此物似龙非龙，实为蛟属，书上说，汉武帝的时候还有边关将领带人抓到过，又因此物凶猛好斗，所以，时常被人点缀于青铜器皿之上，在宝气阁的时候，我看福伯收过一个比这个小一点的，当时好奇，我还特意问过他。
“这是炼丹用的丹炉么？”围着这丹鼎转了几圈，蒋晓艳问我。
“不对，这个应该叫丹鼎。”我说着，跟她比划了一下，“丹鼎跟丹炉，都是用来炼制丹药的东西，但是，丹炉通常比较高，肚子较小，身子较长，看起来圆滚滚的像个立起来的大葫芦。而丹鼎，跟古鼎类似，这种东西多数都是有棱有角的，肚子大，比较扁，多数是四方的。你看这东西，短腿大腹，形稳厚重，肯定是丹鼎来的。”
“这么说，这里头装的是仙丹咯？”眼前一亮，蒋晓艳问我。
“通常来说，应该会有一些。”我说着，一边围着这丹鼎绕了几圈，一边对蒋晓艳说道：“你知道一个叫黄大仙的仙人么？”
“知道啊，不就是黄鼠狼么。”蒋晓艳说着，拢了一下头。
“不，不是黄鼠狼。”我说着，拍拍这丹鼎又拿着手电看向四周，相比这丹鼎，我倒是对刚才叫了几声的蛤蟆更有兴趣些，只是，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些家伙，估计着，我们过来的时候，那几只蛤蟆也给吓跑了吧。
“喂。”眼巴巴地在旁边等着，却不见我开口，蒋晓艳有点不满地嘟囔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快说啊。”
“我说到哪儿了？”
“黄大仙。”
“哦，我想起来了。”我说着，蹲在墙角摸了摸，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些蛤蟆的所在，“黄大仙，指的并不是黄鼠狼，在北方，黄鼠狼比较多，也比较邪，北派的出马弟子尊奉胡黄白柳灰这五种动物为祖师，所以，有人管黄皮子叫黄大仙，但是，黄大仙的名号，却不是给这些成了精的老皮子的，据我所知，黄皮子所话的野仙里头，资格最老，道行最高的一对修炼了上千年的老皮子，公的诨号‘黄三太爷’，母的俗名‘黄三太奶’，所有黄门的弟子，都认他俩为祖师。”
“那你说的黄大仙是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蒋晓艳又问。
“我说的黄大仙，是葛洪的弟子，黄初平。你听说过这个人么？”
“没有。”蒋晓艳说着，摇了摇头。
“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在你们家那里，或许此人并不出名，但在港澳地区，此人可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大人物，传说，黄初平幼年学道，有点石成羊的本事，此人为了得道成仙，曾经几次进山寻找当时很有名气的丹药大师葛洪，可惜，几次没有得见，最后一次终于快要见到葛洪本人了，葛洪却炼金丹得道飞升了，等他找到葛洪的居处，只看见葛洪炼丹用的丹鼎留在山里。”
“那后来呢？”
“后来，他在丹鼎之中捞取了一些丹药的残渣，搓吧搓吧就给吃了，结果，吃完之后也成了神仙，可能是药力不足，最后这个人没有成天仙，成了地仙。不过，相比天仙来说，地仙要更自由些，他在人间徘徊几百年，做了很多好事，所以，大家尊重他供奉他，都叫他黄大仙。算起来，这个人跟山里的老皮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同样的名字，只是巧合而已。”
“你也相信他是神仙么？”转头看看我，蒋晓艳问。
“如果长生不老是真的，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说着，走过去摸摸那个丹鼎，小声道：“这个丹鼎出现在此处，应该不是巧合，你们全家上下都相信不老药的存在，现在有机会了，还不打开盖子进去看一看？即便没有仙药了，弄点药渣也是好的。”
我说着，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看蒋晓艳，蒋晓艳犹豫了一下，搓搓肩膀小声道：“我不，还是你来吧。”
“为毛又是我？”很少看见蒋晓艳主动认怂，我笑着说。
“没事，不用怕，要是有危险你就大声喊，我会冲上去救你的！”蒋晓艳说着，很俏皮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随后，拿着火把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