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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意思,我一直没机会亲自下斗儿,第一次出海,就听说了金家老太爷那个耸人听闻的奇遇,这一次,又像是奔着秦代的古墓去的,以大金牙他们的行事作风来说,既然连他自己都能亲自出山,就证明,他们十有**提前摸出了不少线索,说十拿九稳,也不过分。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金家是世家,专业干这个的,他带着一群职业盗墓者一起出发,却把我跟喜子扔在蒋晓艳所在的这一组,回头看看我们这三个人,貌似,包括蒋晓艳在内,清一色都是菜鸟啊......
这是闹哪样?会不会是他不想让蒋晓艳掺合在里头又不得不让她参与,才故意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心里头想着,不由得有些无奈,这段时间,被熊哥给我讲的那关于仙药的传说所吸引,我可是把跟秦始皇有关系的历史资料嚼了不知多少遍,相比上一次,这次,准备得要充分很多。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历史记载中的秦始皇,的确是一个对仙药什么的有着极大兴趣的人,在他执掌政权的那几年里,也,的的确确派遣过很多使者去寻访传说中的仙人和那种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并不理想,有资料说,秦始皇晚年,百病缠身,极为痛哭,而,病患的一大来由,就是那些术士之流炼制出来的仙药。
仙药是什么?
其实就是仙丹。
大部分人对仙丹的了解,都是从影视剧中得来的,一想到这两个字,就时常会想到兜率宫中那个被孙悟空一脚丫子踹下凡尘的八卦炉,仿佛,传说中的仙丹都是那种光芒四射的小球球。
其实不然。
丹炉里头炼制出来的丹药,跟我们现在经常可以看到的蜡丸装的中药比较接近,是一种,小泥球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丹药的成分跟中药的成分有很大不同。中药的蜜丸,大多是煎煮之后的中药混和蜂蜜一类的东西,搓出来的。而古代的丹药,不是用水蒸煮的,而是,通过分门别类的高温加热的方法,在金石之中萃取而出,再辅以妙药仙方,合水服用的提取物。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炼丹用的“金石”指的是什么东西呢?
答案是——雄黄。
雄黄是炼丹过程中最常用的一种东西,它本身,是一种,质地较软的矿石。
当然,炼丹的常用材料远不止雄黄这一种,常见的,还有白矾、水银、朱砂等等。
问题是,仔细看看这几种常见的原材料你就会发现,这些东西,貌似没有一个是可以用来吃的。
事实也是如此,现在来看,古代,尤其是秦汉以前的炼制的外丹之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成品之中都存在着严重的重金属超标问题,长期服用这种东西,能不能长生不老这个不好说,汞中毒,疼得要死要死的人却不少见。甚至可以这样说,长期服用丹药的帝王将相里头,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因丹药而死。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在各种历史读物里头,也有些成功的例子,只是,貌似传说中能够得道成仙的都是修道之人。他们是炼丹的,也是修仙的,都说他们成仙显圣,具体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咱也说不清楚。
反正当年那件事,要是让我遇上,我就没胆子把古墓里头发现的存放了两年多年的丹药吃了,怎么想,这事儿都特么的太疯狂了。
跟雯雯缠绵了两天,相关事宜准备妥当,下午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己的小窝跟着蒋晓艳登上火车。
车厢里头,下铺,金家过来的那几个伙计在喝酒打牌,大金牙坐在一边看报纸喝茶,而我,一边拿着手机跟雯雯聊天一边翻看着从蒋晓艳那里借来的一本关于秦始皇的历史研究。
这文章不太好看,但是,作者引经据典,分析也算客观公正,没有太多的个人感情夹杂进去。闲着没事儿,跟蒋晓艳住对床的我也跟她聊了一些这方面的事儿,可她还是老样子,除了偶尔抿嘴笑一下之外,三缄其口不肯吐露半点,几次碰壁之后,我也失去耐心,独自靠在边儿上不跟他们瞎掺合。
就这么晃悠悠地过了一夜,大金牙他们先行下车,第二天晚上八点多钟,我们也拖着行李箱走出了火车站,找了一间旅社住下,随后,又换乘了两趟大巴,最后在一位充满乡土气息的马车的帮助下,钻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的山沟沟里头。
半条公路,行驶到三分之一马车就停了下来,赶车的老头儿收了钱,我们带着行李下车,沿着山路往里头走了三个小时,终于在叠嶂的山峦之中看见了几户人家,可走进村子里头,几个人全都傻了眼,这村子里头,不见半个人影,三残垣断壁,荒草枯木,东倒西歪额栅栏后面,挂着锁头的茅草屋有气无力地耸立其中,抬眼过去,破百、肃杀、满眼的萧条气。
通常来说,这种见不到一个人影的村子,都是有过什么大灾难的,要不然,也不会全村的人一起搬走,想想那赶车老头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我估计,这地方也发生过什么让当地人觉得可怕的大灾变,心里头想着,便拦着蒋晓艳他们,出了村子继续前行,因为,在我看来,这种荒村,比荒郊野岭更麻烦。
我们往前走了能有几公里的路程,四周的荒草和那种不怎么茂密的树木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四周,山岗环绕,说话都带着回音,就在大家一直认为今天晚上有在露宿山沟的时候峰回路转,隐隐地见了一户人家。
山前的小溪边儿上,一个杆子上挂着牌匾的古香古色的大院依山而建,地势较高,还有门楼。大门敞开着,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正端着簸箕坐在门口,就着,所剩不多的一点光线在鼓捣着很多像是蝼蛄一样的,已经干瘪了的大虫子。从那个门前挂着的,已经像是破布一样的幡子上看,这家,应该是个打尖住店的好去处,只是,深山老林,突然出现这个一个建筑,真真地有些别扭呢。
“婆婆,现在还有客房么?”快步走过去,蒋晓艳异常熟络地问她道,对方闻言,抬起头来看了蒋晓艳一眼,随后,点点头。
“这里,一晚上多少钱啊?”看看四周,竟然没有一户人家,连喜子都觉得,好生诡异。
“婆婆?”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我收回目光低头看。
老太太坐在门槛儿上,瞪着那双已经有些浑浊了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竖起一根手指,没说话。
“哦。”大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点了点头。
没办法,除此一家,四周再无人住户,要是不住在这里,就只能在前面的山沟沟里头扎帐篷了。
心里头想着,跟蒋晓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老太太依然盯着我,直勾勾的,一言不发。
我总觉得,她这表情有点诡异,正寻思老人家是不是有些精神问题什么的,却见蒋晓艳从钱包里头掏出三张钞票给她,对方接过来,颠着小脚站起身,斜挎着簸箕走了进去。
“小鸡哥,这老太太好奇怪啊.......”从后面拉了我一把,喜子小声说。
“我觉得也是。”我说着,叹息一声跟在蒋晓艳身后。
“一进门,正对着的是连五间的老式民房,两侧,一字排开也有很多厢房,从这院落的形制上看,这地方,应该是很早以前的那种客栈,我听爷爷他们说过,即便是在杳无人烟的地方,也有一些,专门招待些镖客,马帮,过路的商客的客栈存在,想来,这地方便是其中之一了。
正寻思着,那老婆婆走到一个贴着门神的方面前面,轻轻一推,那,老式的木头门板吱扭一声分开,露出里面青砖码好的地面来,老婆婆站在门口,原地转身看着我们,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跟喜子对视一眼,心中大为不解,从来到现在,老太太一句话都没说过,表情也僵硬刻板,难道,她是个哑巴么?
“别看了,多不礼貌。”当先一个走进屋里,蒋晓艳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婆婆好像有些问题。”我说着,也跟着走进屋里。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房间,跟我们家的老房子有一拼,青砖的拼凑的地面,裸-露-在外的木梁,明摆着能看见的柱子,还有,木制的窗户以及那,遮住了百分之八十的光线的油纸,都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感觉。
“只有一张床啊。”将背包放在那那个带粗布帷幔的床头,蒋晓艳嘟囔道。
“没事儿,挤挤就好了。”龇牙一笑,我说。
“滚!”蒋晓艳说着,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却也跟着皱起眉头,她扒着门口,看看对面那一排房间,“这么多房间,都是空的,却为什么要让我们挤在一个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