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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4)
瞧着刘勇翔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贾仁贵冲着刘勇翔伸手一指说,坐吧,你的事情,有些需要交代的地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了。《纯文字首发》
刘勇翔听话的坐好,只见贾仁贵慢条斯理的问道,上次让你回去活动一下张东健和黄一天的事情,你运作的怎么样了?
刘勇翔回答说,都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上头有人说话,书记和县长应该都不会阻拦。
贾仁贵的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刘勇翔这个墙头草,在洪河县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他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能处处逢源,混的人人都不得罪,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张东健和黄一天对他的印象应该都是不错的。
贾仁贵点头说,你们书记县长既然态度都很积极,这件事应该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我今天找你来,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想要跟你谈谈。
刘勇翔的态度是谦恭的,适时的弯腰说,老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直说好了。
贾仁贵点头说,其实,说起来,我也是有些多事了,念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我又不想存心隐瞒。
这次,我准备带你去省城找个相处多年的老关系帮忙运作你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这种人情用一次也要绕不少弯弯道,花钱就不必说了,还得搭上其他一些附带条件,反正是人情债,我心里考虑是不是把这次的人情给用足了,也算是咱们没有白花这么多金钱和时间。
刘勇翔一时有些没听懂贾仁贵话里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老领导的意思是……?
贾仁贵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我的意思是,既然去省城找人了,人家也是有级别的领导干部,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在人家眼里根本有些瞧不上,不妨这次咱们就提出要一个处级领导干部的职位,这样一来,这钱花的也算是值了。
刘勇翔这下是真的被贾仁贵的话给吓的愣住了,他头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吧?他贾仁贵竟然会大发善心,明明自己给的是一副处职位的价码,他竟然要送自己一个正处的职位?
刘勇翔很快反应过来,他用一种感激不尽的口气对贾仁贵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这,我这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却要麻烦老领导,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贾仁贵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金钱这一块,他还能没有准备妥当,这次的事情,他原本就不是冲着钱为目的的,因此贾仁贵难得的一挥手说,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你现在只要对我说,我这个建议,你刘勇翔到底是什么态度就行了,你要是同意,我马上开始操作,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那就还按照原计划办。
刘勇翔立即回答说,自然是同意,我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干了这么些年,做梦都有想要进一步的心思,只不过上头没什么脉络,想要弄个正处级的实职难度有多大,我心里是清楚的,要是老领导真能帮我这个大忙,我刘勇翔当真是感激不尽了。
贾仁贵一摆手说,先别忙着感谢,我事先要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我想要帮你争取的位置是洪河县的县长职位,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真实想法,可以当面跟我说出来,你要是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刘勇翔这次真是有些受刺激了,洪河县的县长是黄一天啊,怎么贾仁贵竟然说要把自己弄到洪河县县长的位置上呢?
老奸巨猾的刘勇翔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贾仁贵这哪里是在帮自己提拔啊,他这是要利用自己来对付黄一天呢?
刚才对贾仁贵充满感激的好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如果贾仁贵的本意竟然是这样的话,自己必须好好的考虑一下,到底这件事能不能做?
黄一天的实力,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而贾仁贵的实力,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两人只要斗起来,必定有一个严重受挫,两人个性如此,结果也是了然于心的。
现在的关键是,自己到底赌哪一方能笑到最后?这次的事情跟以往不同,以往自己出牌的时间都是在大局稳定后,这次大战还没开始,自己却要做出决定,这让刘勇翔的确有些为难。
贾仁贵见刘勇翔突然哑了声音,笑道,算了,刘书记,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争取提拔个开发区的一把手算了,在副处级的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刘勇翔心知贾仁贵在对自己用激将法,有道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自己在官场行走多年,为的不就是一个更高的职位吗?这次贾仁贵主动要帮自己操作一个正处级,难道自己竟然主动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刘勇翔在心里左右盘旋了很长时间,总算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对贾仁贵说,既然老领导有心照顾我,那我就全听老领导安排吧。
贾仁贵见刘勇翔总算是松了口,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戏已经开场了,底下就等着看自己的筹划了。
身为县里一把手县委书记,贾仁贵心里明白县长任命的流程,一般来说,县长的位置都是由市委市政府领导协商决定的,这些年县委书记都要经过省委组织部的研究公示,所以省里那一关也很重要。
针对刘勇翔的具体情况,最好的办法省里有过得硬的领导干部给市里的领导干部直接打招呼,一般情况下,市里的领导不会不给省里领导的面子。
只要市里有了统一的意见,刘勇翔的事情就算是成了。
只不过,黄一天既然现任洪河县县长职务,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人过来窃取他的位置,在得知消息后,黄一天必定会为了县长位置之争跟刘勇翔斗起来。
内斗的结果或许刘勇翔会处于弱势,可是有他贾仁贵在背后撑腰,局面可就不同了,黄一天纵然有再大的本事,这件事后至少让他名声受损,如果顺利的话,就像刘勇翔上次在自己办公室说过的,在水产养殖园区的项目上,他对很多事情是知晓内情的,换句话说,黄一天还是有把柄抓在刘勇翔手里的。
双管齐下后,就算不能动摇黄一天的根基,至少要他一个大大的难堪。
打定主意后,贾仁贵嘱咐刘勇翔准备一下,跟他一道去一趟省城。
贾仁贵这次为了帮助刘勇翔算是动用了自己的老关系了,这次要拜访的人姓查。
现任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查副部长跟贾仁贵是在党校学习的时候认识的,起初查副部长只是省委组织部的某处处长,那是一个不甚重要的处室,查副部长干的很不顺心。
党校学习的时候,贾仁贵跟他是一个宿舍的舍友,贾仁贵初次见到查副部长,立即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潜力股,于是一味的对其讨好,摆出一副兄弟情义的嘴脸,让当时还比较年轻的查部长把贾仁贵当成自己的好兄弟一般,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跟贾仁贵说。
贾仁贵每每开解查部长说,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再说了,连底下人都流传一句话,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你这人在组织部内部当领导,仕途发展是一片光明,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呢?
查部长苦笑说,自己是凭着有几分真本事才会被抽调到组织部来借用的,起初为了能留下来,自己也算是拼劲了力气,认真工作,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干出的成绩不菲,光是获奖证书摆出来就有厚厚的一沓。
结果呢,还是老婆托了远房亲戚找人说话,才正式把手续调动进了省委组织部,这些年,看着周遭的人起起伏伏,他自己却纹丝不动,他心里也很是着急,可是提拔这种事情,着急又有什么用呢?领导的眼里没有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
贾仁贵听了查副部长的诉苦,心里明白了这位小兄弟的思维在处于当官的第一个境界,想要凭着自己的实力获得一定的位置。
现在这年月,抱有这样幼稚想法的人其实不少,说起来,就算是没有多少文化的老百姓,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若是遇上什么事情的话,首先想到要找关系,可是查副部长大学毕业出来,在单位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指望领导看重自己的实力,主动给机会提拔,贾仁贵对此只有摇头的份了。
等到两人熟识到无话不谈的时候,贾仁贵试探着把自己打听到的省城处级干部的底价说给查副部长听,当初查副部长还有些怯怯的不敢置信,认为贾仁贵说的话过于离谱了,在他心目中,认为这官场中,清流还是占多数。
贾仁贵用打赌的方式,向查副部长证明了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贾仁贵以查副部长表哥的身份出面托关系,送了不菲的礼物给省委组织部的某领导后,果然,过一段时间后,查副部长被提拔到了处长的位置上。
这下,查副部长对贾仁贵心服口服了,在处长的位置上干了一段时间后,又在贾仁贵的资助下,顺利竞争上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
这些年,两人之间尽管见面的机会少了,兄弟情义却依旧浓厚,每每贾仁贵有什么事情需要借助查副部长的特殊身份,只要打个电话说一声,查副部长必定很给面子。
这样的老关系,贾仁贵是有些舍不得拿出来使用的,这次为了能够给黄一天迎头一击,他破例亲自带着刘勇翔来拜访查副部长。
查副部长现在分管干部处的工作,说起来,实权在握,在省委组织部的几个副部长中,算是排名第一位的。
到了省城后,查部长亲自出面接待了贾仁贵和刘勇翔,在省城最繁华路段的红泥酒店三楼,查副部长特意让下属定下了一个最好的包间,难得有机会跟老朋友贾仁贵聚聚,接待标准自然是要安排的高档些。
贾仁贵和刘勇翔直接驱车来到了红泥酒店的底下停车场,刚下车,查副部长安排的人早已等在电梯入口处,见到贾仁贵立即满脸笑容的迎上来。
乘电梯上楼后,查副部长正一个人在包间里静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立即准备好灿烂的笑容,等到贾仁贵进门的时候,立即朗声招呼说,好久不见了,老贾。
从年纪上来说,贾仁贵比他整整大了十多岁,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查副部长就称呼贾仁贵一声老贾,这么多年过来了,老习惯一直保持着。
在来省城的路上,贾仁贵已经跟刘勇翔详细的交代了这次要见的人对于刘勇翔的升迁非常重要,让刘勇翔一定要依照自己的眼色行事。
尽管贾仁贵心里有谱,可是当着刘勇翔的面,他却必须要造成一种相当紧张的感觉,这是必须的,只有难以到手的东西才会值得人珍惜,贾仁贵深深知晓这种感觉的必要性,自己这次是卖了个超级大的人情给了刘勇翔,必须让刘勇翔有很深的体悟。
查副部长是刘勇翔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的最高级别行政长官,此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挑,面容清瘦,二八开的分头梳理的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皱褶的痕迹,一看就是那种精于打理,经常在场面上行走的领导干部。
一见面,查副部长的那股说不出来的气势就让刘勇翔感到有些紧张,眼前的这位可是正厅级的领导干部呢,就算是普安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也不过是这个级别,自己平日里在县里当一个副职领导,哪里有机会面见市委书记和市长呢,眼前的这位能在这种私底下场合见着,真是多亏了贾仁贵从中牵线搭桥了。
刘勇翔忍不住看了一眼贾仁贵,贾仁贵拿和气的笑容显然是冲着眼前的这位查副部长来的,他伸手跟查副部长握手后,转脸随便的口气介绍说,查副部长,这是我的老下属了,洪河县委的刘副书记,认识一下吧。
查副部长敷衍的冲着刘勇翔点点头,伸手轻握了一下,转脸冲着贾仁贵说,老贾啊,你可是难得来一回省城消遣,今晚我做东,咱们两个老同学可要好好的聚聚,多喝两杯。
贾仁贵见查副部长一副不见外的口气,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说,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要说喝酒,那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应酬的手段罢了,咱们两兄弟在一块,喝酒这种苦差事就免了吧,多吃点好菜,聊聊天,倒是可以的。
查副部长可能是早料到贾仁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陪着贾仁贵上楼进入包间后,顺手打开包间里的一个酒柜说,你看,我就猜到,你今晚会不给我面子,陪我喝几杯酒,早就帮你准备了最好的茶叶,请来了最好的茶艺师傅,就等着你慢慢鉴赏呢。
贾仁贵见满柜子的好茶叶,伸手拍了一下查副部长的肩膀说,知我者,查副部长也。
三人分别坐下后,话题一直在贾仁贵和查副部长两人之间转悠,刘勇翔坐在一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压力来,他看得出来,贾仁贵跟查副部长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两天了,所以两人说话相当熟络和随便。
可是这次贾仁贵带自己过来可是有大事要办,或许,对于贾仁贵来说,这只是他帮下属一次普通的**经历罢了,可是对自己来说,能不能获得升迁的机会实在是太重要了。
尤其是这次,贾仁贵竟然主动提出要帮他竞争洪河县县长的位置,尽管贾仁贵对自己的帮助难免是夹杂着私心,说白了,他也是想要利用自己打击黄一天罢了,可是这个筹码自己心甘情愿当,成败在此一搏,对于刘勇翔来说,到底今晚能给查副部长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实在是太重要了。
终于,贾仁贵和查副部长之间的话题转到了刘勇翔的身上。
贾仁贵看了一眼刘勇翔对查副部长说,查副部长,我这个下属在县里做了多年的县委副书记,听说最近市里有一次大规模的领导干部调整计划,我是请你帮忙来了。
查副部长也看了刘勇翔一眼,刘勇翔赶紧冲着查副部长讨好的笑笑,今晚的招待,桌上一杯酒都没有,刘勇翔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却又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对查部长的敬意,因此只能不停的冲着查副部长笑着,那模样看起来倒也显出几分憨厚来。
查副部长说,老贾啊,你这位下属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位置?都已经打听清楚情况了吗?
贾仁贵笑道,我这个下属为人忠厚老实,做人做事还算是踏实,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副书记的位置长呆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动动,我想着,就他这年纪,要是再不调整一下,弄个正职干干,那可真是要在副处的位置上退休了,他所在的洪河县里,县长的位置是个年轻人,你也知道,年轻人做事毛毛躁躁的,哪里有刘书记这样年龄段的领导干部经验丰富,又做事稳重踏实呢,你要是方便的话,看看能不能考虑一下洪河县县长的位置?
查副部长脸上的表情稍稍凝滞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就听说过普安市有个年纪比较轻的县长,相当的能耐,不仅上下逢源的很好,在省里也有不少相交至好的人脉,此人活动能力很强,不会贾仁贵这位下属想要的位置就是这位县长的位置吧?
毕竟查副部长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对于市里的一些主要领导干部位置安排比较熟悉,而县里的一些领导干部就不甚了解了,因此心里并不能断定。
查副部长冲着贾仁贵的面子,承诺说,尽管这县长的人选从推荐到提拔,也要走不少程序,但是既然老贾你亲自开口了,我稍候跟普安市的胡亚平说说看吧。
刘勇翔激动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他在机关里混了这么多年,心里清楚机关的诸多游戏规则,只要查副部长认真负责的对待这件事,把这个要求跟市委书记胡亚平提出来,胡亚平是一定不会不给这位省委组织部领导面子的,也就是说,自己的事情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贾仁贵在桌子底下轻轻的踢了刘勇翔一下,刘勇翔立即会意过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着查副部长弯腰鞠躬说,我在这里先谢谢查副部长了。
查副部长对于底下人这样的表现早已习以为常,随意的冲着刘勇翔招手说,坐吧,坐吧,既然你是老贾信任的下属,就不算外人,这些拘礼的东西就全都免了吧。
刘勇翔听了这话,赶紧听话的坐下。
贾仁贵和查副部长又聊了一会最近省委领导班子可能有微小变动的问题,贾仁贵听说自己一直联系多年的靠山,省委常委中的某位并没有什么变动的消息后,心里踏实了下来。
这年头,只有朝中有人,在底下做官才能做的踏实。
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刘勇翔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他现在终于领会到了那句官场俗语,不跑不动,原地踏步,又跑又送,很快进步。
这次,自己在贾仁贵的带领下,又跑又送,而且送的还是比较实权派的领导干部,自己离县长的职位越来越近了。
贾仁贵看出刘勇翔心里的乐观,在一边泼冷水说,官员提拔的事情,任命文件一天没出来,就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你底下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刘勇翔愣了,心说,这不是吃饭的时候查副部长已经答应帮忙了吗?怎么贾仁贵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仁贵瞧着刘勇翔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解释说,我今晚是帮你引荐给了查副部长,查副部长的态度也比较热情,下面到底要怎么操作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刘勇翔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贾仁贵话里到底什么意思,谦逊的口气问道,贾书记,我也是头一次办这种事,您能稍稍指点一二吗?
贾仁贵瞧着刘勇翔那副傻里傻气的表情,心里真是很瞧不起自己这老下属,难道这一步步的还要自己亲自指点,他才能通,这不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吗?就算是查副部长跟自己有交情,跟你刘勇翔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凭什么帮你这么大的忙?一个县长的位置潜规则的价格至少也要几十万,这还是条件差些的县里县长价格,现在你刘勇翔不会是心里以为,查副部长那边的人情由我来替你周旋吧?
既然已经帮忙到这种地步了,贾仁贵也只能跟刘勇翔打开天窗说亮话。
贾仁贵说,我已经介绍你跟查副部长认识了,人家也是要有人情交往的,难不成就一个电话的事情,就能把事情办成了,你刘勇翔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这点规矩还要我跟你明说?
刘勇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贾仁贵话里的意思是要让自己找合适的机会进贡查副部长,这好办,只要是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都算是好办的事情。‘
刘勇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明白老领导的意图了,老领导请放心,我会主动联系查副部长的。
贾仁贵说,行了,这种事情点到为止也就够了,你自己心里有个打算,我也就放心了。
瞧着贾仁贵闭上眼睛假寐的表情,刘勇翔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
你贾仁贵能巴结上查副部长,为什么我就不能?大家谁又不比谁聪明多少,要是有一天我能跟查副部长套上交情,我又何必要走你贾仁贵这一关,还得看你的脸色。
只可惜,贾仁贵不懂读心术,否则的话,刘勇翔这些心里话被他知晓,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本想要找个能利用过来打击敌人的武器,却没想过这武器到底会不会完全对自己言听计从,从这一点来说,只能怪贾仁贵想要对付黄一天的心思实在是太急切的,压根就没想过刘勇翔到底是不是适合被自己利用。
黄一天主动打了个电话给冯香妞,告诉她,县里招商引资的同志在外头碰到合适的客户,提到老鱼馆的转让问题,对方出价是六千八百万,只要冯香妞点头,客户就愿意签约。
冯香妞为了老鱼馆的事情,整天焦头难额,尽管如此,这么低的价格,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线。
冯香妞决绝的口气说,算了,这件事拖延的时间够长了,我也没心思在老鱼馆的事情上耽误了,要是有这样拖延的时间,我在别处的酒店早就开张起来赚钱了,请黄县长跟客户说一下,七千万的价格,这是最底价,对方要是不要的话,就免谈了。
黄一天听了这话,立即表态说,那好吧,我稍后帮忙传达一下冯经理的意思。
见黄一天要挂断电话,冯香妞赶紧问道,黄县长,你那里有老冯的消息吗?
黄一天敷衍说,老冯的事情,公安局正在抓紧时间查,据说是已经发现了线索,你别着急,只要有线索应该就快了。
冯香妞听着黄一天在电话里跟自己睁眼说瞎话,并不点破,只是保持礼貌的口气说,那就多谢黄县长关心了,老冯的事情还请尽量帮忙。
冯香妞不傻,她已经找了公安系统的朋友打听,最近一段时间,县公安局的领导正在忙着处理几个相关答案,根本就没听任何领导下达指示,调查关于老冯失踪案件。
在冯香妞的眼里,这一切不过是黄一天在自导自演罢了,可是冯香妞却并不敢揭穿,因为老冯的命在他手里撰着,一旦弄巧成拙,说不定本该活命回来的老冯就成了一具尸体。
放下电话后,黄一天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老鱼馆到底价值多少钱,他的心里是有数的,最近一段时间,想尽一切办法组织冯香妞出手老鱼馆,就是为了现在这个结果。
七千万的价格就已经把底价为八千万的老鱼馆给拿到手了,这次的买卖真是赚大发了,尤其是老鱼馆地处洪河县几个要道的四岔路口处,不仅酒店的档次是整个县里最高档的,现有的一套设备即便是再过几年也并不算落伍。
这样的酒店捧到冯燕面前,黄一天都能想象得到,冯燕的表情必定是惊喜无比的。
黄一天让人通知洪老板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这笔生意他要洪老板充当大老板的角色去跟冯香妞签约,等到条件谈妥当后,办手续的时候,再把冯燕叫过来,一切就全都大功告成了。
洪老板对黄一天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当黄一天把关于老鱼馆的一些情况介绍清楚后,他当即表示,自己第二天就会主动上门找冯香妞谈谈购买酒店的事情。
黄一天点头说,等你成功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为了避嫌,黄一天找了个由头去了市区,自己不在洪河县内,洪老板无论怎么跟冯香妞交涉都可以,只要能把购买合同签署下来,事情就算是有了个成果。
自从冯雯雯被救出后,黄一天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可是他心里却也清楚,冯雯雯出事后,刚到家的一段时间,周遭关注的眼光一定很多,尽管心里很是挂念,却也只能忍着。
眼看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估计整件事已经风平浪静,回到市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冯雯雯的电话。
冯雯雯的声音是沙哑的,一听到这声音,黄一天就有些着急了,怎么回事?感冒了吗?我听说他们并没有敢把你怎么样才对?
冯雯雯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眼里的泪一下子流下来,自己没有看错,是他想办法救出了自己,为了救自己,说不定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并没有对自己狠心不管不问,他的心里是念着自己的,尽管两人口头上早已是分手的恋人。
冯雯雯只是哭着不出声,黄一天心里也不由有些悲凉,说到底,冯雯雯有这次的劫难,也是为自己所累,自己对不起她才是真的。
黄一天低声问冯雯雯,现在方便出来吗?
冯雯雯停住抽泣的声音问道,你在市区?
黄一天点头说,我现在就在市区的雅轩园茶吧,咱们以前经常去的包间,还记得吗?
冯雯雯回答说,记的,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就到。
冯雯雯披衣准备出门,刚走到客厅,身后母亲的声音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让你最近好好休息吗?
冯雯雯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说,我到楼下随便转转,在家里时间长了,也有些闷的慌。
毕竟冯雯雯也是成年人了,母亲也知道关不住她,于是叮嘱了一句,到楼下转两圈赶紧回来。
冯雯雯点头。
茶吧的包间里,冯雯雯抬手准备推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冯雯雯举起的一只手就这样抬在半空中,而包间里的男人却一把把她揽进怀里,门没关,男人却不管不顾的紧紧拥抱着怀里的女人,仿若一放手就担心她会消失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冯雯雯先反应过来,低声说,先把门关好,行吗?
黄一天轻轻的松开怀抱,却并不撒手,只是呆呆的看着怀里女人略显憔悴的脸,心疼的口气说,这阵子,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
女人的泪忍不住又掉下来,附在男人的耳边说,我不怨你,跟你好,是我自愿的,跟你在一块的几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黄一天苦涩的对女人笑了一下,我差点连累的你送了命,你却还这么说,可见我对你,远远没有你对我好。
冯雯雯伸手轻轻的捂住男人的嘴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平安回来,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出事的这段时间,你一定寝食难安,焦急万分,这些我都能体会,我庆幸这次出事的是我而不是你,否则的话,即便我心里再怎么为了着急,都只能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的泪水都会憋不住掉下来,爱一个人原来可以深到这种地步,即便是有性命危险的时候,也还是首先想要保住对方的安全。
没有人比黄一天内心深处更明白,他其实是愧对冯雯雯的这番情义的,这样的女人是应该娶回家白头到老的,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伤害,一连串的伤害,分手后,还连累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牵连,黄一天感觉自己在冯雯雯的情深意重面前,有种无以复加的愧疚。
一对男女就这样相拥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一天保证似的口气低声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到你,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冯雯雯忍不住抬起头问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怎么感觉那帮人好像是混黑社会的。
黄一天说,是啊,那帮人的确是黑社会的,只不过也是官场人雇佣的,现在这年月,只要是手里有了些权势,必定会惹上一些麻烦,得失都是相对的,我只是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会背后插刀,对你下手,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后,我的确是心急如焚,如果不是请了湖州市的黑老大帮忙,估计这次你真是有性命危险了,老天爷总算没有亏待我,否则的话,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就别想过的安生了。
瞧着黄一天轻轻的叹了口气,冯雯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惹上了黑道上的人,而且也是通过黑道的途径把自己救出来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岂不是已经误入歧途?他要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注定以后会是一条不归路。
冯雯雯正色规劝黄一天说,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可是,我要提醒你,黑道是碰不得的,这次为了救我,你已经跟黑道上有了交往,可是以后一定要逐渐的断掉,记住了,你毕竟是共产党的干部,要是被人知道你跟黑道交往的事情,你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黄一天瞧着冯雯雯,心里明白她是真心的对自己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时候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黄一天伸手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冯雯雯柔软的发丝,冲着她笑笑安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黄一天不是没想过冯雯雯说的问题,起初在普水县的时候,初次利用黑道摆平事情,他心里就有种种顾虑,可是弱肉强食的世道,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靠山的小人物,要想杀出一条血路来,跻身上流社会,成为达官贵人,除了绞尽脑汁走偏门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想要去干坏事,也没有人一心想要去害不相干的人,一切都是形势所逼,你如果不够强大,就预示着可能被别人排挤,欺负,侮辱,甚至有可能被陷害的丢官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