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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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1)

老人拄着拐杖,追又追不上,只能在嘴里骂骂咧咧的,偷鸡贼听了站住脚发狠说,你要是再骂,我明天过来把你家养的鸭子也给一锅端了。[`小说`]

老人吓的立即停住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的舆论多在关注留守儿童的问题,却鲜有报道这帮留守老人的生活和思想状况,在对弱者的关注态度上,诸多媒体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势利的态度,孩子是有未来的,而这些老人苟延残喘不了多长时间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关注的意义不大。

可是别忘了,他们现在虽然老了,他们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为社会创造价值,也是身为父母,也有内心丰富的情感需求。

这些老人大多不识字,家里没有壮劳力在家,又没有手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偷鸡贼嚣张的大白天把家里的财物拿走,那种悲凉心情,又有谁能理解。

大汉正是因为理解农村的这种实情,所以才会把冯雯雯关押在这种地方,是绝对不会走漏任何风声的。

瞧着老大过来,几个负责看押冯雯雯的小弟都围过来问道,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鬼地方?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总不能一直让咱们守着这女人,碰又不能碰,还得伺候这娘们吃喝,可真是够憋闷的。

大汉没有理睬小弟的七嘴八舌,径直走到冯雯雯身边,突然发现一丝异常来,冯雯雯的脸色红的厉害,呼吸也很急促。

大汉心里不由一凉,不要说贾仁贵千叮咛万嘱咐的,这姑娘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他自己现在心里也想要利用这姑娘狠狠的捞一笔呢,怎么这姑娘看起来是病的不轻,要是姑娘小命没了,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大汉冲着小弟怒声问道,怎么回事?人怎么成了这样?

小弟见老大生气了,赶紧汇报说,这两天生病了,又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看起来越来越厉害了,不过,应该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大汉恨不得站起身来狠狠的扇手下的小弟一个耳刮子,自己一直嘱咐要好好看守的人,他们竟然一个个都不当回事。

大汉冷脸问道,你们有人动了这女人?

底下人赶紧喊冤说,没有,真的没有,起初还摸摸噌噌的,这两天连摸摸都没有了,听了老大的话,哪里还敢再动手呢?

大汉说,你们最好跟我说的是实话,否则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大汉瞧着冯雯雯一副昏睡的模样,伸手推了一下她,轻声问道,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冯雯雯早就注意到了屋里的动静,见大汉蹲在自己面前,尽力睁开两只眼睛,这几天因为一直坐在地上,晚上看守他的人都上床睡觉了,可她却还得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不要说现在这样的季节,就算是三伏天,人整天坐在地上,晚上睡着了身上一根布纱都不盖,也肯定会受凉感冒。

身为医生,冯雯雯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是因为受凉感冒发烧了,这帮看守她的人,除了一日三餐提供,保证她不被饿死,其他一概不管不问。

大汉见冯雯雯睁开两只眼睛,一本正经的对冯雯雯说,你打个电话给你老情人,告诉他,要是再不给钱的话,我们可就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你还这么年轻,就在这荒凉村野里小命葬送了,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我现在只是求财,不求命。

冯雯雯冲着大汉微微的挤出一丝冷笑说,你觉的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人来理会我的死活,你还能从身上求来财吗?

大汉两眼死死的盯着冯雯雯,冯雯雯毫不惧色的也两眼紧紧的盯着他,在这里关押了这么长时间了,冯雯雯早已不在乎生死,贱命一条,谁想要谁就拿去好了,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活着也是一种折磨,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相守一生,活着原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大汉低头思忖了一会说,那好,你打电话给你的父母,让他们出钱来赎人,我相信,你那老情人不在乎你的死活,你的父母总不会不在乎吧?

大汉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手里的电话递给冯雯雯。

身旁的小弟赶紧把冯雯雯身上的绳子解开,冯雯雯却并没有伸手接下大汉递过来的手机,她怒视着大汉说,我告诉你,你们这样做,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

大汉摇头说,我只要钱,不管有没有报应,只要有人给钱,你立即就可以离开这里,恢复自由,现在电话给你了,不管是打给你的老情人黄一天,还是打给你的父母,你自便。

冯雯雯说,黄一天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想要利用我从他身上掏出一分钱来,都是妄想,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到你们想象的那种地步,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不想干的我,拿钱给你们。

大汉倒是愣了一下,难道贾仁贵给自己的信息有所失误,明明贾仁贵的嘴里,这女人是黄一天多年的老情人关系啊。

冯雯雯又说,我还是打电话给我的父母吧,但是你们怎么才能让我相信,只要我的父母付了钱,你们就立即把我给放了。

大汉心里压根就没想放冯雯雯,即便是冯雯雯的父母或者是黄一天付了钱,他依旧不会放了冯雯雯。

让他抓冯雯雯的人是贾仁贵,在贾仁贵没有发话之前,他是不会自作主张,违抗贾仁贵的指令的。

现在,冯雯雯手里拿着手机,两眼逼视着他要答案,他心里不免有些心虚起来,正不知道如何应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弟失声大叫起来,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大汉心里一惊,从昨晚开始,他最厌恶的就是听到这句倒霉话,他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喊话的小弟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这穷乡僻壤的,见鬼了不成?

话没说完,见到有个人影已经进了屋,竟然是跟在蒋耀东身边的徐管家。

徐管家负责掌控湖州市地面上诸多小喽啰的生意往来,只要是底下人接到了什么生意,首先要到徐管家那里去报备,这算是行规也算是对老大的一种尊重。

就在一周前,徐管家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大汉,最近有没有接下肉票的生意,尽管大汉心里有些打鼓,嘴里还是敷衍说,自己怎么会私自接下这么大的生意呢,请徐管家尽管放心,自己只要是接下了肉票生意,一定会及时通告一声。

一通电话过后,大汉能够感觉到,徐管家并没有怀疑自己,或许是徐管家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这个清远县的小势力,敢欺瞒湖州市的黑老大,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徐管家去出现在大汉认为他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大汉一时有些傻了眼,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怕徐管家一行人是跟踪自己而来。

他真是后悔的恨不得用头撞墙,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到这里来,竟然忘了观察一下身后有没有尾巴,既然人已经站到面前了,大汉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客套说,徐管家,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呢?

徐管家冲着大汉“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他,而是走到冯雯雯面前问道,你姓冯?是市中医院的医生?

冯雯雯轻轻的对着眼前的陌生人点点头,尽管她现在还不明白此人是敌是友,可是从大汉对此人的态度分析,此人应该是可以镇得住大汉的人。

徐管家又问,你被关在这里六天了吧?这帮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冯雯雯又是点点头,眼里的泪却要滴下来。

站在一边的大汉急了,赶紧冲着冯雯雯说,你倒是跟徐管家说实话啊,你在这里几天,我们可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并没有让你受一点委屈啊,你这么一哭,可就有些说不清了。

徐管家冲着大汉怒斥道,你住嘴,我问你了吗?

大汉赶紧闭上嘴巴,两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在几分钟之前还想要当成摇钱树的女人,看眼下这情形只怕是不成了,很明显,徐管家今天来这里的重点好像就是针对这个女人的。

冯雯雯总算是轻轻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徐管家听了这话,放心了不少,转身吩咐两个随行的手下,把这姑娘赶紧送走。

手下应声过来扶起冯雯雯,大汉一看徐管家要带走冯雯雯,不禁有些着急的的抓住徐管家的胳膊说,徐管家,你可不能把这女人带走啊,这不合规矩啊,你就这么把人给带走了,我可怎么向买家交代啊。

徐管家严厉的眼神看着大汉,伸手一指大汉的脑袋说,现在这时候,你还想着怎么向买家交代,依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这颗脑袋到底能在头顶上存放多长时间吧。

两个手下架起冯雯雯出门上了一辆商务车,徐管家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一**坐下后,问大汉,上周五的时候,我还打过电话给你,我可是听你当时回答,最近没做肉票生意,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汉头上的汗渗出来,徐管家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此人是蒋耀东手下专门执行桂规矩的二号人物,深的蒋耀东的信任不说,就连蒋耀东手下的八大金刚若是违反了道上的规矩,也由徐管家来一律执行。

当着徐管家的面,大汉只好说,其实,这女人并不算是肉票,是一个熟人请我帮个忙罢了。

徐管家点头说,行了,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咱们暂且放下不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大汉的心脏剧烈颤抖起来,徐管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派出监视蒋耀东的人已经被徐管家发现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竟然敢胆大包天的派人监视老大,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都是严重的犯上行为,必定是要受到惩罚的。

大汉支支吾吾的说,徐管家,您也知道,最近我的运气不好,手里的酒店没了,兄弟们也是四分五裂,要是徐管家这个时候再误会我,我可就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徐管家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误会?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我们老大收了你的酒店,当晚你就派人开始监视他的行踪,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在小小的洪河县里,有人当你是个人物,到我们老大面前,你竟然也敢耍心眼,我看你是活腻了。

徐管家说着,随行而来的底下人,有人已经把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出来耍弄,那意思,只要徐管家一声令下,就立即送大汉等人去西天。

大汉和手下一帮人都吓坏了,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是枪声响起,估计也没什么人会过来看热闹,更别提有公安局的人过来了,大汉领着一帮兄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徐管家面前。

大汉控制不住的两腿开始发抖,眼泪鼻涕的跪在徐管家面前说,徐管家,您是误会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让手下的兄弟跟踪老爷子啊,就算是我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对老爷子有什么心思啊?徐管家,你是老爷子身边的红人,这次您可一定得救救我们兄弟几个,只要能过了这一关,从今往后,徐管家您就是我们这帮兄弟的再生父母啊。

瞧着几个大男人齐刷刷的跪在自己面前,徐管家心里不住摇头,这帮兔崽子,就这点胆量,还想要跟老大蒋耀东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徐管家起身对手下说,把这帮人全都给我带回去。

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对大汉说了一句,大汉,你要是真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跟我们蒋老板说吧。

大汉吓的两腿早已发软,站也站不起来,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个被徐管家的手下押送上车,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黄一天很快接到蒋耀东的电话,冯雯雯已经找到了。

握着电话的听筒,黄一天的泪差点当场流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这一个星期的牵肠挂肚,尽管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梦见冯雯雯不知道在何处受苦,于是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冯雯雯总算是找到了,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

蒋耀东说,看起来有些感冒发烧了,其他倒也没什么大碍,我已经让我的保健医生帮她弄了点药吃吃,你抽空把人接回去吧。

黄一天感激涕零的口气说,蒋总,大恩不言谢,我马上派人去你那里把人接回来。

蒋耀东对着电话“呵呵”笑道,黄县长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没想到在我湖州市的地盘上,找个人竟然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我这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只要黄县长你不介意就好。

黄一天赶紧笑道,只要人还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心里感激蒋总还来不及呢,说什么介意呢。

蒋耀东说,说起来,这件事也有些特别,绑架冯雯雯的人目的不在于钱财,也不在于图色,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可能是跟贾仁贵有很大关系,至于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黄一天知道蒋耀东并不想在官场人争斗之间掺合的太深,因此说话点到为止,于是对蒋耀东说,蒋总,您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等人接回来之后,我自会仔细调查详情。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关于土地拍卖之类的话题后,黄一天客气的跟蒋耀东说了再见。

放下电话后,黄一天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德东的电话号码,让他立即派人去湖州把冯雯雯先接回来,另外马上让手下人继续打电话给贾仁贵,告诉他,一个儿子五千万,没有一个亿就等着给他儿子收尸吧。

黄一天这次是真的发怒了,贾仁贵既然跟自己玩阴的,那就继续玩好了,自己倒是要看看,这出戏演到最后,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竟然敢利用冯雯雯来要挟自己,这厮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排兵布阵忙的不亦乐乎,利用屠德隆来对付自己的同时,暗地里还暗度陈仓绑架冯雯雯。

既然贾仁贵铁了心的要跟自己作对,难道自己还怕了这个老甲鱼不成,现在冯雯雯已经回来了,自己已经不再对贾仁贵有任何忌惮,可是他贾仁贵还有两个儿子在自己的手中,现在也该轮到自己扬眉吐气,出招收拾贾仁贵的时候了。

贾仁贵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汉那边一出事,他立即就受到消息。通报消息的人说,贾书记,大汉和手下的一帮兄弟都被蒋耀东手下的人给控制了。

贾仁贵有些不解的问道,昨晚上不是还没抓人吗?不过是把酒店给强占了,如果蒋耀东有心抓人的话,强占酒店的时候一块抓就是了,为什么要等到昨晚上才动手呢?

通报消息的人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大汉被抓,是因为绑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正好是蒋耀东要保的。

贾仁贵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蒋耀东是因为发现大汉干了绑票的事情,所以才会收拾他。

那人说,还不止这一件事,据说是大汉的酒店被蒋耀东强占后,大汉心里不服气,派了小兄弟跟踪蒋耀东,想要找机会对蒋耀东下手,没想到蒋耀东是个老江湖,心里对这些事情早已有了防备,所以,大汉派出跟踪的人都被人家发现并抓住了,而大汉自己因为种种不守规矩的行为,也被蒋耀东派人给抓了。

贾仁贵不由有些头大,问那人,现在情况怎么样?蒋耀东不会把大汉给解决了吧?

那人说,蒋耀东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心里还不清楚吗?此人心狠手辣不说,对底下人也是要求相当严格,这次大汉犯下了两个大错,按照以往的规矩,哪怕是留他一条命回来,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贾仁贵听了这话,有些担心的口气说,照你的意思,蒋耀东或许会对大汉斩尽杀绝。

那人停顿了片刻说,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到底怎么处置大汉,依我看就要看蒋耀东最近的心情怎么样了。心情好的话,大汉能伤的轻些,毕竟大汉在湖州市的整个黑道来说,不过是个小人物,现在居然干下了欺上瞒下的事情不说,还对老大心怀不轨,蒋耀东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事情影响自己的声誉,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对大汉的处理可能会跟严重一些。

贾仁贵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个大汉,做事实在是太不稳当了,这才在自己的扶持下,在清远县里混出些名堂来,一下子就连老窝都给别人端掉了。

贾仁贵想起什么似的对那人说,你知道被绑架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回答说,人家早就被接回家了,蒋耀东盯上大汉,起初就是为了找那姑娘,现在姑娘既然找到了,自然要赶紧送回家。

贾仁贵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冯雯雯是自己手里用来对付黄一天的最后一张底牌,现在这张底牌没了,自己还拿什么跟黄一天叫板。

就在贾仁贵心里空落落的时候,冯香妞的电话打来了,一开口就问老鱼馆的事情,贾书记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

贾仁贵心里盘算着,尽管说起来,自己购买了老鱼馆之后,必定是不会亏本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形,冯香妞出价老鱼馆八千万,立即就有绑匪自己提出要八千完的赎金,这件事实在是令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他估摸着,是有人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细。

如果自己跟冯香妞的成加价是九千万,说不定对方的勒索费用又成了九千万,此人是存心要跟冯香妞作对来了,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跟冯香妞合作,否则的话,只怕底下有更大的麻烦等着自己,这种花钱买麻烦的事情,贾仁贵不想做。

因此,贾仁贵在电话里对冯香妞说,不好意思,冯经理,因为最近资金紧张,你的老鱼馆暂时我就不考虑了。

冯香妞没想到原本说的妥妥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又黄了,她不由有些着急的冲着贾仁贵叫嚷道,贾书记,价钱的事情,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你上次明明有意向要购买我的老鱼馆的,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改变主意呢?你该知道,我的老鱼馆到底价值多少钱,我现在的价格转让给你,已经是亏了老本了。

贾仁贵下定决心放弃购买老鱼馆,跟冯香妞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敷衍道,不管多少钱,我总要付得起才行,现在没有资金说什么都是假的,依我看,冯经理还是把酒店转给别家吧,我是买不起了。

贾仁贵当着冯香妞的面纯粹是睁眼说瞎话,冯香妞有些气不过的口气说,贾书记,你要是存心不想购买我的酒店,倒是可以找一个更加合适的理由,咱们也算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难不成我不会不明白你贾书记的资金实力?

贾仁贵见冯香妞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心里不想跟她继续在这件事上啰嗦,索性把电话“啪”的扔下,尽管意料之中,冯香妞在电话那头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难听的话来,可是他真是顾不上了,儿子直到现在生死不明,他不想让别的任何事情来干扰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救出两个儿子。

冯香妞见贾仁贵竟然挂断了她的电话,气的也把电话一下子扔在了地上,嘴里骂道,这个老甲鱼,竟然敢玩我?

也不能怪冯香妞生气,在黄一天那边,逼的很急,她只要一天不走出洪河县,黄一天那里和省城那边的靠山都没法交代,可是走出洪河县之前,她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把老鱼馆卖个好价钱。

这段时间,上门谈的人几乎没有,好不容易抓住了贾仁贵有买酒店的心思,到最后竟然又黄了,一切重新回到起点,照这样的反反复复,到底自己的酒店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呢?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冯香妞的心里真是快要急疯了。

黄一天那天从马燕家里出来后,第二天带着刘志宽拜访了几个常委,主要是贾珍园的事情请这些人帮助,还有就是养殖园区的事情也请他们帮助,虽然养殖园区是和洪湖两家搞的,事情还是要重视的。

一路拜访下来,已经是快下班后,最后黄一天到了纪委敬书记的办公室,毕竟纪委的干部是要他点头的,那天黄一天给他送上自己的心意后,说了洪河纪委干部贾珍园的事情,也说了希望派一位干部过去。

敬书记已经知道贾珍园要做开发区书记的事情,就说,黄县长,你也是纪委出去的干部,能有更多的纪委干部提拔重用,也是说明我们纪委出干部啊,你那边的事情我会帮助的。

黄一天见敬书记的态度比较积极,心里也很高兴,跟敬书记聊了很长时间后,才告辞出门。

黄一天走后,已经是傍晚,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敬书记急匆匆下楼,走出办公大楼,正要上车,此时电话铃声响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赖海涛的声音,“敬书记你好,下班了吗?听说你这两天听挺忙的,我想请你出来吃个饭,放松一下。”

敬书记兴味索然的说,“算了吧,下次再说吧,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家去休息了。”

“敬书记,就是因为你工作太累了,所以想让你出来放松一下,吃完饭好好按摩一下,有益身心健康。还有啊,今天是我和赵总共同请你,给个面子吧!”赖海涛在电话里死缠烂打。

赖海涛说的赵总就是普安市天锦餐饮娱乐公司的老板赵亚楠,天锦旗下有花好月圆夜总会和好人缘酒楼两个经营实体,她是普安市出了名的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女强人,声名赫赫。

敬书记听到“赵总”两个字心中一动,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赵亚楠那娇柔甜美的笑容来。

敬书记前一段时间很忙,最近省里的干部要调整,市里的干部要调整,省委正在对市里的干部进行全面考察,因此敬书记业余时间减少了不必要的应酬,现在考察结束了,敬书记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赵亚楠了,还真是有点想她。

这个小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呢?也不给我来个电话?敬书记心里嘀咕着。

“你呀,真是能缠人,好吧,我马上过来。”敬书记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对电话那端的赖海涛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敬书记身材粗壮,脸上总是露出温和的笑容,没有官架子。

敬书记十几年前不过是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小秘书,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那个时候谁也看不出来敬书记有什么过人的才干,将来会有飞黄腾达,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一天。后来敬书记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自已的老婆和当时的省委常委秘书长牛德林的夫人是同乡,居然还是一个县城的!于是敬书记就指使自已的老婆千方百计的接近秘书长夫人,攀老乡关系,逢年过节不间断的往市长家跑动。

秘书长长夫人不胜其烦,但念在同乡之谊上也只得在表面上敷衍一下,但牛德林却从不给敬书记接近自已的机会,每次敬书记两口子去到家里,牛德林就躲到书房里去了。

为了不欠敬书记两口子的人情,每次敬书记两口子来送礼,虽然只是些极普通的烟酒礼品,秘书长夫人也总要挑两件礼品回礼,从不让敬书记空手回家。弄得敬书记很尴尬,心里有些失落。

不管秘书长夫人如何冷落敷衍自已,敬书记看准了这条攀龙附凤的捷径,锲而不舍,坚持到底。有时候敬书记的老婆都觉得灰心了,人家又没有好脸色给我们,我们何必热脸去贴冷**呢?算了吧!但敬书记却极力做老婆的工作,力劝她要配合好自已,要坚持下去,做任何事情都贵在坚持,只要功夫真,铁杵磨成针,自已这一辈子的前途就寄托在这件事情上面了,我就是一条蚂蟥,叮上了就不松口,我就不信不能吸出一管子血来。

敬书记在家里是大男子主义,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少干家务活,可是到了秘书长家里却抢着帮忙干一些脏活累活,秘书长夫人怎么都拦不住,也就只好由他去了,为这事老婆骂敬书记犯贱,敬书记却是充耳不闻。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这天晚上敬书记两口子又去秘书长家里串门,秘书长去了外地出差,夫人在单位里加班未归,只有秘书长的老母亲在家里。老太太上了岁数,又有心脏病,正好这天心脏病犯了,胸闷,喘不上气来。

敬书记两口子迅速把老太太送到医院抢救,并且在医院里守候了一夜。后来医生说老太太是心肌梗塞发作了,幸亏送医及时,要不然后果就难料了。

秘书长第二天上午从外地紧急赶了回来,正好在医院病房里遇见了一夜未眠的敬书记两口,他紧紧的握住敬书记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敬书记比秘书长更加激动,眼里泛着泪花,就象是自已的亲生母亲刚刚从生死线上被抢救回来了一样。他心里知道,这是一年多来秘书长第一次主动和自已说话,握手。

半年以后敬书记做了省委副书记的贴身秘书,入党提级等好事接踵而至,成了大楼里的名人,多数人都用羡慕而恭敬的眼神望着他,背地里悄悄的议论,这厮到底攀上了什么高枝,竟让一下子坐上了直升飞机,敬书记的心里却清楚,一切其实都是牛德林推荐的结果。

后来,就是到纪委做了室主任,这几年又被推荐到普安做了纪委书记,仕途之路越来越顺畅了,敬书记直到现在都感谢老天爷让牛德林的老母亲那次正好犯了心脏病,老太太的病可真是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

所以说,机会总是留给又准备的人,只不过敬书记准备的方式比较特别,准备的时间也比较漫长罢了,好在结果还是挺让敬书记满意的。

敬书记乘坐的奥迪车很快就到了好人缘酒楼的大门前。

此时夜幕四合,灯火璀璨,好人缘酒楼宾客云集,座无虚席,大门两边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跑来跑去忙着为各位车主引导泊车。平时无论好人缘酒楼大门前的停车位有多么紧张,敬书记的车却是随到随停,有一个停车位专门为他空在那里,这不仅是因为敬书记是水晶宫的常客,更是因为他和酒楼女主人赵亚楠非同寻常的关系。

在普安市只要提起好人缘酒楼和它的女主人赵亚楠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不仅仅因为好人缘酒楼是普安市的顶级奢华酒楼,更因为它的女主人赵亚楠是一个年轻美丽,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大家都知道,好人缘酒楼以及花好月圆夜总会之所以如此兴旺红火,财源滚滚,除了得益于赵亚楠聪明能干,更因为赵亚楠结交广阔,后台极硬,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她。赵亚楠可谓是普安市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人物。

赵亚楠在好人缘酒楼开张营业之初就定下了一个经营方针,那就是高档,奢华加顶级服务,打造普安市六星级酒楼。有人说好人缘酒楼是名副其实的水晶宫,其奢华大气难以想象,光是装修费就花了好几千万,还有人说远不止这个数,因为光是大厅顶部悬挂的一个豪华水晶灯就花了好几百万元。水晶宫几乎是按挑选空姐的标准来挑选迎宾小姐和服务员,身材好,容貌好,气质好,再请来国内有名的礼仪培训公司进行培训,当然了,这里的服务员的薪水和待遇也是全普安市餐饮服务业内最高的。水晶宫还以高薪为诱饵从普安各个大酒楼里挖厨师,那些被挖墙脚的酒楼慑于赵亚楠的势力不敢发作,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普安市是一个内陆城市,距离海岸线十分遥远,但水晶宫却偏偏独树一帜以海鲜为招牌特色菜,水晶宫里的海鲜永远都是最新鲜的,活蹦乱跳,好象刚从大海里捕捞上来的一样。有人说赵亚楠常年以极优惠的价格包租普安航空公司的飞机空运海鲜,确保及时供货。这也形成了水晶宫独有的竞争优势,别的酒楼无法仿效。

好人缘酒楼的市场定位和目标消费群非常明确,就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公私企业老板,外商,还有一部分公款消费的公务员,这些人也乐于来这里消费,因为来这里消费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有一种成就感。

有人惊诧于赵亚楠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为什么竟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和气魄干出这么大的事业呢?那么大手笔的投资资金从哪里来?有人说赵亚楠的投资主要来源于银行贷款,也有人说普安黑社会大哥是天锦的股东,除了黑社会胡而成外可能还有更有势力的人物在其中入股,他们在幕后策划指导,赵亚楠在前台运作。这一切都为水晶宫增添了神秘感,水晶宫就象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让人兴趣盎然,却又始终无法破解其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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