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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6)
本想利用机会报复冯香妞的小算盘没有成功,刘志宽的表情是有些尴尬的。(。纯文字)当着领导的面,他憋着内心的不满,恭敬的把领导的客人请进办公室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客人倒水,而是转脸回到隔壁办公室,派了个下属过来伺候冯香妞这位姑奶奶。
坐在黄一天办公室的沙发上,冯香妞的内心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感觉,自己这是主动过来向胜利者低头来了,今天的这场谈话一结束,就意味着,自己跟黄一天之间的这场争斗彻底的结束了,对方是得意洋洋的胜利者,而自己却成了即将被赶出洪河县的失败者。
即便是心里有太多的不服气,也只能先低头认输,忍辱负重有时候也是需要勇气的,没有了省城靠山的支持,自己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跟黄一天斗,这混蛋实在是太狡猾了,自己不得不承认,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冯香妞平常的口吻对黄一天说,黄县长,我决定答应你提出来的条件,很快会走出洪河县,只要你黄县长在任一天,我都不会再回来。
黄一天轻轻点头,嘴里只说了一个字,好。
冯香妞继续说,有件事情还想要请黄县长帮忙。
冯香妞话一出口,黄一天就明白她话里所指,只不过,这种时候,黄一天明白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因此随口应了一声说,有什么事情是神通广大的冯经理自己解决不了的呢?冯经理可别高看了我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
冯香妞苦涩的牵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似哭似笑的表情,诚恳的口气对黄一天说,黄县长,我的手下老冯是我远房舅舅,作为我的长辈亲戚,又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了我的生意尽心尽力操劳了这么多年的老员工,我不能对他的境况不闻不问,所以,我想请黄县长能帮我一个忙。
黄一天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冯香妞的表演。
冯香妞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破,否则的话,事情就会变的难办了。
她继续保持着相当诚恳口气对黄一天说,黄县长,老冯失踪好几天了,我到处打听老冯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临走之前,我想要请黄县长帮帮忙,帮我找到老冯。
黄一天总算是听完了冯香妞的叙述,冲着冯香妞亮出早已准备好的疑惑表情说,冯经理,你手下的人既然失踪了,你就该去报警,要不,我帮你跟公安局的李局长打个招呼吧,让他们多派些人手,帮忙找一找?
冯香妞摇头说,黄县长,老冯是个成年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定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老冯这些年一直在我的老鱼馆里本本分分的工作,按理说,不太可能惹上什么麻烦,依我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是我连累了老冯,老冯才会受了这次的罪,现在我已经明白自己以往做事的确是有些过分,想要尽量的挽回,老冯的事情还是请黄县长多帮忙吧,走公安的途径也好,从别的途径下手也罢,总之,只要老冯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必定对黄县长感恩戴德。
冯香妞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黄一天要是再藏着掖着就有些没意思了,他瞧着坐在自己对面,正有些紧张等着自己回答的冯香妞,心里不由冷笑了一下,你冯香妞不是一向目中无人吗?你这臭娘们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
黄一天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冯经理,这茫茫人海要找到你说的那个老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冯经理不准备报公安的话,我一个县长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想要帮你找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冯香妞见黄一天在自己面前演戏,直言道,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说到底,现在的洪河县里,黄县长的威信最高,只要黄县长稍稍跟底下人吩咐一声,相信那些背后对老冯下手的人,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黄一天听了冯香妞这一语双关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透彻,爽快,在冯香妞的心里听上去却更像是战鼓声声。
见黄一天始终不肯在老冯的事情上对自己有个交代,冯香妞感觉到内心的仇恨感觉,就像是毒蛇嘴里的那根毒丝,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来,一口咬死眼前这正在狂笑的男人。
冯香妞的眼神变化,没有逃过黄一天的眼睛,他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这歹毒心肠的女人而已,并没有打算把事情做绝。
黄一天总算是收住了笑,冲着冯香妞说,冯经理,你说的话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如果我真有那么高的威信,在这洪河县里也不会总是要防备背后有人放冷箭想要暗算我,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世道,要想过安稳日子,还是少惹事比较妥当,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无事,才能沉下心里忙各自手里更加重要的事情嘛。
见冯香妞没出声,黄一天说,这样吧,老冯的事情,我尽量帮你问问,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联系你。
冯香妞并没有黄一天想象中的感激涕零的表情,只是在脸上微微的挤出几分笑意说,那就多谢黄县长了。
冯香妞扭着**离开了黄一天的办公室,瞧着女人那还算曲线分明的婀娜背影,黄一天不由摇头,看得出来,这女人并没有对现在的结果心服口服,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呢,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轻易罢手,能从自己手下安然无恙逃脱的对手不多,这女人算是个例外。
冯香妞走后不久,徐大忠副县长踱着步子来到了黄一天办公室的门口。
徐大忠是个大嗓门,人站在走廊上冲着刘志宽问道,刘主任,你们黄县长在吗?
刘志宽赶紧回答,在呢,徐县长找黄县长有事?
徐大忠可能是在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刘志宽赶紧说,徐县长,那我帮您跟黄县长通报一声?
徐大忠问,办公室还有其他人?
刘志宽回答,暂时没有。
徐大忠的大嗓门说,既然没有人在里面,那还有什么好通报的,我直接进去,找你们黄县长谈点公务,要是有什么人过来,先拦着,等我们谈完了再过来汇报,明白吗?
刘志宽可能是在点头哈腰的应承着,还没听到刘志宽说些什么,徐大忠已经伸手推开了黄一天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先是“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一副不见外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伸手挠了一下后脑勺说,黄县长公务繁忙,我徐大忠这个时候过来打扰,黄县长方便吗?
听着徐大忠这幅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黄一天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心里不由有些奇怪,这徐大忠今天在哪里吃错药了,怎么今天跟自己说话这副德行。其实,旁人看着徐大忠说话假斯文不舒服,徐大忠自己摆出这副架势来,自己也有些不习惯。
可来找黄一天之前,董部长已经交代过了,人家黄县长是个斯文人,在任何场合都非常注意一个领导形象的问题,既然是去找黄县长帮忙,说话做事就要顺着人家一点,总是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说话方式,让黄县长内心反感总是不太妥当的。
徐大忠感觉董部长说的话有道理,一中旧址拍卖的问题因为张东健那个老顽固的阻拦,一直没什么动静,这让董部长和徐大忠都非常心急。两人商量了一下,现在的洪河县里,在大事上能拍板做主的,还得是县长黄一天。
在一中旧址拍卖的问题上,只要跟黄一天县长说通了,张东健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大不了上常委会上通,黄一天手下几张票稳稳当当的站在他那一边,自己跟徐大忠更是没话说,说白了,黄一天点头同意一中旧址拍卖的事情,这事情就算是成了。
因此,徐大忠这次是领着董部长交代的任务来的,关乎两人钱袋子的大事,徐大忠可不敢轻视。
黄一天的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到位的,瞧着徐大忠稍稍有些拘谨的表现,他主动起身拿出一包上好的龙井出来,递给徐大忠说,这是上次一个老朋友送给我尝尝鲜的,我觉着味道挺正,徐县长要是不嫌弃,拿点回去尝尝,保管比你水杯里的胖大海味道强。
徐大忠嗓门大,每次开个会就声嘶力竭的喊半天,会议结束,嗓子也就哑了,所以经常弄了胖大海在水杯里泡着。
徐大忠心里暗说了一句,这黄县长心思还够缜密的,竟然连我每次泡茶都是用胖大海都注意到了。
既然黄一天主动示好,徐大忠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黄一天递过来的龙井茶说,那我就多谢领导关心了,喝茶这点小事还惦记着给我留一份,黄县长真是太客气了。
黄一天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笑,这厮说话做事直率,总体来说,还是好对付的,一包茶叶立马就让他把刚才那斯文伪装给卸了下来,说话回归本原状态。
黄一天冲着徐大忠说,徐县长,都是为了公事,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我兄弟之间,又不是外人。
徐大忠听了这话,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黄县长竟然对自己称兄道弟?
见徐大忠瞠目结舌,黄一天又“呵呵”笑道,徐县长,记得我刚到洪河县上任的时候,跟徐县长之间因为相互不了解,的确会存在一些小误会,最近这段时间,跟徐县长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也看出来,咱们的徐县长啊,是个有口无心的脾气,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跟我直说,我要是工作上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也悄悄的提醒我一声,咱们兄弟一块共事也是缘分,你说是不是?只要大家都好了 那么才好做事啊。
瞧着黄一天拿一种无比和善的眼神瞧着自己,徐大忠的情绪不由有些激动起来,来之前,董部长还一再交代说,到了黄县长面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劝说黄县长同意支持一中旧址拍卖的事情,董部长说这话,明摆着把黄县长当外人来对付,可人家黄县长呢,心怀实在是太开阔了,不仅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一口一个称呼自己兄弟,就冲着这称呼,自己也该对黄县长有话直说,再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徐大忠想到这里,冲着黄一天轻轻笑了一下说,黄县长,我这次是真的是有事求你帮忙。
黄一天皱眉说,徐县长,你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兄弟之间,有话就说,什么求不求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舒坦呢?再说,都是为了公事,都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如果你找我是私事,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说,自己也就能解决了,不能解决的都是大事,公事。
徐大忠赶紧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心里想什么就直说了,跟黄县长说句实话吧,我今儿过来,确实是公事,而且其实是代表我跟董部长两个人来的。
黄一天心里不由乐开了,自己几句好话说说,这徐大忠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徐大忠说,黄县长,你也知道董部长最近为了一中旧址拍卖的事情发愁呢?不卖旧址,新校区的资金缺口很大,所以想要通过常委会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尽快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黄一天说,徐县长,一中拆迁,原本就是通过县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事情,现在既然资金遇到困难,拍卖也是势在必行,你们既然想要拍卖,组织工作人员走程序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徐大忠听黄一天话里的口气,对一中旧址拍卖的事情应该没什么意见,有些高兴的口气说,话是这样说,只是有人的集体观念不是很强,所以阻碍很大,只要黄县长能支持,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黄一天明白徐大忠话里的意思,一中旧址拍卖的事情,耽搁了有一阵日子了,常委们都在观望,而张东健则上蹿下跳的在各种场合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这种时候,自己这个县长的支持态度,对于董部长和徐大忠来说,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黄一天笑道,现在,过奖了,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哪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不过,我也正有件事想要找你和董部长商量一下,这阵子忙,差点把事情给忘了,今儿既然你来了,顺道跟你说一声,也请你帮忙带话给董部长,我们洪河县跟洪湖县共建的养殖园区现在也到了关键处,为了便于以后的生产加工,洪湖县那边建议最好能在洪河县的地盘上从湖西和湖东两个乡镇再划拨一部分土地用于生产加工厂房的建设。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水产养殖园区这么大的工程已经做下来了,既然已经干了,就要把事情干的尽量完美些。我想着在召开常委会的时候,把这件事一道提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争取尽快拿出一个意见,尽量不要影响水产养殖园区项目的工程进度。
徐大忠顿时明白了黄一天话里的意思,等价交换。
在这种时候,黄一天提出划拨土地的事情,多少有点交换条件的意思,只要你徐大忠和董部长同意支持我提出的划拨土地一事,我黄一天就支持你们的一中拍卖事宜。
徐大忠心说,狗日的,只要是能让一中的工程顺利启动,我管你划拨什么地方,多少土地,你就是把洪河弄到家里也和我无关,只要不影响我和董部长的钱袋子收入,估计董部长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这样一想,徐大忠立即满口答应的口气说,行啊,黄县长说的有道理,既然水产养殖园区已经干到这种地步,各方面配套设施做的妥当些也是应该的,我本人肯定是坚决支持的态度,相信董部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黄一天等的就是这句话,见徐大忠痛快的说出来,伸手一拍大腿说,好,你呀,回去之后告诉董部长,这些事情都是大事,等到事情办成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徐大忠倒也爽快,直接了当的替董部长做主一般,答应了黄一天的邀请。
徐大忠走后,黄一天心里忍不住好笑,董部长派出徐大忠过来跟自己谈判,还不如亲自出场效果更好些,徐大忠的脑袋瓜子,转不了三个圈就又转回头了,自己要是真想要从他嘴里套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洪河县的局面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现在黄一天心里每天担心的是冯雯雯的安危。
尽管手里已经有了应对贾仁贵的砝码,可是一天没见到冯雯雯安全,他的心里就一天不得安稳。
尽管贾仁贵的儿子被绑后,贾仁贵一心想要跟自己面谈,可是黄一天早就猜出贾仁贵要跟自己谈什么,这个老甲鱼这次是真的动了真火,他心里早已认定了两个儿子在自己手里,却又不敢轻易动手,他现在的心态跟自己一样,战战兢兢的说出每一句话,都是因为担心人质受到伤害。
贾仁贵一定以为自己绑架他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跟他提出交换冯雯雯,可是他错了,自己一个国家领导干部,共产党员,自己怎么可能跟任何人坦诚干出绑架之类的恶性事件呢,即便心里再怎么担心冯雯雯的安危,自己也不能采取交换的方式把冯雯雯给换回来。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也是一种谋略,到底能不能把冯雯雯救出来,就要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沉得住气了。对于黄一天来说,即使贾仁贵知道,冯雯雯是黄一天的马子,不过是情人罢了,这样的情人,黄一天不止一个,和他的儿子比起来,分量那就轻了。
现在对付贾仁贵的事情就要拉开序幕了,这出戏到底怎么演?到底会不会按照原先构想好的方式演下去?这一切现在都还是个迷。只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这出戏的开场还是谢幕之类安排,并不控制在贾仁贵的手中,而是另有其人。
黄一天坐在办公室给某人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声音是相当低沉的,低沉的几乎让哪怕是坐在身边的人都无法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收到了主人的指示,黄一天只说了一句,可以给贾仁贵送点礼物了。
电话里的人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到底是要干些什么,有些时候,话多并不代表你能干,能把事情干成了,才是真本事。
吩咐完毕后,黄一天准备去看马琳。
马琳从省里回来后,本来直接到洪河的,因为又要到市区看望父母和她的姐姐马燕,于是就让黄一天直接到市区,她在市区等着黄一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协商。
马琳现在能和肖成国处成恋爱关系,让黄一天对马琳这个小娘们不得不另眼相看,马琳本来一心求财,即便是主动贴近一些领导干部,最终目的也还是为了钱,这几年到省城后,竟然能从无名小辈混到如今的风生水起,勾搭上了肖成国这样的人做靠山,马琳的钱途和前途看起来都是不可限量的,说起来,这女人以后很有可能对自己的仕途有很大影响。
正因为考虑到这一层,黄一天才会把马琳说的话当回事,这女人早已不是当年在普水县主动对自己宽衣解带的小女子了,人家很快就要成为省城核心领导圈中的某位贵妇之一了,想要跟她拉上关系的人,现在应该不算少。
走的时候,黄一天把刘志宽叫到办公室,吩咐几句,让他跟自己一起到市区,拜访领导人。
刘志宽准备好后,两人一起下楼上了车,车悄然发动,轻轻的向前滑行,汇入车河,驶向洪河的环城路,然后拐弯,加速,很快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汽车沿着高速公路向着普安市区方向飞速行驶,以一百码的时速向前飞驶,耳边只听到一阵阵轮胎与路面摩擦的“沙沙”的声响,可是当车进入普安市和洪河接壤的地段时,高速公路的路面就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了,往来的车辆只得减速慢行。
有的路段正在进行维修施工,只能是单车道通行,等候通行的车辆排成了长队,高速路变成了“慢速路”。在路面施工的工人懒洋洋,不紧不慢的干着活,有的司机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长短不一的汽笛声此起彼伏。
黄一天见此情景不禁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这里路况怎么这么差?”
小蒋笑了笑说,“黄县长,您还不知道吧,这段路一直就是这样,好多年了。听说这段路建成通车不到两年时间就出现了路面破损塌陷情况,不停的修修补补,时好时坏,有时候刚修补完没多久就又坏了,然后又重新修补,劳民伤财。”
司机小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段路好象是洪河具体组织施工建设的,高速公路嘛,油水大。。。。。。”刘志宽赶紧扯了扯小蒋的衣襟,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黄一天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黄一天个人有一个原则,他从来不和秘书或司机等身边工作人员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自从到洪河做县长,那么洪河的事情,包括眼前这段高速公路也属于自已工作范围以内的事情了。
车降低速度,随着长长的车龙慢慢向前移动,市高速公路收费站已经遥遥在望了,此时车队却停了下来。前面又有一处路面在维修,路面上设置了禁行标志,只有一股单行道可以通车,刚开始还可以缓慢的通行,后来却干脆停了下来,堵车了。
此时有一辆车身为兰白两色的警车由东向西驶过,向后面开去。
司机小蒋诧异的说,“咦,这里不是有警察在吗?怎么不指挥疏通车辆啊?”
刘志宽说,“不知道,可能是在执行公务吧。”
没办法,只好耐心等待,
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刚才逆行而过的警车又开了回来,后面却跟随着一辆造型时尚,前卫夸张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警车引导着法拉利在排队等候通行的汽车长龙旁驶过,直接驶向前面的通行路口。
警车好象成了法拉利跑车的前导车一样。
当警车引导着法拉利从车龙旁缓缓驶过时,不禁引来一片惊叹声。“啊,好漂亮的跑车啊,就这车少说也得几百万一辆。”那些站在马路边的汽车司车们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从眼前缓缓驶过的法拉利。
“唉,别的车都不准通行,为什么这辆法拉利可以搞特殊,它可以畅通无阻呢!”司机小蒋有些不满的嘀咕着,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黄一天,此时黄一天面无表情,正在闭目假寐。
小蒋心想,**的我这还是开着县长的专车呢,凭什么别人能走我不能走,不行,我得评评这个理。一时冲动,不顾刘志宽的阻拦,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公路中间,一伸手拦住了迎面缓缓开过来的警车。
警车停了下来,一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从车窗里伸出头来,不耐烦的大声嚷嚷着,“喂,你是干什么的?不要妨碍公务,马上让开!”
小蒋不但不让路,反而迎面走上前去,对警察说,“这位同志,请问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为什么别的车都不可以通行,而后面这辆法拉利却可以通行无阻,它难道有什么特权吗?还有前面堵车这么久了,你们当警察的为什么不指挥疏通呢?”
警察被小蒋这番煞有介事的问话给问住了,他瞪着眼打量了一番小蒋,怎么看他也不象是什么有来头的大人物。
警察气极反笑,“唉,给你好脸了是吧?!你是干什么的,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工作吗?你马上让开,要不然我告你妨碍公务,对你不客气了!”
司机小蒋冷笑着说,“不客气,不客气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过问了你一句,就算是妨碍公务了?你还讲不讲道理?!”
车门**,两个年轻警察从警车里下来了,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上前就推了一把小蒋,怒气冲冲的说,“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捣什么乱?!”
“把证件拿出来!”另外一个矮个子警察在后面厉声喝道。
“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声问话低沉平静,却透着一股威严。黄一天和刘志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
两个警察打量着黄一天,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嗓门不觉降低了几度,“请问这位同志是干什么的?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好吗?”
黄一天态度温和的说,“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前面堵车这么严重,你们为什么不马上组织疏通,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轻言细语的几句话,主客易位,主动权到了黄一天手中。
两个警察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黄一天,有些摸不清深浅,态度温和了许多。
刘志宽适时的上前说道,“这位是洪河的黄县长,我们要马上赶到市里去报道,请你们尽快组织疏通道路好吗?”
刘志宽轻轻的几句话却象一声炸雷,两位警察顿时怔了一下,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是市里交警队管理的,对于黄一天这个洪河县的县长,他们的心里并不是很畏惧,可是因为他们的魏副局长和黄一天之间的关系那是很多人知道的,魏副局长曾经多次带着黄一天到交警一大队玩过,现在黄一天是市公安局特邀的行风监督员,有权利对公安队伍的执法进行批评。
矮个子警察好象是带队的,他立正敬礼,大声说,“报告首长,我是普安市高速公路巡警中队的中队长鲁定文,我们正在进行路面巡查,请首长指示!”高个子警察也马上立正敬礼。
黄一天摆了摆手,笑着说,“小鲁同志,你们现在执行什么公务,可以告诉我吗?后面这辆法拉利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带它到哪里去?”
鲁定文马上卡壳了,憋得满脸通红,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个,是这样的,黄县长,她是……”
原来鲁定文带着警员小胡正在高速路上巡查,见到这里堵车,正准备过来组织疏通,却接到了大队长的电话,要他马上把一辆法拉利车优先引导通行,法拉利车上坐着普安市鼎鼎大名的赵亚楠,她是普安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市政协委员。
鲁定文早就闻听过赵亚楠的大名,对她是仰慕已久,只是没有和她正面打过交道,今天能有这么个好机会能为她效力,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于是中断组织疏通道路,亲自开车引导赵亚楠的法拉利车通过堵车路段,没想到却让黄一天碰了个正着,觉得有些难为情,如果黄一天要是想对他不利,那么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正在鲁定文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向黄一天解答时,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了,赵亚楠款款走下车来。她已在车里观察了好久,本来不想出面的,可是后来见到了黄一天下车,听说此人是洪河县长的时候,不得不移动了步伐。
赵亚楠曾经听说过此人的诸多传闻,心里多少了解一些这位年轻县长的实力,明白官商之间差别的赵亚楠,不愿意因为这次见面给黄县长留下不好的印象,心里反而立即意识到,这次说不定是自己和他接近的大好时机,精明的生意人是不会错过任何有可能发财的机会的,赵亚楠的心里此时早已想到,以后自己的生意到了洪河县的地盘上,黄县长正是自己需要巴结的对象。
赵亚楠今天穿着一套v形低领的暗红色连衣裙,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鞋。这女人面容清秀甜美,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目光柔和,秀发齐肩,刘海齐眉,发梢弯曲内收,形成漂亮的弧度,如果她不是从一辆价值昂贵的法拉利跑车里走出来,人们绝对会把她当成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大学生。
赵亚楠满面笑容的走到黄一天面前,伸出双手去和黄一天握手,十指纤纤的小手握在黄一天手中柔若无骨,好象是握住了一团棉花一样。
“黄县长您好,我叫赵亚楠,很高兴能认识您!“嗓音清亮甜美。
黄一天打量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她的皮肤可真白,象牛奶一样泛着细腻柔润的光泽,这样美丽的女子即使是在晴天丽日下也象是一个发光体,令人目眩神迷。黄一天尽管见多识广,沉稳有度,初见赵亚楠时也不禁怔了一下。
黄一天微笑着打量赵亚楠,轻声说,“你好。”
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好象有二十几岁的样子,气质优雅,不知是何方神圣。赵亚楠实际上已是年近三十了,只是因为生活优裕,加上极善于保养,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
赵亚楠从随身带着的坤包中掏出一张粉红色名片,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黄一天的手中,“黄县长,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您以后多关照!”
黄一天微笑着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几行烫金的字——普安市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委员,普安市天锦餐饮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赵亚楠。
黄一天不觉又是一愣,眼前这位娇滴滴,漂亮可爱的女人竟然还是一位商界女强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赵亚楠笑着说,“黄县长,是这样的,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马上赶回普安去,可是不巧这里却堵了车,我确实非常着急,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有困难找警察,于是打电话请求人民警察为我解决困难。这位鲁同志一听说我确有急事,二话不说就为我引导开路,没想到却惊动了您,给大家造成了困挠和麻烦,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这两位警察同志无关,如果要处罚的话就处罚我吧,我愿意认罚。”鲁定文用充满感激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赵亚楠。
赵亚楠不愧是一位心思灵巧的女人,几句话说得非常得体,又恰到好处的承当了责任,让人无懈可击。赵亚楠说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黄一天,眼光中漾满了笑意。
黄一天点了点头,转身对鲁定文说,“人民警察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一点应该鼓励和肯定,但是要善于对具体情况作出分析判断,任何时候不能只为少数人搞特殊化,这样影响很不好。你看这么多的车都在路边排队等候通行,你却不去组织疏通道路,单独为一辆小车做引导服务,你觉得这样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