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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兴高采烈地走了，今天不仅在翠红楼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吃得满嘴都是油污，临走之前还让人打了个包，将剩下的菜肴挑好的打包带走了。

这翠红楼也是在西城，距离城隍庙应该不是太远，想必胖子等人就是在这一带活动的，阿牛出了翠红楼，果然就看见胖子蹲在墙根边上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阿牛出现，胖子犹豫了片刻就走了过来。

“胖子，这些东西叫兄弟们一起过来吃吧。”阿牛招呼胖子一声，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盘腿坐在地上打开了牛皮纸包，阿牛一把抓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事实上，他已经吃饱了，只是怕胖子等人觉得吃剩菜是侮辱了他们。

事实上，阿牛是想多了，胖子顿时吆喝一声，一群人就扑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阿牛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跟苦儿的身份事实上也是小乞丐，只不过，如今苦儿已经被师宁云带走一步登天，而阿牛自己也因为阴差阳错之下亲眼目睹了黑风寨跟袁氏商行的一战，有幸成为了给袁晓倩送信的使者，被她赠以银两。

“你这样只能让他们吃饱一次，明天呢，以后呢，谁来给他们吃的？”

身后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

阿牛回头一看，就见燕子抱着手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胖子他们在开心地大口咀嚼这牛肉，“燕子，你觉得那些肉不干净么？”

“不是，我只是刚刚吃饱了。”

燕子摇摇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哀伤之色，“你知道吗，一个月之前我和胖子他们都不认识，当时，我们都在西城这边讨生活，那天我在金山赌场外面找猎物，得手之后没来得及跑，被赌场的一个流氓抓住了，他们揍了我一顿。”

“其中有个家伙发现我是个女孩子，就想对我用强，结果慌乱中我抓到了一块砚台砸在他的脑袋上，然后推开他就跑了，不过，我还是没逃出赌场，就在我准备咬舌头的时候，老道出现了……”

“胖子他们的故事跟我差不多吧，反正我们这些西城的流浪儿就聚集到了一起，因为我的手艺，他们都听我的话，偶尔配合我做事，其实，多数时间老道想把他们集合起来联系一个什么阵法。”

阿牛眉头一拧，玉虚子这老道收拢这么多孤儿做什么呢，而且又只有那么二十个人左右，难道老道是想利用这些孩子们去帮他监视袁家的动静？

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谁会在意这些小乞丐做什么呢。

“燕子，你觉得老道士在利用你们？”

阿牛咳嗽一声，看了一眼燕子，这丫头的脑瓜子很灵活呀，不过，想一想她孤身流浪的经历，脑瓜子稍微傻一点的估计也没命活到现在了。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我们的情况。”燕子摇摇头，她的脸上脖子上到处都布满了污垢，想必这也是的自保手段吧，“老道今天说了，以后怒州城就是你来照顾我们了，让我们以后听你的话，所以，我就告诉你我们的情况啊。”

“怎么，玉虚子道长要走了？”

阿牛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尼玛，今天才学到入门基础功法的口诀，老道这就要走了，他不是很在意袁家是不是里通楚国的案子么？

“我估摸着他有这个想法了吧。”

燕子摇摇头，“你可别小看了老道，他一身修为可厉害了，我们怒州的怒苍山为天下三大神山之一，老道年轻的时候就是沧海观的大弟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接任观主，然后就离开了沧海观，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回到怒州城来。”

“啊，玉虚子道长这么大的来头？”

阿牛傻眼了，尼玛，还真的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呢，玉虚子这老道这么大的来头呀，他居然出身于天下三大神山之一怒苍山。

虽然没听过玉虚子的名字，但是，怒苍山的名字阿牛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玉虚子居然还是怒苍山的大弟子，按照常理来说，大弟子有很大的可能要接任观主，想必玉虚子没能竞争过他的师弟，愤而离开了怒苍山。

“嘘，声音小点。”

燕子手指竖立在嘴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老道让我们不要告诉别人的，而且，玉虚子是他现在的名字，当年他在沧海观并不叫这个名字的。”

“对了，他让我来问一下你拿到银子了没有，要是拿到了的话，就给他买两壶好酒去，他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阿牛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玉虚子就等同于他的师父一样，虽然没行拜师礼，不过，传授功法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做徒弟的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袁连壁去要钱。”

阿牛摇摇头，拔腿走向了翠红楼。

“咦，阿牛，你怎么又回来了？”

袁连壁正从里面走出来，看见阿牛迎面走过来，不由得一愣，“是不是想听红莲姑娘给弹一曲？”

“二老爷，是这样的，我想尽快去买个院子把家安下来，然后熟悉一下这怒州城的环境。”阿牛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咧嘴一笑。

“来人，去马车里取五十两银子来。”

袁连壁一摆手，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取银子，“对了，阿牛，我身上带的也不多，你先拿着用，剩下的五十两你来我家里取吧，还有，十五两银子应该能够买一座很不错的的院子了。”

“好，谢谢二老爷。”阿牛微笑着点点头，袁连壁目光一扫正围坐在地上吃饭的十多个小叫花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了，阿牛，刚刚你拿出来的剩菜就是给那些小叫花子们吃的？”

“是的，以前我也是乞讨过的。”阿牛点点头，“所以，我知道他们活得很不容易，能够照顾一下就照顾他们一下，也算是对我过去的一个缅怀吧。”

袁连壁两眼之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