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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霆烨知道,这件事情无法再瞒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深沉而又复杂。
“在你眼里,你哥哥是怎样一个人?”
男人意味深长的朝初之心问道。
初之心认真思考后,祛除了‘亲哥’滤镜,公正道:“我知道,我哥哥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他不算个好人,但也不是绝对的坏人,很多时候他的一些选择,也是他逼不得已,为了活下去的手段。”
‘赤心典当行’的发家并不光彩,早年有很多狂踩法律红线的行为,只不过因为大多数活动都在三不管的公海地带进行,所以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呵呵,你倒是挺会为他找理由,你这种共情坏人的心理,或许也代表着你本身也有阴暗面。”
盛霆烨一针见血的说道。
初之心有点无语,但也懒得和男人争辩什么,冷笑道:“是是是,我跟我哥都很阴暗,我们都是坏蛋,但你盛大总裁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通过诱骗女人,达到赢的目的,你似乎也挺阴暗的。”
“在你眼里,是我诱骗了乔安,但从乔安的角度看,我是在拯救她。”
“拯救?!”
初之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忍不住狂翻白眼,“你知不知道我哥跟乔安的感情有多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妹,我哥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要不是你出现,乔安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
“呵呵,感情好?情同兄妹?”
盛霆烨摇摇头,似在嘲讽初之心的天真和无知,“只能说,午夜罗刹的演技很好,没有让你看到他的阴暗面。”
初之心咬了咬唇,预感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事情的关键点,忍住本能想袒护初之瀚的冲动,顺势问道:“所以,我这不跑来问你了么,你告诉我,我哥的阴暗面是什么?”
“你哥哥对乔安确实很好,是那种好到可以连命都搭上的好,只是这种好早已经超出正常兄妹该有的好,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乔安在这种占有欲之下,活得和压抑,很痛苦,她遇到我的时候,已经谋划过多次逃跑了,只是每一次都被你那个变态哥哥抓回去,用尽各种办法,驯化她的意识……”
盛霆烨徐徐的回答道。
他的话,已经收敛了很多了,只为让初之心有个适应的过程,但很显然……即便他已经如此收敛的叙述,还是让初之心震惊不已。
“你……你说什么,病态占有欲?!!”
初之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呢,哥哥对乔安是很好,但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好,他们从小相依为命,就像光一样互相照亮对方,或许是有些亲近,但……但怎么能算病态占有欲呢,是你自己阴暗了吧?!”
“你既然不愿相信,那就不要问我。”
盛霆烨扯了扯领带,微微拧眉道:“我并不愿意告诉你这些,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我,非要刨根问底,既然没有那个承受能留,就不要试图去扒开这个口子。”
初之心眼看盛霆烨要‘罢工’,立刻堆着笑脸安抚道:“好嘛好嘛,你继续说,我不质疑你了,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在她看来,盛霆烨这家伙傲慢归傲慢,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应该不屑于去冤枉谁。
“乔安和你哥哥彻底决裂,是因为……她怀了你哥哥的孩子,但最终却被你哥哥强行拿掉了。”
盛霆烨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个掩埋了很久的秘密,公之于众了。
“什……什么?”
初之心因为太过震撼,身形微微晃动,如同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大脑中炸裂了,完全无法接受。
盛霆烨继续道:“在此之前,你的哥哥杀死了她的亲生母亲,亲生父亲,亲生哥哥,她都还没有完全对你哥哥死心,直到你哥哥杀了她亲生孩子,她彻底疯了,发誓一定要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所以……是她主动找到了我,主动告诉了我‘赤心典当行’的突破口,又主动拿起匕首,刺进你哥的胸膛,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不,不可能,我哥哥怎么会……”
初之心大脑一片空白,眼神茫茫然的,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她好像在听那种民间猎奇传说,各种各样的情节,震撼归震撼,却没办法将这些信息归到她亲哥哥身上。
“我都说了,你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好不要知道这些,好奇害死猫你懂不懂?”
盛霆烨看着初之心骤然变得惨白的脸蛋,莫名有些心疼,他起身靠近她,本能的想给她一个拥抱,初之心却退得老远,“你,你不要碰我,我现在很乱,我觉得这个世界很乱,人性更是深不可测,我……我……”
“你先冷静点,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就当我说的这些,全是我为了中伤你哥哥的造谣好了,反正现在公众都是这样认为的,人人视我为冷血无情,阴险狡诈之人,人人喊打,再多一个恨我的人,也不差什么。”
盛霆烨为了替乔安守住那些扭曲不堪的过去,一直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初之瀚现在就着这波言论风向,以绝对的受害者姿态出现,倒是扭转了‘午夜罗刹’固有的可怕形象,赢得了很多人的支持,甚至还吸纳了一批死忠粉,直接把‘赤心典当行’和‘天芯集团’带到了更高的高度,只有盛霆烨这个大冤种受伤的世界完美达成。
初之心深吸一口气,朝盛霆烨道:“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也会让我哥哥召开记者发布会,把事实公布于众,还你一个清白。”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看似冷漠无情的盛霆烨,其实是整个事件中,最有温度的一个人,他承受的恶意也是最大的。
虽然,她想弥补哥哥,但如果哥哥真的作恶,她也会‘大义灭亲’,将哥哥拉回正轨。
盛霆烨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清不清白,都不重要,只希望你暂时不要透露乔安的行踪,不然以你哥哥那个偏执疯批的性格,乔安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
“我……我知道,你有心了。”
初之心此刻才知道,盛霆烨擅自带走乔安,不是为了伤害乔安,反而是为了保护乔安,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似乎更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