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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漫给沈暮霆发了条微信，“怎么忽然给我送花？”
沈暮霆发了张照片，“西山别墅的花枯了，该换了。”
照片拍的是西山别墅，客厅落地窗边的茶几上，花瓶里的玫瑰还是她离开之前的那束玫瑰。
她是今天才知道玫瑰的品种，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和寓意。
玫瑰早已经枯萎了，留下干瘪的容颜，枝叶和花枯了，茶几上落了几片枯黄的花瓣，但是色彩依旧。
她知道沈暮霆有轻微的洁癖，竟然没让人把干枯的花收走。
有一种浮华褪尽，夺人心魄的美。
——
下班后，黎漫打车去了沈暮烟的花店，路上去蛋糕店拿了蛋糕。
店里不忙，黎漫一走进去就看到一道高大身影，下一秒就把这个人跟之前棠歆说的闹乌龙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人高马大，身材好，肤色偏黑，但是面相很凶，像西游记里那种住着妖怪，黑压压的大山，再加上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紧张的寒冽强势的气息，也像道上混的黑老大。
棠歆当时就是这么形容这个男人的，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正拿着皮夹付钱。
沈暮烟一边收银，一边招呼黎漫，“你来啦，先坐一下，棠歆还没到，你怎么这么客气，还买了蛋糕。我过生日是借口，只打算拿生日当幌子，试探一下咱们就算做不成姑嫂能不能继续做朋友。”
“生日蛋糕还是要吃的。”黎漫笑着道。
“今天你生日？”收银台那边，正在付钱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浑厚冷冽。
沈暮烟朝对方笑笑，把找的钱递给他，“嗯。”
男人接过钱，拿起包好的花束，下一秒递到了沈暮烟的面前，“送给你，生日快乐。”
“嗯？”沈暮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谢谢，心意领了，花就不用了。”
男人道：“那就麻烦你再帮我包一束。”
“干什么？”沈暮烟挑眉，“不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你该不会是打算送给我吧？”
“嗯。”男人笑笑，不笑还好，她一笑在不远处看着的黎漫都觉得更吓人了。
“不用了，心意收到了。”
男人坚持：“用实际行动表示才更有诚意。”
说着，他弯腰从身旁的花筒里拿了一束粉玫瑰，不知道是因为玫瑰刚好就在他身边的缘故，还是他就是故意挑的玫瑰，毕竟旁边还有别的花。
男人又自己拿了包装纸，很简单的包了一下，递到沈暮烟面前，“送给你，生日快乐。”
沈暮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都红了，但是她也没多想。
他第一次来她店里，她也误会他是黑老大，以为他是收保护费的，吓得手机都按了110，随时准备拨号报警。
后来被他看到手机拨号界面，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后来经常来店里，时不时闲聊两句，虽然混熟了不少，但也还没到朋友的地步。
他不是黑老大，是个刑警，脸上的伤疤是以前跟罪犯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黎漫在一旁忍着笑。
沈暮烟睇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瞎起哄。
这一次，沈暮烟没有再拒绝，她大大方方地接过了花，不过算价格的时候给了很大的折扣，这束粉玫瑰等于不要钱。
男人也没有强行让她算清楚，不差这一时。
男人拿着另外一束花走了，黎漫立刻凑到沈暮烟面前。
“什么情况，他在追你？”
“没有！他就是店里的客人，不过经常来买花，我又喜欢跟客人聊天，一来二去也算是有点熟悉。”沈暮烟把手里的粉玫瑰换进了花瓶里，放在收银台边。
棠歆还没来。
黎漫打发时间，数了数粉玫瑰的数量，“13朵，送十三朵玫瑰表示什么？”
“不知道，就是随便拿的，能表示什么，你想多了。”
黎漫笑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自己百度。”
很快就搜到了，黎漫意味深长道：“13朵玫瑰表示暗恋，你是我暗恋的人，不知道他是随便拿的，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心意。依我看，不是随便拿的，他应该是暗恋你。”
“怎么可能？”沈暮烟努力不让自己乱想，干活转移注意力，“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什么拿你开涮，我错过了什么？”
棠歆走到店门口，就听到了沈暮烟的话。
黎漫道：“你还记得跟你在花店里闹出乌龙的那个黑老大吧？”
棠歆：“当然记得，印象深刻，你见到他了？”
黎漫点点头：“嗯，你来晚了一步，不然你就能看到他给姐姐送花了。”
棠歆眼睛一亮，“送花？送什么花？红玫瑰？”
黎漫笑着道：“不是红玫瑰，不过也差不多，都是玫瑰，粉玫瑰，就是花瓶里这束粉玫瑰，十三朵，我查了，十三朵代表暗恋。”
棠歆看向正在收拾的沈暮烟，“他肯定对你有想法！”
沈暮烟瞪了她们一眼，“别听漫漫瞎说，他听说今天是我生日，随手就近拿了几朵花，又凑巧了是13这个数，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就拿我开涮吧，反正我是不会自作多情的。”
棠歆道：“他对你有没有想法以后就知道了，反正也不着急确认，就是要享受这个被追求的过程。”
三个人去望江阁。
黎漫坐棠歆的车。
沈暮烟开自己的车，省的再回店里取车，吃完饭叫个代驾直接回家。
——
另一边。
沈暮霆签完桌上摊开的那份文件，抬眸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起身，拿起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离开了博远集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最后停在望江阁门口。
他组了个局，把傅泽琛、顾淮西他们几个人都叫上了，徐景安因为有事，没来。
一行人直接去望江阁的二楼。
顾淮西没心没肺，永远是话最多的，一边走一边问沈暮霆，“以前喊你出来都请不动，现在不是攒局去水天一色就是请客吃饭，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替你操心跟嫂子婚姻危机，还是该高兴你单身自由。”
傅泽琛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顾淮西察觉到他心不在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