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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顾雍前来!”袁术对近侍吩咐道。
“诺!”近侍领命而去。
得了三十万人,自然要和顾雍商议一下如何安排。
同时,袁术也想知道治下现今人口几何。
不一会儿,顾雍姗姗而来,躬身道:“拜见主公!”
“不必多礼!坐吧。”袁术指向一旁的位子。
“谢主公!”顾雍道谢一声,来到位子上坐定。
“咳咳!”袁术清了清嗓子,问道:“元叹!吾治下现有多少口众?”
顾雍稍作沉吟,回道:“已经达到一千五百万人。”
袁术大喜过望,一千五百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好!好啊!……”袁术大声赞道。
顾雍微微一笑,他对此也是十分满意。
“大汉经历黄巾之乱,人口锐减,已不足三千万数。如今吾一人便占得一半,天下何人可敌?”袁术不由得豪气万丈。
顾雍听了,先是一愣,而后忙道:“主公谬矣!天下人口岂止三千万之数?”
“嗯?”袁术诧异的看向顾雍,问道:“元叹此话何解?”
“主公!我等所知皆为记录在册之人,即普通百姓,可各大家族中的奴仆却并不在此列,而且天下大乱,各地流民无数,这些人同样不曾记录。属下推算,天下人口绝对超过三千万之数,”顾雍说道。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袁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无比,他自然知道世家奴仆皆不在官方记录中,而且当初为了将世家之中的人口全部榨干,耗费了无数心力。
可能也正因如此,袁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榨’人口上,忽略了登记问题。
定了定神,袁术向顾雍问道:“如今天下人口究竟几何?”
顾雍心中默默计算一阵,回道:“绝对超过五千万之数。”
“嘶!”袁术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大汉鼎盛时期才有将近六千万人(记录在册者),按照后世史书记载,黄巾之乱后,官渡之战前,汉朝人口锐减半数,只剩下三千万人左右。
以此推算,天下世家竟然拥有两千万人口,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其实,并没有袁术想的那般夸张,世家大概只有一千多万人口,须知流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静下心来,袁术细细回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些蹊跷。
据史书记载,三国战乱后,天下人口只剩七百多万,西晋一统后,经十年盛世,人口剧增到三千九百多万,将近四千万。
七百多万到三千九百万,如此大的跨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现在袁术终于明白了原因。
其一:上百年的战乱,天下人口锐减,必定会出现地多民少的现象,百姓淳朴,最是向往土地,世家中的奴仆自然也不例外。
可以想象,一股赎身浪潮定然随之兴起,而当时的皇帝因为某种原因,或是单纯的想增加人口,或是为削弱世家力量,于是默许了此般景象,甚至推波助澜。
其二:天下战乱致使各地百姓流离失所,官方自然无法将这些人记录在册,而在天下一统后,社会安定,百姓重新开始定居。
加上这些人口,七百万到三千九百万,也不是那么夸张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想明白一切,袁术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声,本以为已经到了终点,没想到才刚刚上路,世事难料啊!
想了一下,袁术对顾雍道:“元叹!你去将人口全部统计出来,分为少、壮、老三部,年岁在十八以下者为少,十八至四十五为壮,四十五以上为老。”
顿了顿,接着说道:“除却外族蛮夷,其余人全部都要记录在册,不得遗漏。”
“诺!”顾雍答应的毫无压力,袁术治下的世家早已没了奴仆,即便有一些侍女护院什么的,双方也只是雇佣关系,而非主仆,袁术此举,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反弹。
随后,袁术又问道:“眼下收拢流民效果如何?”
顾雍面色一苦,叹道:“已是大不如前!各地诸侯已经开始约束治下百姓,严禁举家迁徙,近两年汝南、宛城等地基本没有收拢到多少百姓。”
袁术倒也没有意外,其他诸侯又不是傻子,人口的重要他们岂会不知?察觉后必定会采取措施,阻止人口流失。
“无妨!眼下北方虽然依旧是诸侯林立,可比之前却要安定的多,流民自然也就少了,能收则收,无需强求。”袁术安慰道。
顾雍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对了!”袁术突然想到,正事还没说呢。
“吾已和徐州达成协议,不久之后徐州会迁徙有三十万百姓至江陵等地,你准备一下,好生安顿。”袁术嘱咐道。
顾雍大喜,道:“想不到刘备竟肯付出如此代价。”
顿了顿,又问道:“不知主公有何承诺。”
“与陶谦相同,只要刘备在一日,吾不踏足徐州寸土。”袁术随意道。
“什么?”顾雍大吃一惊,皱了皱眉头,谏道:“主公三思,陶谦年迈多病,时日无多,主公如此承诺自是无碍。可刘备正值壮年,岂可作此承诺,自缚手脚?”
袁术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刘备确实是一个人物,有枭雄之姿,可惜他注定无法在徐州立足。”
顾雍还想再劝,可袁术异常坚持,无奈只得放弃。
“去吧!”袁术挥手道。
“属下告退!”顾雍躬身一拜,缓缓退出大堂。
待顾雍去后,袁术开始静静思索徐州局势。
说实话,袁术还真没将此时刘备的放在眼里,没有遇到诸葛妖人之前,刘备只是一只丧家之犬,抛妻弃子,没命的逃窜。
袁术之所以对徐州如此上心,却是因为吕布的缘故。
想到吕布,袁术微微有些头疼,他是真想收服这位战神,当然还有他的部将,不过这事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
“过不了多久,吕布就会被曹操击败,然后投奔徐州。明年的话……”
想到这里,袁术眉头一皱,明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建安年,曹操劫持献帝,正式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刘备就是他第一个目标。
历史上曹操假天子之令,命刘备攻伐袁术,而后吕布趁势攻取了徐州。
不过,现在袁术实力强悍,曹操恐怕不敢得罪他,如此刘备攻打袁术的戏码可能无法在上演了。
“也不知曹操会令刘备去打哪里。”袁术猜测不准,他自己的可能性不大,青州同样也是如此,孔融、田楷和刘备有旧,曹操应该不会傻到让他去打青州,到时候刘备出工不出力,做做样子,曹操也无可奈何。
“说不定曹操会放刘备一马。”
不过,袁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曹操的目标是徐州,想要拿下徐州,自然要削弱刘备的力量,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备和另一个诸侯火拼一场,手握天子这张王牌,也不怕刘备不听话。
思索良久,袁术还是无法确定,索性放弃。
过了片刻,只听堂中传来袁术的声音:“呵呵!我也很好奇,曹操最终的选择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