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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市中心广场。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下了一天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刻终于停歇。湿漉漉的空气中透出一股格外的清新。
洛杉矶最为热闹的地方,此刻早已经霓虹闪烁,灯红酒绿,路上车水马龙,人流穿梭不断,熙熙攘攘。
生活在附近出来散步的人,经过这个巨大广场的时候,可能会发现这一晚周围似乎有些异样。
地处于大广场西北角的洛杉矶影院,以往天黑之后基本上就是个暗淡的角落,但此时,门口三十阶下的几十个聚光灯将整个电影院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尤其是电影院的那个大门,虽然不甚高大,但金色的灯光将大门映照得异常雄伟,更引人注目的,则是电影院正面的海报。
长达十几米的三幅巨大海报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剧院的正面。
中间的一张,是传奇电影公司的厂标,白底,海报正中,长剑血红,其下印着一行大字:我来,我见,我征服!
左右两边,都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海报,一张以派克扮演的雷奥为主打,一张则是以梦露扮演的小女孩马尔蒂达为主打,两张海报,一黑一红,对比强烈。
从电影院正门,一条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大道之上,街道两旁,高大的行道树树枝之上缠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树干上则裹上丝纱绸带,一个个身穿黑色礼服的服务生笔挺地分列两旁。
距离首映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但此刻门口已经是人头涌动。
“盖博!盖博什么时候来?”
“我爱盖博!我爱盖博!”
人群中有很多女人,各种年龄各种职业,高喊着盖博的名字,一看就是克拉克·盖博的影迷。
不过,男人更多。
这些男人抽着烟,或者相互聊天闲谈,三五成群。
“十万美元呢!我的上帝!”
“我能抽到一万美元就心满意足了。”
“不会是骗子吧?”
“应该不会,报纸上说有专门的律师监督,这事儿,不可能骗人,除非这狗屁公司不想干了。”
“我更关心电影,我倒要看看这部能让约翰·韦恩献上初演的电影是个什么样子?”
“听说这个传奇电影公司就是个小公司,刚刚成立。”
“天晓得!看看就知道了,反正还能抽奖。”
……
除了普通民众之外,人群中还有很多媒体记者。与这些民众相比,这些记者就明显老实多了,大部分人对周围根本就不关心,恹恹欲睡,该干嘛的干嘛。
电影院二楼办公室。猩红色的沙发中坐满了人。
西装革履的维克托坐在正中间,脸色严肃。约翰·福特、尼古拉斯·辛克、派克、梦露、雷奥分坐左右,对面坐着的,则是洛杉矶黑手党的核心人物克里斯·伯纳诺。
“下面可够热闹的。”雷奥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晃到了窗户边,往下看了看,乐了。
“形势不错,上帝保佑。”派克等人也探过头去,喜形于色。
尼古拉斯·辛克看了看表。这老头一生见过无数大世面,但现在明显紧张得不行。
“准备工作没问题吧?拷贝拉来了没有?放映机得检查一遍。门票呢?有专人负责么?对了,还有主持人……”约翰·福特和安东尼、肖恩等人嘀嘀咕咕。
只有克里斯·伯纳诺这老家伙稳坐钓鱼台,一副坐看云起的轻淡寡欲模样。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维克托把福特拉了过来:“约翰叔叔,克拉克什么时候到?”
克拉克·盖博显然是今晚最重要的角色,相比于《这个杀手不太冷》,外面的人更关心能不能看到这位好莱坞影帝。
“应该没问题。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约翰·福特信心满满:“这小子向来一言九鼎,答应的事,肯定会做到。”
“来人了!”窗边的雷奥指着下面叫了一声,拽起维克托就往楼下奔。
邀请的那些嘉宾,陆续到达。
第一位来的就是詹尼·格兰特。这位好莱坞市长见到维克托就来了个熊抱。
“好小子,搞得不错,有气势!”格兰特打量着面前的电影院和布置,心花怒放。
“马马虎虎吧。”维克托笑道。
“这如果算是马马虎虎,那好莱坞一大半的首映式可能都拿不出手了。哈哈”两人聊天的时候,环球电影公司的老板莱默尔带着一帮人大步而来。
这帮人一出现,就立即引来了众多记者相机的围观。
“莱默尔先生?”对于莱默尔的出现,维克托多少有点意外。
环球公司如今虽然比不上米高梅、派拉蒙,可也是好莱坞资历第二的大公司,莱默尔能够前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捧场,绝对是屈尊了。
“怎么,不欢迎呀?”莱默尔笑道。
“自然欢迎!哈哈。”看着莱默尔的笑容,维克托多少有些感动。
“来来来,得来见见我跟你们说的天才。”莱默尔朝身后道。
他的身后,自然都是环球公司有头有脸的人。
这些人,经莱默尔一一介绍,除了环球公司的管理层,还有一些导演和演员。
其中,有两个人,维克托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紧跟在莱默尔身后的,是一个五官短小,面容柔和的中年人呢,四十岁不到头发就有些灰白了,整整齐齐梳着背头,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欧洲儒雅。
威廉·惠勒。好莱坞黄金年代四大导演之一,电影史上无法忽视的一位巨匠。
1930年代就进军好莱坞的他,如今已经在这个地方大红大紫,跻身一流导演的行列,但和他的叔叔莱默尔一样,惠勒本人十分随和,即便是面对维克托这样的年轻后辈,惠勒也是?也是徉?。
还有一位,便是劳伦斯·奥利弗。
这个年纪和惠勒相当的男人,在电影史上是导演、演员、制片人兼于一身的难得天才,两次获得奥斯卡奖,被称为20世纪最受尊敬的演员之一和表演大师。
奥利弗从舞台剧起家,凭借着深厚的家族渊源和表演才能名冠英伦三岛,到了好莱坞之后,更是引起各大电影公司的注意,1939年,威廉·惠勒将小说《呼啸山庄》搬上荧幕,这部电影的大获成功不仅让威廉·惠勒自此稳稳奠定好莱坞一流导演的地位,更是将奥利弗推上了好莱坞一线男星的宝座上。
面前的奥利弗,意气风发,心情很好。
“感谢奥利弗先生,夫人还好么?”维克托道。
这话,立刻让周边的人哄堂大笑。
“很好,很好,多谢关心。”劳伦斯·奥利弗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提起奥利弗和他的现任夫人,这中间可有段精彩佳话,而且,他的这位现任夫人,在好莱坞名头绝对比奥利弗要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