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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节第974章:遮遮掩掩
张昂的心里也是很乱,走回自己的局长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脑子里乱纷纷的,整理不出清晰的思路,她在犹豫。而林勇在进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张昂对面的接见椅上,垂头不语,象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
暗沙在走进来之后,看到张昂犹豫不决的样子,她也不好插言,轻拍了一下张昂手,以示安慰,便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把房门带好。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张昂和林勇,相对闷坐。
叮铃铃……张昂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把张昂吓了一跳。她伸手拿起听筒:“喂?你好,我是张昂。”
在此期间,林勇的手机,不断地在震动,他悄悄拿出来,低头一看,是来自马定国的短信,打开一看:不要承认。就四个字,林勇赶紧把手机塞到兜里,依然呆坐着,等候张昂接听完电话。
张昂的电话是雷传武打过来的,张昂一听到雷传武的声音,连忙说道:“哎呀,是雷书记啊,您有什么事吗?”
雷传武的声音很洪亮:“哈哈,张昂啊,你这个小张啊,为了你的事,我赶紧把视频资料什么的发给了省纪委,你倒好,还问我有什么事,你还真是镇定啊!我告诉你吧,目前省纪委已经认定了我的调查结果有效!并且在各大网站上采取强势态度,澄清那个微博反映的问题!怎么样?算是好消息吧?”
张昂也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谢谢雷书记。”
雷传武依然很兴奋:“哈哈,谢我倒是不必啊,关键还是你自身确实行得正!对了,接下来,你们公安局可以调查一下那个造谣者,对于这个人,一定要严惩啊!”
张昂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个造谣者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学生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雷传武惊讶道:“嗯?这怎么行?随便诬蔑我们的高级干部,这可是大罪啊!一定要严惩!抓到了没有?”
张昂说道:“暂时还没有,到时候再向您汇报吧,再次谢谢雷书记还了我们公安局一个清白。”
挂断了雷传武的电话,张昂凝视着眼前局促不安的林勇:“林警官,你参加工作几年了?”
林勇慌乱地说道:“啊?我……两年了。”
张昂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哦,林警官,刚才你应该看到了马局长的短信,告诉你不要承认,对吧?”
林勇猛然抬起头来,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啊?张局,我不能对您撒谎。”直视着张昂的时候,林勇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不敢逼视’,张昂的绝美的俏脸,和严肃的目光,就让林勇不敢直视,于是他只能垂下了目光。
林勇确实想不到,张昂的思路竟然如此天马行空,从他的参加工作年限,一下子跳到了短信,而且料事如神。
张昂并没有直接逼问林勇,而是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参加工作两年,做了两年的刑警,算是一个老刑警了。马局费尽心机地为你遮掩,老包也把袁光的伤势往轻里说,大家都在为了你撒谎,为了你掩盖,你有何感想?”
身材高大的林勇,脸上其实还带有一丝的孩子气,他突然抬起头来,迎向张昂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张局,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即将受到怎样的惩罚!张局,即使我需要脱掉这身警服,即使时光能够逆转,这个袁光,我也照样要揍他个半死!如果张局把我开除警籍,我一点也不怪你,而且,我就直接杀他全家!”
他噌地站起来,说话的语速加快:“如果不是怕给您惹出大麻烦,这小子早死了!张局,虽然你现在洗清了,还了清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丑,随便造个谣,却耽误了您宝贵的工作时间,他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况且,您是我最尊敬的公安局长,我不允许任何人敢于伤害您!谁也不行!”
啪!张昂柔嫩细白的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那张楠木桌子,竟然被张昂一掌拍下了一个手掌形的凹坑!凹坑足有半公分深。桌上的办公用品,纷纷跳起,唰地一下,又落了下来,有几张纸,飘落到桌下。
林勇被张昂的拍桌子,吓了一大跳:张局之怒,强若雷霆啊!他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将落在地上的纸,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又照原样放回桌子上,然后继续垂头等待张昂的训斥。他心里还在纳闷呢:张局那只滑嫩的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她的手不会受伤吧?
张昂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林勇,你坐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张昂说完话,率先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办公桌上的那个凹坑,不由暗暗责怪自己,怎能如此过分呢?失控了啊。
林勇小心翼翼地坐下,他还真担心,万一张局那只纤纤玉手,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见林勇依旧闷坐不语,张昂只好继续说下去:“林勇,作为一个老刑警,你出手打人,本就是错误的,你应该明白吧?而且,你将人打出了轻伤,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也应该知道吧?”
林勇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张昂的语气顿时激昂起来:“作为一个老刑警,怎么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呢?还扬言要杀人全家!你好威风啊!好大的杀气啊!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你不是小混混!袁光做了错事,他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林勇的拳脚教训!为了这样一个小丑而脱下警服,你难道从此真的不想做刑警了吗?你问问自己的心!”
张昂气呼呼地扬起手,想要拍桌子的时候,忽然又缓缓放了下来。却把对面的林勇吓了一跳,作势y躲时,却发现张局已经在缓缓收手——他还以为张局要对他展开人身攻击了呢。
张昂放缓了语气:“林勇,我不是黑社会老大,你也不是我的小弟!你是人民警察,是国家工作人员!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你让我如何向公众交代?想想看,这件事本来已经影响巨大,省里市里查问下来,我又怎能袒护你?”
张昂长吁一口气:“你已经是成年人,应该懂得,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这句话,显得不近人情,但是,却符合法律,这就是公正的公安局长。
林勇见张昂似乎平静了些,他也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张局,我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对方如果告我的话,我肯定要判刑。但是,我还是这么认为,只要他敢伤害张局,我就有义务灭了他!”林勇攥紧了拳头,“我不管他是谁!”
张昂顿时有些气结:“林勇!注意你的警察身份!怎么张口闭口要灭了人家?你这是什么话?现在,先关你几天禁闭,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把整个过程用书面的形式,写一个报告,然后听候处理。”张昂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刑警队的办公电话:“马定国,把林勇带回去,关起来!”
马定国一听,连忙答应一声:“是!”很快,马定国就出现在局长办公室门外,小心地盯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两人,向林勇招了招手:“走吧?还等着管饭哪?”
林勇站起来,向房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张局,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所为,我自己承担!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马定国一巴掌拍在林勇头上:“靠,你给张局带来的麻烦还小吗?再说了,张局是怕麻烦的人吗?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还啰嗦什么?”马定国这话,也是很有嚼头地,绝对不是单纯地指责林勇这么简单。
林勇不敢吱声,张昂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林勇,把你的配枪交上来。”
林勇立刻掏出配枪,默默地看了一眼,万分不舍地摸了一下,大步走过去,把配枪放到了张昂的办公桌上,然后啪地立正,向张昂敬个军礼,大步走出局长办公室,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张昂的一句话,又传了过来:“马局,等下你过来一趟。”
马定国答应一声,匆匆带领林勇回了刑警队,把老包叫过来:“老包,张局说了,关这小子几天禁闭,这件事情你负责,我跟张局商量一下,看怎么给这小子擦屁股。”
老包一把拉住马定国:“老马,你确信,张局会给他擦屁股?”
林勇瞪起了眼睛:“我自己负责!不要让张局为难!”
马定国一脚就踹了过去:“你懂个屁!老子快被你气死了!”他又向老包咧了咧嘴:“老包,放心吧,张局虽然是个公道人,但是,我看准了,她是一个带兵的人!嘿嘿!”
老包庆幸地喃喃道:“哦?这可太好了,以张局的聪明果敢,只要肯为这小子擦屁股,就谢天谢地喽。”回过头来,朝林勇瞪起了眼睛:“跟我走!看我不整死你!”硬拽着林勇,向禁闭室走去,还真有点牢头带犯人的味道。
当马定国来到局长办公室,这才一眼看到了张昂办公桌上的那个手掌印,经过仔细用目光对比,马定国确认是张昂一掌拍出来的!顿时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说话。